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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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就是这样想起过往的情意，想起小雪儿是她最疼的妹妹，眼眶里酸涩，微红地盯着雪樱。
“萧家休了我。”
洛清说起这事，只是想告诉雪樱她被休了，把她心中的苦向幼时般倾诉出来。可是，有人误会了，以为那是洛清想留下的原因。
雪樱的身子跟着一颤，面色苍白下去，低声反问道：“他休了你，将你赶出了萧家？”
“是。”洛清苦笑着接道，“是我让萧烨把休了。”
说时，洛清想起萧烨深情悲痛的双目，她的眼底黯淡下去，眨了一眼，泪珠顺着眼眶滑下，他是那般真挚地想与自己过一生。“他说，不介意我的过去，还说会休离所有的妾室。”
“那怎么还让他休了你？你想要什么？”雪樱顿时慌乱，逼近洛清一步，厉声质问道。
凶狠的目光只一带而过，让洛清以为是错觉。她的小雪儿怎么会凶恶？
“不知道，我可能错了吧。”洛清浅笑，她伸手握住雪樱的手，收起悲伤的心情，并没有恶意地笑着问道：“王爷还好？你与他要好好的。”
这话她是真心地说出，可是脱口时，心很痛，心在流血。
她爱着公子，就算天荒地老，也爱。那是初恋，深藏在内心的爱情，没有与秦墨玉间来得轰轰烈烈，争闹不停，是如细长流水般，纯净如雪。
洛清她知道早就错过了公子，所以这份爱恋藏在心田，只能怀念。
也是这样，她选择放手与成全。就算公子四年前与小雪儿好上，他比自己更早背叛相互间的感情，她也只能祝福。
错过一时就是错过这一世。
雪樱一听洛清询问秦墨痕的情况，小脸欲发雪白，过了些时间，才慢慢地恢复红润。她的小嘴颤了颤，手用了力，反手抓着洛清的，“这雨不知道下到什么时候？同我回府换衣裳再走吧。”
“不必了。”她既然已经决定成全公子与雪樱，就算心再痛，也宁愿用时间去冲洗，去深藏那些回忆。
说完，她抽出自己的手，走下台阶，看看两侧的路，一条是出城，一条是帝宫去，想了想，决意出了帝都，之后要去哪里？她不知道！
雪樱停在台阶，看着茫然不知道去哪的洛清，想起什么，捏了捏满是汗珠的手心，追了上去。
“等等。”她唤道，她快步跟上来，拉住洛清的手。说流泪便滑出泪珠，带着轻泣声。
“小姐，小姐，你同我回去一趟好不好？小雪儿想你。”她拽紧怔住洛清的手，哽咽地哀求道。
洛清早知她认出自己，没有觉得不奇怪，可是为什么公子没有认出？
“小姐，小姐。”雪樱见洛清没回应，哭得更是伤心，“小姐，你同我进府瞧瞧好不好？小雪儿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我们四年，整整四年没有见，你都不想小雪儿吗？”她动情地说着，不许洛清就这样离去。
那娇柔的脸蛋梨花带泪，虽然不是绝色的容貌，但是那泪珠在面颊添了数分弱弱的柔情。
“小姐，你同我去府里看看他吧，我有很多事情想同你说。”
洛清回过身，看着雪樱满脸泪珠，不忍地伸手拭去她眼角掉落的珠子，安慰道：“小雪儿，别哭了，你可是王妃，这么爱哭也不怕下人笑话。”
她待小雪儿是妹妹，自己的妹妹怎么会舍得她伤心？不就是去恒王府？不就是去看看小雪儿过得好不？不就是看看公子怎么待雪儿好？
也好，心反正都这么痛了，痛得再深些就是了！
“好！”洛清点头，抿出一丝笑意，淡淡的苦涩，渐渐地，嘴角的笑容僵住；慢慢地，勾起的笑意更发哭味。
雪樱见洛清答应，露出天真的笑容，欢喜地拉着她的手，叫道：“真好，真好！晚上我们还是睡一起，可要告诉我你都去了哪里？”连说两个“真好”，笑意随着低头的一刹那凝结在嘴边，眼底深处划过一丝忧愁。
恒王府，这里是洛清第一次来这里。
那时候与秦墨痕相爱，并不知道他的身份，两个人独处大都在琴坊，或者一起到街头，到山上去看雪景。
那时候，秦墨痕还没有被赐封王爷的身份，他与秦墨玉是双生子，在宫里住着难免不好，早年就游玩在各处，后来，回到帝都，开了琴坊，也在琴坊遇见苏落。
恒王爷的身份是在苏落进宫后一年，帝君封的。他在苏落进宫第一年，不知道自己爱的在宫里，在外头寻了一年，而后入宫，才知原来久久苦寻的落儿竟是在帝宫，竟是成了自己的嫂嫂。
