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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处2


这日,江北宁像平常一样练完先生布置的作业之后,唤上小石头拿上弓箭准备驾车出府。

        江北宁在等小石头准备东西的间隙换上了骑装,一身白色清爽利落,头发也重新束起,少年露出白皙的额头越发显得英气,原本凌厉的长相却因为多了几分属于少年人的气质而变得柔和起来。

        “少爷,马车准备好了,可以出发啦!”小石头在门外喊道。

        江北宁应了一声便走出门去,走到花园时正好看到谢时筠似乎正在与花匠交谈,他稍作停顿,偏头对小石头说:“叫谢时筠与我们一同出府吧,这几日他为我们府上如此卖力干活也该松快松快了。”

        “如此正好,若他会射箭,少爷也多了一个陪练。”小石头点点头朝谢时筠跑去。

        谢时筠方才看到花匠在种花一时好奇,便顺便问了问这种花的诀窍,刚准备走开便看见了院子中的少爷和朝自己跑过来的小石头。

        “小时,少爷叫你与我们一同出府去郊外的靶场射箭,赶快走吧!”

        谢时筠有点意外,他望了望江北宁站着的方向,点了点头。

        原本谢时筠准备主动驾车,但直接被小石头推上了马车,“不用你驾车,府上有专门的马夫,你我都与少爷同坐,少爷从前同我一直这样,你安心坐着就行。“

        谢时筠坐在江北宁的对面,狭隘的马车空间让他有些局促,江北宁神色如常,开口问道:“你会射箭吗?”

        谢时筠原本低着头看着脚面,他抬头看着江北宁:“小的时候父亲教过我,但许久没有练过了,当是很生疏了。”

        “那你喜欢射箭吗?”江北宁语气没太大变化,继续看着他。

        “小的时候觉得新鲜,虽然学起来辛苦也是坚持了许久,自然是喜欢的。”谢时筠慢慢道,抿了抿嘴唇,他其实很少在外人面前提到关于自己父亲的事,也不希望有人询问自己关于父亲的记忆。

        江北宁轻轻笑了笑,点了点头,不再出声,闭上了眼睛养神。也并未追问他如今喜不喜欢。

        江北宁原本只是打算休息一下,在平稳的马车上倒是真的睡了过去。

        到了地方之后谢时筠发现这个靶场的面积还不小,虽然是在郊外,但相应设施一应俱全,也有提供专门休息的阁楼,修得虽然不似城中富家子弟住的府邸那样繁华,但也算的上是清新雅致。

        “其实不只是靶场,这是去年老爷送给少爷年满二八的贺礼,刚开始建的时候少爷也时常过来看看进度,这些建筑都是按照少爷喜好修建,少爷还参与了设计呢。”小石头一边把准备的东西拿下来一边对谢时筠说道,“平时除了定期过来打扫的下人也没有人过来,周围人烟稀少,安静得很呢。”

        谢时筠一边帮小石头拿东西一边打量整个靶场的构造,这地方设计得的确足够精妙,简约低调又大气的装潢更是能看出修筑之人的品味。

        “小石头,把我的弓给我吧,我先自己玩玩儿,你带小时先去四处看一看熟悉一下。”江北宁活动了下手腕,缓缓道。

        “是,少爷。那我们晚点过来,走吧,小时。”小石头给江北宁递了弓,虽说与普通弓看似没有太大区别,但谢时筠还是注意到弓上面应该是刻了些东西,材质也应当与普通弓箭不同,弓两边绑了两道红色的布条,根据颜色,当是用了好些时间了,不很鲜艳却很特别。

        小石头带着谢时筠四处看了看,然后回到了靶场。江北宁身姿挺拔,一身白衣与弓上的暗红色形成鲜明对比,少年神色认真专注,拿箭上弓一气呵成,动作熟练不拖沓,一箭射出,正中靶心。

        谢时筠不自觉盯着江北宁多看了一会儿,直到江北宁转过头来他才收回了目光。

        “来吧,试一试。”江北宁把弓随手扔给小石头,然后随意坐在一旁准备好的的椅子上稍作休息。但小石头并没有其他动作,谢时筠才反应过来这话是对自己说的。

        谢时筠轻轻呼了一口气,距离父亲教自己射箭的日子已经过了太久太久,以至于当谢时筠再次握住弓的时候觉得陌生又僵硬。当箭在弦上亟待松手时,谢时筠又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熟悉。他望着靶子,记忆与旧时重合,父亲在一旁为他指导,一箭射毕,正中靶心。

        江北宁似乎并不感到多意外,轻轻挑了挑眉,示意他继续。倒是小石头给谢时筠竖了竖大拇指,显得挺高兴。

        谢时筠又连续射了几箭,均正中靶心。他放下弓,活动了下发力的肩膀。再准备上箭的时候,只听江北宁道:“你肩膀发力不对,试着集中手臂上方发力,可以增加巧力,不容易受伤。”

        谢时筠稍作调整又发了几箭,确实觉得肩膀轻松不少。这时,江北宁也拿起自己的弓开始射起箭来,夕阳渐渐西下,残留的一点霞光映在偌大的靶场,拉出少年二人长长的影子,在树荫的遮挡下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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