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三十八章冲云破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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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瑛将五皇子带回了皇宫,涂贤妃听说了,屁颠屁颠跑进福宁宫,抱着儿子大哭起来,“皇儿呀,你可吓坏母妃了,是谁这么丧心病狂绑架了你,你可曾受伤呀?”
徐璟申推开她道:“没事,没受伤,大惊小怪的……”
老皇上沉着脸说:“贤妃喧哗无礼,有失体统,自重!”
涂贤妃满脸是泪,“陛下,你可得为我们母子做主啊,严惩恶人,璟申身心受到伤害,受到惊吓,对歹人不能姑息养奸,定斩不饶。”
涂贤妃继续撒泼打滚,“是谁这么狠毒,吴瑛你犯了失职之罪,凶手呢,怎么没将凶手绳之以法,投入刑部大牢,快说,凶手是何人?胆大妄为,应该灭其九族。”
老皇上气得胡子翘起来,“闭嘴,妇道人家,少掺和朝廷大事,退下去……”
梅妃娘娘也赶来了,上前察看徐璟申,“无恙就是大幸,人好好的,菩萨保佑,归来就好,回去好好歇歇吧!”
涂贤妃带着徐璟申气呼呼地走了。
梅妃娘娘给皇上请安,皇上看到她,脸色稍微缓和一下,“爱妃,璟恩这几日如何了?”
“托您的福气,他呀,吃得好,睡得香,不折腾了,老实多了,陛下,孩子不懂事,惹您生气,别伤了龙体,我这个做娘亲的教导不力,您若还不解气,骂臣妾几句,消消气,父子之间哪儿有隔夜仇呀?”
老皇上笑了,“还是梅妃体贴朕心,朕甚感欣慰,贤妃还是年轻了些,诶,朕老了,经不起折腾了,吴将军也累了,退下休息吧,对啦,重重有赏,犒赏护卫军……”
吴瑛退出了大殿,刚才禀报事情经过,他刻意隐瞒了与大皇子的对话,只是声称,雾气蒙蒙,看不清是否是大皇子,体型酷似,快到近前,那人投入水中,手下人也投水自尽,没抓到活口,搜查了大船不见五皇子。只得停船靠岸,沿途去寻找。
正好看到孔大人搀扶五皇子赶来,孔大人称在河边发现一个麻袋,打开一看,正是五皇子,不幸中的万幸,五皇子无恙,幸不辱使命,把五皇子带回,只是没能生擒贼人,有负圣望,臣请降罪。
五皇子徐璟申也是含糊其辞,自己被装在麻袋里,一切事皆不知,捆了手脚,堵了嘴,被人扛来扛去,没见到匪首,至于发生了什么事,自己更是懵然不知,直到被孔大人解救,才重见天日,孔大人是救命恩人,请陛下重赏。
孔大人的奏折也传递上来,“手下人禀报,苦水河边发现强盗,唯恐强盗伤害无辜百姓,微臣率领工兵去视察,在苦水河边,发现几具溺死的强盗尸首,还有一个大麻袋,打开一看,竟然是五皇子,臣惶恐不安,强盗猖獗,臣有失职之罪,臣一定严加防守,防止强盗死灰复燃,严厉打击,以绝后患。”
皇上看罢奏折,颁旨腾莽,“去三江口镇支援孔大人,天灾人祸,匪患如此猖獗,严查不怠,镇压到底,剿灭强盗,还大禹海晏河清。”
腾莽领旨直奔三江口镇,听命孔元朴,一边赈灾,一边镇压土匪强盗,守护三江口镇,保障百姓生活。
皇上又派御前侍卫长去西郡探查徐璟威动向,回来禀报,“大皇子还是老样子,在皇陵养了许多鹿,每日喝得酩酊大醉,撒酒疯,就追着鹿跑,手下人回禀说一直在西郡,没出过门。”
皇上自言自语说:“倒是学聪明了,也好,他装糊涂,朕也装糊涂,这层窗户纸还是不捅破为好。”
徐璟恩被关在太子东宫,失去了自由,如一只笼中鸟,折腾一溜够也没啥用,干脆老实下来,伺机逃脱,这一日外面出奇的安静,吴瑛好像没在,他趴门缝朝外看,没看到吴瑛,只见到几个御前内侍守在殿前。
小福子送餐进来,这个白净的小内侍,机灵有眼力见,徐璟恩倒是很喜欢他,不过孔元朴曾经警告过他,此人不善,恐怕是内奸。当时徐璟恩不信,几天时间接触后,小福子表现得还算很忠心,端茶倒水伺候得井井有条,深的徐璟恩青睐。
徐璟恩听到御前侍卫开锁的声音,小福子端着饭菜进来,徐璟恩把他拉到隐蔽的屏风处,“吴瑛不在,外面的人撤了?”
