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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游戏人间


红尘雪赌气拉着徐璟恩也不知飞到哪儿里,太累了,停了休息一下,徐璟恩脸都吓白了,“红尘……雪,咱们别……别跑了,我……受不了了……”

        红尘雪咯咯笑起来,“你个文弱书生,还说保护我,拿什么保护?动动嘴皮子罢啦!”

        徐璟恩嬉皮笑脸地说:“我自然有办法,金屋藏娇,我把你藏起来,等到我坐南朝北的那一日,再澄清你身份,那时你就是我的皇后,仅有的后宫之主……”

        红尘雪听罢,沉默不语,她才意识到自己不仅仅是渊魔山圣女,肩负着保护宝藏的重任,还卷入了皇氏的夺嫡之战,不管怎么样,也是难以自拔,身陷是非之中了。

        徐璟恩以为她害怕了,安慰说:“不怕,有我呢,我可以的,有一部分人支持我,我势必要赌一赌……”

        她浅浅一笑,“徐璟恩,你可以的,你一定能成功!”

        他们两个沿着河边走,身上的衣服都塌干了,到了一个小镇,来到大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商铺鳞次栉比,有酒肆,绸缎铺,粮店,小酒馆,镇子不大,倒是一应俱全。

        他们躲在暗处,徐璟恩怕他们两个陌生面孔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又怕她冲动闯祸,紧紧抓住红尘雪的手提高警惕性。来到一个破土地庙前,捡了两件破袍子一人披了一件,红尘雪被肥大的破衣烂衫罩在里面,反倒衬托她的娇弱白嫩,徐璟恩看到路旁有灰烬,抓了一把抹在红尘雪脸上,“不能太显眼了,得有个乞丐婆子的样子。”

        红尘雪白皙的脸上全是黑灰,她生气得直跳脚,“徐璟恩,你……缺德!”用手擦了擦脸,手上也黑灰一片,她跳起来抹了徐璟恩一脸,“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咱俩谁也别想干净,做一对邋遢鬼。”

        两个人漫无目的地瞎逛,肚子饿得咕咕叫,徐璟恩解下腰间的玉佩换了几个馒头,两个人躲在一个小巷子口,吃了馒头,徐璟恩苦笑着逗她,“咱们两个乞丐公公乞丐婆婆,我们一起乞讨度日,你可愿意?”

        红尘雪咀嚼着馒头,满腹心事说:“武菱也说过这些话,也不知他是死是活?”

        一个茶坊,里面有个说书的先生正在说书,外面围观七七八八的几个闲人,红尘雪拉着徐璟恩挤进人群,被人嫌弃捂鼻子说:“乞丐婆子也来听书,脏死了!”

        说书的一拍桃木板,开始款款道来,他们听到一番说词,“上次说到姬小姐去普安寺上香祈福,遇到雷明在空地打拳,一时竟被他迷了心智,神魂颠倒,雷明与她也是一见钟情,之后姬小姐就三天两头去普安寺烧香,为了见这个俗家弟子雷明,她也是铁了心了,非他不嫁!一个豆蔻年华的佳人,一个相貌堂堂的好男儿,正是成全了一段才子佳人的爱情故事,然而,世事无常,好事多磨,姬小姐的父亲姬老爷,江南有名的茶商,却不赞成女儿的姻缘,不愿意女儿嫁给穷困潦倒的雷明,准备把姬小姐嫁给县太爷的公子,下辈子荣华富贵,不愁吃喝。”他故意停顿了一下,围观的听众忙摧,“快讲啊,后来呢?雷明怎么就真出家做了和尚啦?”

        说书的慢悠悠地说:“姬小姐是个刚烈女子,柔中带刚,对雷明是忠贞不二,两个人在一个月朗星稀的十五月圆之夜私奔了,干脆结成了夫妻,过起男耕女织,怡然自足的生活,姬老爷一见生米煮成熟饭,只好点头,认了这个穷姑爷,但是又横生枝节,秋后武生科举大考,姬老爷又挑拨雷明去天京城参加武举选拔,承诺一旦他高中榜首,回来封妻荫子,光耀门楣,也给他脸上贴金不是,他将大摆流水席,风风光光嫁女儿,雷明无奈只好远离姬小姐远赴天京城参加殿试,真是为爱赶考,为爱远离啊!谁知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此生一分别,离恨两茫茫啊!”说书人叹了一口气,喝了一口茶,一拍桃木板,“要知姬小姐与雷明是否是有情人终成眷属,还是劳燕双飞各东西,请听下回分解!”他不讲了,想要退回内堂了。

        听客们不干了,纷纷吵吵,“比上次讲得还短,不行,往下讲……”

        “后来呢,后来怎么就悲剧收场了呢?”

