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落儿。”洛清与筱筱的对话不禁让秦墨玉笑起，也明白为何洛清要个笨丫鬟服侍。筱筱就像很久前的苏落，笨笨的天真，会无忧无虑地笑起，会拽着他手臂撒娇的娇态。

        “同朕回去吧。”又出声道，不管用什么办法，他一定要将她带回宫。

        “不。我不会回去的。”洛清躺下床，坚定道。

        秦墨玉苦笑，他求她做什么，还不如这样来得直接。

        下裤被他脱去，手指伸入细腻滑滑的大腿内侧，正邪恶地挑弄敏感的区域，双唇吻了她的耳坠，又轻咬了口。这个男人卑鄙无耻，就喜欢强迫她去做不愿的事情。

        “落儿，我要你。”嘶哑着声音，秦墨玉的很快地被挑起，他扯去自己的衣裳，拉过洛清的腿，迫得她对视自己。

        她合着双目，在他的动作轻吟出声，又觉得自己太容易被他挑起，泪珠不克制地滑落。

        秦墨玉抱着她的身子，笑了笑，眶里亦是红了红，双唇将泪珠吸入嘴中。

        秦墨玉，真的大胆，这里不是他的帝宫，床榻上被他压制的女人不再是他的妻子。

        他现在是强抢臣妻，圣明的君王也会做出荒唐荒淫的事？

        夜里，欢好中的娇喘声，男子满足的低吼声伴着窗外的风铃，一声声地起伏，这夜真静！

        之后，洛清大部分时间都将自己关在房里，她不愿碰到秦墨玉。

        秦墨玉倒是夜夜来此，那夜他走之前威胁洛清，若是将天窗也关上，他会不客气地将房窗给砸了。

        若是砸了，老夫人和萧烨一定会追究。

        无奈地顺从秦墨玉，每晚，他如是萧府的主子，搂着她入睡，也不提萧惊鸿，也不提帝宫回去的事。

        秦墨玉心里打的什么主意，洛清猜不透。帝王的心思一向很难看穿。

        对于“禽兽”一骂，筱筱心里打定主意不理洛清，进屋服侍洛清绷着小脸，瞧都不瞧自家夫人一眼，洛清问她什么才淡淡地回话。

        洛清平日待她很好，她和洛清也不客气起来。

        不过，小丫头就是小丫头。洛清也没就“禽兽”解释，依旧如常地待她，没过一二天，她自己觉得郁闷，心想着，夫人骂了她不应该道歉吗？

        到了第三天，再也耐不住心中的不满，直接对洛清抱怨道：“夫人，奴婢这几天不开心？”

        她想，这下夫人你可要醒悟过来。

        哪知，照料着幽兰的洛清淡淡地笑道：“怎么了？是不是被她们欺负了？是谁那，夫人我为你做主。”

        “她们”，洛清指的是府里的其他下人，筱筱心善又够愚笨，所以偶尔被人欺压。

        “没有。”筱筱薄怒道，“她们没欺负我。“

        “哦。”洛清接道，又看向窗外的春景，绿枝轻摇，落叶起飞，“这时候，若是去游湖倒是不错。”

        筱筱见洛清不当她回事，拼命地踩地，故意制造些响声想洛清骂她，如果洛清骂她，那她就说，夫人，你又欺负我，上次骂我禽兽，现在又凶我。

        筱筱的愿望很简单，洛清却不搭理，由着她闹，见着她快气得发狂，说：“筱筱，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想小休会。”

        “夫人。”筱筱惊叫，夫人就没看出来她现在很气很气吗？

        她气冲冲地冷哼一声，“知道了。”

        洛清瞧着她气煞的小脸，不由地笑出声，不能逗她，要是真把这丫鬟逼急了走人，她到哪去找这么好玩的丫头？

        “筱筱，夫人我错了，那“禽兽”夫人我不是骂你，也不该不理筱筱，不和筱筱道歉。”