“回禀四皇子,还有几个看门的,吴将军昨夜出宫了,好像出了什么大事,率领大批人马出城了。”
徐璟恩喃喃自语,“率领人马出城了……什么大事?这么急……”
“奴才不知,对了,听说……听说……”小福子停顿了一下,低头不敢言语了。
徐璟恩盯着他说:“听说什么了?快讲!”
小福子吓得跪倒磕头,“听说您的侧妃卒了,一场大火烧了寝室,棺椁送到浮云寺安置了……”
徐璟恩是哭笑不得,这一定是欧阳先生与韩琦的阴谋诡计,不过这一招也太缺德的,断了他与孔伊诺的姻缘,再续婚姻,可难了。
徐璟恩一想到孔伊诺嘴角微微上扬,心情瞬间晴朗,一扫往日阴霾,小福子纳闷了,“怎么侧妃死了,他不伤心?反而流露出喜悦之情,真是奇葩。”
他眼神里全都是孔三小姐的影子,拂之不去,一颦一笑一回眸,一嗔一怒一拂袖,风华绝代的容颜,令他神魂颠倒,如痴如狂。
忽然间一阵清凉的风吹过,他瞬间清醒,变了脸,孔伊诺已经转身离去,留下一处斑驳的记忆,清风化雨似呢喃,难解相思意难平。
徐璟恩开始脱下外面的袍子,边脱边急促吩咐,“小福子脱衣服,快……”
小福子吓了一惊,“四皇子,为何?”徐璟恩扔了外衣,上来扒小福子外衣,“别嚷,我们交换衣物,你扮作我躲在这,我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
徐璟恩三下五除二,穿上小福子的袍服,戴上他的顶帽。小福子无奈地穿上他的袍子,系上腰带,“四皇子,您可快点儿回来,奴才吃罪不起啊……”
徐璟恩穿上他的衣服,有些不合身,袖子瘦短,裤腿也短了三寸,他抻了抻衣服,看小福子穿他的衣服宽松肥大,叮嘱小福子说:“老实呆着,别作声,躺床上睡觉……”
他整了整顶帽,端着茶盏出了寝宫,外面几个侍卫困乏得东倒西歪,他低下头用茶盏遮住脸,快速逃离了太子东宫,七绕八绕躲开巡查侍卫,跑到御花园假山处,长舒了一口气。
有两个宫娥从天禄阁出来,端着茶盏路过,边走边说话,“刚才看到五皇子回来了,平安无事,只是有些倦意。”
“可不是,听说是吴大人从三江口镇救回来的,老天保佑,这么远的路程,五皇子一定是吃了不少苦。”
“兴许是饿了,狂吃了两碗饭,喝了一大碗汤,准备沐浴更衣,我看见他的裤腿袖子上沾满了泥垢。”
徐璟恩听罢,心乱如麻,转身朝天禄阁方向走去,徐璟申正泡在浴桶里,惬意地闭目养神,徐璟恩推开侍候的宫娥,闯了进来。
“璟申,璟申……”他看到徐璟申脸上搭着丝巾,舒服地半仰半卧着,上前一把扯掉脸上的丝巾,“璟申,谁攫掠你了?”
徐璟申无奈地说:“四皇兄,我才回来,洗澡呢?”
