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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十二章缘来不拒


韩琦无意之间,见到了一个人,此人一身红衣,面遮红纱,落魄逃亡,红衣女子察觉到有人盯上了她,开始捂着腹部的伤口往山上跑,韩琦后面紧追,不到一盏茶功夫,便在一个破庙门前追到,红衣女子绝望地喊:“来吧,杀了我,韩琦,你两次没杀我,你就是一个懦夫!”

        韩琦听声音就知道她是拉姆,几次交过手,都放过了她,她的那双深蓝色的眼睛美丽通透,韩琦深深被她吸引着,他低声说:“你负伤了?”

        拉姆害怕地退了两步,鲜血从伤口渗出,没有愈合的伤口再次撕裂了,疼得她站不稳,踉跄着险些跌倒。

        韩琦上前跨了一大步说:“我看看你的伤口,我有创伤药……”

        拉姆犹豫片刻,点了点头,她的第六感告诉她,韩琦并不想伤害她。

        他们进了破庙,韩琦迟疑了一下,毅然地动手扒开她的衣衫,查看她的伤口,伤口不深,但是没有愈合,他翻出包裹找到针线对拉姆说:“你的伤口需要缝合一下,你要忍住!”

        拉姆点点头,韩琦穿针引线,意味深长地望了一眼拉姆,拉姆苦笑了一下,“开始吧,我能忍住……”

        韩琦低头不敢直视她的目光,沉了沉,静下心来,一丝不苟地缝合拉姆的伤口,拉姆疼得全身痉挛起来,咬紧牙关,攥紧拳头,出了一身冷汗,不由自主叫出声来,“啊……”

        韩琦停了一下,拿衣袖为她擦了擦汗,“忍住,还差两针了……”

        他加快了速度,很快咬断线头,掏出创伤药均匀地撒在伤口上,又拿出一块白纱布缠在她腰间,拉姆忍住疼痛,感激地望着他,她太累了有些透支体力,躺在韩琦怀里睡着了。

        韩琦望着她,千愁万绪,他在天京城第一次看到她时,她正在南街一个小巷口,一身奇装异服,娇媚的脸庞,异域风情,可能刚到天京城,无处不透着好奇,使劲吹一个竹制的彩纸风车,风车嗖嗖地转动,她惊喜地拍掌欢呼,卖风车的老汉不乐意了,“你买不买呀?一会儿吹坏了算谁的?”

        拉姆摇摇头说:“我没钱!……”

        “没钱还瞎吹,闪开,耽误我做生意啦!”卖风车老汉不客气地说。

        拉姆不甘心地站着,恋恋不舍,风车飒飒地转动,新奇又好玩,吸引着她,韩琦掏出一块银子扔给卖风车老汉,“要这个风车!”

        他从稻草人上摘下风车,用嘴悠闲地吹着,拉姆不高兴了,“诶,你这个人,这是我先看上的,你却要买走,不讲理!”

        韩琦笑了说:“你先看上的,你掏钱买了吗?是你的吗?凭什么不让我买?”

        拉姆撅嘴说:“我先看上的,这堆儿里它最漂亮,红的黄的最鲜艳,我还没看够呢,你就要买走,不行!”

        卖风车的老汉也被气笑了,“姑娘,你不买还不许别人掏钱买,这风车可是我的,不是你的,你若想要就得掏钱买,你一个番邦人不懂买卖交易吗?”

        拉姆斜眼看着风车,韩琦把风车递给她,“送给你吧!”

        拉姆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喜,反而问:“你买了,送给我,不玩了?”

        韩琦笑道:“我一个大男人玩这个做甚,送给你的!”

        拉姆摇摇头,“我只喜欢看,不一定拥有它,再说了,你掏的银子,我没钱,我要了,不是占你便宜了,那样不好!”

