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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29章


温钏宁洗完澡后才看到江徐行给她发的微信,让她给他打电话,打过去后他又自顾自胡言乱语,温钏宁觉得这人越来越奇怪了。

        温钏宁很快就知道江徐行这样做的理由,邵远给她发来微信:我今天见到你前夫了。

        这个世界有这么小吗?温钏宁想不通两人怎么碰到一块去的,于她而言,这两个人都属于出局者,她自然想不到这两人在背后较着劲。

        温钏宁也不知道邵远发来这句话想说明什么,见到江徐行了,sowhat?和她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告诉她?

        邵远等不到她的回复,又发来一句:你和他感情很好?

        这句话让人莫名心里有股气,这又关他什么事?她和江徐行感情好不好轮得到他来问吗?

        温钏宁:不关你的事。

        邵远:我没别的意思,他可能知道我们俩的事了。

        这句话看着像是他俩有什么奸情似的……温钏宁懒得再回复他。

        最近,她失眠的症状的确有所好转,每天出去到处逛,暴走两万步,回来洗完澡完全没力气想别的事,只想立刻躺下,作息还因此得到调整。

        但因为晚上那两人一通操作,她毫无例外又失眠了。

        最近来过几波客人,但基本待了一两天就走。南曲没有太多著名的景点,打卡式旅游的话一天就能逛完。

        赵一橙在前台看着凄凉的订单页面,哭丧着脸:“莫姐,咱们是不是快倒闭了?”

        李莫敲了她脑壳一下:“净胡说八道。”

        “你看,都没几个客人。”赵一橙捂着脑袋,“南曲毕竟没什么名气,开民宿真的赚不了几个钱。”

        李莫略略瞥了一眼,说道:“这我当然知道,赚不了大钱,但是混口饭吃还是够的,你有这哭嚎的功夫不如去帮我打包快递。”

        温钏宁问道:“打包什么快递?我也可以帮忙的。”

        李莫挥了挥手:“再怎么样也不能让客人干活。”

        除去经营民宿,李莫平时还靠书法赚点外快,帮人写婚书、做定制摆件、书签等等,她都略有涉及。

        最近不知怎的流行起在手机壳后放置书法字条,李莫便写了不少吉利话在各种材质的纸条上,赵一橙横拍竖拍了一番发了个小红书,竟突然阅读量暴增,不少人私信要求定制同款。李莫一时间工作量增加了不少,痛并快乐着。

        讲起这事,赵一橙颇感自豪:“别的不说,拍照这一块我是拿捏得死死的。”

        他们在包装时,还会往里头搁一张民宿的宣传卡,多少也能起到一点宣传的效果。

        几人齐心协力,终于把产品都包装好,喊来快递员发了出去。

        下午的阳光斜照进来,暖洋洋的,又不会太过刺眼。小狗也趴在毛毯上,舒服地小憩着。

        温钏宁觉得这样瘫着也不是个事儿,决定出去走走。李莫闻言直起身来:“咱们去爬山怎么样?”

        赵一橙趴在桌子上,帽檐遮挡住她的大部分五官,闷闷的声音传来:“爬山好累啊……”

        “你那身体素质真得多锻炼锻炼了。”李莫无奈道,“你不是一直喊着想野餐吗,正好可以带点东西过去。”

        赵一橙每天在网上看美女们发野餐的美照,早就心驰神往,当下跳起来回房间收拾拍照用的物件。李一乐则在李莫的眼色下乖乖去准备要带的吃食。

        温钏宁笑道:“他还挺听你的话。”

        李莫一愣,点头笑道:“是啊,好歹我是他姐姐嘛。”

        把东西都搬到皮卡上,几人纷纷跳上车,李一乐负责开车。

        把车开到山脚下,他们沿着指引往山上走。这座山并不算高,而且修建好了石阶,爬山之路并不坎坷。

        许是周末的缘故,路上还能碰见下山的人们,说着温钏宁听不懂的方言,笑声朗朗。

        李一乐背着大包小包,但是爬山的步伐速度不减,反而是温钏宁和赵一橙两人,没过多久就已气喘吁吁。

        李莫有几分无奈地看着她们俩:“按这个速度咱们可能爬上去都天黑了。”

        温钏宁冲她挥了挥手:“你先走,别管我们。”颇有几分敌兵追赶,自己留下殿后的大义凛然。

        李莫拉着李一乐继续往前走,说道:“太阳落山后拍照就不好看了。”

        赵一橙一听这话,立刻连拖带拽,带着温钏宁“蹭蹭蹭”地往上爬。

        终于爬到头,两边都是广袤的绿地,边上散落着几家小卖部和餐馆,老板们都闲散地坐在门口晒太阳、嗑瓜子。

        赵一橙差使李一乐把野餐垫铺好,又把她带来的物件纷纷摆上。温钏宁惊讶于她准备如此之充分,小餐篮、木质餐盘也就罢了,甚至还有花束和气球,装备十分齐全。

        当赵一橙从包里掏几支玻璃瓶时,李一乐不禁骂道:“难怪包那么重,净带些没用的东西。”

        赵一橙忙碌地布置着,回道:“你懂什么,这是拍照的道具好吗?氛围感就是要这样塑造的,不然光秃秃的拍出来多难看啊。”

