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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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出了一身汗，温泠希第一时间去洗了个澡。洗完后，她拿着毛巾边擦拭头发边拾起沙发上的手机坐下。
约一个小时前，云瑶给她发了消息。
云瑶：【到家了。】
温泠希估摸着时间，云瑶应该正在和父母说分数的事儿。她没多打扰，只回复了个知道了的表情包。
一天下来，就早上十一点多时和云瑶一起吃了些外卖，而后一直没再进口。这会儿也有点饿的扛不住了。她快速选了家经常点的外卖，要了一份咖喱牛肉饭。
外卖送到需要三十分钟，温泠希无事可做，又打开了游戏，打算自己玩一局打发时间。
登上游戏，领取了一些奖励，便进了排位页面。温泠希注意到，右侧好友列表里，程佑、谢光和白梦都在游戏中。
她慢慢眨了下眼，继而点下开始游戏。
这局单排遇到的队友都很友好，一路非常顺利，稳扎稳打推了对面的水晶。游戏结束后，温泠希加了颗星，从铂金升到了钻石。
总算有件开心事，她忍不住弯了弯唇角。
退回到房间时，倏忽弹出一个消息框，是程佑拉她一起排位。
温泠希下意识看向右侧，三个人都显示组队中。她从上往下划拉了一下，屏幕露出时间。已经过去二十三分钟了。
思虑着外卖快到了，温泠希拒绝了程佑的邀请。
转而打开和他的聊天框，快速输入：【我要去吃饭了，就不打了。】
发送完也没等程佑的回复，自己下了线。
切回微信，发现云瑶又给她发了消息。
云瑶：【我跟我爸妈说了（哭丧脸）。】
温泠希：【怎么样？】
云瑶：【他们先去打听打听消息吧。】
云瑶：【尽可能在志愿上下功夫，最好能上个本科。】
云瑶：【要是实在不行的话……】
温泠希：【怎样？】
过了好一会儿，云瑶才回复：【复读。】
光是盯着这两个字，温泠希都感受到了一股莫大的压力。
高三刚开学时，一连几次摸底考，温泠希的成绩一次比一次差。那时候，她妈就开始考虑让她复读的事，对她晓之以理动之以情，配以威逼利诱，让她对这两个字留下了深刻的阴影。
复读，意味着要去一个陌生的环境，融入一个陌生的集体，更要专注于自己的进步，高三一次又一次的模考，每一次的成绩都代表了无声的施压。
云瑶活泼开朗，其他倒是并不担心。温泠希唯一忧虑的，是她的抗压能力。
但那也是最坏的情况，现如今尚未走到那步。
温泠希想了想，只能宽慰她：【先好好研究志愿吧。】
云瑶这次回复的很快：【嗯。】
云瑶：【对了，温温。】
云瑶：【你有没有觉得，白梦对程佑似乎不太一样啊？】
温泠希：【？】
云瑶：【就我们下午走的时候啊。】
云瑶：【她说程佑跟她一个大学的时候，笑得……怎么形容呢。】
云瑶：【甜蜜。对，就是甜蜜。】
说到这，温泠希脑海里立刻显现出白梦发自内心喜悦的那一幕。又连带着，想起方才游戏里的三个组队中。
手机振动，云瑶再次发了一条消息过来。
【你说，她是不是喜欢程佑啊？】
温泠希想了想，回复道：【他们最近走得近吧，刚还看到他们一起打游戏。】
温泠希：【你别八卦别人了，先想想自己的事儿吧。】
云瑶不太高兴的发了个哦的表情包。
云瑶：【你难道对她俩都不感兴趣吗？那可是程佑啊。】
云崖：【算了，知道你不喜欢他。我找别人八卦去，到时候再跟你说。】
温泠希下意识想反驳她，手指摸上屏幕的刹那，又顿住。
她发现，不知不觉间，她对程佑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一开始因为季同的关系，她对程佑确实没有好感。但毕业典礼后越来越多的接触，直到昨天晚上。
依他们这只能算同学的关系，仅仅凭借温泠希的一句话，程佑便大晚上跑了出来，后来还去调查地址，知道是云瑶后，今天又主动送来了班主任这个消息。
似乎，程佑变得热情、仗义。
温泠希当然知道，对季同的厌恶连累到程佑，这点是她亏待了他。但因为想着两人也不会再有私下的交集，便一直没再在意这事。
昨晚云瑶的事，却令她不得不对他示好。
如此想着，温泠希打开了和程佑的对话框。
还没开始组织措辞，外卖小哥打了个电话过来。温泠希下楼取了外卖，闻到食物的香气时，霎时把程佑抛在了脑后，一边看电视一边享受美食。
吃完饭，温泠希对着程佑的聊天框犯起了愁。
