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第五十六章起死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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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官被激怒了,“罗刹,你还是那么偏激,给她一些时间,让她想清楚怎么选择,别逼她……”
孔伊诺泪流满面,“我……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徐璟恩去死,我要救他,他是我女儿的爹呀!”
罗刹女彻底被激怒了,她恨孔伊诺不争气的样子,“你是东楚公主留下的第五代传人,第四代圣女,复国是你的使命,你忘了祖训了,守护宝藏,伺机复国,颠覆大禹,统一天下,代代相传。”
孔伊诺摇头,“我做不到,我就是一个废物,这么重要的事,别压在我肩头,我快要死了,没勇气去争去抢,你们别管我,让我自生自灭吧……”
孔伊诺一个飞凤翔空,逃离了渊魔山,她去意已决,判官和罗刹女望着她的身影,一声叹息,壮志未酬,一切枉然,虽说罗刹女永不言弃,撞破南墙绝不回头,撑着最后一口气,孔伊诺的软弱无能,扶不起的阿斗,是她最不愿看到的,东楚气数已尽,欲想回天翻盘,难上加难,人有千算,天则一算,罗刹女的执念,千载难消。
孔伊诺飞身来到断龙崖下,看到徐璟恩被放置在楠木棺椁里,身上的血迹擦拭干净,衣服换了崭新的龙袍,干净苍白的脸庞,嘴角还带着笑意,闭目而眠,大概是死在爱人怀里一种平静,一种坦然,一种内心的安宁吧。
孔伊诺围着棺椁环视一圈,“徐璟恩,你还是那么精致高贵,记得我们初次见面,你傻傻的,带着情绪,眼睛直勾勾的,我当时说了一句,怎么没吓死你,你是不是还记得?……”
她忽然听到韩琦与欧阳先生在谈话,韩琦道:“欧阳军师,我们明日启程护送陛下回天京城,我适才清洗了陛下身躯,换了干净的龙袍,望他魂归故里。”
“唉,事已至此,无力回天了,陛下遗诏,简单国丧,护送遗体掩埋于东蜀皇陵,辅佐六皇子徐璟轩继大位,我们为首辅大臣,全力以赴吧。”说完,欧阳先生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孔伊诺伸手去抚摸徐璟恩的脸,那张脸冰冷且没有了温度,她从怀里掏出玲珑瓶,倒出返魂香一把塞进徐璟恩嘴里,然后紧紧捂住他的嘴巴,她能感觉到返魂香扎进徐璟恩的心窝,一直在升腾,徐璟恩的血液在沸腾,他的手指开始乱抓,返魂香随着血液流淌到全身,身上的伤口开始神奇地愈合了,恢复如初。
从他喉咙里发出呜呜声音,他的心脏开始强有力怦怦跳动,孔伊诺的泪落在徐璟恩脸上,他的脸由苍白开始恢复红润有光泽,他要苏醒了。
徐璟恩开始大喘气,胸口上下起伏不定,鼻子里喷出热气,孔伊诺松开捂住他嘴巴的手,徐璟恩倏得睁开双眼,大叫一声,“哎呀,这是哪儿里?”
孔伊诺忙躲进幔帐里,大概是欧阳先生和韩琦听到呼喊声,跑了进来,“陛下,你活过来啦?”
他们两个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直愣愣的呆呆望着徐璟恩,徐璟恩痴痴呆呆一副刚睡醒的样子,“我怎么了?欧阳先生韩琦,我怎么躺在棺椁里,我死了吗?快扶我起来,好热啊……”
他们惊诧之余,“陛下,您忘了吗?断龙崖上,您被……”
徐璟恩开始脱龙袍,“太热了,这龙袍厚重,我热啊……”
韩琦扶起他,“陛下快出来,臣伺候您更衣……”
“我要出去透口气,这军帐里太闷热,怎么还烧冥币,兽炉里烧炭,白色烛台点燃这么多,想热死我……”
欧阳先生和韩琦把徐璟恩搀扶着出去军帐,孔伊诺噗嗤一笑,“傻瓜,还是一如既往的傻……”转念一想不对,或许是返魂草灵性,他忘了一切……忘了好,忘了我,忘了所有过往,他重新开始,开启他大禹皇帝新的篇章,不正是我的所愿吗?
