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寒夜

西郊是片荒凉之地，只有零星的几个小村庄，除此之外便是大片的森林。
  史密斯独自来到此地寻找线索，迎面吹来的寒风吹得他不禁冷颤直起，他裹紧了大衣，压低了帽沿。漫无目的地寻找当地的人家，希望能够找到个暂时歇脚的地方。
  自从命案发生后，虽然政府已经在极力封锁消息。但消息却还是不胫而走，城内的百姓一阵骚乱。各种谣言四起，有说是政权斗争的，有说是国内有叛乱分子的，有说是有人操控怪物袭击的…
  警员们为了维持治安，夜夜巡查，已无多余警力协助史密斯。但史密斯是个优秀的探员，拥有敏锐的洞察力和过人的胆量。即便单独完成任务，也没有丝毫胆怯。
  就在他经过一片荒原时。突然！灌木丛中窜出了几个诡异的黑影。
  史密斯躲闪不及，被这群怪物死死扑倒在了地上。
  这些怪物通体漆黑，目露寒光，有着长长的獠牙和爪子，但却是人类的面孔，似人似兽。就像是丧尸一般，但又与丧尸不同，它们有一根长长的尾巴在风中肆意的摆动。
  史密斯见状不妙，赶紧掏出了手枪，对着压在他身上的怪物头部就是一枪。怪物头部被洞穿，应声倒地。史密斯借机迅速地爬起来，刚想对其他怪物射击，可那些怪物反应迅速，一爪打掉了手枪，史密斯的手背也被爪出了几道深深的口子，血流不止。
  史密斯一扭身，迅速地往反方向全力奔逃，指望甩掉这些怪物。
  这些怪物虽四肢纤细，匍匐前进，却像猎豹一般迅捷。未出数十米，便咬住了探员的小腿。
  探员一个踉跄，又摔倒在地。怪物们张着血盆大口，冲着咽喉处直扑而来…
  探员紧闭双眼，被惊出一身冷汗。这下肯定完了。
  嘭！
  一声枪响！
  史密斯睁眼一看，两个怪物已被同时打穿，倒在血泊中垂死抽搐。其余的怪物也吓得四散奔逃。
  史密斯缓缓坐起，大口喘着粗气，惊慌的情绪还未恢复。
  一个缓慢而沉重的脚步声向探员接近。
  史密斯立刻警觉了起来。他扭头一看，是个扛着猎枪的中年男子。满脸络腮胡子，看不出具体样貌，眼神里透露着憔悴之态。
  那杆猎枪，看上去是猎枪，枪管却出奇得细长，上面还装有狙击枪才有的瞄准镜。
  无疑，是他救了探员。史密斯这才放松了心神，紧绷的身体瘫软了下来。
  猎人将史密斯带到了他的住处，那是一个位于树林里的临时小屋。
  他递给探员一杯热水：“喝点咖啡吧，有助于你恢复体力…”
  史密斯喝了一口，表情瞬间变得凝重。这哪是什么咖啡啊，这分明是掺了泥水的豆汁。实在难以下咽…
  但看着眼前的这个人喝得有滋有味，史密斯也不好抱怨什么。勉强咽了一大口便开口问道：“你是这里的猎户吗，这里荒无人烟，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居住？”
  “我四处游荡，只是暂住在这里。”
  “那你是什么人，还将那些怪物的尸首带了回来，这些怪物对你有什么用？”
  “我要将他们埋葬，并为他们祈祷。”
  “为何？它们只是些毫无心智的异变怪？”
  “你了解他们吗？他们不是怪物，他们都是些被巫师蛊惑的人或动物。”
  “我并不了解它们，也不知道关于巫师的事情，但这些对于我正在调查的案情有重大关联。希望你能详细跟我说说！”
  猎人喝了口那杯泥水，顿了顿说：“所谓巫师，其实就是中世纪幸存下来的女巫，她们有着邪恶诡异的魔法和蛊惑人心的能力，而且有着常人没有的超长寿命。那些异变怪就是他们的诅咒产物。”
  “她们都是女性？那她们为什么要制造那些怪物？”
  “是的，普通人类是无法掌握那些黑魔法的。只有一个古老的人种可以掌握那些魔法，她们叫塔塔尼尔人，她们对黑魔法有着天然的亲和力，拥有超常的寿命，但她们有个奇怪的特质，只能诞下女婴…”
  “那她们为什么要蛊惑人类？”
  “她们需要蛊惑男性人类为她们延续种族…而且她们认为自己的族群优于人类，企图奴役人类。万圣教团曾对她们进行过审判，她们曾经被屠戮殆尽，她们隐匿了很久，如今似乎想要卷土重来了。”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的？我想你也不是泛泛之辈吧…”