她从未刻意地去交朋友，一直都是别人先行释放信号，除却有要事商量外，也不太主动发起话题和别人聊天。
温泠希试探着往对话框里敲了几个字，又一个一个删掉。
万事开头难。
屏幕上方恰巧跳出云瑶的消息。
温泠希忽然福至心灵，想到了完美的开篇。
她开始打字：【这次的事情麻烦你了。云瑶考得不好，能不能请你不要把昨晚的事说出去？】
敲完后，又检查了一遍，才发过去。
然后退出去，点击云瑶的头像。
云瑶又发了一条：【温温！！！温温！！！】
这也太开心了，温泠希疑惑地发了个问号。
云瑶：【白梦真的喜欢程佑诶！！！】
云瑶：【请叫我云·福尔摩斯·瑶】
温泠希挑了挑眉，再次发了个问号。
云瑶控诉她：【温温你怎么这么冷漠！】
盯着这句话，温泠希仿佛隔着屏幕都能看到云瑶嘟起嘴不高兴的模样。她问道：【你怎么知道？你去问白梦了？】
云瑶：【那怎么可能？明摆着白梦是暗恋了，去戳穿人家多不好啊！】
云瑶：【我问了谢光。谢光说，自从高考完后，她就一直和他们组队打游戏，而且还经常约他们出去玩。】
云瑶：【这还不明显吗？】
温泠希回忆了下，印象中白梦和程佑似乎经常合作办事，但当时在班里，两个人人缘都很好，加上白梦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气派，并没有人将他们俩想到男女情爱中。
但经云瑶这么一点拨，温泠希觉得，这两人。
似乎还挺般配。
她回复云瑶：【这样也挺好的，成人了嘛，是该谈场恋爱啥的。】
云瑶回复的很快，直接甩过来三个问号。
温泠希不明所以，又发了个问号过去。
页面一时滑稽了起来。
云瑶说：【温温！你也太不开窍了！】
温泠希一怔，默默等着下文。
云瑶：【你难道不觉得，程佑不喜欢她嘛！】
云瑶：【而且。】
云瑶：【我觉得他喜欢你。】
温泠希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时的心情了。
就像一个盲盒快递，毫无预料直接扔到了她家门口。她好奇着打开看了看，发现里面是一个重磅炸弹。等了须臾，这炸弹却一直没响，走近一看，原来是个假的。
温泠希一阵无语，回都不想回，果断退出和云瑶的对话框。
也不知道老天是不是在和她开玩笑，退出去的瞬间，收到了程佑的消息。
程佑：【好。】
就这么一个字，瞬时冷了场，让温泠希本来准备好的说辞都被弃用。
本着搞好的关系的原则，她只好再次硬着头皮发起话题。
温泠希：【你吃饭了吗？】
等了好一会儿，程佑才回复：【吃过了。】
——再次冷场。
温泠希自暴自弃地开始设想，要不直接跟他摊牌得了。
得到她连续的真诚致歉，程佑再怎么生气也会看在老同学的面子上原谅她吧。
没成想，这次程佑率先回复了。
他问：【你吃完了？】
温泠希立刻回：【嗯。】
敲完后，总觉得有些冷漠，硬生生又加了一个字。变成了。
——嗯嗯。
那头似乎也很满意，立刻发来了组队邀请：【一起打游戏吗？】
几乎是一瞬间，温泠希想起了云瑶的话。
——白梦最近一直和程佑一起打游戏。
虽然现在还不能肯定白梦的心思，但温泠希觉得，有些时候，避嫌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
但下一秒，程佑又发了一条，让温泠希立马上了线。
他说：【云瑶也在。】
温泠希：“……”
刚刚还和她猜拳呢，一转眼人家已经深入八卦中心了。
不过正和她意，虽然温泠希对这些琐事没什么兴趣，但最近对这游戏倒是十分上头。
既能和云瑶一起玩游戏，时刻注意她的状态，又能增加自己的情绪价值，温泠希何乐而不为。
就这样，五人又开始组队。这次，程佑用了他的大号。
可惜的是，云瑶因为今晚爸妈在家就没开麦。温泠希没了聊天的伙伴，也只开了听筒。
其他三人都开了麦，谢光仍然大大咧咧咋咋呼呼的，程佑依然冷静指挥全局，偶尔还能和对面聊起天来，白梦话不多，但时不时会接程佑的话。
因为刚才云瑶的一番猜想，温泠希不由自主开始注意起程佑和白梦的互动。
一局下来，两人的交流少得可怜。
倒是温泠希因为分心，好几次操作失误，还格外倒霉全被程佑收入眼底，每次都被他狠狠嘲笑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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