孔伊诺鼻子一酸,听到外面腾莽惊呼,“陛下复活了,皇天保佑,陛下是真龙天子,杀不死的真神……”
“或许是天羡英才,不让陛下驾崩,这下好了,陛下千秋万代,长命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感谢苍天,齐刷刷跪倒在地,“皇天后土,主宰万物,感恩福神,造福苍生,大禹帝王,千秋万代,江山一统,煊赫大禹,福泽延绵,万寿无疆。”
欧阳军师回头看了看军帐,他怀疑是小圣女所为,因为只有小圣女灵力传承,才有能力救徐璟恩,他趁人不备,进了军帐,大帐之内,空空如也,闱帐随风飘摆,人已离去,孔伊诺是含泪离开的,徐璟恩恢复如初,心愿已了,不如归去。
徐璟恩忘了所有,他有时恍惚,好像忘了什么,又一时记不起来,心里沉重得像压了一块石头,眼前模模糊糊浮现一个人,看不清她的容颜,笑魇如花,星眸闪烁,倾国倾城,她是谁?似曾相识,又想不起来,他惆怅迷茫中。
韩琦也有意无意地回避什么,他们明日一早启程回天京城了,一切作罢,徐璟恩忘了一切,也是一种圆满吧,他与三小姐之间浮生华梦,红尘浮云散,相忘凡尘间。
要回天京城了,他兴奋不已,睡不着,想着要见到拉姆了,时隔多日,心中期盼,他入朝为官,陪徐璟恩走南闯北,身不由己,功名利禄,只不过是过眼云烟,最珍贵的还是爱人的陪伴,平静的心,安宁的日子,平淡归真。
孔伊诺转身恋恋不舍躲起来,次日一早,她亲眼看到徐璟恩的队伍浩浩荡荡,朝天京城的方向出发了。
徐璟恩坐在豪华马车里,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他努力回想那个女人是谁,他甚至能回味到她的幽香,脸上唇上带着女子甘甜清纯的气息,天京城繁华落尽,幽梦断肠,孤寂难捱,唯有一丝香魂,萦绕心间,不灭不休。
徐璟恩走了,走得迷茫困惑,可是他又不得不走,偌大的大禹国需要他擎天,天京城的皇宫需要他,他是那里的主子,福宁宫需要他坐镇龙椅,指点江山。离断龙崖越来越远,他一种茫然失落感,好像丢了魂,百无聊赖,却又愁绪满怀。
孔伊诺也是迷茫了,该何去何从,小腹渐渐凸起,她该如何了度残生,迷失之地,泪撒断龙崖,离别之殇苦涩凝喉,爱人相隔彼岸,痛了心扉,一念冰心揉碎。
一只孤雁掠过,叫声悲鸣,形影孤单,哀怨拂满芙蓉面,孔伊诺是愁云惨淡,凄楚无奈。
然而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从渊魔山谷底划破长空,传了过来,她脚下的山崖晃了几晃,落石翻滚,她险些跌倒,渊魔山方向,黑雾弥漫,惊鸦群飞。
那个爆炸声震耳欲聋,孔伊诺被震得头发麻,胸口巨痛,她一张嘴,喷出一大口鲜血,头开始巨疼,一朵冰凌花凹凸有致地印在眉间,她被妖王反噬了。
武菱跌跌撞撞跑来,后面跟着侏儒哥巫女和狸花,武菱喊:“又地震了,山摇地动!”
他边跑边躲乱石,上前抱住孔伊诺,“找你一夜了,去哪儿了?我们很担心你……”
孔伊诺又喷了一口鲜血,吓得他们大气不敢出,侏儒哥抱着她的腿,紧张地问:“怎么了?你怎么了?”
孔伊诺倒在侏儒哥怀里,“妖……妖王重生了,他冲破了封印……”她虚弱无力,嘴角渗出血。
侏儒哥面如土色,“妖王复活了?一百年大劫难来了?”
