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绝处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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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雪以退为进,她与徐璟恩跃入江中,潜入深水处,在一处布满礁石的江滩他们上了岸,徐璟恩大声咳嗽起来,肺部呛了水,全身湿透了,狼狈不堪。
红尘雪也是湿淋淋的,头发一缕一缕往下淌水,她拍了拍他的后背,埋怨说:“才憋一口气,都憋不住,你真是百无一用是书生!”
徐璟恩气得直翻白眼,“红……红尘雪,你天赋异禀,体质不同寻常,在水里就像一条鱼,咳咳,我就是一个……普通人,怎么能与圣女相提并论,自然不能比!”
打了败仗,损伤了无影暗卫,被太子手下追杀,落魄逃亡,他怏怏不乐,坐在一块岩石上,深感不安,生闷气。
两个人脱了外衣摊晾在一块平坦的岩石上,无聊的打发时间,此时月如银钩,繁星满天了,山里寒气逼人,江边潮湿露重,两个人蜷缩着身子,相互取暖,看着草丛里的萤火虫漫天飞舞,美景乍现,别有一番情调,红尘雪拔了一根毛草逗他,“痒不痒,你的脖子痒不痒?”
徐璟恩一把把她揽入怀里,用一种深邃的眼神看着红尘雪,掩饰不住内心的激情,红尘雪也被他丰神俊朗所吸引,几日不见,甚是想念,懵懂的少女与痴情少年郎,逃亡路上,求得生存,相濡以沫,感情升华,蓬勃而出。
徐璟恩开始亲吻她光洁的额头,俏媚的鼻子,娇艳的双唇,拥她入怀,一揽芳华。
红尘雪害羞了,脸变得通红,全身发烧了一样,她一把推开徐璟恩,“走开啦!”
徐璟恩被她一掌击飞到河边草丛里,摔了一个四脚朝天,他“啊!”得大叫一声,“红尘雪,你下手没轻没重的……”他扶腰站起来,“哎呦,腰摔断了,你个蛮妇,谋杀亲夫啊!”
红尘雪笑着不好意思地说:“谁……谁让你……那样子了……也不事先告诉我一声……”
徐璟恩气得鼻子都歪了,“夫妻恩爱,办事先禀明一下吗?你……傻了吧唧的!”他无奈地坐在石头上,按摩自己的腰,“诶,过来帮我按按,疼啊……”
红尘雪上前帮他按按腰,嬉笑着赔礼道歉,徐璟恩舔了舔嘴唇说:“红尘雪,你自小在庵堂长大,见识的男子少之又少,你不懂男女风月之事,相爱时情不由衷,情不自禁就会释放自己,然后呢,然后……”他停了一下,坏笑着说:“然后两个人就行夫妻之礼,夫妇圆房,相亲相爱!……”
红尘雪停了手上按摩的动作,歪脖子看着他说:“我懂,那一日二姐姐对你说的话我听得清清楚楚,她喜欢你,愿意嫁给你,可是你不喜欢她,拒绝了她,所以她才跑了对吗?”
徐璟恩忙解释说:“我当时已经喜欢你了呀,不喜欢她拒绝她才是明智之举啊!”
红尘雪有些伤感,低垂着头说:“可我爹不让我嫁给你,他找了一个女子,秋后你们就大婚了,她才是你夫人,是孔家三小姐,我什么也不是,东躲西藏也不知到何年何月?”
徐璟恩心疼地搂着她说:“我不会娶那个冒牌货的,我只要你,给我些时间,等我……等我……”他也是愁眉不展,前途未卜,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夺嫡成功,可又不甘示弱,为了红尘雪他也要搏一搏,即便粉身碎骨,也落得畅快淋漓,快意人生。
他们两个正谈话,你侬我侬之时,一个白衣人掠过,背着一个大包裹,他故意咳嗽了一声,红尘雪一见忙抽身闪开,乖乖地站立一旁。徐璟恩说道:“孔大人,你总是悄无声息地出现,像幽灵一般,能不能别跟踪我们?”
