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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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惊鸿逃跑后，跟着的下人也被放了，他们不知道萧惊鸿被救了，以为柳平真的强暴了她，于是慌张地跑到苏府，急急地说：“老夫人，小姐被人玷污了。”
老夫人慌乱，一时让她想起先夫被杀害在帝都中，顿时身子颤抖，又不愿惊动苏家，唤了萧烨连忙回到萧家别苑。
听下人的描述，老夫人知道强暴萧惊鸿的男子就是柳平，更是担忧。
柳平蹂躏少女的手段她不是没有瞧过，若不是当年萧云天救了她，不定她被柳平被糟蹋身子。
一想，更发慌乱，双手冰冷地稳不住心神，冲至府里，就跑向萧惊鸿的屋子里。
萧惊鸿趴在桌上，哭得厉害。
破碎的衣裳，凌乱的云鬓，手腕处的淤青都让他们容易想歪。
萧烨护着妹妹，一见妹妹被柳平给玷污，什么话都没说，回房拔出长剑，骑走府里的骏马，飞快地赶去柳府。
他本因见到洛清与秦墨玉的一幕，心情糟糕得正要找个发泄口。
老夫人一见萧烨跑出去，就心知出事，连着命人备好马车赶去柳府，可还是来迟了一步，闯入柳府，内室中，柳平被剑刺穿心口，满地的血，萧烨亦是受了伤，晕在地上。
奇怪地是，屋子外没有一个人。
老夫人连着将萧烨带走，黑夜中，马车急速地赶往萧家别苑，本想带上萧惊鸿便逃回南云城，哪知道，柳昭将事情告到帝君处，跟着官府到来，将醒来的萧烨带走。
洛清回府时就看到萧烨被捕的一幕。
帝都一行，萧惊鸿差点被强暴，萧烨因此入了天牢，老夫人伤心得强撑着身子想方设法救自己的儿子。
至于是谁救了萧惊鸿？萧惊鸿回忆起，是柳昭。
――
老夫人深受打击，但还是强打精神。萧烨出事，她首先想起能救他的人就是德芳太后。
秦墨玉与柳昭关系密切，柳茹又是他的宠妃，老夫人冒不了这个险。
她只能去求德芳太后，论交情，德芳太后与她是旧识。
帝宫，一晃十九年，又踏了进来。
萧老夫人望着华贵辉煌的宫殿，没有多少期盼，没有多少喜爱，相反地是厌恶，是憎恨。
就在这里，烨儿一岁时，先帝以祝贺萧家喜得爱子，邀萧家入宫，而后却以一杯毒汤赐死她的夫君。
满口的鲜血，悲痛的眸光，至死她的相公还想不通为何先帝要杀他？
她也想不通，萧家忠心为主会落得惨败的下场？而苏家野心勃勃却是权倾天下！
难道，先帝被德芳太后迷惑了心神，善恶不分？
想及萧老侯爷的死，老夫人的心滴出血，她按着发痛的心口，看着熟悉的宫殿一幕幕地流过眼底，不再回想，稳住心神踏入德芳太后的凤栖宫。
她绝不能再让烨儿有事，不惜任何代价都要护住她与相公的孩子。
“这可是洛夫人？”走上数层台阶，行至凤栖宫殿外，一太监从殿内走出，常年低身于人，他的背微微弓起，一见萧老夫人脸上顿露喜色，连连引上前。
“顺公公。”萧老夫人亦是笑着唤道。
顺公公弯嘴一笑，突觉得哪儿说错了，拍了脑袋，懊悔道：“瞧我这记性，现在洛夫人可是老夫人了。”
“太后一听老夫人来到帝都，正想明日去拜访您那。”顺公公又道
说着，双目睁大，看向老夫人身后，奇怪地问道：“洛侯爷那？怎么没来？”
听此，老夫人皱了眉头，不知道这顺公公是什么意思？难道洛侯爷杀死柳侯爷的事没有传进德芳耳里吗？
还是他故意这样说？
老夫人抿嘴淡笑：“顺公公，昨晚的事没有听宫人说起吗？”
顺公公笑意一僵，怎么不清楚昨夜发生的血事。这事传到宫里可掀起不少的风波，帝君只将人收押天牢，还没明确的旨意。
至于自家主子的意思，那是深不可测！
“呵呵。”顺公公赔笑道，“老夫人放心吧，帝君一定会查明真相。”
“是吗？”萧老夫人反问道，烨儿手中握着长剑倒在被杀的柳平身边，说没事就没有事吗？
“顺公公，替我传说，臣妇求见太后。”
顺公公一笑，为难地看看殿里，轻声道：“老夫人，太后刚刚入睡，怕是一会醒不来。”
“那我等着。”老夫人坚决道。
“这”顺公公僵着笑意，又劝道：“老夫人，奴才劝你不要等下去。这事是由帝君处理，若是太后插手，怕会帝君起了争执。你清楚，帝君与太后是水火不拢。”
顺公公的话也是有理，老夫人知道这些年这尊贵的二位为了一个皇位争的是满朝风云，天下人心惶惶。
二年前就因此逼得苏家女儿自尽！
可是帝君在此事上显然会偏向柳家，太后不出面，柳昭和帝君会往死里整治烨儿，且帝君窥视着洛清。
老夫人真的没想到当年一时心软的善举，救下一个女子的代价是害死自己的儿子。
她不能，德芳太后与苏家联合起，才能救她的烨儿一命。
可是，德芳太后为何在此事上不与帝君争论，她在怕什么？
“公公，若是太后能救烨儿一命，萧家自此听从太后命令。”老夫人响了响声音，一字字慢慢地传到殿内，她相信殿里的人能听清楚。
“老夫人这话可说不得，四大侯爷听的可是帝君的命令。”顺公公等着老夫人说完，才拦道。
老夫人笑笑，四大侯爷还是天朝的四大侯爷吗？
站了会，里面依旧没有动静。
顺公公劝了好几回，也劝不动老夫人离去，只好陪着她站着。
早朝后，老夫人焦急极了，朝堂不知道对萧烨判了什么刑？是斩头或是死？
等不住，可是德芳太后还是不肯见她。
见死不救，没想到德芳太后不稀罕萧家的权力，不肯相救，咬了咬牙，如今还是什么法子逼她救烨儿一命。
老夫人从怀里掏出一丝帕。
丝帕很是柳旧，但是很干净，在帕下一角绣着“兮”字，她拿出来，交到顺公公手中，淡声道：“这交给太后。”
顺公公接过，诧异地看着这丝帕，震惊地问道：“夫人，这是从哪来的？”
“太后若是不肯相救，臣妇也没有什么好怕的。一命换一命，你不救我儿子，我也不会对你的孩子手软。”
说完，老夫人在顺公公讶异的目光下转身走下台阶。
她一走，顺公公踏入门槛走进殿内，命守门的宫婢：“将宫门关上。”
“吱”地一声漫长地拉着，阳光从缓缓合上的大门射到背朝着的女子，一袭宫装，在光辉下说不出地迷蒙。
“主子。”顺公公拿着绣帕唤道。
她仍背对着顺公公，伸出一只玉手淡道：“拿来。”
顺公公听从地上前将丝帕交给太后手中，“这是当年太后送给贵妃的。”
“你记得清楚。”淡淡的话，带着一丝嘲弄，“是我送她的。”
“过了这两年，这帕竟没被她弄丢。”
“那萧老夫人的意思？”顺公公慢慢出声问道。
“一命换一命，还不明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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