        “快讲,发生了什么事,改变了他们命运?”

        ……

        红尘雪也喊:“你讲完呀,后来他们怎么啦?”

        众人一嚷嚷,说书人故作姿态说:“赏钱呢?大伙表示一下吧!”

        红尘雪问徐璟恩伸手要钱,徐璟恩摇摇头,“没有啊,我一向不带荷包的……”

        红尘雪白了他一眼,喊说:“谁有银子给他,让他继续讲下去……”众人皆无语了,没人愿意掏银子。一个身穿蓝色绸褂的中年人扔过来一锭银子,说书人立马满脸堆笑,“谢谢这位大爷,出手阔绰,好,咱们继续……”

        他回到书案后,一拍桃木板,“雷明进京城夺得了头筹,皇帝钦点武状元,披红挂彩,夸耀游街三天,说书的嘴,唱戏的腿,这江南离天京城少则七天路程,多则十天脚力,雷明这一去一回怎么也是一个月有余,时日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姬家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姬老爷从南方购买了一大批茶叶,想大赚一笔后,为女儿添置嫁妆,倾尽数十年的家底,还向蒋老板,就是江南贩卖丝绸棉布的富商,蒋半城,县太爷的连襟,借了两万两雪花银,姬老爷将其全部购买了滇南茶,可谁知一场变故,突如其来的一场大火将他的仓库付之一炬,可怜姬老爷急火攻心,吐了一滩血,一命呜呼哀哉!

        蒋老板拿着借据来催债,姬夫人一听昏厥过去,一病不起,姬小姐只好低价卖了房产地产,门店,为母亲治病还债,姬老夫人不久也撒手人寰了!

        即便是卖了所有家当也不够还债啊,有人落井下石,压低价收购,姬小姐是叫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啊,据知情人说蒋半城也是个虚伪小人,乘机玷污了身单影只的姬小姐,姬小姐只好委屈求全嫁予了他,这时就有人问,姬小姐不是刚烈女子吗,失了身子,怎么就含垢忍辱嫁给一个奸佞小人了呢?为什么呀?”

        红尘雪插嘴问:“为什么呀?”

        “诶,”说书人故作神秘说:“姬小姐之所以苟且偷生,是因为她腹中有了雷明的骨肉了,她要保下这个孩子!”

        众人听罢,唏嘘不已,感慨万分,姬小姐命运多舛,遭遇不济,一边恨蒋半城乘人之危,禽兽不如,一边庆幸有了雷明的孩子,姬小姐后半生有了希望有了依靠。

        红尘雪又问:“雷明回来了吗,接走姬小姐了吗?”

        说书人摇摇头叹气说:“蒋半城哪敢真娶姬小姐,姬小姐连个妾都不如,只是一个无名无份的外室而已,他将姬小姐藏在一处私宅,不想没有不透风的墙,蒋半城的夫人,县太爷的小姨子,有名的母老虎,凶悍刁蛮,最毒妇人心啊,她率领一干人找到姬小姐,强行按着灌下打胎药,孩子就这样没了,那个打胎药里不知添加了什么成份,引起姬小姐心肺衰竭,肾伤疲惫,姬小姐竟几日之间衰老如钟,乌发变华发,憔悴不堪,整日整夜心痛不已,咳喘不停,没了孩子,她是伤心不已,闭门不出,哀莫大于心死啊!这真是遗憾一生断人肠,心中留有千般伤,苍天无情离人泪,都是人间惆怅客呀!”

        说书人感慨伤怀,不禁用衣袖去抹眼角的泪水,叹息道:“众位,在下有感而发,情不由衷,还望众位大爷多多捧场,多多捧场,”他端来一个圆盘子,来到人群中,换了另一副面孔,笑嘻嘻地说:“众位给点赏钱吧,在下讲得口干舌燥,赏一壶茶钱吧,多多捧场,多多捧场……打赏点儿吧……”

        他点头哈腰,讨要赏钱。

        有人从衣兜里掏出几个铜板扔在圆盘里,有的人一甩衣袖走了,有的人两手一摊表示没钱。

        红尘雪问:“你讲完了吗?后来呢?”

        说书人干巴一下嘴巴说:“后来……后来……”

        那个蓝大褂的中年人说:“后来雷明为了学五世达摩禅功出家了,做了和尚,姬小姐死了,死于心肌痛,这江湖中人都知道,一生蹉跎一生余恨呀!”

        红尘雪不解地说:“姬小姐死了吗?就这么死了,怎么会呢?”