        韩琦哭笑不得,“拿着吧,哪儿来的歪理邪说,让你拿着就拿着……”他把风车塞给拉姆,转身便走了。

        第二次相遇在青楼,韩琦追查那乌奴来到青楼,那天太子乔装打扮私自出宫,偷偷来到青楼与那乌奴内外勾搭,他们来到一个二楼雅间,秘密相见,韩琦躲在窗户外,偷听他们谈话,来了一个老鸨端茶送水的,一见他们穿戴不俗,猜想非富即贵,随口讲了一些伤风败俗的荤段子,听得太子直喊热,让人打开窗,打开窗的人正是拉姆,她看到了韩琦,一眼就认出了他,但是她没有声张,若无其事地开窗,然后闪开了。

        韩琦听到老鸨招呼太子与那乌奴去外间挑选漂亮姑娘,他趁机跳下窗,看到拉姆不怀好气地也翻身跳下窗,他们两个落在一层楼顶房檐上,四目相对尴尬至极。

        拉姆问:“你干嘛来啦?也来找漂亮姑娘?”

        韩琦憋不住笑了,“你呢,也来找漂亮姑娘?”他反问一句,把拉姆逗笑了,拉姆坐在房檐上,望着大半个天京城,“我想家了,想回西番,可是我回不去了!”她眼神忧郁,带着伤感。

        韩琦不知该如何安慰予她,“天京城挺好看的,你好好看看吧,那是环城河,城墙外面是蓬泽湖,与蓬泽湖相连的是苦水河,蜿蜒曲折有百里,河边盛开着野花,大片大片的,美丽极了!……”

        这时拉姆一声叹息把韩琦从回忆中拉了回来,“韩琦,我睡着了?”

        韩琦轻声说:“睡吧,你负伤了,伤了元气,睡一会儿吧!”

        拉姆紧紧拥抱着他说:“好久,好久没睡得这么踏实了,有你在真好,你是一个好人!”

        韩琦低头不语,拉姆望着他,“我们是敌人对吗?你完全可以杀了我,为什么不杀?”

        韩琦摇摇头,“你……你太美了,舍不得杀,你不该卷入江湖厮杀中,应该找个男人,对你好的,疼爱你的,嫁给他……不要在刀尖上行走,你要幸福平静地生活下去,生儿育女……”

        拉姆笑了说:“我才找到一个男人,对我好,疼爱予我,就是你呀,你愿意陪我采花吗?沿着苦水河,欣赏美景,然后……然后我们在一起……”

        韩琦淬不及防被她一问,不知所措了,支支吾吾地说:“我……我……愿意!”

        拉姆笑着抱紧他,亲吻他的脸,韩琦脸通红通红的,耳朵边都红的透明,脖子都红了,他把拉姆抱紧笨拙地亲吻她,初尝了爱情的滋味,他兴奋不已,“拉姆,我要把你带回王府,把你介绍给四王爷,四王爷会为我高兴的,他也是一个好人,会祝福我们的!”

        拉姆高兴地笑着点头,春风满面,容光焕发。

        他们两个沿着苦水河采花,一路上拉姆纵情地唱歌,唱她家乡的歌,悦耳动听,婉转悠扬。

        韩琦却是心事重重,望着天真烂漫的拉姆,他不知是喜是忧,没有信心自己能给她带来幸福,他是一名战士,冲锋陷阵,生死瞬间,万一哪儿天他战死了,拉姆怎么办?

        红尘雪潜入深水里,顺流而下,她来到三江口镇,这个三江口镇顾名思义是三条河汇聚地,一条苦水河,一条滂江,另一条是浮云河,三岔口之地,三江口是过往客商云聚的商贸中心,异常繁华,她漫无目的地瞎逛,拿柳枝穿了两条大鱼在街上穿行。

        一个小饭馆老板看见她拎着两条大鱼问:“小姑娘,你的鱼卖不卖呀?”

        “卖呀,你要吗?”

        “你卖多少钱?”