孔元朴不屑地说:“四皇子,天京城大乱了,你还有心情在这谈情说爱,太子控制了整个皇宫,皇上生病,不能上朝务政,太子亲政,一手遮天,他一面排除异己,收拢人心,一面准备登基,囊括四海,气吞八荒,你的小命,就在他股掌之下,随时随地可以杀你,就像碾死一只蚂蚁!”
徐璟恩腾得站起来,脸色铁青,“怎么会呢,徐璟逸要做皇上了?”他的眼睛充满了血丝,好像要爆炸了一样。
“对,他的阴谋得逞了,你要失败了,无颜苟活了吧?”
徐璟恩牙齿咬的嘎嘎响,双手紧握,红尘雪于心不忍说:“孔元朴,你别刺激他,你帮帮他!”
“红尘雪,他不会帮我的,太子是他女婿,未来的大禹帝王,他求之不得,触手可及的荣华富贵,高官厚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怎么能帮一个外人呢?不会的!”
就在徐璟恩崩溃边缘,孔元朴说了一句话,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可以帮你扭转乾坤,奉你做上九五至尊,但是我有个条件,不知你答应与否?”
“你说什么?什么条件?”惊诧之余,他问道。
“一旦你登基,就昭告天下,大赦渊魔山东楚旧部,赦免圣女一切罪名,让他们过正常人的生活,永不追究,且宣告天下,渊魔山没有宝藏,一切子虚乌有,以讹传讹,一场误会,世人捕风捉影,禁止再错误下去,及时止损,澄清圣女清白,只不过一个寻常女子,被太子追杀,祸及江湖人,太子居心叵测,赶尽杀绝,惨无人道,暴君无疑!不能广施仁政,德不配位,不配拥有天下,四皇子取而代之,顺应民意,享万民敬仰!……”
徐璟恩听糊涂了,他忙打断说:“你的意思是你帮我登上皇位,不帮太子,为什么,他不是你女婿吗?你还有个选择就是帮南蜀王,他是你外甥啊,你为何偏偏选择了我?为了红尘雪还是孔伊诺?”
孔元朴冷静地说:“首先为了我的三女儿,我亏欠她太多,然后为了大禹的百姓,他们需要一个圣明的君主,其次为了东楚遗民他们需要安定的生活,为了天下江湖人,不再有谋杀和平共处,人们需要和平安稳的生活,百姓需要吃饱穿暖,所有的一切,都需要一个贤明的帝王,他的英明之举,才能给大禹带来希望带来昌盛!”
徐璟恩望着慷慨陈词的孔元朴,才认识他一般,深有感触,“好,我努力做一个好皇帝,答应你的一切,永不辜负,绝不食言!”
孔元朴点点头:“一言为定,君无戏言!”他把包裹打开取了两件衣服递给他们,“还不穿上?”
两个人穿了衣服,衣服是平常人家穿得的粗布麻衣,包裹里还有两双鞋子,他们换了干爽的,扔了湿透了的鞋子,身子暖和多了,孔元朴一个手势带他们走,他头前带路,徐璟恩与红尘雪后面跟着,后半夜来到一个偏僻的农家院落。
木房子坐落于山洼出,四周掩映在高大的白桦林里,隐蔽而神秘,恍如隔世之感,他们进了屋子,里面柴米油盐一应俱全。
孔元朴对他们说:“你们两个先在这儿躲几天,我要回天京城了,时间紧迫,若有异动,我会派人通知你们,先不要去渊魔山,那里儿危险!”
红尘雪看到他有些疲惫,定是奔波劳累,牵挂予她,一夜赶路,风尘仆仆,父女情深,她忽然喊了一句:“爹,你要多保重!”
孔元朴本来转身要走,听到红尘雪这么一喊,停下脚步,回身看着她,用手撩起红尘雪发梢,“伊诺,爹亏欠予你,努力补偿予你,若不能十分称心如意,爹也是尽了全力,你要多多体谅予我,爹走了,你们也要保重!”
