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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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我见过的人何止上百，连着帝宫的宫女都有数百。”
洛清好笑，不愿回想的人，她不会去回忆。
“你！”这话恼怒了胭脂，胭脂把洛清当作最恨的人，最想斗的女人，可如今，换的来的是洛清嘲讽的回答，竟说，为何要记起她？
也就是说，她不配！
“苏落！”胭脂咬牙恨道，猛然，她挥手打向洛清，低声道：“就让知道我到底配不配与你斗！”
洛清不是随意任人打骂的女人，苏家的地位在天朝直逼苏家，苏霂与德芳太后又对她极为的宠爱，后有秦墨玉的爱，谁敢动她？
这两年虽然装成顺从的摸样，任老夫人和萧家兄妹欺负，只是对萧家的人，萧家对她有恩，且没有触犯过她的底线。
胭脂不同，她对胭脂没有好感，于是在胭脂手掌刮过来时，她一手拽住那娇柔的手腕，另一只手快速地反打回去。
“啪、啪”地两声，左右两巴掌打得胭脂直冒金花，面颊红肿。
湖面上乐声悦耳，遮住了巴掌声，船内的人说话声也掩盖了过去。
就算被人瞧见，洛清也不会害怕，她是正妻，打个小妾两巴掌丝毫不过分。
“胭脂，别再越过我的底线。”洛清冷声威胁道。
对厌恶的人，洛清从来不手软，一个胭脂青楼女子算什么，她连秦墨玉杀害过。
“记着自己的身份，你是萧家的妾！”
原想怒打洛清捂着脸颊不说话，眼眶的泪珠不是想引起谁的主意，而是真的心痛。
想想自己的身世，想想自己明明与苏落拥有同样的身份，一个是高贵如公主，被人捧在手心；一个卑贱地活在青楼里，到最后还成了深爱男子的棋子。
她很痛，不仅是面颊发痛，还是心口疼痛。难道不该去争吗？不，她不会就此罢休！
想着，胭脂拽住离去洛清的衣袖，迅速地拉过洛清到船边。
洛清的脚快踩到船边，心一惊，用力地往里头挪步，怎知道，拉着她衣裳的胭脂突地松手，“扑通”地声坠落湖中。
此处的水位比湖岸深许多，足足有两米。胭脂挣扎地呼叫“救命”几声后，头浮上了几次，便沉了下去。
洛清惊慌，掀开帘子，对着说话的二人急道：“快，胭脂落水了。”
秦墨玉颇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洛清，然后没再说什么，冲出内船，跳入了水中。
萧惊鸿见秦墨玉下水，也慌了神，明湖可溺死过不少的人。她拉着洛清冰冷的手站在岸边，双目泛着泪光道：“嫂嫂，别出事，他可别有事啊！
洛清对着潜下湖底救胭脂的秦墨玉，心里猛地重物一撞，全身僵冷，呆滞地看着平静的湖面，愣愣地说：“他不会水。”
在记忆里，秦墨玉不会水，他说害怕在四处是水的感觉。
萧惊鸿失神，也没听见洛清的话。
水花溅起，墨色的头颅探了出来，再是秦墨玉俊美的面容，他抱住胭脂，一下下地游过来，那瞬间，洛清的眶里不断地渗出泪珠，张嘴想大唤，却发不出一点声音：秦墨玉。
两个人被船夫拉上岸，洛清还未从失神中回过来，移动脚步朝秦墨玉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
“墨，墨......”萧惊鸿早一步扑到满身是水的秦墨玉怀里，她伤心地哭喊，看得出，她是真的爱上秦墨玉。
洛清不禁笑笑，秦墨玉有让女人为他发疯的资本，他怀里的美人定是换了一个又一个，两年前，她尸骨未寒，他便纳了秦妘为妃。
想及过往的一切，洛清抿着冷嘲的笑意退后，然后转身不去听萧惊鸿慌乱无措的哭声，去照顾晕睡的胭脂。
迅速地赶回湖岸，萧烨在远处约莫对事情看得清楚，跳入游湖，冷瞥了洛清一眼，从她怀里抱走胭脂。
“哥，血，她流了好多的血!”下船往马车处小跑，后头跟着的萧惊鸿大叫出声。
萧烨低头看见胭脂的裙下不断地流出血红血红的血水，顿时整张面容一阵青一阵白，也不说什么，抱着胭脂快速地跑向马车，更不等其他人，命车夫直接去药铺。
沿着他们离去的路，尽是血迹，洛清也傻了，没有想到她的冲动竟将胭脂的孩子给害了。她双手僵硬住，更发冰冷，双唇苍白苍白同脸上的粉末一样。
回到萧府，已近黄昏。大夫说，胭脂没事，但是孩子没了，老夫人一听，气地将自己锁在屋里，谁也不理会。
整个萧府顿时陷入悲伤中，唯有上次失子的柳儿面色隐藏着一丝丝的冷笑。
萧烨回府后一直陪着胭脂，萧惊鸿质问起：“怎好好地她就掉到水里？你是不是对她做了什么？”
船外只有洛清和胭脂二人，出了任何事都会往洛清身上去想。
“对不起。”站在老夫人房前的洛清满是歉意，不论是她还是萧惊鸿都知道这孩子对萧家意味着什么，对老夫人意味着什么？
柳儿孩子难产死掉，老夫人气得够呛，一次可原谅洛清，第二次怕是没这么好说。
“洛清，你是不是与我们萧家有仇？哥是不喜欢你，可我们萧家，娘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你要知道这孩子在娘心里分量有多重！”萧惊鸿一气，昔日的脾性都冒出来，再将柳儿的事一并翻出，也不管秦墨玉在旁，冷声一句句斥责洛清。
洛清也不还嘴，她知道自己对不住萧家，当年如果不是老夫人在路边捡回她，哪来现在的她？老夫人的恩情她这辈子都还不清，萧惊鸿和萧烨虽然对她不满，也只是小吵小闹。
“对不起。”再次开口说道，除了对不起，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解释胭脂不是她推的？不，她没有必要去说，孩子没了就是她洛夫人的错。
洛清真诚地歉意，并不能消去萧惊鸿的怒火。
“洛清，你说抱歉有什么用？”萧惊鸿骂了一会，突想旁侧一直看着的秦墨玉，回身露出笑容想说什么，一张口双目触到秦墨玉冷寒的双眸话被吞了回去。
“你还有脸站在这里！”一声怒喊声，洛清还没来得及回身，小腿处猛地剧痛，身子随着疼痛扑向冰凉的台阶，手磕到坚硬的地方顿时血流不止。
“毒妇！”府里的人从未见过候爷生过如此大的气，他抓着长杆，直接打向扑到在地的洛清，脱口便骂一句又一句的“毒妇”。
萧烨不知道自己为何会那般的气愤，女子间的争斗他不是看淡了吗？
在湖岸上，他虽看得模糊，但也见着是洛清挥打胭脂下水，他以为自己的妻子贤惠大方，不会做出善妒的事，可是血淋淋的事实摆在眼前，怎能不信？胭脂醒后那一句句的抱歉，更是为洛清辩解。
娘亲为了孩子，伤心地整个人都憔悴下去。
要知道，孩子，娘盼了有多久！
洛清你千不该万不该将心思动到孩子身上。
萧烨更恨自己对她有了感觉，恶毒的女人他竟有些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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