武菱和狸花面面相觑,两个人不谙世事,不知其中利害关系,巫女拉着侏儒哥胳膊,“妖王是猫姥姥要换的那个人吗?他在哪儿?”
孔伊诺缓缓抬起胳膊,手指渊魔山,“他在渊魔山谷从极之渊,如今他冲破冰封出来了,他要为祸人间,天下大乱了!”
武菱怒吼道:“指天剑斩杀一切恶魔,不怕,有我呢!”
“你们赶紧走,武菱你带他们去武安城堡避避风头,你们加起来也不是妖王对手,快走……”孔伊诺几乎哀求的口气,然而武菱毫不惧色,“怕甚?我去应战,我有指天剑呢,我用意念驾驭指天剑越来越娴熟,与他决一死战!”
“竟说大话,你才刚入门,昨夜,你想启动指天剑,它纹丝未动,我都看见了,还吹牛,想跟妖王斗,你还太稚嫩了。”侏儒哥白了他一眼,狠狠怼他。
武菱不服气地梗着脖子,巫女伸手去抚摸小主子的眉间,那朵冰凌花透着寒气,不安地问:“小主子,你怎么了?”
孔伊诺勉强笑着,“我被反噬了,不要紧,还能撑住,一时半刻还不会冻僵。”
猫姥姥驼老二姚培不知何时也飞身来到山崖边,“小圣女,你无情无义杀了自己的妹妹,不怕天谴吗?”
驼老二狞笑着,“你的妹妹身首异处,死得好惨啊,她只是划破了你的脸,你却要了她的命,最毒妇人心,你不怕江湖人耻笑你吗?”
姚培顺势也挖苦一番,“孔家都没人收尸吗?让她曝尸荒野,我也尽了人情,把她尸首与山石包裹一并沉入江里,也算是积德行善了。”
武菱愤怒道:“是我杀了孔伊敏,你们不要冤枉阿雪,孔伊敏心肠歹毒,死有余辜,她不是阿雪妹妹,只不过是一个乞丐被孔大人收留作为养女,不知感恩,恩将仇报,她被猪油蒙了心,心胸狭隘,是她自食其果,不怨别人。”
狸花旁边搭腔说:“她就是个疯子,到处咬人,死了好,省得祸害千年。”
猫姥姥骂她,“你这个吃里扒外的贱丫头,你是六个孩子中最机灵的那个,枉费我养你这么多年,吃了我多少饭,临阵脱逃还变节,今日我就杀了你,陪那五个短命鬼去……”
狸花吓得蜷缩到孔伊诺身后,“主子救我……”孔伊诺展开双臂,把她护在身后,猫姥姥更气了,“到底谁是你的主子,如今倒戈相向,真的不想活了?平生我最恨见异思迁的忘恩负义之辈,今日我就教训教训你……”猫姥姥的拐杖杵地砰砰响,咬牙切齿。
“我看你敢动她一根指头,猫姥姥,我忍你很久了,别倚老卖老,还不快滚,再不走,我冰封了你……”
猫姥姥还是忍住了胸中这口气,她还是忌惮孔伊诺的冰封术,恶狠狠瞪了一眼狸花,带着驼老二和姚培转身要走,孔伊诺喊了一句,“猫姥姥你还不知道吗?妖王冲破冰封,他复活了!”
猫姥姥止住脚步,又惊又喜,“妖王重生了?他在哪儿?”
“他……他震破了冰晶,身体逐渐恢复,但是他的双腿双脚被冻住一百年了,想必还未完全恢复,他应该还在渊魔山谷下,对了,我的巨蟒守护在那儿,说不定一口吞吃了他,你们还是尽快赶去吧,晚了就见不到他了……”
孔伊诺故意轻描淡写地回答,猫姥姥欣喜若狂,她并未察觉到小圣女嘴角不知不觉地上扬,带着驼老二和姚培匆忙朝渊魔山方向而去。
侏儒哥紧张兮兮,不解地问:“妖王真得复活了?咱们不去阻止吗?”
