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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离别


多年后的威廉·温特躺在床上,身体已经不复当年之勇。

        等不到那个粉发的女人再回来,等不到他再说一句谢谢。

        那年,各国会师,苏军猛攻,以40余万人的代价攻克了柏林,希特勒不接受审判,于地下室饮弹自杀。

        战争开始前的四年,他们朋友五人在此道别,大家都以为战争会在圣诞前结束,而现在,战争结束于它开始的地方,柏林。

        它还剩下什么?

        投降的官员,满目疮痍的建筑。

        1945年5月28日,纳粹德国正式投降。

        那时候v正带着他往波兰。

        说来也奇怪,他不过是从雪山将她拖捡回来,对于那件事他并没有做什么。

        也是这样的机缘,让他在那里遇到了这个救命恩人救命恩人,并且和她成为了伙伴。

        说伙伴多少有点贴金,战争年代没有人敢交朋友,生怕刚记住名字就得为他埋葬。

        但v一直拖着绝望的他寻找最后的亲人,爱人。

        如今的威廉的身体越来越差,他甚至不敢走路,只能靠轮椅,粗糙的手抚上那张老照片,上面是开战前他和四位朋友。

        时光荏苒,格雷塔成为任人摆布的歌星玩偶,在纳粹的迫害中失去生命和尊严,维克多作为德国犹太人苟且偷生活了下来,却失去了挚爱。

        他和他的爱人夏利在柏林重逢。

        他的弟弟弗里德汉姆在死在苏军的枪口。

        曾经的弗里德海姆对战斗持有不合作态度,一直消极避战,不愿意残害生命。

        之后他变了,变得麻木和无情,用苏联平民进行活体扫雷,无情的屠戮孩子,对战俘进行处决,甚至还将罪行留在了照片上。

        v会救他,只是因为他在阿尔卑斯山里捡回了昏迷的她。

        当v看到他和爱人重逢,眼角不经意流露的感情也证明了那个传闻,她死去的爱人。

        桌子上的另外一张照片则是一副报纸的剪影。

        【英雄的离别】

        几个大字赫然树立在那里。

        史蒂夫·罗杰斯的失踪新闻v在战后才看到。

        v手里攥着报纸,眼睫毛向下垂动,脸上冰冷面具仿佛就要崩裂,但她已经选择接受了这种生离死别。

        战争结束,一个破碎的国家,到处是残垣断壁,年轻的男人都被围困在战俘营,只剩下仅存的孩子、女人和老人在清理废墟。

        无论是非对错,德国已经千疮百孔,清算已经开始,纳粹对其他种族的暴行重复在了自己国家身上。

        清算从来不放过任何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人类一直都很聪明,即便她曾经也是人类,现在的战事不容她亲近任何势力,那些老狐狸可是紧紧的盯着她呢。

        她悄悄和霍华德合作,在战后成立了victory基金会,谋求通过重建国际秩序来消除战争的根源,保障和平。

        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处理大批真正无家可归的孤儿们,要知道想在德法两地之间调节矛盾,在如今更是难上加难。

        “v,你的朋友写了封信给你。”威廉已经因为孤儿院的事忙的焦头烂额,“不过你想怎么回去?”

        信上说,霍华德史塔克找到宇宙立方了。

        不过她现在最大的难题是怎么回美国找到霍华德。

        虽然没说,但美国官方在各个机场都设置了大批人员控制她。

        如果不出意外,战略科学军团、霍华德史塔克、科洛博家族的地盘上应该遍布爪牙。

        不过这就不是威廉需要操心的事了,她早有打算。

        如今再次踏上了德国的土地,可没有法师带她开传送门回纽约了。

        她风轻云淡的对威廉说了句:“还记得我为什么带你去加米斯吗?”