        “嗯?你看着给,随便给些,够我买馒头吃就行!”

        小老板乐开了花,他掏出十枚铜板递给她,还送了一筐大馒头,红尘雪是来者不拒,美滋滋地接过来,拿过这筐馒头一瞬间她忽然心头一颤,这个地方似曾相识,情景再现一般,她忘了的那个人出现在眼前,一个破衣邋遢的男子站在她眼前,是武菱,后面紧跟着七八个小乞丐,他们惊喜地围着红尘雪。

        武菱咧嘴笑着,笑起来比哭还难看,他把红尘雪拥入怀里,“你个狠心婆娘,不管我的死活,这些日子跑哪儿去了?”

        他激动之下,竟淌下了眼泪,红尘雪也是惊喜万分,“你还活着吗?命真大,没淹死,没被炸死,没被山魈咬死?”

        “还说呢,你重色轻友,不管我了,我差点被山魈吞了……”

        他们边走边吃馒头,狗崽地虎和二栓子都高兴地傻乐着,红尘雪看到有个卖衣服的铺子,拉过武菱说:“我有钱了,我曾经说过有钱给你买一件袍子……”她张开手,手里是那十枚铜板,武菱揺摇头说:“不要了,你留着吧!”

        “不行,我不能食言!”红尘雪拉着他进了成衣铺子,好的太贵,她的钱不够,挑了一件六成新的蓝布大衫,给武菱换上,十枚铜板一股脑都给了老板,老板还乜着眼,一副鄙夷的眼神,“我还赔钱卖呢,两个叫花子,就算行善积德了,赶紧走吧!”

        他们出了成衣铺,武菱换了新大衫扔了那件破烂不堪的,脸上美滋滋的,老板后面嘀咕着:“两个人长得白嫩嫩的,不像叫花子,怎么落魄到这种地步,偷情私奔出来的?”

        他们又回到那个破庙休息,夜晚十分,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红尘雪的眼神在黑夜里穿透了黑暗,视力依旧,如白昼一般,看得清清楚楚,她从小就知道自己身怀异禀,习以为常。

        她听到武菱起来的声音,稻草堆发出吱吱声,武菱起来打着了火折子,点燃了一根蜡烛,好像从筐里揣了两个剩馒头,随即端着蜡烛出去了。

        红尘雪悄悄地跟在他后面,小心翼翼得保持一段距离,武菱爬上庙后面的山坡,进了一片树林,拐弯到了一堆乱柴堆前,“山魈,出来了,吃馒头了!”

        红尘雪看到柴堆被扒开,里面一个体态庞大的山魈,皮糙肉厚,丑陋的翻天鼻子污黑麻胡,一双小眼睛发着绿光,在黑夜里格外醒目。他嘴里蠕动着,好像吃什么东西,嘴角带着血迹和动物毛发,武菱气得直骂:“你去找吃的了?不让你出去偏要出去,你这么大个子被山民发现了,把你当做怪物,不得活活打死你啊,就不能忍忍吗,给你馒头!”

        山魈接过馒头一口一个,大嘴咧着,太难看了,他的表情痛苦,好像还是饿,用粗大的手指指了指嘴巴,呜呜得一副丑脸孔,可怜巴巴的。

        武菱无可奈何地说:“我就是吃饱了撑的,把你带出迷失森林,你回去吧,我也喂不饱你,白天东躲西藏的,夜里还得给你拿吃的,你想累死我呀?”

        红尘雪“噗嗤”笑出声来了,暴露了自己,把武菱吓了一跳,拦在她身前,怕山魈伤害予她,红尘雪扒拉开他,注视着山魈问:“你把他收服了,真厉害呀!这个山魈老实多了,你怎么训练的?”