        徐璟恩捂住她的嘴把她拉出了人群,“小声点儿,别惹事!”

        他们二人沿大街朝东而行,一路上各色人物从他们眼前路过,一个巫师头戴道冠,身穿黑色宽大的衣袍,脚穿浅口黑鞋,白色裤袜,黑白分明,手托玉净瓶,头发披散,那个人看似柔柔弱弱,半男半女,阴阳怪气,骨子里带着邪魅,后面跟着两个童男童女,十几岁的样子,对他毕恭毕敬,不敢有半分忤逆。

        红尘雪与他们擦肩而过,她小声对徐璟恩说:“那个人身上藏着三条蛇,胳膊上一条细小的,腰上缠了一条粗大的,脚脖子上一条细长的,三条蛇都有剧毒,脚上那条露出来,蓝绿色的,探着三角脑袋冲我笑呢……”

        徐璟恩吓得脸煞白煞白的,拉着红尘雪躲在一个小巷口,“别去招惹他,他是地狱阎王,阎王让人三更死,没人敢留到五更,那三条蛇杀人无数了!”

        红尘雪满不在乎地说:“地狱阎王?又是一个魔鬼,不过不用怕,他遇到我这个小恶魔,保准让他吃不了,兜着走,不信,我找他比试比试……”

        徐璟恩气得鼻子都歪了,“你给我老实点儿,别去招惹是非!”

        “胆小鬼!”红尘雪不屑一顾。

        “你要乖一点儿,不许惹事,我可警告你,暴露了身份,成为众矢之地,咱俩都不好过……”

        红尘雪撅着嘴,一脸不高兴,生气地坐在台阶下,这个巷子口也不知是谁家后门,角落堆积一堆杂物,破竹筐,废旧的破木门,干柴,竹竿等等。

        徐璟恩见她不高兴过来逗她开心,“红尘雪,等我们回天京城,我请你吃大餐,烧鸡,烤羊腿,肉包子,豆花汤……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什么……”

        红尘雪笑了,“你做的饼好吃,我吃饼……”

        “好,我给你做一辈子饼,只要你喜欢……”徐璟恩看着红尘雪,脑子里却是一片迷茫,“怎么把你带回去呢?”

        大街上时不时传来悠长的口哨声,徐璟恩探出头看到一个酒楼门口聚集了一群乞丐,乞丐中有个熟悉的背影,虽然蓬头垢面,他还是认出来了,是韩琦,韩琦混在人群中,好像是在寻找他,有意无意时不时发出口哨声,看似漫不经心一身痞子气,实则是在召唤徐璟恩。

        徐璟恩把手指放入口中,吹了一个响哨,韩琦听到了,警觉起来,四下张望,装作心不在焉的样子,慢慢靠拢过来,趁人不注意,闪身进了巷子口。

        “王爷,你可还好?”他诧异之下仔细观察才认出徐璟恩,四王爷与小姐也是一身乞丐装,脸上脏兮兮的。

        “还好,没事,你们呢,欧阳先生呢?”

        “属下一直在寻找您,兵部侍郎石大人在这临江镇有个庭院,很安全,欧阳先生与无影暗卫躲在那儿,委屈王爷屈尊大驾,临江镇是个不起眼的小镇,我们不能太招摇了,大张旗鼓势必引人注目,……”

        “好,我们这就前往,走小路避开耳目……”

        红尘雪被肥大的破衣袍罩在里面,空空荡荡的,随着徐璟恩来到一片树林,密密麻麻的树林,庭院隐蔽在密林深处。

        他们朝前走,忽然红尘雪停下了,从小径另一条路上出来一个队伍,四个穿着粉衣粉裤的壮汉抬着一个无顶的竹轿子,轿身是两根长竹竿绑扎的竹椅,上面坐着一个粉衣的老妇人,头上簪一朵粉色大花,两腮也是涂抹着粉色的胭脂,嘴唇鲜红鲜红的,后面跟着四个小丫鬟,也是粉衣粉裤,粉红双腮,嘴唇鲜红鲜红的……

        三个人惊呆了,这群人打扮诡异,像厉鬼一般,好像刚从地狱里出来带着阴气,找地儿投胎一样,若隐若现。

        韩琦护在徐璟恩身前,“王爷小心!”