        威廉当然记得,v在救了他之后开着那辆拉风的车直捣加米斯。

        这座城市离他们认识的地方不远,那时候战火还未弥漫到这个偏远的小镇。

        未雨绸缪总是对的,她折返阿尔卑斯山山脚原因只有一个,找到韦纳·马格努斯·马克西米利安·冯·布劳恩,传说中的导弹之父,也许能跟那个人牵上线

        v拿捏不准历史,她确定这个世界不是自己曾经的世界,历史有了轻微的变动,更不敢相信作为未来影响朝鲜战争、改变世界格局、冷战二把手的美国,会对她这个神秘力量没有什么想法。

        那年她在九头蛇关押她的基地杀出一条血路,见到等候她的古一法师。

        她是个假的唯物主义接班人,自然而然的相信了法师的话。

        潜伏在人群之中,等待时机,找到那个所谓的宇宙魔方。

        不试图用自己的能力改变历史的车轨。

        蝴蝶停止了她的翅膀,生怕地球的另外一边会因为这一下的振翅而万劫不复。

        她信命,也不信命。

        有能力不用和没能力是有区别的。

        她站在正义这边,与美国队长一起打击纳粹和九头蛇,她驰骋战场,不杀任何一个敌人却能致胜。

        她是民众眼里的胜利女神,是战场上敌人的幽灵,是未来人们心中的粉翼天使。

        可现在,她只是个人们所惧怕的未知危险。

        蹲守许久后他和v终于等到了美军第44步兵师的浩荡入场。

        她趁夜出动,一夜未归。

        归来之时,仿佛解开了所有的忧虑,脸上不再有愁容。

        向威廉交代了她宏伟的基金会和福利院构造,并希望他能来完成。

        在收到霍华德史塔克的信后,v与他作别,消失在这片血染的土地,威廉·温特到死再也没见过她。

        ——

        1945年9月20日,v又踏上了美国的领土。

        这几个月她一路辗转于德国各处,终于等到了这个机会。

        待到这艘小船驶入尽头,她应该就能见到霍华德史塔克。

        “你紧张了?”身旁的男人笑着用中文问道。

        她摇摇头,“只是突然觉得迷茫了,如果回不去的话该怎么办,回去了又该怎么办。”

        “行了吧,你这么一个吓人家伙在这我都没迷茫,你迷茫什么!”他有点无奈,“快到了,保重好自己。”

        “我知道,你也是。”

        小船停摆好,一伙人陆续进到强堡基地。

        这是一场不正义的计划,她现在的身份是上校的德语翻译官,自然没资格进到会议厅。

        v只是单单站在门口,等待与霍华德史塔克的一次碰面。

        这应该是近期唯一一次能光明正大见面的机会,就跟计划的一样,她乔庄作为掌握德国飞机和导弹技术方面的翻译人员借给霍华德。

        那个许久没见的面孔出现在霍华德的面前。

        他记忆力一直很好,即便v换了一身男装,身材高挑壮硕,脸上布满雀斑,黝黑的皮肤和凌乱的头发,他依然认得出。

        那双仔细一看就会觉得空洞又深邃的黑色眼睛。

        “这位是文森特,负责德国部分缴获文件的翻译和归纳工作,接下来应该会在你们的部门工作一段时间。”

        不负众望,一周后v就会跟霍华德史塔克一起回到纽约。

        v于1950年末,与霍华德史塔克潜入战略科学军团研究宇宙魔方的秘密基地。

        恢复粉发的少女拍了拍霍华德的肩膀,“保重,记得我说过的话,别老是搞那些有的没的,生命最要紧。”

        他脸上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你现在跟一个老妈子似的,去吧,回家吧。”

        寒暄总是短暂的,v将手放到宇宙魔方上,一股能量缓缓流入身体,熟悉却有很陌生。

        一瞬间能量为她打开了许多道路,但她的目标只有一个——

        灼热、刺痛,身体的撕裂感瞬间来袭,随后一阵安静,空荡的实验室只剩下霍华德史塔克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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