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隔壁学校的学霸

岑雪柏一把拉住正要站起来的明焉，语气诚恳，“许同学，今天您陪我逛街，是在是辛苦了，这点小事就我来做，您且在此处不要动，我去给您跑腿。”

        明焉一头雾水地坐回去了。

        是一个短发，圆脸的女生去吧台取走了奶茶。

        江岐松了口气，心底莫名浮现了淡淡的失望。

        岑雪柏想象中的刺激修罗场并没有出现，情侣二人很快就走了。

        他们离开之后，陆哲才到。

        岑雪柏率先发现，陆哲给了她一个噤声的手势，她没有说话。

        陆哲轻轻走到明焉身后，站在她斜后方，拍了拍她另一边的肩膀。

        “吓死我了。”明焉拍了拍胸口，“你怎么了来了。”

        陆哲看向岑雪柏。

        岑雪柏拿杯子挡住自己的脸，没说话，陆哲才解释，“她让我来的。”

        岑雪柏怕明焉误会，探出头补充了一句，“他妈是我姨，很亲的那种。”

        明焉的目光在两个人脸上流转，若有所思，“仔细看你们俩，是长得挺像的。”

        岑雪柏不满，平时怼天怼地习惯了，脱口而出，“拜托，有没有搞错，哪里像了，我没有他那么丑吧。”

        没有人应声，陆哲和许明焉都幽幽地盯着她。

        糟糕，她忘记这两个人疑似情侣的关系了。

        热烈的暑假如约而至，因为高二年级正处于升高三的关键阶段，所以学校组织了统一补课，高二学生都在学校里学习。

        可能是因为中午来学校的时候，外边天气太热了，教室内又开着空调，这一冷一热下，明焉竟然中暑了。

        明焉手中的笔落下，眼睛一闭，眼看就要往后倒去。

        薛钰和她位置近，一把抓住了明焉的肩膀。

        现在是自习时间，他们又是火箭班，没有老师在教室里照看。现在出了变故，大家都安静不下来了。

        侯殊作为班长，率先站起来，快速走到明焉的座位旁边，把她背了起来。

        学习委员岑雪杉拍了下桌子，“大家安静一点，自己继续学习，不要吵。”

        教室很快重回宁静。

        只有少数几个人感慨，班长人真不错，遇到事情勇于担当，能处！

        侯殊把明焉背走了，薛钰愣了几秒，也跟着出去了。

        他们挑着树荫走，明焉本来就是纤细的身量，侯殊喜欢运动，力气也大，背起明焉来也不费劲。

        一人昏迷，两人沉默，三个人就这么奇怪地往医务室走。

        校医是个看起来很温柔的中年妇女，看到明焉苍白的脸，一眼就明白她是中暑了。

        开过药后，女校医又叮嘱了侯殊和薛钰几句，薛钰把药收起来了。

        明焉还没醒，女校医就让明焉在医务室的病床上躺一会儿，说他们学生累，中暑了多休息会儿没关系。

        还是上课时间，薛钰和侯殊就慢慢走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薛钰咬着唇，忍不住开口询问，“侯殊，你是不是喜欢许明焉？”

        侯殊步子大一点，走在前面。

        他闻言转过了头，不满地皱了皱眉，“问这些做什么。”

        侯殊没有正面回答她。

        明明是炎炎夏日，一片树荫投下，不远处花坛里，有蝉鸣个不停，薛钰却如坠冰中。

        薛钰的步子是稳的，唇却有些颤抖，倔强地问，“你喜欢她，是不是。”

        好不容易补课结束，开始放假了，陆哲约明焉出门吃火锅。

        本来这样热的天气，她是不愿意出门的，哪怕现在太阳已快落山。

        但火锅实在是太好吃了，是她无法拒绝的人间美味。

        那家火锅店因为口味正宗，食材新鲜，生意很是火爆。

        “到时候除了我们俩，还会有几个人。”

        陆哲的声音透过手机传出来，最后几个字带着笑意，有点酥酥麻麻的感觉

        明焉随便嗯了一声，没放在心上。

        到了才发现，这哪里是还有几个人，这明明是一堆人。

        一溜儿的高中生。

        大部分都是男孩子，也有几个女孩子。

        坐着的男孩几乎都是陆哲的同学，经常一块儿打篮球。

        女孩子要不是谁谁谁的姐姐妹妹，要不就是女朋友。

        陆哲站在门口等她，他看到明焉，先是一个大大的笑，露出一排白白的牙齿，然后快步朝她走过去。

        陆哲紧紧地握住明焉的手，拉着她走到订好的那桌，坐到自己旁边，没有一点高二纯情男孩的样子。

        明焉干什么都是踩点选手，所以她是最后一个。

        有几张面孔是陆哲和她一块儿放学回家的时候见过的，像叶知起，秦述，何知阳。

        他们看到陆哲拉着明焉的手，都开始起哄。

        面对别人对他和明焉的打趣，陆哲没抗住，淡淡的绯红从脖子向上爬，不到一分钟，陆哲的耳朵就红得不像话。

        被发现之后，陆哲还强作镇定，说是室内因为又闷又热。

        承认自己害羞这种事，也给太难为情了些。

        明焉心里却在想，这才对。

        不然以之前陆哲那股热情劲，她都要怀疑陆哲究竟是不是第一次恋爱了。

        和陆哲一对比，明焉就显得厉害极了，白净的脸一点都没红，还有余力反击。

        明焉语气平静，开始发难：“叶知起，苏秦上哪去了，今天怎么没来？”

