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我做主了

皓月当空，灯火阑珊。沈家堡一派欢庆。舞了狮子耍龙灯，耍了龙灯看大戏。为了增添人气，今日沈家堡还邀请了所有沈氏宗亲。把个生日宴搞得风生水起。

        戏子正在台上表演穆桂英挂帅。沈老爷看得津津有味。沈子默挨着他坐着，不时给他端茶递水。谁都没有想到那戏子会突然把剑扔向沈老爷。事发突然，沈子默只好用身体护着老祖宗。

        “沈威，赶快通知夜猫子他们。”

        现场十分混乱。他只好掩护着老祖宗先行离开。那群戏子全都脱下外套拿着刀剑冲下台去。现场开始混乱起来。那些宗亲都纷纷朝东门跑去。为保老祖宗安全，他先护送着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老祖宗，先在我的房里躲一躲。我出去稳住大局。”

        刚出门，遇见沈威焦急地跑来。

        “沈威，护城部的人呢？”

        他气喘吁吁道：“夜猫子被黑衣人给绑了。护城部的弟兄正在西门与那帮人拼命呢。”

        “这帮人什么来头？”

        “听说是华峰寨的人。”

        “这叫里应外合。果然有内奸。”

        沈子默按照老祖宗的吩咐敲响了宗祠阁上的铜钟。铿锵的声音在沈家堡上空回荡。这是紧急求救的信号。巡游在沈家堡外围的武丁听到钟声后纷纷回堡支援。沈子默登上了阁楼的最高层。这是沈家堡的最高点。他撕扯着喉咙朝东、南、西、北各门的方向喊话。

        “沈家堡各部注意！沈家堡各部注意！武丁正在回堡的路上。请大家坚持住！赶走了土匪，我重重有赏！”

        这样一叫，累得他上气不接下气。只好靠在柱子上休息了一会儿。一个画面从他的脑子里一闪而过。他和几位学长正在用刷子清理墓碑上的污迹。碑文上显示墓主人正好活了六十岁。他的心咯噔一下，撒腿便跑。他几乎是滚下阁楼的。东厢房异常地静。一种不祥的预感萦绕在他的脑际。

        他轻轻地推开门，发现老祖宗正趴在地上。扑通一声。他的双膝重重地落到地上。已经没有力气了。他只好爬过去。几米远的地方，他感觉爬了半个世纪。他用双手捧起老祖宗的脑袋。他的口鼻都流着血。嘴巴微微张开，似有话要说。他把耳朵凑上去。

        “幸……好，我把……东西交给……你了。”

        说完他便撅过去了。他边摇边叫。还用手指掐他的人中。见没有了反应，他又跑到门边大声呼救。

        “胡雅灵！胡雅灵！胡雅灵！快来救人……”

        屋外没有回应。刚才他们在东门走散了。也不知道她有没有逃出险境。他回屋抱着老祖宗撕心裂肺地大哭起来。屋外打斗的声音更大了。他料想是武丁们赶回来了。门突然开了。他回过头一看，原来是二夫人水娟。

        “哈哈哈！祖孙情深啊！瞧这画面多感人啊！”

        “呸！你这个内奸！”

        “你这话说得不对。我本来就不是沈家堡的人。反正很快你就要滚出沈家堡了。实话告诉你吧。我是华峰寨培养出来的杀手。目的就是霸占沈家堡。好不容易赶走了沈凌枫，又来了个沈子默。要不是你破坏了我的计划。我早就拿下沈家堡了。”

        “冷血动物！你与老祖宗朝夕相处几十年了。也该念点旧情吧。”

        她伸出右手在下巴上摸索几下，扯下一张人皮面具。面具下的人竟然比二夫人还要妩媚动人。他这才恍然大悟。她一步一步向他靠近。他抱紧老祖宗向墙角移动。

        “你想怎么样？”

        “把印章和钥匙交出来吧。好歹留沈老爷一个全尸。”

        听到这话，他的五脏六腑都快气炸了。随即抓起一个花瓶扔过去。没想到被她用两根手指给捅破了。她从腰间取出一把匕首，缓缓地向他走去。他转身把老祖宗放到床上，一脚把桌子踢过去。她一掌劈下去，桌子瞬间散架。门外传来了胡雅灵的声音。