        洛清笑着说完，欲要离去的筱筱慌乱转身，“咦”地声，然后展开笑容，欢欢喜喜地哼着曲子跑出屋子。

        看着那欢乐的身影，洛清心头的烦闷也烟消云散，若是筱筱一辈子都这么快乐多好！

        之前，洛清才说到这样明媚的春日最适合游湖。到了下午，萧烨派人来请，说到到城内明湖游船。

        四面柳树三面山，南城的明湖素来是游山玩水者春日时喜爱的地方，湖面上的一叶扁舟一只只地停放着，船只又是各式各样，雅致的，奢华的，小巧的，散落在湖面上为南城增了不少乐趣与色彩。

        明湖上不论白日或是夜里都有美娇娘怀抱琵琶泛着轻舟低声浅唱，嘈嘈切切如珠滚盘，尤为夜间。

        亦是青妓在舟山摇曳身姿，接客送客，娇媚酥麻的唤声，清雅的琴声交错起，诱得人流连忘返。

        萧烨便是在明湖偶遇胭脂，船头羞遮弹琴的胭脂，半隐半现，朦朦如梦，萧烨一见倾心，连掷下千金换的与胭脂一床同眠，共赴巫山云海。

        老夫人得知后，气得捶胸顿足，恼恨纵容萧烨，使得他不学无术，只知风流。

        洛清也是喜欢南城的明湖，婉转如黄莺的歌声，醉眼迷离的美景，她爱得紧。天朝四地，也只有这南城风平浪静，安逸之极。

        上次萧烨与洛清圆房失败，萧烨横了一道坎，他见着迎面而来的洛清，莫名地恼怒，特别是想起他亲吻之后她竟用袖子抹去吻痕，这就像道伤疤消除不去。

        “相公。”洛清温雅地一笑，萧烨的冷漠与不屑她就习惯，察觉他对自己的愤怒也未懒得理会。

        她越是如常般温笑，萧烨越是恼怒，哼了声之后立着不瞧她。

        在他身侧的女子是胭脂，胭脂抿着笑意看她，那柔和的眼神在洛清看来像细细尖尖的长针，疯狂地刺扎她的全身。

        “姐姐，你也去吗？”胭脂假意地问道，她顿了顿，扭头朝门外早就备下的马车，慢声说道：“秦公子和鸿妹也去。”

        秦墨玉也去？洛清面色一僵，很快地缓和过来，笑道：“是吗，那可真有伴。”

        “我想也是。”胭脂别有他意地说道，然后握住萧烨的手，娇柔地说道：“相公，胭脂站得有点累，我们快些到马车上去吧。”

        胭脂本就娇美，一字字说得柔美，是男子都泛起怜香惜玉之心，爱极了窝在自己怀里的美人，萧烨更是。

        “恩，可别把胭脂你累坏了。”他说完，亲昵地低头凑到胭脂的耳畔，逗得胭脂捏着手巾在嘴边格格格地笑着。

        洛清一脸淡笑，看着，接着说道：“相公，去车里吧。”

        萧烨抬头，眸底一丝欣喜，打断他与胭脂的亲热，说什么去车内，是吃醋了吧。

        刚想得意地对洛清吆喝几声，见眼前的裙裳一晃，摇曳生姿地走到府外的马车，面上的喜色忽地消散。

        洛清走到马车旁，扭头一看，后面还有一辆马车，车内不断传来说话声与笑声，不用去瞧，也知是秦墨玉和萧惊鸿。

        “洛清。”她一只脚站到车板上，身后一道怒喝，身子被人拖下地。

        “本侯爷还没坐上去，岂能轮到你？”萧烨挑眉道。

        “相公，请。”洛清在地上笑着示意萧烨先进车内，谁先谁后也要去争。

        萧烨边扶着怀有身孕的胭脂入车内，自己站在车板上居高临下地盯着洛清道：“夫人，为夫忘记带披风，你回去拿下。”