“快说,发生了什么事?”徐璟恩咄咄逼人。
“说来话长,一言难尽……”徐璟申沉默了一会儿反问:“四皇兄,你侧妃卒了,不意外吗?”说完他观察徐璟恩的表情变化。
徐璟恩抿了抿唇,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神情,也看不出忧伤还是释然,“你少打岔,说你呢?”
徐璟申忙说:“我……没啥可说的,被人绑着,一路颠簸,到了三江口镇,扔在苦水河边,我又不知道得罪何人了,何人打击报复我,被孔元朴救起,吴瑛把我带回来,就这样了,莫名其妙的……”
徐璟恩盯着他眼睛,知道他撒谎,“你不说实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不说是吧,我自己去查……”
他转身欲走,徐璟申喊:“四皇兄,你侧妃棺椁停在浮云寺,你不去凭吊一下吗?”
徐璟恩沉着脸,“父皇囚禁于我,我出不去……”他一拂衣袖出了寝室,涂贤妃带领几个宫娥进来,手里捧着华衣锦服,差点儿与徐璟恩撞到一起,徐璟恩沉着脸推搡人群走了出去,涂贤妃气得恶狠狠直骂,“小儿猖狂无礼,目中无人,还有没有章法规矩了?”
徐璟恩来到福宁宫附近,看到吴瑛从福宁宫出来,手下侍卫簇拥着,吴瑛说道:“五皇子平安归来,各位皆是有功之臣,圣上下令重重有赏……”
徐璟恩躲在树后面,不敢上前盘问,正窥探踌躇间,忽然一个老内侍拉过他,“四皇子……”
徐璟恩吓了一跳,老内侍使了个眼色,食指放在唇边,他们二人蹲在花丛中,“嘘,四皇子,飞鹤传音秘信……”
他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徐璟恩大喜,“飞鹤传音传到皇宫里来了,怎么不早点来呢?”
信中简要分析了当前局势,老皇上有意册封四王爷为太子,四王爷静等佳音,不可操之过急,明日与金小姐的婚礼还要继续,忍一时之辱,来日海阔天空。无形暗卫密报,是大皇子掠走了五皇子,与小圣女交易,换取指天剑,事情发展,不尽人意,阴差阳错,徒劳无功,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在下深知,四王爷身在皇宫心在天外,切记,隐忍一时,临危不乱,方能成大业。
徐璟恩看罢信,更着急上火了,“信里说与伊诺有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没说清楚,指天剑是什么?徐璟威想得到它,为何失败了?”
老内侍把信拿过来,蜷起来,塞进口中,使劲咽了下去,“奴才不知,欧阳墨只捎来这封信,一切事皆等大婚之后再做商议。”
徐璟恩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咧咧地说:“我不想娶正妃,我想出宫找伊诺,我想她,肝肠寸断……”
老内侍安慰道:“四皇子,大局为重,儿女情长先搁置一方……来日方长……”他环顾四周,警惕地说:“信已带到,老奴走了,四皇子快快回去吧……”
他猫着腰,躲入树丛后,徐璟恩看着他绕过湖畔,朝后面冷宫去了。
徐璟恩是百转千回,内心如滚烫的沸水,翻滚沸腾停不下来。
回了太子东宫,十几个侍卫整齐排站,个个严肃,吴瑛正在训斥,“看看你们摇头晃脑的,不成体统,站没站相,……”看到徐璟恩从外面进来,吃了一惊,徐璟恩也不搭话,阴沉着脸,径直朝东宫而去。
吴瑛急得一挥手,有两个带钥匙的小跑上前,打开东宫大殿的正门,“哗啦”一声,卸下铁链,徐璟恩迈步进去,不一会儿,那个小内侍慌慌张张的歪带帽,衣服凌乱跑了出来,被眼前阵势吓了一跳,众目睽睽之下,他放慢了脚步,眼神慌乱中快步走出了院子。
吴瑛瞪了一眼那几个守卫,“干啥吃的,人都出门了,还不知道,傻子一样守候在门口,蠢货!”
