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神魂颠倒

第十三章神魂颠倒

        嘉春实在冷的发抖，便又进了大厦，回到早晨坐的那个窗台，暖气很热，嘉春坐在窗台上，又是一阵子的沉思，他的眼前满都是夏暮雪的影子。嘉春两只手托着脑袋，眼睛直直地盯着地板，旁边过来人他都没有发觉。

        那人站在他的面前，叫了一声嘉春，他才回过神来。嘉春慢慢地抬起头来，余晖就站在他的面前。嘉春看见余晖，眼里又噙满了泪水，跳下窗台一把把余晖抱在怀里，痛苦地哭出了声来。余晖丝毫没有挣开他的意思，只是任嘉春紧紧地抱着自己。直到嘉春停止了哭泣，余晖才说：“现在好多了吗？”嘉春松开手点点头。余晖说：“那咱们回学校去吧？时间还很充足的。”嘉春看着余晖说：“你怎么也跑出来了？”余晖说：“我昨天上午去找你，苑荣说你一大早就请假出去了，我就想你一定是去找暮雪了。到了晚上我回家的时候又去找你，不料你没有回来。回到家里，我一直都很担心，怕你出了事，弄得我一晚上都没有睡好。今天下了早自习我又去你班找你，你还没有回来，这下我可吓坏了，你走了一天一夜，都没有回来，我就乱想，生怕你出事了。一上午我又去了你班三次，没有你的影子。中午一放学我就去暮雪的家里，他爸说‘暮雪去这来上班了，中午不回来。’我就又赶到了这里，上来就看见你，耷拉着脑袋坐在这，我的心就塌实了。”

        嘉春看着余晖说不出一句话来，眼里充满了泪水，说：“暮雪能有你一半对我好，我就足够了。”余晖边帮他擦泪边说：“走吧，跟我回去吧！现在才一点多，离上课还有一个小时……”嘉春打断余晖的话说：“我不想回去，我的心乱的很，回去也没办法静下心来学习。”“那你总也得回去吧！你昨天在哪里睡的？”余晖急着说。嘉春嘟哝着说：“网吧。”余晖盯着嘉春，没有马上说话。嘉春也没有抬起头看余晖，余晖开口道：“那你今天回不回去？”嘉春低着头隔了好一会才抬起头说：“我也不知道，你先回去吧！要不然快要上课了。”余晖说：“那你到底什么时候回去？”“不会太久的，或许明天吧！”嘉春说。余晖又说：“今天跟明天有什么区别，今天就回去吧！晚上又睡不好觉，走吧跟我一起回去吧！”说着就拉起嘉春的手要他走，嘉春挣着说：“我还没有和她说一句话呢？”余晖松开他的手说：“那你下午和她谈完了就回去行吗？”嘉春说：“好吧，你快回去吧！要不然会迟的。”余晖说：“你今天一定要回去啊！”说着，便转身要下楼，又回过身子，从口袋里掏出二十块钱，递给嘉春说：“我看你这两天差不多把身上的钱花光了吧？这几天吃饭吗？”嘉春说：“我还有钱，你放心吧！我会照顾自己的，你快回学校去吧！”“不行，你把这钱拿上，不然我不走。”余晖强硬地说。嘉春不接，余晖硬是把钱塞给嘉春，便匆匆地走了。

        嘉春见余晖骑着自行车走了，便又进去找夏暮雪去了，但当他走过去的时候，夏暮雪已经没有在那里了。嘉春想：或许她现在去吃饭了。他也感觉到有些饿了，出了大厦，随便找了一家小饭店吃了点东西。嘉春吃完饭已经是两点半多了，他起身又往b大厦去了。但夏暮雪依旧没有在那里，嘉春就又转了出来，坐在窗台上，想着夏暮雪，也想着余晖。

        下午两个小时嘉春进去了五六次，但都没有见到夏暮雪。在四点的时候，天又阴沉沉地飘起了雪花。嘉春望着窗外的雪花，想：今年的雪可真多啊！

        五点多的时候，天更黑了，街上的人更少了。嘉春最后一次从大厦里走出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夜幕已经开始拉了下来，他没有想着要回学校去，也没有想起余晖晚饭时会去找他。

        嘉春就这样拖着步子走在厚厚的雪里，雪花很大，伴着怒号地风更显出了冬天的寒冷。嘉春在街上走着，看到前面有一电话亭，就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拿起话筒塞进卡，这张卡还是他离开学校时萧雨借给他的。嘉春拨了夏暮雪的号码，不一会有人接电话了，是夏暮雪，嘉春一时说不出话来，他原本想和夏暮雪吵一架的，但一听到她的声音，他就骂不出那些心中的不快来。夏暮雪似乎听出来是嘉春，也没有出声，一直到嘉春说：“你什么时候回的家？”夏暮雪说：“一点的时候就回来了。”她的回答很简便，并不问嘉春他现在在哪里。嘉春说：“你明天有时间吗？我想和你好好谈谈。”夏暮雪沉默了一会说：“我明天家里有些事，不能出去的。”“你就出来一会，不会耽搁你太多时间的，”嘉春哀求道。夏暮雪冷淡地说：“我们已经没有什么谈的了，我主意一定是不会改变的，噢，我妈叫我吃饭了，我挂了。”没等嘉春再说一句话，夏暮雪已经把电话挂了。嘉春手里拿着话筒，僵在了那里，他的手已经冻僵了。过了好一会，他才放下话筒，拔了卡，一步步地离开了那里。地上的雪已经下得更厚了，踩在上面发出咯吱咯吱地响声。