说完他望了一眼徐璟恩,“四皇子,我把红尘雪交给你了,你要保护好她,别出去,太子派了虎啸营禁卫军来杀你,如今陛下生病,太子掌握兵权,他肆无忌惮,无法无天了,四皇子还是不要针锋相对,退避三舍,保全性命为上上之策!”
徐璟恩气得咬牙切齿,“败类,无耻之徒,残暴不仁,他不配做大禹的帝王!”
“诶,四皇子静观其变吧,局势跌宕,心浮气躁只能乱了方寸,成大事者,心若止水,运筹帷幄,扭转局面,方为人上之人,成就君王的风度!”
他意味深长地再次望了二人一眼,转身离开了。
徐璟恩与红尘雪躲在这个荒凉偏僻的山洼处,过起了简单原始的搭伴生活,一起烧水做饭,一起爬山看着日出日落,简单惬意的生活。
而孔元朴快马加鞭赶回了天京城,稍作歇息,整装出发,进宫面圣,打探虚实。
刚到午门,太子手下的虎啸营左将军何彪带着一队人马围了过来,“孔相,太子殿下在东宫等候多时了,请孔相随微臣前往!”
孔元朴点头,心知肚明,被太子挟持软禁了,他没有反抗顺从地随何彪来到东宫,太子正在发脾气,摔茶盏,“一个个没用的废物,杀一个人劳师动众,一万多人去围剿,还是让他跑了?”
他看到孔元朴来了,挥手让虎啸营右将军吴瑛,禁卫军总兵马禄,大内总管薛成琇等一干人退下,他变脸比翻书还快,忙笑吟吟地上前见礼,“岳父大人,一向可好?”
孔元朴上前大礼参拜,“不敢,臣参见太子殿下!”
太子上来搀扶,两个人来到茶桌处,太子说道:“几日未见岳父,听说您正在忙苦水河修葺之事?”
孔元朴故意叹口气说:“可不是,臣奉陛下圣令,修葺苦水河堤坝,雨季即将来临,往年苦水河频发洪涝灾害,今年也是防患未然,未雨绸缪啊,我这老胳膊老腿环绕苦水河巡查一圈,累得半死不活的,昨夜才回来,今日一早回宫奉旨!”
“辛苦,辛苦,岳父忠心可表,实为楷模,大禹百姓的父母官,朝廷的肱骨之臣啊!”太子奉承了几句,话锋一转,他说道:“此处是我太子东宫,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岳父,陛下生病卧榻不起,恐怕是命不久矣,我即将继位,不久将统令大禹,当年岳父与渊魔山圣女红珊的那段过往,我多少也知道一二,那个三妹妹就是你们的孽子吧?别人不知还以为是岳父的外室所生,其是老爷子也知道只是碍于情面,没有揭穿罢了!”
太子口中的老爷子自然是当今陛下,他含沙射影,试探着孔元朴的态度,孔元朴微微一笑说:“是呀,十八年了,当初我与陛下微服私访,正是天京城上元节,灯火通明,花团锦地,在鹊桥与红珊相遇,我们四目相对,倾心相许,当时老爷子也在场,惊呼红珊为天人,几番碾转,我们两个终于在一起,短短一年,她就生产而亡,是我一生的遗憾!”
太子问道:“你与她在一起并不知道她是渊魔山圣女?”
“不知,那时老爷子大度,我对他毫无保留,他也不知,直到他派我剿灭渊魔山,见到古烈与红袖女,那时我奉皇令,围剿他们在渊魔山,势必灭之,六大护法赶来,他们告诉我实情,说我的外室红珊才是真正的渊魔山圣女,我半信半疑,他们拿出红珊的一封信,信是留给我的绝笔,我才心软放了他们,古烈怕我不好复命,自杀谢罪,也算是成全了我的功绩。”
太子叹道:“既然岳父不知道,被蒙在鼓里,不知者无罪,老爷子大度,没有追究责任,也是他对你的信赖有加,说明岳父在他心中的地位是无法取代的,以岳父的德高望重,人脉关系将来助我顺利登上皇位,我也会重用予你,绝不亏待予你,何况我们本就是一家人,云儿要生产了,你就是外公了!”