徐璟恩也不穿外衣,白色内衣内裤躺在床上,睡也睡不着,烦躁不安,辗转反侧,明日就是大婚之日,欧阳先生与韩琦把他推到风口浪尖上,不得不娶了。他是愁眉不展,在权势上,罢手不得,对孔伊诺呢,爱而不得,惆怅不已。
徐璟恩不乐意娶,金家小姐不乐意嫁,皇上金口玉言,谁敢违背,只不过就是逢场作戏,每一个人皆是苦情角色,天意弄人,谁也摆脱不掉。
金家小姐一身素装,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表情木然,冷若冰霜,倾国倾城之貌却沦为政治联姻的牺牲品,她想着自己的情郎,涂家老三涂志,她曾经深爱的人,一夜之间,竟成永别。
金家与涂家是表亲,两家交情匪浅,金家小姐与涂志两小无猜,青梅竹马,从小在一起玩耍嬉戏,一起吟诗作曲,转眼间阴阳相隔,漫漫长夜,忍受寂寞煎熬,蚀空了感情,怎么不让人心痛?
金小姐再次读了一遍涂贤妃的秘信,“徐璟恩是杀害涂志的元凶,他在皇上面前谗言陷害,污蔑涂志在东郡为非作歹,皇上盛怒之下,下令孔元朴追杀于他,徐璟恩与孔元朴联手杀了涂志,除了他们的眼中钉,徐璟恩伺机抢夺太子之位,这卑鄙无耻的小人即将做你的夫君,人面兽心,豺狼当道,大仇未报,你可甘心委身强权,与狼共枕啊?”
金小姐将那封秘信送到烛火上,焚烧殆尽,化作一摊灰烬,她的心也化作一团灰烬,哀莫大于心死,嫁给谁,都无所谓了,心死了哪有幸福可言,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没有灵魂的躯壳罢了。
本来金小姐也是一个犹豫寡断之人,然而一个不速之客的到来,彻底破防了她的情感,此人就是涂家老六涂谟,他从屋檐上飞跃下来,“金小姐,真心愿意嫁徐璟恩?”
“不愿意又如何?命由他人不由自主!”
“徐璟恩有意中人了,这个女人天下无双,就是渊魔山小圣女,她的名字你不会没听说过吧!”
“渊魔山小圣女?她是……”
“听说才出山不久,她与孔元朴好像有什么关联,我正在查他们二人的关系,她杀了涂祥,杀兄之仇,不共戴天,徐璟恩借孔元朴之手杀了涂志,这个仇也非报不可,只是……势单力薄,还需要有人帮……”
“谁敢帮?这天下马上就是徐璟恩的了,连父亲兄长都对他趋之若鹜,我们不过是位卑言轻,谁又能帮我们?”
“徐璟申可以啊,贤姑姑可以,只要杀了徐璟恩,他日璟申做了皇帝,这天下就是咱们的,谁还敢置喙?”
“痴人说梦,杀了皇子,皇上不得彻查,我金家一家大小,还能苟活?我死了不要紧,牵连家族,成了千古罪人啦!”
“你大可放心,新婚之夜,你杀徐璟恩,我们对付老皇上,分头行动,双管齐下,他们父子都没了,这天下自然而然就是璟申的,金相与我上朝力荐璟申,朝中谁敢不服?”
“啊!”金小姐大吃一惊,“你们合谋刺杀皇上?”
“老皇上有个隐疾,他怕惊吓,长期做噩梦,我们只要在汤里加些致幻剂,不怕他不犯病,一旦中招,他自身难保,就无暇顾及徐璟恩的死活了。”
金小姐惊得合不上嘴,“万一……万一……”
“没有万一……我们只能成功不允许失败,之所以等到现在我有八分的把握了,是因为我拿到了避水珠!”
