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崩溃的深月

雄二一进门，就看见深月低头弯腰，正在捡起地上散落的毯子。

从背后看去，她的身姿纤细又匀称，脚下只穿了一双白色短靴，纤长的大长腿就暴露在空气中。

阳光透过玻璃照在她身上，为她披上一层朦胧的光纱，优美浑圆的修长玉腿像是雪白的清月般，那柔畅的线条让人不得不感叹青春女孩的美好。

她窈窕的背影一瞬间就夺走了雄二的视线。

“呀……”

或许是通过玻璃的反光，注意到了雄二的到来，她发出小小的尖叫声后，就双手捂住长腿，迅速蹲了下去。

“变……”

然后扭过半个身子，“变态”刚想出口，中途又被她吞了下去，只用不太友好的眼神瞪过来。

带点嫌弃的表情，很快就转换成了无表情。只是动了动手，试图将长腿遮得更严实。

雄二完全不知道她有什么好遮掩的。

不就是雪白的大长腿吗？她的长筒袜还是自己的收藏品呢。

完全不知道她的羞耻点在哪里，可能这就是自尊心高傲的女孩的表现吧。

“中午好。”

他抬手打了个招呼。

深月默默点了点头，回道：“你好。”

“吃饭了么？”

“吃了。”

“弟弟们呢？”

“已经睡下了。”

“……”

进行着这种无意义的对话，有些尴尬的气氛让雄二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一直到现在她都没有起身，看起来想要多遮掩一会儿。

（虽然我是个足控，但也不会这么急色吧？唉……该让我说什么好。）

这让雄二有些无力。他倒也不会因为这个生气，只是被人用嫌弃、防备的眼神盯着看，有时候是种特殊的享受，可能还会兴奋，但在日常对话中这样只会让人困扰啊。

他找了个椅子坐下，对深月招了招手。

“起来吧，我不会对你怎么样。”

深月没有反应，她的眼神里写满了不相信。

可能是不想太过得罪雄二，很快她又磨磨蹭蹭地站起来，找了个距离不远不近的椅子坐下。

雄二解下背包，主动提出话题。

“我给你们带来了食物。”

说到这个，她才稍有放松，略微低下头，表示感谢。

很快，她又想到什么，身体紧绷起来，闭上眼睛，嘴唇翕动，小声问道。

“请问……这次的代价是什么？”

看来她还记得上次的约定。

一个要求换取一次食物。互帮互助，大家公平交易。

“嗯……”

雄二瞄了深月一样，有点犹豫。

「用你的身体来支付。」虽然想要这么说，但可能会太刺激她了。

昨晚已经和时子胡闹到很晚，对于深月顶多就是想要欺负欺负她的打算。

单纯只是看不惯她这种高傲的态度，想要让她深深记住而已。

推倒她么？

可以但也没必要。

而且像她这种自尊心很强的女孩，看到她露出羞耻的表情其实也不错。

于是，雄二上下打量起深月。

上一次是长筒袜，这一次嘛……

深月似乎想起上一次，小嘴微张，害怕似的抖了抖身子。

目光最后落在她的及膝裙上。

“胖次。”

脱口而出。

记得前段时间有个火爆的漫画，就叫“一脸嫌弃给你看胖次”，让雄二印象深刻。

被美少女一脸蔑视地注视，然后露出胖次。

意外地正中红心。

如果深月这种正统派美少女，也做出类似的举动，那可真是绝景。

就它了。

“……”

深月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听到了什么，连续眨了眨眼睛。

“……什么？”

“用你的胖次来交换，明白了么？”

“变态！”

在得知雄二想要一窥自己裙底风光的时候，她毫不犹豫地回答了。

“变态变态变态变态……”

接着，她用暴风般的气势连续念叨起来。她的脸色迅速涨红了。

如果说言叶如刀，想必可以把雄二刺个千疮百孔。

（哦哦，就是这个。简直和无路赛三连有的一拼……）

深月双手向下按住裙摆，棕色长发仿佛要倒竖而立，她怒视过来。

“你这个人……你这个人……究竟是怎么想的啊？”