        嘉春在街上又走了一会，他想让自己的心冷静下来，然而胸中的那团熊熊的火苗一直在灼痛他受伤的心灵。

        街上实在冷的厉害了，雪也更大了，风吼得也更狂了。嘉春跺跺了跺脚，抖了抖身上的雪，朝那家灯火通明的网吧走了过去，这里是唯一能使他得到解脱的地方。他又要了昨天的那个位置，他坐在那里并不去玩游戏，也不看电脑，只是戴上耳机听网上的一些歌曲。很多歌都很伤感，但他要听，那或许是自我的放纵吧！在八点多的时候，嘉春想夏暮雪或许现在已经是吃完饭了，便起身去打电话，刚拨通就有人接，这次依旧是夏暮雪。夏暮雪那清脆的声音让嘉春感到一阵温暖。嘉春说：“暮雪，我真的很想见你，把我积了一肚子的话都告诉你。我是真的爱你的，不管我们以后是否能够走到一块，但现在我是很珍惜的。”“你不要再说了！”夏暮雪略带愤怒地说。一阵沉默后，夏暮雪又说：“嘉春，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我是不会改变的主意的，就算是一条道走到黑，我也不会回头了。”夏暮雪说完就把电话挂了，但她还是忍不住扒在桌子上哭了，毕竟她还是那么地爱着嘉春，她也知道这样作对嘉春来说是很残忍的，但她也别无选择。嘉春拿着花筒还想说，却已经是没有机会了。他的泪水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挂上话筒默默地回到座位上。他一直都没用哽咽，只是不住地流泪，他的希望又一次破灭了。夏暮雪也无法掩饰自己内心的对嘉春的爱，但她为了他能一心一意的读书，别无选择，她想：到了多年以后，把事情地真相告诉嘉春，一切都会化解的。即使到了多年以后嘉春和别的女孩结了婚，嘉春也会感激她的，现在的分手是唯一为了他做的最大的牺牲了。

        嘉春一直望着窗外的雪花，听着那撕痛心肺的歌曲，歌词写的很是伤感：……曾经的海枯石烂/一转眼就上云天/何必再想/何必再说/那一段承缘/曾经的忧伤寂寞/一转眼就上云天/何必再想/何必再说/那一个冬天/你看那花儿都谢了/你看那海儿都枯了/你知道我会永远永远等你给我的回答/让我们忘了那片海/让我们来世再重来/让我们一生一世/生生世世/永不再分开

        还有一首写的和他现在很相似，如：……深冬的夜晚里/一个人望着天自语自言/深深地叹息中/听不到往昔的一丝缠mian/早知道会出现这样的局面/不如不见/守着回忆/维持着想念

        深冬的夜晚里/一个人望着天好好想想从前/被困在自己的爱情城堡里/其实很无言/谁能够告诉我/谁能够解释我/此时的期待/没有将来/也没有现在/窗外又飘起了雪/你说过雪花像你/如今的雪花已片片落地/而你却离我而去/情依旧/人依旧/冬依旧/歌依旧/你踪影不见

        如今的雪花已片片落地/而你却离我而去/心依旧/人依旧/冬依旧/歌依旧/你随风散去

        嘉春就听着歌又过了整整一夜，早晨出了网吧，还朦朦胧胧地带着些睡意。天不是很亮，但可以看得清行人的脸。路上的雪又厚了一层，天上还在掉着一些小米粒似的雪。嘉春像一个流浪汉一样，徘徊在b大厦的门口。今天的运气并没有那么好，没有见到雪，大概夏暮雪是在躲着他吧！

        嘉春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离开了那座令他神魂颠倒的大厦。待他颠颠碰碰地回到学校时，一切仿佛就在梦里，那天已经是周四了，周六要放假了。嘉春的精神很是颓废，他没有进教室，直接回到宿舍里倒头就睡，两天两夜都没有好好水睡上一觉了。

        萧雨那天中午正好回家去了，下午来的时候才听曹永说嘉春回来了，但一个下午都未见到嘉春的影子。直到吃晚饭的时候，萧雨仍然没有看到嘉春，不免有些担心了，去问苑荣才知道他一回来就睡了，一直未醒过。晚饭的时候，余晖也过来看嘉春了，听嘉春的舍友说他正睡的呢！余晖这才罢休，萧雨出来和余晖聊了几句，就又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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