金小姐再次惊呆了,“避水珠?……”
“对,有了它,我就可以自由出入福宁宫,福宁宫东南方向被湖水萦绕,守备最弱,我可以从水中走过去,再深的水塘我也健步如飞,如履平地。”
涂谟势在必得,大势所趋,他等的不耐烦了,先下手为强,只等明日大婚之时,趁势作乱,搅动朝政,徐璟申一旦登上皇位,他就是一朝元老,肱骨之臣,只手遮天,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礼部尚书战战兢兢的,本来察看了黄历,日观天象,四皇子大婚之日,天明气爽,可偏偏是雾气腾腾,阴湿气重,烦躁闷热,有种大雨将至的感觉。
他怕皇上怪罪,一大早就忙前忙后,张罗四皇子大婚事宜,看天气不好,浓云密布,遮天蔽日,风云变幻,干脆将迎亲拜堂时辰都提前,抓紧完成大礼,否则大雨倾盆而下,迎亲队伍不得浇个落汤鸡。
一切繁文缛节该省的就省了,一阵热浪袭来,狂风席卷而来,花草树木倾倒一片,房屋上的琉璃瓦都哗啦啦响,大风过境一片狼藉,吹得人睁不开眼,顶风艰难而行,衣袂随风飘扬,红灯笼漫天飞舞,彩色绸带飞得到处都是。
皇上气得喘不过气来,呼哧呼哧的,胸部起伏不定,吕慎忙上前为其敲背,“陛下息怒,是天气骤变,非人力所能及,大雨将至,陛下回福宁宫歇歇吧。”
皇上在吕慎搀扶下,回了福宁宫,梅妃娘娘主持大局,将新娘子刚迎娶进门,还没来得及举行拜堂大礼,就见闪电划破长空,雷声大作,风雨铺天盖地而来,众人仓促间只得把新人推进了洞房,大风把窗户刮得噼里啪啦响。
梅妃娘娘只得吩咐,“草草收拾一下,回各自寝室吧,风雨停了,再来拾掇,你们四个守在外面侍候,其余人都退出吧……”
梅妃娘娘交待完匆忙去院里乘撵车,随从的宫娥打着伞小跑,在左右侍奉着,顺风跑的速度,一溜烟不见了。风卷帘门,前殿只剩下四个小宫女,漫天风雨,将窗户“啪”地吹开,一个小宫女壮着胆子去关窗,其余的三个躲在殿前瑟瑟发抖。
徐璟恩郁闷至极,喝了两壶酒,满脸通红,闷热难耐,干脆脱了外衣扔在地上,抬眼一看,见到金家小姐顶着红盖头,身穿凤冠霞帔,脚穿一双金缕鞋,老老实实地坐在榻前。
他是憋着怒火,也不搭理她,抽身去找酒喝,来到外厅,看到四个小宫女守在殿前,他呵斥了一句,“都滚出去……”四个小宫女吓得脸色苍白,拥挤着跑了出去,关门瞬间,风雨大作,一阵狂风席卷而来,蜡烛熄灭了大半。
徐璟恩模模糊糊地找到一壶酒,仰起脖子猛喝一气,微弱的烛光下,他微醺的状态,情绪低落,情不自禁脱口而出,“风雨无情作薄寒,诗情酒兴渐阑珊,罗衾不耐五更寒,情思难断锁眉山。”
他摇摇晃晃绕过屏风,回了寝室,看到金家小姐还老实地坐在那,心中有气,上前就是一脚,金小姐“哎呦”一声被踹在地,她怒气冲天,一把揭开红盖头扔在一旁,站起来怒目而视。
徐璟恩骂道:“你涂了多少胭脂?脸跟猴屁股似的,熏香了?刺鼻难闻,还大家闺秀呢,十足一个青楼歌姬。”
金家小姐瞪着眼,仇视地盯着他,徐璟恩一口接一口喝酒,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金家小姐狠狠骂了句,“人面兽心,专横跋扈!”
