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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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rework》整体磨合不是那么顺利，程芷已经能确保自己的部分不会出现失误，就开始帮助小组成员。
速度慢些也无所谓，慢慢磨合也比快速敷衍出一个舞台好，大家练完一个回去一个，最后剩下江婉月，程芷困顿到打了一个哈欠。
程芷揉了揉眼睛，接着练习，今晚看起来是不眠夜。江婉月舞蹈基础有点差，得多加练习，纵使如此，接连两天没有好好睡眠让程芷受尽折磨，坐在地上思绪都飞远，眼皮粘合在一起。
江婉月没有吵醒程芷，自己一个人练习，摄影师发出了些声响，程芷被惊得睁开了眼睛，下意识张开了嘴，看着很是可爱。
被惊醒后就没有什么睡意了，程芷起身和江婉月一起练习。
《firework》，黑夜中的烟花，绚丽的火花在登顶时绽放，组成了夜空中短暂细碎的星。
程芷教江婉月理解这份决绝，动作的细密复杂不能改变其干脆利落，江婉月一知半解，跟着镜子里程芷的舞蹈动作来学习。
江婉月不怎么说话，像是天生沉默寡言。程芷坐在角落吹空调，等着验收江婉月最后一次表演，练习室里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响。
摄影师也走了，去换班。
江婉月最后一遍唱跳没有任何错误，程芷起身拥住了她，江婉月身体僵直，她不习惯这么亲密的接触。
程芷很香很温暖，告诉江婉月:“你好棒。”
江婉月红着耳朵点头。
此时时间已经超过了十二点，江婉月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
程芷在下楼梯的时候问:“去便利店吗？”
大门处的便利店二十四小时营业，江婉月欣然同意。
江城但二月中旬也是冷的，骤然被冷风一吹，程芷被冻得清醒，江婉月看了一下，把自己的围巾解下来围给了程芷。
程芷比江婉月矮一些，江婉月做这个动作的时候一气呵成，程芷只有水汪汪的眼睛看向她，她才顿了一下。
“我不怕冷。”
程芷闷闷的声音从围巾下传过来，她说:“谢谢。”
便利店距离大门很近，这个时间点太晚，冬日又太冷，多半是没有什么粉丝。
程芷不会在晚上进食，饮食习惯有一就会有二，更何况是她这种并没有太大自制力的人。
江婉月买了一碗关东煮。
宿舍已经熄灯了，江婉月和程芷一起坐在便利店门口的椅子上
江婉月吃关东煮，程芷在望着夜空。
她的视线从天空跳到大楼，又到了大门，大门处有人在挥手，对方挥手力度极大，就是为了吸引程芷这一瞬的注意力。
陈承没想到自己能这么幸运，她和朋友本来就是趁着寒假末尾去江城旅行。
两个人这段时间在一起追《idol百分百》，正好趁着旅行的时候去影视基地打个卡。
白天的影视基地门口总是围着很多人，尖叫声过于吵闹。陈承和好友两个夜猫子，想着晚上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晚上来，还不用人挤人。
她们就是来门口拍照，陈承给好友拍照的时候，相机聚焦到了远处走过来的两个练习生。
一个人是红发，长发及腰，在夜里也格外吸睛，陈承努力抑住了喉咙的尖叫，指向了好友身后。
好友眼尖，她在陈承耳边说:“程芷和江婉月，之前论坛里说她俩分到了一个组。”
程芷下半张脸埋在围巾里，只有那双漂亮的眼睛还暴露在冬日的冷空气内，看起来像是可怜兮兮的小狗，让人心软。
陈承接连拍了好几张照片，真是意外之喜。她用力挥动着手臂，希望二人中有一人能看到。
程芷看到她了。
陈承看到程芷解开了围巾，松松垮垮的围巾搭在她的羽绒服上，程芷扭过头，冲她们挥了挥手。
没等到江婉月挥手，陈承先感觉到了鼻尖的一点湿意。
陈承抬眼望天，一片片雪花落在了大地上，落在了好友的头发与肩膀处。
好友长大了嘴巴，很惊奇。
“下雪了。”
程芷抓住手心的雪花，对江婉月说。她不知道自己讲出这句话时语气略带喜悦，程芷是北方人，在江城呆了三四年却感觉北方的冬恍如隔世。
手心的雪花化了，只余凉意。江婉月咽下了最后一口热汤，她站在程芷旁边，也学着她的样子去触摸雪花。
江婉月是江城人，她小声讲:“这是今年的初雪。”
初雪往往具有很多浪漫色彩，一起看初雪的情侣会长久，在看到初雪时许下的愿望会实现。
好吧，程芷偶尔也想做个浪漫的人。
程芷在路灯下闭上了眼，透支了看到初雪的第一个愿望:拜托，拜托，《firework》的舞台会让粉丝满意。