        “胡雅灵，你别进来。你赶紧叫武丁来帮忙。”

        话音刚落，门哐啷一声。胡雅灵握着试管站在她面前。

        “不想毁容就放他们出来！”

        她大笑道：“就你这个破玩意还想吓唬老娘。”

        胡雅灵朝他眨了眨眼，说：“沈子默，你把钥匙落到我床上了。”

        他心领神会道：“哦！我是故意给你的。反正你是沈家的媳妇。你保管也一样。”

        她转身朝她走去。

        “你有什么资格保管钥匙？”

        “我当然有资格。没资格的是你这个冒牌货！”

        她快速往门外退，她也跟着走了出去。沈子默趁机把老祖宗背了出去。她一个翻身就跳到他的面前。这时沈威带着几个武丁匆匆赶来。胡雅灵猛地跑过去，拦在她和沈子默中间。她一个耳光刮过去，身体靠到沈子默的身上。手中的试管落下地摔碎了，不明液体流了出来。她连忙后退几步，见无异样又开始往前走。胡雅灵扭动了一下屁股，这是在给沈子默放信号呢。他背起老祖宗飞快跑出通门。

        “沈威，挡住通门别让她追过来！”

        胡雅灵趁机扔出手中的乌炭石，转身跑进通门。砰！地上冒起淡绿色的浓烟。她趴在地上惨叫连连。几名武丁一拥而上，把她活捉了。没过多久其他武丁和家丁也赶了过来。他们一共绑了二十人。如茵也在其中。又让神秘的黑衣人逃走了。他暂时把这些人关押到了堡外的别院里。老祖宗的仇不得不报。他下定决心要铲除华峰寨为当地的老百姓带来和平与安宁。

        第二天，沈家堡恢复了往日的宁静。老祖宗的灵位摆在了正厅。沈子默跪在地上不停啜泣。这样的心情跟爷爷去世时一个样。毕竟躺在棺材里的人是他的老祖宗。他百般懊悔。明知道有内奸就该提前调回武丁的。转念一想，历史事实必须尊重。老祖宗就只能活这个岁数。他不可能改变历史。

        他把老祖宗埋到了青龙岗。这是他自己选的地方。伤心之余，他细想着如何把沈家堡发扬光大。千万不能把老祖宗留下来的基业给毁了。他打算等老祖宗的丧期满后就正式整顿“沈家堡”。

        很快七七四十九天过去了。他趁服丧期间仔细拟定了整改计划。以前碍于老祖宗的面子，只好沿用老制度。现在，他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思维来管理沈家堡了。

        腊月，沈家堡上空飘起了雪花。这一年的冬天可真冷。

        堡内一片繁华。

        家仆们都穿上了软和的新棉衣。它们不再被分为四等。人人都有月钱拿。吃食也比以前更丰富了。时下常有人说：去沈家堡当差就是去享福的。这么一来开销就大了。好在沈子默大兴实业。光纺织厂和陶瓷厂的收入就能维持沈家堡一年的日用。为了方便当地的百姓就医。他还在沈家堡东门创办了沈家医馆。胡雅灵自然成为了馆长。

        他废除了沈家堡的娶妻制度。五个老婆听到这个消息都大哭不止。生怕被赶出了沈家堡。为了解决这个问题。他招来了五位同宗的未婚男子。他们都是老祖宗的隔房宗亲。也不是什么外人。沈威也在其中。只要嫁给他们就可以世世代代住在沈家堡。五个老婆也就无话可说了。他这么做也是另有目的。万一哪天他穿越回去了，沈家堡也不至于被外人霸占。尽量维护老祖宗的遗愿吧。这个做法得到了胡雅灵的肯定。

        胡雅灵在医馆里晕倒了。或许是太累的缘故。沈子默派沈威送去了参汤。吃过晚饭，他便跑到东门去接她。她正在收拾桌子上的试管。

        “穿越的事情研究得怎么样了？”

        “暂时没有研究了。”

        他追问：“为什么？”

        她叹了叹气，说：”我想研究试管婴儿。“

        他惊异地盯着他，说：”你想帮老百姓治不孕不育。好事情啦！我举双手支持！“

        她缓慢地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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