他接着又说道:“渊魔山圣女代代相传,传到三妹妹这儿,算是第四代了吧,也不知道这东楚宝藏的传说是真是假,若真有此事,老爷子心胸大度容她活到十八岁也是不容易啊,当然,我也会看在岳父的情面上,酌情处理,岳父大人,我可是实心诚意,我就是要岳父的一句话,保我顺利登上皇位,其他事,咱们关上门好商量是吧?”
太子话里绵里藏针,柔中带刚,笑里藏刀,话里话外带着软硬兼施,权利的诱惑,用亲人性命的威胁,孔元朴微微一笑说:“可不是,一转眼,我都是要做外公的人了,土埋半身了,官场上混了半辈子了,徐家的江山也保半辈子了,如今人事更迭,我又能怎么样?太子殿下让老臣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绝不违背,为了我的外孙,老臣力所能及,全力以赴!”
太子殿下笑了说:“好,有岳父大人的保证,我就放心了,岳父大人静等佳音吧,一旦老爷子宾天,我即宣布继位,天下唾手可得了……”
孔元朴从太子东宫出来,他脚步凌乱,踉踉跄跄,赶往皇上的福宁宫。
太子冷笑着,手摸黄金塔说:“这天下本就是太子我的,谁也抢不走,坐等老爷子咽气吧,我才是真龙天子,天命所归!”
孔元朴到了福宁宫,见到陛下躺在床榻上,奄奄一息,脸色煞白,他上前大礼参拜,曹内侍小声说:“大人,陛下睡着了,不能惊醒!”
孔元朴为难地说:“曹内侍,臣巡查才回来,有要事禀报,容我等一会儿,待陛下醒过来,否则老臣跑来跑去,老胳膊老腿也吃不消啊!”
曹内侍陪了一小会儿,可能不耐烦了,嘟嘟囔囔地出去了,孔元朴见四下无人来到陛下床前,撩开纱帐,陛下睁开了眼睛,眼珠滴溜滴溜转,孔元朴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玉瓶子,倒出一颗黑色丹丸塞进陛下嘴里,小声说:“陛下,夹竹桃之毒难以一下子全清除,千万谨记,别再服曹内侍端来的补药,他被太子收买,药里下了少剂量的夹竹桃,让人昏迷不醒,混沌痴傻!”
皇上眨了眨眼睛,似乎一下子明白了,面目表情痛苦不堪,孔元朴听到细微的脚步声,忙退了回去,假装坐在书案旁,打起了瞌睡。
“诶,诶,孔大人,您别睡这儿,还是回去吧,陛下还睡着呢!”曹内侍晃醒他,不耐烦地说:“孔大人还是回去吧,等陛下醒过来,自然会宣召予您,这么等下去,日头偏西了!”
孔元朴站起来无奈地说:“有劳曹公公,失礼了,太累了,睡着了,告辞!”他高呼一声,“陛下,臣退下了,您多保重!”
他出了福宁宫来到如妃的仪芳宫,如妃哭天抹泪诉苦,“我想见见陛下,几次都被潘华妃阻止,听说陛下病了,也不知是什么病,问了太医,太医只说受了风寒,嗜睡不醒,陛下醒过来时吩咐不见任何人,我这焦虑万分,兄长,该如何是好呀?”
孔元朴安慰说:“陛下受了风寒,怕传染予你们,你就消停点儿吧,等陛下康愈了,自然就召见你们了,忍忍吧,没事做做女工,种种花打发时日,别胡思乱想的!”
他叮嘱了一番,便出宫了,直奔潘相府邸,当朝一品,潘府金碧辉煌,占地广阔,假山楼阁,雕栏玉砌,孔元朴假装愁眉不展,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潘相大腹便便出来,“呦呦,孔兄,听说你去苦水了,回来啦,累瘦了,辛苦辛苦!”