远处陈承和好友在拍照，她连着拍了好几张程芷和江婉月的照片，她意识到了曾经一再被娱乐论坛讨论的程芷不上镜的话题的确是真的，现如今手机镜头里的美没有她眼睛看到的百分之一。
程芷又进了一次便利店后才和江婉月离开的，离开前还对着大门处的二人挥了挥手。
陈承和好友兴高采烈地交换彼此拍下的照片，她们在即将走远的时候被人叫了回来，是个中年女人，手里握着两个暖宝宝和两杯热豆浆。
中年女人是便利店老板，她把手中的东西递给了陈承，解释道:“是程芷给的。”
陈承已经看不到程芷和江婉月的背影，她接过老板手里的袋子道谢。
好友手里握着热豆浆，下着雪的冬夜里，热豆浆和暖宝宝成了最佳搭档，温暖是从胃部蔓延至全身。
深夜，陈承已经入睡，好友在论坛里写下了今夜的经历。在结尾处，好友写道:
“其实我们都很清楚，内娱的打歌舞台的确很少，也许赛时的舞台就是某些选手职业生涯里的所有舞台。想必她们也心知肚明，但她们仍旧会为一个舞台练习到深夜，会为粉丝表达的爱意感到不知所措。以前我经常会想，偶像的意义是什么呢？在这一瞬间，我突然明白了。偶像的意义是热血笨蛋，是每一次都是最后一次，是将温暖传达给每个人。”
好友贴了很多张她和陈承拍下的图，有程芷微微仰着脸的模样，有江婉月和程芷一起对她们挥手，有程芷抓住雪花的时候。
这个帖子被搬运到了程芷超话，一夜过后悄悄摸到了热搜榜尾。
-初雪路灯下递给我热豆浆的程芷，什么初恋女友白月光啊我哇哇大哭
-小芷是个浪漫小孩儿
-其实看到照片第一反应是好冻，鼻尖都红红的，宝宝
-江婉月和程芷，有点好嗑
-是有点
-“我真陪她淋过大雨真陪她冬季夏季”谁懂
-我的重点是，江城初雪是一点多了吧？这么晚刚练习完吗，这次规则真是……
-呵呵，谁能忍住不骂自然雨？
-就这样5f还有脸说芷是皇族，笑得
-说皇族谁是皇族罢了
申恩慈彩排前还很焦虑，程芷一边给车晞化妆一边听申恩慈来回踱步的脚步声。
“坐下。”
程芷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回到座位上，申恩慈扁扁嘴，坐回了位置上，又扭头盯着气定神闲化妆的程芷。
申恩慈意识到，程芷就像是一个机器人，就算内核再崩溃，再痛苦，呈现在他人面前的样子却一如既往。
乔玉是和楚曦一起过来的，她们是后台采访的固定mc，进到《firework》组的待机室，六个人齐齐扭头看向了进来的二人。
只有程芷不在，楚曦扫过六个人的妆容，猜测《firework》组的妆容应该都是出自程芷之手。
她和组员朝夕相处，空闲时就在纸上涂涂画画，每个人的妆容都是为她们量身设计的，有程芷独一无二的心思。
楚曦自然说不出自己心底到底是什么情绪在汹涌，她按照惯例问妆容问造型问准备。
所有人默契地看向申恩慈，程芷不在场的时候申恩慈自然结果队长这个重任。
“妆容是程芷化的，她一个上午就只顾着帮队员化妆了，现在才有空做自己的妆造。”
“已经准备好上台了，也会很害怕舞台效果不好，但这两天的练习让我们更有底了。”
申恩慈语速快，像个小炮弹，楚曦一边听一边点头。
乔玉负责结尾，她要说结束词的时候听到了门拉开的声音，乔玉回头，与做好妆造的程芷对视。
程芷一大早过来不止是帮成员化妆，还把头□□成了白金色，她连续几日的睡眠不足与饮食不规律只让她看起来更瘦了一圈。
白金发的程芷多了易碎感，像是真的成了什么不能碰的物品，冷清与倔强在她身上也融合的正好。
她这次的妆容很大胆，用蓝白两种眼线笔来勾勒出上扬的眼线，液体亮片眼影覆在她化好的眼妆上，纯真到像是不小心进入了钢筋水泥铸造的森林里的小鹿，双眼湿漉漉地望向陌生人。
湿漉漉？
程芷三言两语就把这件事情岔开，实则是因为戴美瞳戴得痛苦又艰难，化妆师为她头痛到哀嚎。
《firework》组的彩排因为上次表现不佳被放置到了最后，程芷不敢乱动也不敢乱吃东西，怕毁了妆。她坐在沙发上，仰着头凝视着天花板放空自我。
工作人员喊《firework》组上台，程芷被江婉月拉住了手腕一起上台。
舞台彩排第一遍后，舞台指导决定在程芷高音开始时开启一个冷焰火，程芷脑袋还犯晕，《firework》消耗的体力太大，她没怎么进食，仿佛自寻死路，听到舞台指导说再来一遍时也麻木地点了一下头。
随着程芷的高音，舞台上的冷焰火也迸发，程芷的视线没有离开镜头，舞台变成了她一个人的主场，程芷转过身后表情管理就没绷住。
太累了，恨不得立即闭上眼睡一觉的疲惫席卷程芷全身。
舞台指导要求重来了五六次，最后决定使用冷焰火和鼓风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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