        山魈望着红尘雪,没敢造次,乖乖的,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眼泪汪汪的。

        武菱忙解释,“不是刻意隐瞒你,实在是不知从何说起,那一日,他蹿上官船咬死了那么多官兵,吃饱喝足了,回了森林,森林深处有一个洞穴,是他的安身之处,他吞吃一个士兵时不小心把他的短刀咽下去了,短刀横在咽喉处,上不上下不下,他差点窒息死了,他伸手指去够短刀,可惜他的手太大,伸不进去,痛苦地在森林咆哮瞎跑。把我吓得魂都没了,我躲在一棵树后面,他乱蹦乱跳,把我愣震起来,离地三尺多高,被他一下子就抓住了,当时我一闭眼想,完了,小命没了,他一较劲两臂一用力,把我掰成两半了,谁知他轻轻放下了我,张大嘴让我把他嘴里的短刀拿出来,我也犹豫不定,万一他咔嚓一声,把我胳膊咬断,我还是死得很惨啊,最后看他实在可怜,下定决心帮他,那把短刀横在咽喉处,我把头顶探进去才抓到,使劲一较劲把短刀拉了出来,带着血肉呢,他舒服多了,感激我,非要跟着我,我轰他,他也不走,像条狗似的,没办法我把他带出了森林,这大白天不敢出去,夜里才找些吃的,只是吃馒头啊,也吃不饱呀,真是愁死我了!”

        红尘雪对山魈眨眨眼睛,山魈也眨眨眼睛,他憨厚地笑起来,用厚重的大手指着自己嘴巴,支支吾吾地,好像在诉苦,吃不饱呀!

        红尘雪说道:“送他回森林吧,否则这么大块头不好养活,得吃多少饭呀,慧明和尚每天喂你吃什么,你长这么壮实?”

        山魈其实是一个大猩猩似的怪物,铁塔一般,又像变异的野人,不能说话,反应迟钝,也就两三岁小孩的智商,武菱看着也是无奈至极了。

        忽然他们身后跃出来二十多人,锦缎华服,各个精神抖擞,为首的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和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女子,男子英俊潇洒,女子干练麻利,头插金凤步摇,上面镶嵌蓝色宝石,雍容尔雅。

        后面的随从举着火把,把半山腰照亮了,中年男子生气地骂着:“小混蛋,看你还往哪儿跑?”

        女子更是气得咬牙切齿,“混蛋,找你一年多了,你破衣烂衫的,做了乞丐也不回家,还要脸不?武家丢不起人!”

        红尘雪退后两步挨着山魈,武菱嬉皮笑脸的,“二姐,二姐夫,我就是出来玩玩儿,就要回去了,你们就来了……”

        “呸,我们来抓你回去,你把爹气得生病了,娘吩咐把你抓回去,捆绑起来,棒打三十棍子才解气!”

        “别介,三十棍子不得打死我,我这小胳膊小腿的,不禁打……,免了吧,孩子小,吓唬吓唬得了,骂一顿不解气,骂两顿……”

        “还小,你本来就要成亲了,逃婚,跑了一年多,若是乖乖成了亲,儿子都生出来了!”二姐气得不停地数落,她有意无意看了两眼红尘雪,山魈毕竟是心智不全,他嗷得蹿出来,吓了他们一跳,刚才因为天黑也没注意,山旮旯柴草堆里还藏着一个大块头,武菱也是有心了,给山魈穿了一个肥大的裤子,裤子短到他小腿肚子,像一个大裤衩子,悬在腰上,上衣是一个破大氅,左右对襟太小合不上,露着前胸厚重的毛发,十足一个怪物形象。

        红尘雪拉住山魈,众人吓得惊呆了,二姐夫见过世面,抽出宝剑,“什么妖魔鬼怪?报上名来!”

        武菱笑得直不起腰来,“瞧把你们吓得,尿裤子了吧?”

        山魈被红尘雪拉住,稍微缓和一下,也明白了,自己人,不能伤害,楞个吃吃地站在那儿,看武菱眼色行事。

        二姐上前揪住武菱耳朵,“小败家子,还养个怪物,吓唬我们,说你跟那个小女子什么关系?”