她已经压制不住怒气，脸色通红，气得眼泪都出来了，饱满的春峰起伏不断。

“不愿意么？”

雄二直视着她，问道。

她一瞬间挺直腰背，想要大声反驳，但很快深月就像是泄了气一样，一言不发地咬住唇角，眉眼低垂下去。小小的肩膀微微颤抖。

她深深叹了口气后，小声哀求。

“如果你能换个要求，我会很感激你……”

“继续上次那个吗？我不介意。”

“……”

她这才认命般的闭上眼，长长的睫毛不住抖动，暴露出她并不平静的内心。

许久，她不情不愿地微微点头。

雄二看在眼里，起身向外走去。

犹豫了一会，深月跟随上来。

在穿越走廊的时候，冷风一激，雄二才想起某件事，出于好奇问道：“你不冷么？不穿袜子，在外面光着腿？”

“……”

结果被她狠狠地瞪了。

深月咬着嘴唇，边走边护住双腿。

“我没有带换洗的。那是我唯一的袜子。”

“如果你告诉我型号，说不定我可以顺手给你带来。”

“……变态。”

却又被她眼睛通红地怒视。

（你是不是只知道“变态”这个词啊？）

“需要么？”

“……谢谢。”

雄二轻轻哼了一声。深月低头走路不再看他。

来到男厕所。

转身看到深月低着头跟了进来，雄二顺口说道：“你还挺老实的嘛。”

深月正神情恍惚地关上门，闻言抬起头来：“……弟弟们的食粮，由我来支付罢了。”

雄二耸了耸肩，说道：“那你开始吧。”

她沉默地没有选择走进单间，估计是通过上一次明白了雄二的喜好。雄二站在门口，她就默默往里走，一直走到距离雄二最远的地方才停下脚步。

哪怕只是一点点也好，多走远一步，裙底风光被窥见的部分就越少。

她的行动就是体现了这样的决心。

她在窗边站定，转过身，双手向下拽住裙摆。

拉了一下，又拽了一下，但是纠结中的羞耻心让她始终放不开手。

“需要帮忙吗？”

“才不需要。”

“那你就快一点。”

深月手指已经陷入裙摆中，但手臂打着哆嗦，尝试了好几次，都是半途而废。

雄二故意用语言捉弄她。

“明明看你挺习惯了啊。”

“才没……这回事儿。”

深月身子抖了抖，满脸通红，泫然欲泣地瞪过来。

正值花季的少女，在自己眼前展现出脆弱羞耻的一面，即使心里蔑视，百般不愿，却还要强迫自己接受。

这种扭曲的情感就是个中醍醐味啊。

羞耻心还没有完全褪去，深月的大腿一直在扭扭捏捏地来回磨蹭着。

雄二默默欣赏着这一幕。

她闭上了眼睛，再次做起了动作。只是裙下稍微动作了一点，就眼角含泪，身体轻轻颤抖。

脸颊像是烧着了似的通红一片。

她又再次放下了手。

多次放弃，深月那本身不甘示弱的性子已经让她倍感屈辱，不过，她还是试着做出了最后的抵抗。

饱满的春峰一阵剧烈起伏后，已经无处可逃的深月，迎着雄二的目光抬起头，虽然有点嫌弃地缩紧了身子，但立刻放松了身子。

同时她皱起眉头，朝着这边怒目而视。

“你不觉得丢人吗？”

“什么？”

“让人做……做这种事情！”

“怎么又来了……无所谓啊。”

沉默不语。

雄二不负责的言论让她紧咬下唇，眼神那股无可救药的蔑视越来越强烈。

“随便你！”

她这么自暴自弃地大声喊了一句。

紧接着，她飞速动作起来，双手深入裙下，弯腰屈身，依次抬起双腿，干脆又利落。

雄二还没看清什么，深月已经一气呵成，一个白色的布片就落入她掌中。

然后她快步走上来，那股气势像是要冲锋突击似的，将手中的胖次狠狠扔进雄二怀中。

“满意了吗？”