孔伊诺点头道:“去,我们跟在他们后面,我要将他们四人一起冰封在渊魔山,一网打尽……”孔伊诺的眼睛里充满了血丝,她知晓,妖王苏醒,他的双腿双脚的知觉一时半晌还恢复不了,他更是不敢白天出来,阳光刺眼,他会被灼伤皮肤,更甚者伤了双目,他现在躲在阴暗的地方,养精蓄锐,静等夜晚来临。
孔伊诺不能再等了,一旦他恢复了身体机能,杀伤力极大,孔伊诺怕自己抵制不住他,一想起妖王冷酷霸气的俊脸,孔伊诺由衷地胆怯,他太像徐璟恩,自己必须拔掉这个毒瘤,他的存在就是对自己莫大的威胁。
待他们赶到渊魔山,一切还真在孔伊诺的预料,妖王复活了,周身黑雾环绕,身体若隐若现,出乎意料的是,他躺在巨蟒身上,悠闲自得,星眸闪耀,一眼洞穿人心,猫姥姥激动万分,痛哭流涕,“王上,真的是你,一百年了,你出来了,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夜姬啊……”
驼老二和姚培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觉得妖王邪祟诡异,不敢出声置喙。
猫姥姥三人的到来惊动了判官和罗刹女,待他们二人追到谷下,在一处凸起的岩石上俯瞰,看到妖王复活了,惊诧之余,不敢靠近。他们正不知如何是好,看到孔伊诺来了,后面跟着侏儒哥巫女武菱和狸花,不见玄虚和彩衣,不过他们并不是很担心玄虚彩衣两人,他们二人虽说功夫差了点儿,掉下断龙崖,还不至于摔死,无性命之忧,也许被事情耽搁了,不过迟早会回来的。
孔伊诺跃到谷底,妖王邪魅一笑,“我出来了,你的从极之渊困不住我,一百年了,差点儿憋死我,自由的感觉真好!”
孔伊诺嘴角上扬,挑逗道:“我祖宗可以冰封你一百年之久,我也可以……”
妖王并未表现出一丝一毫恐惧,反而奚落道:“你现在身怀有孕,动了灵气,会伤了胎气,你不想生一个怪胎吧……哈哈哈……”他放浪形骸地大笑起来,带着挑衅。
孔伊诺气得火冒三丈,她开始动用冰封术,这是她身体潜意识存在的,与生俱来的,不过是她第一次动用,她眼睛冒火,全力以赴,决不能前功尽弃。
她召唤水魂,江水翻滚,化成冰雾,集聚全身灵力,分成四股气流分别袭向妖王猫姥姥驼老二和姚培。
她也是急于求成,四个人分担了冰封力量,力量自然削弱了,驼老二跳进江水里,躲过了冰封,猫姥姥跳到半空也躲了过去,巨蟒用尾巴轻轻一扫,那个冰雾团被打了个七零八落,纷纷落入江水中。只有姚培功力差被冻住了,身体保持着要逃跑的姿势,被冰封住了,一动不动。
妖王大笑不止,巨蟒顽皮地吐着红信子,“小圣女,它是我的宠物,一百年了守护渊魔山,就是在此等我出来,你以为它跟你一心,就大错特错了……”巨蟒忽然间好像对小圣女有愧疚感,头乖顺地低垂,好像没脸见孔伊诺,想扎进水里藏起来,又碍于妖王的情面,极力掩饰着窘态。
猫姥姥用拐杖敲击姚培身上的冰坨,一拐杖下去,“哗啦”一声,冰碎成片,姚培大声咳嗽起来,差点儿窒息而亡。
孔伊诺气得咬牙切齿,想再一次发动进攻,可是身体接受不了透支体力,腹中的孩子开始抵触,不安地躁动起来,她感觉到翻江倒海一般,气涌上来,喷出一口鲜血,身体接受不了,若再执意而为,孩子难以保住了,她必须调节气息,稍作休息。
武菱等人跑上前,武菱紧紧抱着她,支撑着,“不要了,阿雪,你尽力了,快住手,身体吃不消了。”
突然妖王跃到半空,他一拂衣袖,召来漫天迷雾,他的动作太快了,像一支锋利的箭冲到孔伊诺身前,从武菱手里抢过人,拥揽住她的腰,一个飞跃,他们二人被浓雾卷到半空,妖王哈哈大笑着,“小圣女,你是我的了……我是主宰大禹的王,你是我妖王的王后……”
此时日头偏西,乌云漫天,妖王短暂的调息,恢复了灵力,他是魔王,妖法厉害,谁能阻止他肆意妄为?