深爱的女子，就这么错过了。
秦墨痕，可怜的公子！
到了恒王府，下人就上前对雪樱道：“夫人，痕王爷去宫里，还没有回来。”
他说时，奇怪地看了一眼洛清。
雪樱拉着洛清的手，含着笑意，说道：“这是本夫人的姐姐，通知下去，备好上等的厢房，好好招待。”
她温笑，说得极是得体，不像上次在苏家所见那副软弱摸样。
洛清欣慰她会用自己王妃的身份压制下人，但是奇怪着为何小雪儿在外头被那些小姐吃得死死，是真的怕她们？还是？
她不会多想，摇摇头否定，她的小雪儿怎么会是这么有心计的女人？
其实，很多人过了这么久的时间，都变了，那颗心早久变了。
雪樱拉着洛清往厢房去，途中不断地说着府里的趣事，一时指着庭院的梅树，说是秦墨痕与她一同种下的；一时指着池中的睡莲，说是秦墨痕从宫里移种回来的。
她说得极其地兴奋，洛清听到落寞。
这几年年雪樱过得很好，她与秦墨痕一起都过得很好，那时，她心里很明白，雪樱在她面前炫耀自己的幸福，不许她再靠近公子，破坏她与公子间的情意。
洛清苦笑，雪樱的担心她能理解，二年前谁都以为她死了，她又不敢回帝都另嫁了萧烨，现在回头要公子，这说不过去？而且，她与公子的姻缘在四年前嫁给秦墨玉就断了，她再与公子相爱如何，公子不可能娶自己的嫂嫂，而他们间的情意会是天地难容？
只能放手，只能回忆！
人都是自私的，就像小雪儿在她面前洋溢着甜蜜说着与公子的情事，就像她跳河未死嫁给萧烨后，还是不想公子爱上别人，就像现在，她心里再怎么告诉自己要放手，可还是排斥听到雪樱与公子的恩爱。
她不想听，他们间的情就像是一把刀插到原本在愈合的伤口里，然后再转上转，痛得鲜血淋漓。
“小雪儿，我不想听。”洛清直接说道，在雪樱面前，她习惯直言说出心里的不悦，就像以前拉着雪樱不害臊地嚷着要嫁给公子为妻。
雪樱面容上的笑意一僵，她淡淡地浅笑着，说道：“小姐，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是不该说这些刺激苏落？还是成了秦墨痕的侧妃？
跟着，洛清与雪樱一前一后地走着，这是王府，雪樱是王妃，可她如婢女跟在洛清的身后，低着头，慢慢地走着。
不知道她们身份的人眼里，看来洛清才是这里的主子，而雪樱只是贴身婢女。
而后，两个人怕触及敏感的话题，都不再说话，直到进了厢房。
这是雪樱的房间，屋子里的布置是多么清雅，可以看出这出自秦墨痕之手，满屋的瓷瓶和装饰品都是出自帝宫的御品，看得出秦墨痕对雪樱很好很好。
洛清看及这一切不知道是喜还是该怨？
雪樱挥手斥退了随身的婢女，然后在婢女还没有关紧屋门前跪在地上，对着面前的洛清叩头求道：“小姐，你原谅雪儿吧。”
洛清由着雪樱跪着，在内心深处，觉得这是雪樱欠她的。雪樱是她情深义重的妹妹，怎么可以就在四年前就抢走公子，怎么可以在那时候就与公子好上？她可以接受他们一起的事实，却无法原谅他们背着自己好上的事实。
合上房门的婢女在门缝中瞧到这幕，诧异之极，眼底泻露出愤怒，以为洛清趁着没人在欺压雪樱，恼恨地瞪了洛清一眼，才离去。
秦墨痕没有正妻，雪樱就是女主子。
“小姐，对不起。”雪樱见洛清没有理自己，眼眶的泪珠便滚落出来，她哭泣道：“小姐，我知道你在怪我什么？对不起，你能不能听我解释？”
对着哭泣娇弱的雪樱，洛清还是心软的，叹了声，过去扶起她，淡淡地说道：“别跪着了，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雪樱起身后，两颊出依旧滚出泪珠，她止住哭声，看着洛清说道：“小姐，你听我说，王爷心里的人一直是你，从来没有变过。他娶我，不过是把我当作小姐。”
是吗？洛清心里问道，若是这样，为何公子认不出她，为何他看雪樱的眼神是那般温柔？
她的心一直有公子，可公子早没了她！
“小姐，是真的，是真的！”雪樱竭力地说道，要洛清相信她的话，她上前抓住洛清的手，再次说道：“小姐，这二年公子想的，念的人都是你，他娶我是因为你。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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