        叶知起暗恋秦述的妹妹苏秦，明焉也忘记了是谁告诉她的。

        她虽然没有见过苏秦，甚至在坐的女孩子她一个也不认识，但秦述和叶知起身边都没有女孩子，她猜测苏秦没有来。

        叶知起只好认输，“她在外边补习呢。”之后便再也不肯打趣明焉和陆哲了。

        明焉虽然喜爱火锅，但她吃不了太辣，所以她总是挑清汤格子。

        不过她也吃得很香。

        陆哲还老给她夹菜。

        期间，薛钰给明焉打了个电话，问她要不要来ktv唱歌。

        明焉说自己在滨江路吃火锅，婉言谢绝了。

        薛钰遗憾地挂了电话。

        陆哲听到二人的对话，酸溜溜地开口，“多谢许大人，今日百忙之中还抽空和我吃饭。”

        明焉笑了起来，语气轻松，“哪里是陪你吃，是陪大家伙吃。”

        吃完火锅，女孩子提议散散步，燃烧卡路里，男孩子们则是打算去打球。

        a市沿江，火锅店就在江边马路的内侧，马路外侧就是长形公园和江河。夜幕降临，公园内会亮起彩色的灯，岸边有乘凉椅，好不惬意。

        一行人达成一致，愉快地决定不乘车，在公园步行20分钟到附近一个篮球场。

        肚子被填满了，有的是力气。

        初夏，傍晚，月亮，带着温热气息的江风。

        篮球场还没有人。

        明焉和另外三个女孩就在篮球场的长凳上坐着看同行的八个人打球。

        一顿饭下来，都已经比较熟了。

        除了明焉一个德祁中学的，其他人都是德祁二中的。

        开始，明焉，许馨瑶，贺枝舟，于萧满还看得挺起劲的，后来上头了，手痒起来。

        贺枝舟是体校的，打篮球自然不在话下。

        许馨瑶又是校女子篮球队成员。

        不知道又从哪找来个篮球，四个女孩子去了附近的空球场，也开始打球。

        菜鸡明焉并不孤独。

        于萧满是个不爱运动的斯文女孩，是在浓烈的氛围影响下，脑子一热，才加入打球，水平和明焉旗鼓相当。

        贺枝舟和许馨瑶投起球来，势头很猛，神采奕奕。

        女生人太少了，她们就打着玩，也不分组计分。

        大家打得都特别起劲，运动就是有这样的魔法，让人全身心投入。

        明焉一个人坐在旁边的长椅上，看着篮球场外的一盏盏亮灯，她想了想，给陆哲发了条短信，就走到外面的便利店去买了十一瓶常温矿泉水。

        十一瓶水还是有些分量，正常装也不方便明焉提，她就买了小瓶装。

        便利店很近，等明焉回来的时候，大家都没玩了，在长椅上坐着休息。

        一看到她，都凑上来帮她提手里的东西。

        “你们怎么回事啊，陆哲都没喝过明焉亲自买的水。”何乐阳大声嚷嚷，唯恐天下不乱。

        “这你也知道？”许馨瑶好奇。

        明焉正笑着解释，“肯定是他瞎猜的”，下一句话还没说，就转头看到了陆哲控诉的眼神，生生把嗓子里“没这回事”咽了下去。

        “何乐阳，你不要总老是瞎猜。”叶知起喝水的速度很快，用空瓶子敲了敲何乐阳的脑袋。

        大家乐呵呵地插科打诨。

        这边陆哲和明焉悄声低语。

        “这真的是你给我买的第一瓶水。”陆哲委屈巴巴，“而且你给我买的居然和他们一样。”

        明焉失笑，“怎么会是一样的？你这瓶水里有不一样的东西。”

        “有什么？不都是小瓶的矿泉水？还是常温的。”陆哲的语气非常嫌弃，手却不自觉地拧开瓶盖。

        他特别喜欢在运动过后喝点冷的东西，不是冷饮，总觉得下口不够酣畅。

        “有我对你的爱啊。”明焉笑眯眯地说，“常温不好吗？现在还没有到夏天，你习惯不好，仗着年轻糟蹋自己。保护肠胃，从现在做起。”

        “爱看不见摸不着。小许同学，你可真够能糊弄的。”陆哲嘴上这样说，却还是拉开背包的拉链，像是对待贵重物品一样，小心地把瓶子放到背包里。

        陆哲听着歌，顺便把左耳的蓝牙耳机取下来，挂到明焉的耳朵上。

        两个人都能听歌了。

        陆哲满意极了，他把手伸到前面，“赶紧牵我，不然我今天不原谅你。”

        不知不觉，明焉和陆哲离其他人远了很长一截路。

        两个人越走越慢，影子被昏黄的灯拉得很长。

        “好吧，为了安慰你受伤的心灵，我只好答应咯。”明焉语气无奈，仿佛对陆哲一点办法也没有。

        明焉的手缓慢抬起，在手离陆哲越来越近，仿佛下一秒就要放上去的时候，她嘴角微微上扬，弧度越来越大，手猛地往回一收。

        突然，明焉的笑容凝固了。

        陆哲早已料到，伸手一握，稳稳地握住了明焉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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