        这次出游，几人除了车夫都未带下人。

        洛清一笑，在明媚灿烂的阳光下，白粉末撒落四处地起飞，“洛清这就回去拿。”

        萧烨瞧着踏回府里的洛清，对着那背影勾起嘴角冷笑，他今日非要整治整治她。

        “相公，你的披风不是在车里吗？”车内的胭脂出声道，她的声音娇柔，但是不轻，恰好能让附近的人微微听得清楚。

        “多嘴。”萧烨骂道，然后坐在车里，车帘被掀开一边，等着洛清。

        过了一会，一见府外处越来越近的身影，萧烨扯开嗓子道：“夫人呀，你怎拿了这么件披风，本侯爷不喜欢。去，换一件！”

        洛清嘴角抽动了动，看了看手中的披风，抬起头问道：“相公，要哪件？”

        萧烨琢磨了会，向车里瞥了一眼，眼神瞄着胭脂怀里的玄色披风，扯嘴奸笑，朝洛清喊道：“玄色的，快去的，别让我们等你。”

        “是！”洛清应道，她转身时，后面那辆马车，帘子被小掀开，与一双深沉漆黑的眸子对上。

        “怎还不走？”秦墨玉淡声问，盯着洛清心道：他在耍你！

        洛清不顾他的眼神示意，走回府里。

        她的事情与他无关！

        “再等会，本侯爷的披风还没拿来。”萧烨大声道，“娶的是什么妻子，连件披风都不会来，蠢死了。”

        萧烨诋毁洛清的话，秦墨玉不爱听，眉头紧皱，捏了捏拳头，混账，明明是他的落儿，霸占着不说，一再地欺负她。

        隐忍着心中的愤怒，眸子沉了沉。

        这次等了有些时候，萧烨不耐烦地用手指在大腿上弹着，胭脂移了移身子贴向他，轻声询问道：“相公，姐姐是不是出了事？”

        萧烨心头一颤，但还是无所谓地说道：“能出什么事？不就拿件衣裳，也不知道她在磨什么，娘还一天到晚地赞她，这点事都办不好？早有天，本候爷非休她不可。”

        “相公，你要休了姐姐吗？”胭脂装作惊愕的摸样，话里满是吃惊，“姐姐待娘很好，也没犯什么错。”

        “哼。”萧烨冷哼一声，等得实在不耐烦，边跳下马车，边怒道：“她占着娘喜欢就敢欺压到本侯爷头上，总有天，本侯爷会赶她出府。”

        他嚷得极响，一字不差地落到秦墨玉耳里，秦墨玉扯嘴冷笑了笑，赶落儿出府，好啊，那就助你一臂之力！

        萧烨下车欲要进府瞧瞧洛清搞什么明堂，只踏出一步，洛清又拿着方才的披风走了出来，说道：“相公，没有你说的那件玄色披风，不如就这件吧。”

        萧烨扫了一眼银色衣裳，抬高着头，冷嘲骂道：“真是没用！”

        车内的胭脂听见萧烨的话，知道他在找洛清的茬，笑笑，洛清怎么可能从屋里找回玄色披风？这可藏在车里。

        “本侯爷就是要那件。”萧烨瞪着洛清，他今天就算不去明湖也要和她扛着，她要是找不到那件衣裳，由她好看的。

        “实在是没有。”洛清为难道。

        “没有？本侯爷不管，你快回去接找。”

        “哥，算了吧。不就件衣裳吗？”萧惊鸿也掀开车帘探出头，她先前见秦墨玉脸色不好，以为他等了太久心中不悦，便催促道。

        “不行。”萧烨一口拒绝道，然后倚靠在马车，“我就是要那件，你们觉得等累就怪我的夫人。一件披风寻了半天都寻不到。”

        洛清想，她今天要是找不到那件玄色披风，萧烨真会在此与她熬上一天，而她真的屋子里翻遍了也未找到，怕是被他给藏了。

        幸好，她有后招！

        “还不快去！”萧烨吼道，他看着洛清无奈，特别地高兴，比游湖还开心。

        洛清也不移动脚步回府去，扭了头对着府内早就站着的仆人说道：“把东西搬上来。”

