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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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朝停在旁边的马车瞧出，上车前，仔细地扫视着四周，这地方四处都是林子，密密麻麻的，很好藏匿人。
“乱跑什么？”秦墨玉见她就这么站在车外，担心地出口骂道。
洛清走到他前面，用马车将他挡在中间。
“快点，上马车！”她轻声地说道。
秦墨玉丝毫不领情，他踏前一步，极快地站到她身后，身子跟着一怔，面色突地冷沉下来，护着洛清，冷声怒吼道：“给我上去！”
说着，不由分容地将洛清拦腰扔到马车内上，自己跟着快速地跳上车子。
洛清还没坐稳，马车就飞奔而去，四蹄嗒嗒嗒迅速地跑起。她摸摸被秦墨玉扔痛的胳膊，暗骂道：混蛋！
然后，双目瞪着车帘外的影子，绷着面容，不想看他一眼。
这男人霸道得要命，不就是怕他被杀，才想自己引开杀手。
他要是死了，天朝怎么办，可不想自己成为千古罪人？
盯着外面的人，不断地骂着，突然想起，他这是要带自己去哪？连着大声问道：“秦墨玉，你给我停车，我不会跟你回宫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的大叫声，马车停了下来。
“你再说次！”车帘被掀开，映入她眼底的，是面容气得苍白的秦墨玉，他拽着洛清的手，问道。
他很大的力，捏得她手腕发痛，可是，怎感觉他的手好是冰凉？
“我......”洛清刚要说，闻到血腥味，和庄外的血味一样地重，连忙掀开窗帘，四处是荒野，没有见到血迹。
“好，你走吧！”满是疑惑着，秦墨玉竟然开口要她走。
洛清惊诧地看着他，他的手亦是慢慢地滑落她的手腕。
“你走吧。我死了，你可以走了！”他带着淡淡的笑意，说道。
洛清还未完全明白过来时，他就朝她扑来，她摸到他的身后，黏糊糊地，好是浓重的血腥味，再过去一点，吓得手慌忙收回，连忙将他身子扶在自己的怀中。
他中箭了！
惶恐地看着他渐渐雪白的面容，惊吓地她的身子发冷，心窒息地好似快要死去。
“你走吧？不要管我！”秦墨玉趁自己还能说话，弱弱地说道。
“别说话！”洛清想起自己该做什么，要将他放置到车板，他拽着她的手不肯放，“你走啊，我不要你管，走啊！”
他一遍遍地催促道，半合着双目盯着她。
洛清咬了咬牙，没有回他的话，将他翻身放置自己双腿上，脱去他的衣裳。
箭头已经被他拔出，血不断地冒出，洛清连撕碎自己的衣裳，将伤口暂先包扎起来。
秦墨玉笑笑，“没用的，这一箭射得很深，我好像感觉到心被射中了，很痛很痛！”他说着，摸着自己的心口。
洛清眼角滚出泪，从没有见过他脆弱的摸样，说道：“你要是能活，我同你回去！”
“我不信！”秦墨玉摇头道，“你骗过我不止一次。”
“我说了不会就不会！”现在不是和他乱扯的时候，她将秦墨玉放在车内，自己爬到外面，抓住缰绳，快速地驶向帝都。
她得快些回帝宫，找人救他，不然，他死了，她怎么办好？
“落儿，落儿.......”秦墨玉轻声地唤道，一遍遍，直唤地洛清不能安心赶车。
“你要说什么？”
“你真的不会离开我？是不是？”听到里头传来微弱的声音，好似他要漂离而去。
“你若是死了，我就走！”洛清流着泪，回道。
“你不会骗我。我曾经做过这么多错事？”秦墨玉又问道，这次机会，他要是再抓不住，怎么得到落儿？
洛清看着前面的路，因为泪珠，看得很迷茫，她没有立即回，专心地赶车，车子不敢往凹凸不平的路去，怕太颠簸伤了他的伤口。
“你昨天，与大哥的话，我都听见了。”她说道，含着眼眶里的泪珠滚得更快。他说那些话的时候，她已经醒来，所有所有一字不差地落在她的心里。
那时候，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比当年知道被他利用，知道她爱错人，还来得痛！
说完后，车内好似没了声响，她慌乱极了，大声地唤道：“秦墨玉，秦墨玉......”
没有动静，“嗯”地回应声也没有听见。
心坠落到谷底，她停住马车，飞快地扑进车内，看着车板上不断流出的血，好多，好多！
“秦墨玉，你醒醒！”她哭着抱住他的身子，满手满手都是他的血，这刻，突然觉得自己好没用，连止血药都不带身上。
“我不走了，不走了！你醒来看看我！”
秦墨玉手指轻微地动了动，这话他得听清楚，努力地从睡梦中缓缓地睁开双目，雪白的面容上凝重地盯着梨花带泪的洛清。
“落儿。”秦墨玉在她耳畔轻轻地唤道。
“恩。”洛清看着不断流出的血，心急着为何止不住？撕下自己的衣裙，扶靠着他将背后的伤口换上布条。
“你爱我，还是爱痕弟？”
洛清一愣，到了现在，秦墨玉还想着这个问题，他不会闭上双目，省点力气吗？倔强的男人，什么时候懂得女人的心？
“我爱你！”看着他带满期盼的眸光，也不知道是骗他，还是从内心说出。
总之，她说了三个字。
“你爱我，不爱痕弟？”他又追问道。
洛清想摇头，她何时说过，爱他不爱公子？
若是之前，她会冲他吼道，“秦墨玉，我两个都爱，行不？”
可如今，看着虚弱，在生死边缘挣扎的男人，她回道：“恩。”
这是秦墨玉最满意的答应，他喃喃地自言道：“你爱我，不爱痕弟，呵呵！”
洛清不回他话，手紧紧地按住伤口的位置，以防血再冒出，可是，血还是很多很多地流出，很快地染红她的手。
“要是骗我，我会杀了你。”他微合着眼，又一字一字地从牙缝中挤出，清晰地说道。
“你给我闭嘴！”都是身受重伤的人，怎么还一个劲地说不停，他不累吗？
秦墨玉嘴角动了动，不是她唤他吗？他才说话的！
看着满手的血，看着秦墨玉越来越苍白的面容，洛清慌得不知道能做什么？出去赶车，又怕秦墨玉合上双目不再醒来，“怎么办？怎么办好？”
“秦墨玉，你要是敢合眼，我马上就走。”她掀开车帘，再次准备赶路，并威胁道。
“哦！”秦墨玉嘴角滑出笑意，喜欢她关心自己的样子，好是有趣，要是一直一直都对他这么好，多好！
不过，他真的好想，可怕一睡下，她走了。于是忍着痛意与困意，用尽全力地撑住将双目睁开。
——
“落儿，落儿。”有人唤她。
她睁开双目，见到的是满身血迹的他，慌乱地伸手去扶他，他却是离自己越来越远。
“秦墨玉，秦墨玉......”大声地喊道，“不要走，不要走！”
她哭着，喊他，他却是走得更快。
不要，她不要他离去。
猛地清醒，她的手被人拽住，双目对上一双藏着笑意的眸子。
“我又没死，你哭什么！”见她醒来，满脸的泪迹，他不悦地说道。
虽然怒她哭丧似的，可还是伸手替她抹干泪珠。
“你醒了。”洛清欢喜地笑道，没想过在榻边趴了一会，就见他醒过来，不敢相信地掐掐他的手背。
“很痛的！”秦墨玉说着，亦是伸手去摸她的面颊，“有没有感觉？我的手是不是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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