  “呵呵，你们称我为荒原猎人。但我并不喜欢这个名字，我既不住在荒原，也不是赏金猎人，我不过是个复仇者…”
  “复仇？向谁复仇？”
  “向伤害了我妻女的人复仇！”他幽幽地答道。
  那夜，探员和猎人一起埋葬了那些怪物。
  寒风凛冽，史密斯彻夜难眠，他不知道还有多少未知的危险在等着他…
  清晨醒来，那名猎人早已不见了踪影，那家伙的行囊也一并带走了。
  史密斯回到了警署，将他遇到荒原猎人的事报告给了上级。

  但是线索断了，目前为止无法知晓凶手是谁，也不知道动机是什么。只知道这一切跟巫师的出现有关。
  史密斯没有头绪，便来到伯爵的宅邸探望一下伯爵的小孙女，顺便看看能不能发现一些新的线索。
  见到小女孩，史密斯送给了她一个可爱的玩偶，但她并没有感到开心，脸上依旧挂着悲伤之情。想来，还没有从丧亲之痛中平复过来。
  “查到凶手的线索了吗？”小女孩急切的问道。
  “目前还没有…不过很快我们会将凶手绳之以法的，为了你，也为了国家的安宁！”
  “听说你见到了荒原猎人！可以请他来帮忙！”
  “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而且我觉得他不会那么容易与我们合作…”
  “可以给他赏金，我们家来出！”
  “我并不觉得他是个能靠金钱收买的人…”
  “那他猎杀怪物的目的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他太神秘了…”史密斯回避了小女孩的追问。
  离开宅邸时，史密斯暗暗呢喃道，不愧是政府高层。这么快就知道了我汇报的情报。
  入夜时分，史密斯正在和一名警员在街上巡视。
  一个黑影从街角闪过。
  史密斯眼尖，发现那个黑影身材高大，且腿部有三个弯折。那分明不是人类的腿。
  “是异变怪！站住！”史密斯大声喝止。
  但那个黑影并未停下，一头扎进了一个幽黑的小胡同里。
  史密斯和警员追至胡同口，胡同里黯淡无光，史密斯担心怪物突然冲出来袭击，便向里面开了一枪。
  随即打开手电，和警员一起向里面追去。
  哪知，这是个死胡同，面前是堵高墙，而怪物早已不见了踪影。
  史密斯心想，果然异变怪已经潜入了城里。必须提高城中的警戒。
  这时警员大喊：“组长你看！墙上有血迹！你应该打中它了！”
  “它应该是翻墙逃跑了，我们翻过墙去，顺着血迹追踪！”
  这堵墙实在是太高了，二人花了很长时间才翻了过去。好在血迹还清晰可见，二人顺着血迹一直追到了码头。
  只见码头一片狼藉，几个工人倒在了地上。旁边散落着许多打开的箱子，里面撒出了许多奇怪的粉末，在灯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
  史密斯认出了一个人，那人便是同济会的一个打手，身上满是伤痕。
  “那…那不是异变怪…那是什么怪物！”警员惊吼到，吓得瘫在了地上。
  史密斯顺着目光望去，只见一个身型硕大的怪物，立在一艘停靠在岸边的船上。
  那怪物体格健壮，浑身灰白色毛发，拖着一条长尾巴，长着一个凶悍的狼头，目露凶光。但却穿着人类的衣服，站在那里威武异常。
  警员没见过这种怪物，已经被吓傻了。但史密斯知道，这一定又是被巫师诅咒过的人。
  史密斯壮着胆子厉声问道：“你是同济会的人吗？我见过你的足迹，在伯爵的房间里！你就是杀害老伯爵的凶手！”
  “呵呵！我才不是同济会的人。我是来捕杀他们的！”
  “那你杀害老伯爵的动机是什么？”
  狼怪指了指地上的粉末说到：“那便是动机！”
  “那些粉末是什么？”
  “那些叫迷迭香，是黑魔法的施法材料，长期服用会让人丧失心智！”
  史密斯打量着狼怪，发现它浑身上下没有一点伤痕，它分明没有被枪打中。
  “你是刻意引我们来这的？你的胆子也太大了吧！你不知道荒原猎人专门猎杀你这种怪物吗？”
  “我从来不怕任何人！”
  说完，狼怪便一头扎进了河里。
  史密斯立刻追到了河边，但黑漆漆的河水中，完全找不到狼怪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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