孔元朴抱拳施礼,“潘兄,孔某有事商议。”潘相一个手势,旁边的丫鬟奴才退避三舍,他笑道:“有事就直言,你我又不是外人,虽说是皇家外戚,肩负重任,都是一家人,不用遮遮掩掩!”
孔元朴心里直骂,表面上深藏不露,说道:“适才我进宫了,见了陛下,陛下昏睡不醒,恐怕……恐怕凶多吉少啊……”他故意遮住口型,眼睛环顾四周,谨小慎微,不敢口出不逊,怕引出祸端。
潘相“哈哈哈”大笑一阵,满不在乎地说:“孔兄太多余了,在我相府谁敢泄密?”他又说:“陛下病了,恐怕撑不了多久了,太子即将继位,大势所趋嘛,正中你我心意,太子是我外甥你的女婿,他登上大位,众人皆大欢喜,孔兄不是更应该欢欣雀跃嘛?”
“那是当然,何况我就要做外公了,我还听说潘相开始着手准备国丧了,诶,我与陛下当年也是惺惺相惜,如今落得如此,岁月无情啊,我们这些老臣力所能及,把陛下的后事办的圆满,也是尽了为臣本份不是?”
“是啊,陛下恐难恢复如初了,日落西山,我们辅佐太子顺利登基,国丧期间,加强警戒,以防有心怀不轨之徒趁机作乱,确保太子顺利登基称帝!重兵之下谁敢悖逆不轨,都拖家带口,血肉之躯,再说了太子登基称帝不容置疑,天经地义,众望所归嘛!”
孔元朴又试探了几句,关于陛下病情潘相一口咬定没救了,坐等一口气的事儿,潘相神秘兮兮地说:“陛下受了风寒,一日不如一日,就等咽气了,吃不下喝不下,饿也饿死了……”他目光狡诈,带着沾沾自喜,孔元朴暗暗叫苦,附和一下说:“一切有劳潘相了,孔某还有些杂事要处理,告辞告辞!……”
他返回孔府,耳畔是潘相洋洋得意,势在必得的话语,“就等咽气了,吃不下喝不下,饿也饿死了……”
他琢磨着,想尽快扳倒太子党羽,拔出萝卜带出泥,潘家盘根错节,一时不好下手啊,必须斩钉截铁,陛下醒过来了,他已知晓了太子的阴谋诡计,以他的做事风格,虎毒还不食子呢,他对太子能痛下杀手吗,四皇子徐璟恩有几分胜算呢?一切都是未知数,鹿死谁手,言之尚早。
皇上醒过来了,吃了解药,虽说不能彻底清除余毒,也是缓和不少,稍微有了些精神,他装睡下去,暗自寻思对策。
深夜时分,福宁宫外警备森严,灯火通明,太子手下的虎啸营右将军吴瑛巡逻站岗,太子翩翩而来,他是破釜沉舟急不可待了,使了一个眼色,身后的侍卫守在大殿前,他推门进了福宁宫,来到床榻前,撩开纱帐看到老皇上禁闭双眼,睡得沉沉。
他轻声呼唤道:“父皇,父皇……”
老皇上沉沉入睡,好似一截枯木,太子从怀里掏出一根绳索,他毫不犹豫地勒住老皇上的脖子,一下子老皇上醒了,嗷嗷叫着,双手抓住太子的手腕,用一种幽怨的眼神看着太子,“你……你……要杀朕?”
太子吃了一惊,“你醒过来了,中了毒还能清醒?也是你造化大,我也不忍心活活勒死你,谁让你迟迟不肯咽了这口气呢,不如昏睡不醒,也不必遭受这般大罪,我们父子表面上父慈子孝,实则我巴不得你早死……”
太子手劲加重,他不顾念一丝一毫亲情,势必致老皇上予死地,老皇上绝望地挣扎着,嘴里“呜呜”地发出声音。
从纱帐后面蹿出一个人,手起刀落砍在太子手上,这一刀也就三分力道,太子一痛,缩回双手,他退后一步看到此人正是孔元朴。
太子怒火中烧,捂着伤口,骂道:“伪君子,两面三刀的小人!”