        红尘雪看他二姐就是一个泼妇,与衣着品味格格不入,初次印象还以为是个大家闺秀,原来是个河东狮吼。她忙摆手说:“我与武菱没关系!”

        武菱气得说:“有关系,她是我刚过门的夫人,你的弟媳妇!”

        “瞎说,我怎么就过门了?”红尘雪不乐意了,其实她也不知道啥叫过门。

        “阿雪,刚才咱俩在破庙里,一起拜了土地公公,一起夫妻对拜了,你还不承认?”

        “我……我……”红尘雪想起来了,临睡前,武菱哄骗她说:“咱们在这破庙睡觉,占了土地公公的家,他不乐意了,你看他生气了,撅着嘴,不理咱们,不如咱俩给他磕头请安,算是求他宽恕咱们的无理,让咱们继续打扰他在这破庙里安身,否则他一生气,拆了破庙,咱们几个没地方住了!”红尘雪觉得有理,不就是磕头吗,又不损失什么,她就点头答应,与武菱给土地公公磕了头,武菱又朝她跪着说:“咱们认亲吧,就算亲人了,你是我亲人,我是你最亲的人,以表诚意,咱们互相磕头,今后同甘共苦,一同要饭,一个锅里吃饭,一个庙里睡觉……”

        红尘雪嫌他啰嗦,忙说:“好了,不就是磕头吗,快点磕,啰哩啰嗦,麻烦……”

        他们互相给彼此磕了头,武菱笑得咧着嘴,十分开心的样子,原来他算计红尘雪,红尘雪才觉得不对劲,狠狠瞪了他一眼,“武菱知道你能说会道,你耍弄予我!”

        武菱没皮没脸地说:“娘子息怒啊,今后一切都听你的,不敢戏弄了!”

        二姐夫与二姐低头嘀咕了一阵,二姐夫说:“走吧,既然有了夫人带回武安城堡,让爹娘见见刚过门的儿媳妇,你们准备一下,我们去准备马车。”

        红尘雪可不愿随他回去,使个眼色给武菱,武菱假装没看见,“二姐,准备个大马车,把这个大块头也带着!”

        他讨好红尘雪说:“不回家不行了,这个大块头太能吃,这几天他可饿瘦了不少,这么流浪说不定哪儿天就饿死了,狗崽地虎,二栓子木头,他们都得吃饭吧,他们一天天长身体,七八个半大小子都靠我要饭养活,也吃不饱呀,回家派人多蒸馒头,喂饱他们,有下人伺候着,咱俩也省心了不是?”

        红尘雪说也说不过他,论贫嘴耍滑玩心眼,武菱是天下第一,红尘雪只得点头答应。

        凌晨时分,武家的车队排了一整条街,四匹马的豪华马车,金黄色帷幔,四角悬着金线丝绦,彰显着武家实力雄厚,一掷千金,中间最大八匹马的马车,车厢严实,里面坐着山魈,武菱特意买了十多只烧鸡给他扔进去,省得他又哭又闹喊饿,他吃东西时也是安静不少。

        八个小乞丐分别上了马车,他们兴奋不已,也是捧着烧鸡大口大口啃着,“武菱哥,到了武安城堡,天天有烧鸡吃吗?”地虎憨憨地问。

        “有,天天有,保你吃腻了,还有猪肉,牛肉,随便吃,管够!”武菱笑着,他的优点就是乐观心态,还有一颗热情善良的心。

        红尘雪望着车队,十多辆马车鱼贯而行,朝西驶去,离三江口越来越远了,红尘雪略微有些伤感,她想徐璟恩了,徐璟恩与她吵架的情景再次浮现眼前,他的耿直,盛气凌人,皇世家族的那股锋芒傲气表现无疑,有种君临天下的气场,他现在还没登基称帝,一旦做了君主帝王,他是不是更加霸气,不容他人异议,到时他会有很多妃子,也许就忘了自己了吧?