        红尘雪按耐不住好奇心,多看了轿上粉衣婆几眼,心道:“装神弄鬼,一个恶婆娘而已,有甚可怕?……”

        粉衣婆手托着一杆大烟杆,嘴里“吧嗒吧嗒”地抽着烟,悠闲自在地吐着烟圈。

        突然从她手里飞出两根金针直奔红尘雪的双眼,红尘雪一甩宽大的衣袖,将两根金针舞动起来,甩打了出去,一根直刺树干上,没入其中,另一根斜刺向房屋的屋檐,只听得“咔嚓”一声,屋檐的瓦片被击碎掉了下来。

        那个婆子“嘿嘿嘿”一笑,“我粉婆子阅人无数,从没看走眼过,你个小丫头明眸善睐,无所畏惧,一看就不是寻常物,果不其然,有些高深的功夫!”

        “呸,暗箭伤人,阴毒的坏人!”红尘雪回了她一句。

        徐璟恩给韩琦使了一个眼色,准备随时逃离这里,不愿惹事生非。

        那个婆子忽然说:“渊魔山小圣女,我们也算有缘,你今日落在我手,别想逃了!”

        红尘雪毫不畏惧说:“你想怎么样?我不怕你……”

        “我粉衣婆想要个东西,渊魔谷下的九层白玉琼塔,金银屋顶,珊瑚房脊,玛瑙的房梁,水晶的四壁……,我若得到它,就可以练就九层妖术,可以长生不老,返老还童……”

        “我不会给你的,宝藏里的每一件宝物都是属于渊魔山,就让它深埋水下,尘封起来,谁也别想得到!”红尘雪干脆地回绝了。

        粉衣婆“嘿嘿”一笑,空气都冷了,傍晚时刻更显得诡异恐怖,“你若不从,我就喂你毒药,我粉衣婆的毒药让你肠穿肚烂,生不如死!”她把“死”这个字故意加重语气,拉长了音调。

        红尘雪咬牙切齿,“毒婆子,别做梦了,想喂我毒药,没门!”

        徐璟恩拉着她就走,“别激怒她,快走!”他话音未落,粉衣婆手中的水烟筒里发射出若干的金针,直奔他们三个疾驰而来。

        红尘雪推开徐璟恩,一甩衣袖,将金针卷入空气漩涡,然后将金针推了出去,全部扎在粉衣婆的竹轿上,她哈哈哈大笑着,“我不伤害人,粉衣婆,你打不过我的!”

        粉衣婆脸色大变,一敲烟杆,蹿上半空,烟杆就是她的武器,举着烟杆朝红尘雪冲了过去,红尘雪也跃上半空,一脚踹中她的烟杆,“咔嚓”一声,烟杆从中间段为两截,里面的金针散落一地,粉衣婆惊慌失措,飞身蹿上竹轿,“走!”

        四个壮汉像幽灵一样闪退不见,四个小丫鬟也如鬼魅一样快速消失了。

        红尘雪哈哈大笑说:“我以为有什么高深法力,原来只是一些下三滥伎俩,逃命倒是快!”

        徐璟恩惊魂未定,指着红尘雪开始絮叨,“红尘雪,你……不让你惹事生非,你就是顽劣不服!暴露身份了,这下子,难以消停了,江湖险恶,各个都是杀人不吐骨头的恶魔,一旦认出了你,会生吞活剥了你,你还有命活吗?让你收敛性情,就是不听,一味地胡闹……”

        红尘雪桀骜不驯地犟嘴,“我不怕,你若是怕了,我走便是,不给你添麻烦……”

        “红尘雪,你不要倚仗着武功高强,不管不顾,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爹说的有道理……”

        “徐璟恩,你跟姓孔的一样,婆婆妈妈的,不理你们……”

        说完她飞跃树梢头,消失不见了,徐璟恩又气又急,“你走吧,走吧,不要回来……红尘雪,回来,回来啊……”任凭他怎么喊,红尘雪也不回应,跑得无影无踪。

        红尘雪走了,四处游荡,过起了悠闲自得的日子,没了徐璟恩这个累赘,反倒逍遥快活了,她心里暗暗骂徐璟恩,就知道絮絮叨叨,跟孔元朴一样。

        她朝渊魔山方向而行,想看看渊魔山,那里像一块巨大的磁铁吸引着她,渊魔山高耸入云,处处悬崖绝壁,下面是滚滚的江水,她一面打听一面不紧不慢地前行。

        傍晚时刻,来到一个小镇,肚子饿了,正好有个山神庙,她偷拿了两个供奉的馒头,大口吃起来,吃饱了,来到侧房,躺一堆稻草上睡觉。

        睡得正香,嗅到空气中一大股子迷香气味,脑袋昏昏沉沉的,越发困了,头一歪睡得更沉了。

        时候不大,红尘雪就醒过来了,一个泼皮无赖背着她,三个人随行,他们身穿豹纹的坎肩,脸上涂抹黑白花纹一道一道的,其中一个说:“白豹子大哥,你确定她是小圣女?”