皇上扔了绳索,大声咳嗽起来,手指着太子,“逆子,咳咳……竟敢……杀父弑君……大逆不道……”
太子忽然喊:“吴瑛,护驾!”
吴瑛带着人进来,并没有保护太子,而是把太子牢牢捆绑住,拿刀架在脖子上,太子懵圈了,嘶声力竭地喊:“吴瑛,你信誓旦旦保我登上皇位,背信弃义的小人!”
吴瑛抱拳施礼,“陛下受惊了!”老皇上点点头看了看太子说:“逆子,你是嫌朕活得太长了,你等不及啦!”
太子顿时惊慌了,瘫坐在地,哀求说:“父皇,是孩儿一时糊涂,是……是他人挑唆,孩儿才误入歧途,求父皇宽恕,我是你孩儿啊……”
老皇上气得浑身哆嗦,“推出去砍了,朕没你这个逆子,大逆不道,弑君叛逆!”
太子吓得抖如筛糠,“父皇,孩儿知道错了,不敢了……”
孔元朴跪下求情,“陛下,太子一时糊涂,宽恕一次吧,不能轻言杀戮,毕竟骨肉相连啊!”
老皇上下令道:“将太子囚在东宫,禁止他出东宫半步,东宫的下人统统杀掉,留太子妃性命,她怀着皇家血脉……”他停顿了一下又说:“孔爱卿,委屈伊云了,也是我们认人不淑,才有了今日劫难!”
“将曹内侍和福宁宫的小内侍都推出午门斩首示众,虎啸营兵权由孔元朴接任,削了潘相一切大权,软禁起来,禁卫军马禄,虎啸营左将军何彪,大内总管薛成琇统统打入死牢,把潘华妃打入冷宫……”
一夜之间皇宫翻天覆地的变化,宫变引起的惨案接连不断,被牵扯的人成千上万,哭声震天,惨叫连连,午门的地砖都被染成了黑褐色,阴风阵阵,在此打旋,仿佛诉说着哀怨仇冤。
皇宫的人皆成了惊弓之鸟,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各个低头行走匆匆,不敢说笑喧哗,一不小心就被吴瑛手下捉了去,一个莫名其妙的罪责,就被咔嚓结果了,各个惶惶不可终日,如临深渊。
孔元朴叮嘱两个侍女侍候好大女儿孔伊云,又交代了一番回到孔府,刚到孔府,夫人孔王氏出来,开始嘶声力竭地哭喊,“老爷,你疯了吗,他是你的女婿啊,不看僧面看佛面,还有伊云呢,她身怀六甲,让她今后如何自处啊?……”
老太太在二小姐搀扶下也出来了,脸上带着怒气,“逆子,自古忠孝难两全,可你也不能虎毒食子吧,抓自己的女婿,关自己的女儿,为了官位权势,你不要这个家了吗,我的孙女,她怎么样了?”
孔二小姐说道:“父亲,长姐身陷囹圄,如何是好?父亲不能只顾头上顶戴不顾亲情了吧,我们姐妹平庸,就那么让父亲生厌吗?”
大夫人不依不饶地哭骂:“你就是自私自利,从来不为我们娘仨考虑,伊云啊,我的女儿,命好苦呀,本来以为一飞冲天了,可谁想落此大难,老爷,她不是你亲生女儿吗?同样是亲生的,老爷明明是偏心,偏那个野种!”
孔元朴听罢脸色大变,推开她说:“胡说八道,你以为我坐视不管吗?情非得已,是太子他沉不住气,心急了,我又能如何?我已经吩咐下去让他们好好照顾伊云,吃的用的不会亏待予她,她安心住在东宫等待生产,待她生下孩子,我会再求情,放她回来,皇上不是无情无义之人,会酌情考虑的,你们就别添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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