        红尘雪不愿再想他,转移注意力,看着武菱,武菱眼神深邃地望着她,神秘兮兮地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阿雪,给你的,看看……”

        “什么呀?”红尘雪从里面掏出一个羊脂玉扣,精美圆润,珍珠的项链,熠熠生辉。

        武菱拿出来,给她戴在脖子上,“好美,这个衬你,你更美了!”

        红尘雪抚摸着玉扣说:“这个很名贵吗?我要你这么贵的礼物,不好吧?”

        “诶,不贵,很便宜,挺好看的,你戴着玩儿吧,武家很多呢,随便你!……”

        红尘雪嗔怒道:“你家这么有钱,你还装成乞丐,破衣烂衫,讨饭挨骂,睡土地庙,你就是一个骗子!”

        武菱陪笑说:“真不是故意骗你,一年前,家里给说了一门亲事,我特意跑到那家去要饭,那户人家为富不仁,那家大小姐鼻孔朝天,财大气粗,骄横跋扈,我要退亲,我母亲不同意,你不知道,我父亲就是一个文弱书生,母亲身怀武功绝技,家里家外都是母亲一言堂,三个姐姐,我最小,都欺负我,我偏不娶马家小姐,就在成亲的头天晚上,我偷偷跑了,听说马家小姐气得直跳脚,怎么没把她气死?气死了也省心了,世上少了一个祸害!”

        “马家小姐长得好看吗?”红尘雪侧脸问他。

        武菱把头摇得拨浪鼓似的,“难看死了,大饼子脸,体胖腰粗,母亲说越是难看越旺家,越能生儿子,无稽之谈,谁娶了她,天天做噩梦,还能生儿子?”

        红尘雪笑了,“你就胡侃,油嘴滑舌天下第一。”

        武菱忽然拥抱着红尘雪,“阿雪,我喜欢你,你嫁给我吧,一辈子我都对你好,绝不辜负予你!”

        红尘雪矜持地轻轻推开他,马车颠簸了一下,她倒在武菱怀里,武菱作势要亲吻她,红尘雪忙坐正说:“你……你根本不了解我,就轻言要迎娶,我是一个不祥人!”

        “我知道你是谁,可我不在乎,我听过有关渊魔山圣女的谣传,我不在乎一切,只求与你长相厮守,我们关起门过自己的日子,或者找一个没人的山谷,过我们的二人世界,闲云野鹤,悠然自得,相伴到老,一生守候!”

        红尘雪有些感动,点头答应了,她的点头给武菱带来了惊喜,他高兴地差点大叫起来,拥她入怀,忘情地凝视着,“看不够,一辈子就这样看着你,把你记在心里,阿雪,你是世上最珍贵的……”

        红尘雪泯然一笑,看着武菱眉目飞扬,掩饰住心底落寞惆怅,“徐璟恩,你在哪儿?不要我了吗,我就那么让你生厌吗,你怎么会这么绝情?”

        马车队到了一个繁华的都城,青铜城,传说这个地方有种神树,坚硬如铁,武林江湖人不惜重金求买,打造煅烧一流的兵器,以达到称霸武林的目的。

        马车队停在一个大酒楼门前,大红匾高悬“武家酒楼”,酒店老板出来点头哈腰的,“二小姐回来啦?一路辛苦,小公子找回来啦?”

        武菱跳下了马车与老板打招呼,“莫老铁,我回来了,带回几个朋友,准备鸡鸭鱼肉,上好的状元红,我们好好喝一壶,对啦,一会儿把所有人叫上楼,把少夫人介绍你们认识……”

        武菱二姐气得直翻白眼,红尘雪听了,跳下马车,惊慌起来,“武菱你……你是不是疯了?当众让我难堪,我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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