        三人就站着看赵一橙把各类物件纷纷摆好,怎么说呢,还挺像那么回事。

        赵一橙拿着相机左拍右拍,又要求李一乐帮忙拍照,李一乐避之不及,最后还是温钏宁被迫上阵。

        按着她的要求,各个角度都拍了少说有几十张照片。赵一橙在镜头前很是自在,时而抬头看天时而低头浅笑,偶尔又把目光投向远处,似是在欣赏美景。

        李莫扶额道:“好看的照片背后都需要极大的付出啊。”

        折腾了好半晌,赵一橙确认过照片后才道:“可以了可以了。”几人才在垫子上盘腿坐下。

        来野餐的人并不多,大多是年轻父母趁着周末带小朋友出来玩。

        赵一橙一时兴起:“钏宁姐,我帮你拍几张照片吧。”

        温钏宁连忙摆手,她最害怕拍照了。她一直都很羡慕能在各种场合自在摆拍的人,无论是在各种景点打卡也好,抑或是当下流行的在便利店、商超货架前也罢。

        温钏宁是一旦面对镜头就会自动尴尬的那类人,明明知道只是拍个照而已,但是心里却尴尬得无以复加。前一秒明明笑得很自然,但一知道要拍照,脸上的笑容顿时变得僵硬又别扭。

        温钏宁自己也说不出是为什么,可能在面对镜头时,她自然感知到拍照的人目光投向她,便很难自然地活动,因为她太在意别人的目光了。

        赵一橙也不勉强,把镜头投向远处的郁郁葱葱。

        李莫向温钏宁介绍道:“这里还被大家称作情人坡,边上围栏那里还有很多同心锁。以前还传说在这里挂同心锁的情侣就永远不会分手。”

        温钏宁起身走向围栏,上面果真挂满了各式各样的锁,有一些因为年代久远,已经有生锈的迹象。

        不少情侣们怀揣着爱意和幸福,在锁牌上写下彼此的姓名,一同将锁挂在此处,祈祷彼此永不分离。温钏宁不太相信挂上锁就会百年好合的说法,这大概是附近商家为了卖锁头制造的噱头罢了。

        她端详锁上写的文字,猜测着背后的爱情故事。不远处,赵一橙举起相机,对着她连连抓拍了好几张。

        回去后,手机跳出一则邮件通知,温钏宁点开一看,原来是之前投递的支教项目给她发来的反馈邮件,邀请她进入下一轮面试。

        距离她提交申请表单已经过去些许时日,温钏宁几乎要忘记过自己申请了这个项目,既然收到了面试通知,她便打算好好准备。来南曲前她本不想带着电脑,觉得过分累赘,后来又担心会有临时需要做的工作,抱着以防万一的想法把电脑带上,至今使用次数寥寥。

        邮件里规定了授课内容。温钏宁并非师范出身,之前并没有太多的授课经验,在校期间曾经给初中生做过一段时间家教,但后来小孩决定出国留学,便不再需要她的辅导。

        她在网上搜索相关的资料,还在视频网站上搜索了许多教师讲课的视频进行学习,对自己授课的思路和时间安排大致有了个数,又遇上了新的问题。

        面试要求以板书的形式进行授课,但是寻找一块黑板并不是容易的事情,为了面试网购黑板和粉笔也不太现实。最终在赵一橙的建议下,温钏宁用许多废弃包装纸板作为材料,用黑色勾线笔写好板书,作为授课的工具。

        面试过程很顺利,面试官们都很温和有礼,中途还有面试官以小朋友的口吻对授课内容进行提问,温钏宁也逐渐放松下来。

        有一个年龄稍长的女面试官问道:“虽然申请表里也有这个问题,但我还是想问你,为什么你会选择支教?”

        温钏宁面试前已经准备好了一套滴水不漏的答案,旨在体现自己对教育行业的赤诚与热爱,但此刻她突然不想说那些场面话和套话了。她沉吟片刻,回答道:“其实我从小到大的生活都在遵循父母的意愿,或者说按照这普罗大众觉得‘不错’的方式生活着。我每天都在做着重复的工作,也得不到太多成就感和获得感。我经常在想,我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大家都在做的事情就对我来说就一定更好、更正确吗?我一直希望我所做的事是有用的,能够对某些人产生正面影响的。可能支教对我来说就是这样的存在,能让我把自己的精力用在真正有用的事情上。”

        面试官们可能也听惯了各种或理智或煽情的回答,对她的回答并没有太多反应,只是略略点了点头,又问了她一些问题才结束这场面试。

        这算得是温钏宁经历过的最友好的面试,没有对她的婚育情况进行询问,也没对她的年龄提出质疑。

        毕业时参加校招,外地的公司听到她是独生女都会问她:“那你为什么不选择在家乡发展?”还有不少公司询问她有没有男朋友,男朋友在哪里工作,到后来她直接谎称自己没有男友。甚至有不少岗位直接表明了只招男性,而对女性开放的岗位也对男性多加青睐。

        换工作时,公司也纷纷问她既然结婚了,未来几年有没有生育意愿,哪怕她再三保证自己没有生孩子的打算,那些公司也都将信将疑,生怕她一进公司就三年抱俩。

        温钏宁的想法也慢慢从一开始的忿忿不平,变成后面的“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并暗自祈祷一切明里暗里歧视女性的公司都早日倒闭。

        社会逼迫着女性必须比男性更优秀更努力才能勉强得到同等的机会,何其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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