玄虚和彩衣也赶了回来,他们一起掉了山崖,幸亏崖壁上树藤繁多,他们借助藤蔓,腾转抓爬,落在崖底,彩衣的衣服被树枝划破,露出白皙的腰肢,她捂住破损处,一时竟然害羞了。
玄虚卸下包裹,脱下外衣递给她,“给,穿上吧……”
彩衣局促地穿上衣服,埋怨说:“我掉下来,你干嘛也追下来,万一下面危险我摔死了,你也……你是不是冒傻气?”
玄虚忙说:“我不能见你处在危险之中不出手相救吧,虽说我这个人三十大几了一事无成,朋友之间义气还是有的,刀山火海,与你并肩作战一起面对,我看你这个人仗义,女中豪杰,比我有魄力,我内心很佩服你的勇气。”
彩衣不知如何是好,她害羞了,毕竟长这么大,跟一个男人这么贴近还是头一次,何况这个男人眼神清澈见底,对自己赞不绝口,“其实吧……你这个人也不差,只不过是……有点儿迂腐木讷,一根筋……”她顿了顿,“你看你呀,还背着那本冲虚经,死沉死沉的,怪不得咱俩掉下来砸断了树枝?”
听了彩衣的抱怨,玄虚非但不生气,反而嬉皮笑脸地解释,“这是个宝贝,上次差点儿被判官抢去了,多亏你藏了起来,我还没感谢你呢!”他再次背起包裹。
“你怎么感谢我?咱俩个掉到山崖下,还不快点找出去的路呀!”
他们二人在山崖底,寻找出路,密林乱枝,山路崎岖湿滑,彩衣脚下不稳,崴了一下脚,差点儿摔倒,被玄虚一把抱住后腰,彩衣感觉到玄虚身上浓浓烈烈的男人味,顿时臊得脸红脖子粗的。
玄虚也觉得自己失态了,彩衣的发梢飘落在他脸上,清新淡雅的女儿香,玄虚慌忙间,松开手,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他故意说:“我都饿了,咱们出去找吃的吧,我请你吃肉丝面,浓浓的汤汁,想起来就越发饿了……”
“好呀,我要吃两碗,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彩衣,等我们回了渊魔山,我给你做饭,当年我出家做道士,被师父师兄刁难,做饭洗衣端茶倒水,我就是一个下人,不过也是一个锻炼,我学会了做饭,做素菜是一绝。”
“你……你不会就想留在渊魔山了吧,不回道观了?……”彩衣忽然笑道:“你不能白吃白喝吧,作为渊魔山护法也要干活的,上山采蘑菇,挖草药,挖野参,打核桃,下江捞鱼,秋后会更加忙碌,以往我们要熏鱼干,腌野菜,晒谷子,晒果干,烹肉干……储备粮食,准备过冬,还要备冬衣,冬鞋,大雪封山,我们踏雪追野兔,捉狍子……”彩衣喋喋不休地絮叨,玄虚一旁认真地听,眼神明亮憧憬着未来,忽然说:“咱们一起干活,日子虽苦,简单的快乐,有你相伴,我们随性生活,多惬意啊!”
彩衣戛然而止,回头望了一眼玄虚,“你吃得了这份苦吗?不会只是一时冲动吧……”
玄虚点头说:“不是激情下的冲动,我现在头脑很清醒,是实实在在得想跟你在一起,我终于找到了归属,你就是我最美的风景,渊魔山就是家,我们一同守护……”
彩衣不知该说些回答,她似乎明白了,这是玄虚对她的一种表白,话语简单明了,她内心泛起一片涟漪,曲径通幽,绿意红情,她竟然不敢回应,或许内心畏惧,患得患失,怕他耐不住寂寞的守候,怕他只是生命的过客,怕他有一天人走茶凉,花容月貌,浓情蜜意,也经不起岁月的浸染,流光的侵蚀。
他们二人七绕八绕才走出山谷,天亮时分,来到小镇上的一个面馆,玄虚掏出银子大方地要了三碗面,“彩衣,你说的要吃两大碗,不许剩呀,全吃光呀!”