徐璟恩“哼”了一下,仰起脖子又是一阵狂饮,金小姐悄悄从衣袖里抽出一把匕首,手握紧剑柄,朝徐璟恩咽喉处直刺过来,徐璟恩感觉到一阵风袭来,闪身躲开,脚下不稳,一个踉跄摔在榻边,酒壶脱手滚落在地。
徐璟恩头冒冷汗,一瞬间清醒了,想爬起来,才站稳,金家小姐又冲了过来,紧握利刃,径直刺向他的前胸,徐璟恩眼神呆滞了,躲不开了,生死一线,千钧一发,眼前一片朦胧,似乎地狱之门已经打开,里面漆黑深邃,即将把他吸进去。忽然一阵劲风把金小姐推上半空,金小姐身体如树叶飘浮在屋顶,转圈打漩,她吓得“哇哇”大叫起来。
徐璟恩长舒了一口气,用衣袖擦了擦冷汗,心有余悸,他顾盼神飞,左右寻觅大声喊:“伊诺,是不是你,你出来呀,你这个妖精,想死我了!”
孔伊诺一只手撑着伞从房梁上跳下来,亭亭玉立,莞尔一笑,“徐璟恩,你才是妖精呢!”
徐璟恩眼前一亮,拨云见日,天都晴了,漫天彩霞,光芒万丈,他激动地跑过去紧紧拥抱着孔伊诺,“你若再来晚一点儿,就永远见不到我了……”他委屈地要哭了。
孔伊诺笑起来,她将手中的伞旋转扔了出去,把金小姐接住,平稳地放置在地面上,金小姐爬起来,怒火中烧,眼神能杀人,她举起手中匕首,“卑鄙无耻,一对狗男女,下地狱吧!”
她作势要扑过来,孔伊诺扬起风尘,吹得她睁不开眼睛,头发凌乱,衣袂飘飘,待风停烟散,眼前已无一人。
孔伊诺带着徐璟恩飞身跃到半空,乘风而起,两个人相拥相依,俯瞰皇宫,渐行渐远,雨停月明,风轻云淡,他们停在落汐苑的房脊上,茫茫水面,熏风解愠,荷花塘里淡淡的清香,有情人相守时光何其珍贵。
孔伊诺隔空摘下一朵莲,那朵白莲缓缓而来,落在孔伊诺手中,散发着淡淡幽香,她拿莲花戏昵徐璟恩,“美不美?”徐璟恩深情地凝视着她,“花美,不如你美!”
孔伊诺笑起来,“几日未见,你越发痴呆了,玩够了吧,送你回去,今夜可是你洞房花烛夜,人生大喜惬意之时,你怎么能错过呢?”
徐璟恩气地拉住她,“你挖苦予我,刚才你也看到了,那个疯女人要杀我,孔伊诺你心智未开吗,不明白我的心吗?”
孔伊诺吃吃笑着,徐璟恩竟看醉了,他将孔伊诺揽入怀中,亲吻她的额头,两个人深情款款,打开心扉,倾听彼此心跳声,荷花塘里蜻蜓点水,萤火虫漫天飞舞,那条束缚小船的绳索松了,小船脱离了岸边,自在散漫地闲横在水面。
孔伊诺拉徐璟恩跃到船上,聆听着水的呼吸,一缕荷风,漫过岁月的河,贪恋人间烟火,挚爱一世的人。
徐璟恩紧紧拥抱着她,亲吻她娇艳欲滴的唇,孔伊诺的脸绯红一片,身体滚烫,睫毛微微颤动,二人卧倒在船舱,徐璟恩将她压在身下,男人的气息扑面而来,激情四射,迸发而出,情难自控。
他笨拙地褪去孔伊诺的罗裳,拥她入怀,潮起时,一排排巨浪袭来势如万马奔腾,海啸山洪,潮来潮涌,潮退时,静谧幽美,伴着明月千里,他们相依相偎,沉沉入眠。
小船肆意横行驶入荷塘,荷叶罗裙掩映,水面荡漾涟漪,清风明月,荷塘夜色,缱绻缠绵,落花流水,孔伊诺看着身旁的徐璟恩,他一番折腾后,疲倦地沉沉入睡,像个贪玩的孩子,孔伊诺手轻轻一挥,几片荷叶迎风而来,倒盖在他们身上,她枕着徐璟恩的臂膀深深地熟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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