        背着红尘雪的那个人说:“没错,我曾趴落汐苑墙头看见过她,她在水里,像一条鱼,蹿上跃下的,那时她没戴面具,我眼神好,保准没错!”

        “那咱们把她带到渊魔山,让她为咱们招摇山四豹寻宝,她武功高强,一会儿醒了就麻烦了,拿绳子捆住吧。”几个人拿绳子捆住红尘雪的双手,才略微放心,一个傻大个嬉笑着说:“白大哥,小圣女落在咱们手里,那渊魔山宝藏都是咱们的了,咱们发财了!”

        一个瘦弱的男子骂道:“傻大豹,岂止发财了,我们富可敌国,渊魔山下,每一件宝物都价值连城,我们可以建一座城池!”

        “建一座城池?花豹兄弟说得对,天啊,我灰豹有自己的房子啦,可以睡十间房了,娶十个媳妇……”一个长着龅牙的男子吐着舌头,惊喜万分。

        那个白老大骂道:“瞧你们这点出息,我们四豹拥有了至尊的上古神器,可以统治大禹,可以当皇上,那时要什么有什么,还怕没地方住,没媳妇?”

        他们爬上山坡,山上一片茂密的树林,深夜,林子里漆黑一片,幸亏还有阴历十七的月光,皎洁明亮,繁星满天,依稀可辨林中的小径,亦可躲开低压的枝杈,那个白老大累得气喘吁吁,“不行了,傻大豹你来背,我得喘口气,这个丫头也不胖呀,怎么越来越沉?”

        那个傻大豹上前背红尘雪,“白老大,我来……”

        他俯下身子,半躬着腰,白老大把红尘雪放在他身后,谁知红尘雪贴靠在他后背上,如千斤巨石一般,他被压跨在地,“哎呀”一声,来了个狗啃泥,“压死我了……”

        红尘雪趴在他后背上,嘻嘻笑着,“这一招叫做泰山压顶!”

        她倏地站直了身体,踩在傻大豹后背上,嘲笑着斜眼藐视他们,傻大豹疼得嗷嗷叫,白老大吓了一跳,“你……你什么时候醒过来的?”

        “就你们四个偷鸡摸狗的豹子还想迷晕我,可笑!”她轻轻一动手腕,绳索被崩裂开,断成一截一截。

        “白老大,逮住她,别……别让她跑了!”

        “抓住她,否则鸡飞蛋打了!”白老大撸胳膊挽袖子要上前抓她。

        红尘雪上前踹他一脚,“你才是鸡呢?我用三分力就能踹死你……”

        虽说是轻轻一脚,那个白老大被踹到树干上,“砰”的一下,身子一歪倒地不起了,另两个哇哇大叫,“你个魔女杀死我大哥,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给我们一千两金子,方才罢休,否则告上官府,你得偿命!”

        红尘雪跳起来拍打花豹脑袋,“要钱是吧,没有,告官府,去告吧,你个财迷心窍……”

        那个叫花豹的被拍了一下,脑袋发胀,走路踉跄,东倒西歪,“好……晕啊!满天的星星……”

        傻大豹爬起来就跑,另一个灰豹吓得大叫,“鬼啊!……”

        红尘雪伸了一下舌头,“吓死你,就这胆量还称自己是豹呢,笨得像头猪,胆子小得像老鼠,还做贼呢?”两个人一前一后惊慌失措地跑出了树林。

        从树林里又飞出几个人,为首的妇人,身穿鲜艳的华丽衣裳,手中拿着一个琵琶,后面是举着禅杖的壮汉,还有一个驼背老者,手拄拐杖白发苍苍的,另一个是猴本令,丑陋矮小,一脸的猥琐样。

        他们把红尘雪包围起来,眼神如恶狼一般,“真是天上掉馅饼啦,我们苦苦寻觅,谁成想不期而遇啦,小圣女,别来无恙!”胡三娘笑着说,“跟我们走吧,我们不伤害你,好吃好喝招待你,奉你为小祖宗!”

        “不去,我偏不跟你们走,你们想怎么样?”

        那个手持禅杖的壮汉举起铜杖,“哗啦啦”直响,“敬酒不吃吃罚酒,我鲁南天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我铜杖的厉害!”

        猴本令奸笑着,“原来是个美人,不戴面具,查点没认出来,苏老头儿,你确定是她吗?”

        苏柄贵点头说:“她与红珊有九分相似,应该不会错吧,当初在水月庵的小丫头长大了,从十六岁起,孔元朴就给她戴一副鬼面具,不想让她以真面目视人,真是煞费苦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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