雄二愣愣地点点头后，她就一言不发地转身，又走回那个对角上。

她低下了头，呆呆地看着地面。

当被风吹动裙摆的时候，她下意识缩了缩身子，又意识到正处在真空状态，她的表情又像是万念俱灰一样。

沉默笼罩了这里。

很快，终于从代价中解放，深月像是耗尽了全身力气一般倚靠在了墙壁上。

低着头，胸口微微起伏。小嘴也微微张开，发出细小的喘息。

在这冰冷冷的气氛中，雄二无言地看了她一眼。

（好像……太过分了……）

到最后他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了。

“……”

身后，深月似乎低声说了一句什么，不过雄二没有听清。

留下深月，带着莫名倦怠的心情回到房间时，迎面差点和其中一个弟弟撞上。

他正推着零食赠送的玩具车在玩耍。

小男孩慌慌张张地想要收拾，雄二阻止了他。

“没关系，没关系，你玩吧。”

就在雄二准备跨过去的时候，那男孩的肚子却咕地响了一声。他不太好意思地捂住肚子。

雄二停下脚步，有些奇怪地问道：“你是两个弟弟中的谁？是隆司吗？”

他轻轻点了点头。

“食物不是还有很多吗？我带来的那些呢？”

隆司摇了摇头，畏畏缩缩地说道：“食物很重要，所以要节约……”

“哦……是姐姐说的么？”

他又点了点头。

“这个嘛……节约是件好事。”

说不定，在那以后认真思考过了“赌上性命取来食物”这句话的意义。不过想的太多了。

也有可能是想减少自己付出代价的次数。

正常来想应该是后者吧。

雄二拍拍他的头，然后在沙发上坐下，看着小男孩摆弄玩具车的光景。

刚开始的时候，他还很在意这边，畏手畏脚地，时不时看上两眼，但很快就把注意力集中在玩具车上了。

一种熟悉感逐渐涌上心头。

组成队列、开动，那是雄二想象不出来的小孩子脑内的幻想世界。

可是，那副景象和自己某些记忆重合了。

以前也有过。

忍受着饥饿，独自玩玩具的小孩子。即使是不起眼的小玩意儿，一个人也能沉迷很久。

让雄二感到似曾相识。

夕阳的余晖中，一个小孩玩着便宜的玩具，等待着祖父从再就业中心回来。

雄二陷入沙发中，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小孩子，任由回忆冲刷。

忽然小孩子抬起了头。原来是深月眼神恍惚地走进了房间。

她瞟了雄二一眼，抿紧嘴唇，看向隆司。

“小优呢？”

“啊，在那里。”

隆司指着会议室。

“那就走吧？”

随后，两人亲密地牵着手离开了。

被留下的雄二，则是把头枕在靠背上，轻轻地呼出一口气。

他在房间中安静地待了会儿。

（反正也没理由留在这里，离开吧。）

下到一楼，正要从后门出去的时候，雄二又想起来什么，停下了脚步。

“忘记拿包了……”

回到员工区，朝电梯走去，然而就在拐弯处，他却看到了这样一副景象。

一楼的电梯门缓缓从中间打开了。

“？”

雄二不由得站定住了。

只见深月的身影从电梯中出现了。她拿着自己的包，肩头还挂着雄二的挎包。后面还跟着两位弟弟，他们也各自背着小帆布包。

他们什么武器都没带，简直就像是一家人去郊游野餐似的。

雄二都惊呆了，不由脱口大声喊道。

“喂，你们在做什么？”

听到声音，深月明显震了一下，转过身来。发现是雄二后，她立马朝反方向快步逃走。

弟弟们也都被她拖着走，脸上还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

“要去哪里啊！？很危险的！快回来！”

尽管雄二大声呼喊，试图拦下她。

然而得到的回应却是——

“回家！”

这么一句充满怒气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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