彩衣吃着面忽然说:“我这么能吃,你养得起我吗?你兜里没多少银子了。”
“我……我可以挣钱啊,打猎捕鱼,挖山参,采灵芝都能卖钱呀,卖了钱,我们过日子,虽说不能每餐山珍海味,不过我保证绝不让你饿肚子,哪怕是我自己饿着,也不让你饿……”玄虚信誓旦旦地保证,彩衣都觉得不好意思了,内心倒是很窃喜。
日上三竿,他们看到腾莽率领一队人马,来镇上采买,他买了一副厚重雕花的棺材,冥币,纸人纸马,白蜡烛等等,玄虚心道,“不好,大禹皇帝真的死了,那小姐呢?”
他们二人跟在腾莽后面暗暗观察,听到一个侍卫对腾莽说:“侍卫长,陛下突然驾崩了,怎么不见皇后娘娘了?”
腾莽正烦躁不安,“别问了,皇后娘娘不知所踪,少打听,免得召来杀身之祸……”
他们拉满满一车的货物回返,玄虚和彩衣的心一沉,看来大禹皇帝真地死了,这是不争的事实,玄虚拉着彩衣便走,“不好,出大事了,皇上死了,小姐一定誓不罢手,她那个急性子不定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我们赶紧回去,找判官和罗刹商议对策……”
此时大街上的人熙熙攘攘,他们二人走路急了些,玄虚一头撞在一个老和尚身上,老和尚一屁股跌坐在地,哭天喊地地不答应了,“哎呦,哎呦,你撞了我的腰,腰断了……”玄虚一见一个眉毛胡子雪白雪白的老和尚,大概有□□十岁了,瘦骨嶙峋,破衣拉撒,僧服上打满了补丁。他无奈地上前想搀扶起老和尚说:“抱歉法师,我不是故意撞你的,起来吧……”
“我就是不起,你得赔偿我,陪我一碗面钱,我肚子正饿得慌……”
“诶,你这个老和尚,一把年纪了,怎么还学会找茬敲诈了,我刚才只是没看到你,说不定是你故意撞我的呢,我还想让你赔钱呢。”
老和尚一听,更起劲了,“你差点儿撞死我这把老骨头,反倒恶人先告状,让大街上的人评评理,你不赔我一碗面钱,我就不让你们走,要不咱们去官府请大老爷判判,你们年纪轻轻就欺负我这个快入土的老头儿,天理何在?不公平啊!”
老和尚这么一闹,大街上的人纷纷围过来,指责玄虚,“是呀,你撞倒一个老和尚,他要的也不多,一碗面钱而已,你们二人破财消灾,还是给了吧,到了官府,大老爷也不一定怎么判呢,何必惹太多麻烦呢!”
“就是,一碗面钱而已,还是答应他吧,扶他起来,老和尚也有百岁有余了吧,还挺可怜的。”
“就当布施了,好心对待出家人会有福报的……”
无奈之下,玄虚掏出银子,老和尚摇头道:“钱财乃身外之物,老衲不要,你们二人给我买碗面,耐心地陪我吃完,我就放过你们二人了。”
玄虚张口道:“好,我们给你买面,可没工夫陪你消磨时间,我们还有大事要办呢。”他对这个无赖和尚表现出百般厌烦,脸上不知不觉地就流露出不满的情绪。
老和尚不以为然地说:“你们两个办什么大事,什么都帮不上忙,还不如陪老衲,来来来……吃面了……”
彩衣端来一碗面,此时面馆人不多了,老和尚坐在对面,拿起筷子狼吞虎咽地吃面,彩衣忙说:“您慢点吃儿,别噎着了……不够,还有钱呢,再买一碗。”
“对喽……”老和尚停下说:“对待出家人要慈悲为怀,这个姑娘一看就是心善之人,会有好报的……不像他,一脸不耐烦,还妄想修的正果,难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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