        萧烨看着一只只箱子被抬到跟前，顿时一头雾水，指着四五只箱子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洛清走向他，回道：“妾身实在找不着相公要的玄色披风，于是命人将相公屋子里的衣裳都理到箱子里。”

        她的意思就是，这四五只箱子里都是他的衣裳？

        “相公，箱子在这里。你自己找找不定就寻到了。”洛清说完，欠身一笑，爬上了马车。

        本想欺负欺负洛清，反过来被她摆了道，萧烨瞪着箱子数秒，不知死活的仆人又将箱子打开，恭敬地说道：“侯爷，你的衣裳都在里头那，是哪件？你看看。”

        噗嗤声，后头的萧惊鸿跟着捂嘴笑出声，嚷道：“哥，还是快去明湖吧。”

        自从洛清请来秦墨，萧惊鸿待她的态度缓和了许多。

        “侯爷，是这件吗？”对面的仆人又问道。

        萧烨气得咬牙，怒道：“滚！”然后一脚踢翻了箱子。气冲冲地跳上马车。

        秦墨玉瞧到这一切，嘴角的笑意越是浓厚，不亏是他的落儿，这可气得萧烨哑口无言！

        “墨，哥哥他就是这样，老喜欢欺负嫂嫂。”马车踏行，萧惊鸿见秦墨玉嘴边的笑意，说道。

        “是吗？”一听萧烨与洛清之间的事，秦墨玉的脸色难看了几分，淡淡地反问道。

        “不过说来好玩，别看嫂嫂端庄有礼的，每次都倒过来将哥哥军，气得哥哥没话可说。”

        “很有意思。”秦墨玉说道，根本不想听洛清与萧烨间的事，又道：“累了，先睡会。”

        他琢磨如何替落儿出这口恶气！

        萧惊鸿身在情爱中迷失了辩解的能力，没有察觉到秦墨玉的忽冷忽热，而且这一切与自己的嫂嫂有关。

        明湖果真热闹，熙熙攘攘的人在湖岸上穿梭，萧烨包下的游船停靠着，那是一只雅致具有格调的游船。

        岸边不远处，便有一亭子，往来疲惫的人再坐至里头闲聊。

        “墨，这里怎样？”美景当前，清新的空气，满目的柳色，萧惊鸿心情大好，扯着秦墨玉的衣裳问道。

        秦墨玉看向湖面，喧闹不凡但又透着几分静谧，山清水秀，美人如云，回道：“醉生梦死的好地方！”

        天下四地，唯有这南云城未将手伸到朝堂上，也可能因为这，帝后相争的硝烟并未蔓延此处。不管是他，还是德芳太后，有一方取得萧家的支持，势力定会大增。萧家兵力虽不强，但位处富饶之地，财力雄厚。

        一想起帝权的争夺，秦墨玉又得进而思索，他来南城有些日子，真的再不回帝宫，德芳太后一旦从东平回帝都，柳兆替他瞒不了。

        苏家的势力他二年前大力削减，苏沛退居朝堂，但是长子苏霂夺得军功，位居将军一职，又将与西羽候联姻。这切他不得不防。

        看来，得引萧家到帝都一趟。

        “瞧，那小雪足！”秦墨玉沉思时，听到岸上男子一声声地惊呼，萧烨顺着也戏谑地说了声。

        “看得人流涎三尺呀！”

        顺着他们看去的方向，那湖面上一船头坐在一美人，她怀里抱着琵琶，轻弹着，更有趣地是一双脚裸露出，细白细白地浸入水中，在乐声中溅起轻轻的水花声。

        明湖中，各式的美人都有，除却这抱琵琶溅水花的美人，亦有立在船头媚笑勾人的女子。萧烨对美人不抗拒，兴奋地走到秦墨玉身侧，一时指指那处的美人，一时说说这处的娇人，好不乐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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