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Chapter.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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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洁是神所赐予的神秘物资，一起有一百零九个，在大洪水时代被冲至了世界各地，只有拥有“神使”资格的人类才能与之产生共鸣，获得能与恶魔抗衡的力量。诺亚们一直致力于破坏圣洁，寻找心之圣洁，如今雷亚也参与到了这个工作中来了。
期间一直和不同的诺亚行动，凭借着有目的性的接近和交谈，雷亚对他们都有了基本的了解。今天，他正和第五使徒一起，和教团的驱魔师们战斗着。早前开始教团就已经怀疑雷亚是伯爵，如今这个说法也改变了。
不是伯爵，坎贝尔家的次子，雷亚·坎贝尔是第十四号诺亚。
雷亚的事情并没有波及到亚连，料到会有这么一天，雷亚早已经遣散了宅子里的人，只留下几个资历较深的仆人。库洛斯和亚连写的信，管家拿到后就销毁了。
对雷亚来讲，和诺亚，和伯爵，和教团，这是一场没有后退之路的战斗。
今天，他们的目的是夺取教团刚到手的一件奇怪的玩意，一副从埃及遗迹中发现的，布满了封印咒的木乃伊。这件木乃伊出土的时候，每一个诺亚，包括马纳都感受到了恶寒。诺亚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可他们能感觉到那绝不会是什么好东西，但不管怎么样，这件东西都不能落到了教团和中央厅手里。能破坏掉就最好了，但破坏后会发生什么他们也不敢断定，抢回来后再决定怎么处理，他们是这么计划着的。然而……
驱魔师并不是诺亚的对手，就在魔眼和雷亚准备回收木乃伊的时候，木乃伊的封印就被解开了。强大的力量冲破了棺木，银白色的亮光中，木乃伊缓缓升起，混杂着强风，木乃伊胸前的挂坠泛着斑斓的光波，随后木乃伊身上的绷带逐渐羽毛化直至覆盖全身。还没等周边的魔眼反应过来，一股震慑感让他无法动弹，而这团羽毛就对着距离他最近雷亚攻击了过去。
强光击中了雷亚挡出的退魔大剑，握着大剑，伴随着力量的冲击，一些片段涌进了雷亚的脑海。
“啊，原来是你啊。”雷亚止不住嘴角上扬，“所以我一碰封印就解开了，原来那时并没失败啊。”
七千年前，圣战最后一刻，伯爵被打败的那一刻，神的力量分成一百零九个圣洁的那一刻，伯爵对着神放出的最后一个攻击。那个攻击击中神的那一刻，虽然最后被圣洁的力量吞没了，但是终究是成功地……抓住了一小部分，关键的力量啊。
——自立型圣洁，阿波克里霍斯。
“你是，诺亚？”刚苏醒的阿波克里霍斯对眼前的雷亚十分陌生。
雷亚笑了，“不用管我是谁，你的力量，我就收下了。”
“什么？！”阿波克里霍斯话音刚落，从退魔大剑处开始，黑色的电流遍布了雷亚的全身，就在雷亚发动攻击的那一刻，阿波克里霍斯的力量以极快的速度被退魔大剑吸取。
眼前的男人眼神冰冷，阿波克里霍斯清楚，如果不能挣脱雷亚的攻击，他的力量会被全数夺去。在他的认识中，无论是诺亚还是伯爵，都不可能可以从他身上夺取力量的，他无法理解现在所发生的事情，虽然不甘心，但他现在只能先撤退。
下一秒，一把佩剑朝着雷亚刺来，那是寄生了圣洁力量的佩剑，感受到了危险，雷亚下意识就用退魔大剑挡住了攻击。抓住了时机，阿波克里霍斯立马抽身逃离。
佩剑被雷亚击碎，在地上断成了两段。
看了一圈周围，除了倒地昏迷的驱魔师，就是刚刚解除束缚的第五使徒了。
雷亚笑了。
——看来他是可以操控其他圣洁的呢。
——不过也够了。
目睹了那木乃伊封印解除后的姿态，第五使徒魔眼不可置信道：“那是……难道是……”
“嗯，自立型圣洁阿波克里霍斯，被隐藏的存在。也是……”雷亚接过了话，随后挥了挥手里得退魔大剑，本是黑身的大剑一下子就切换了形态，黑与白颠倒置换。此时的退魔大剑，通体变得纯白，黑色的十字架从剑柄延伸到剑的另一端。
“诺亚的天敌。”
察觉到事情不妙，魔眼马上对雷亚戒备了起来，但是，一切都晚了。
退魔大剑下一刻就刺中了第五使徒额上的魔眼，没有把剑□□，雷亚轻声说道：“不会让你有机会通知他们的。”
沿着被刺的伤口，羽毛状的结晶慢慢扩散，逐渐侵蚀着第五使徒的身体。这股力量刺激着第五使徒体内的诺亚因子，可越是挣扎，羽化的速度也愈加迅速。
“你到底是……为什么我从未……从你身上感受到你是要与我们为敌……”回想起这段时间的相处，第五使徒可以说并不止一次，读取过雷亚的记忆，但他都没发现，雷亚的目的。
愤怒，憎恨，暴走的情绪在他脸上来回切换直至扭曲。
“下一次……绝对，要杀你了。”说完，第五使徒全身被结晶覆盖，随后散裂飘散。
握着大剑，看着飘散在空中的光点，雷亚冷声道：“无论多少次，我都奉陪。”
这一刻，所有的诺亚都感受到了第五使徒的消失，第一时间，他们都返回了方舟。不打算放过这个机会，没有迟疑，就在诺亚们都聚集起来的那一刻，雷亚封锁了方舟的所有出口。
今天就是时机成熟的日子，今天，他要把诺亚一网打尽。对雷亚来说，他的计划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伯爵的力量，加上自立型圣洁的力量，还有他对每个诺亚的特性的了解，把罗德关起来防止她利用‘门’的力量帮助大家逃走后，在和诺亚的战斗中他几乎都是单方面碾压。可就在他准备给最后一个诺亚，第三使徒最后一击的时候，罗德却出现了。
抱着被击昏的第三使徒，罗德怒视雷亚，在雷亚展现了自己的力量的时候，罗德切切实实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恐惧感，那是源自诺亚因子根本的恐惧。她可以确定，眼前的人不是十四号，不是诺亚，也不是伯爵。这股力量……是属于伯爵的……是属于成为伯爵前的……
罗德咬牙：“就算是把我们都杀光了，你的目的也不会达到，我们诺亚一族，是不会被毁灭的。”
雷亚举起大剑，“哦？说得好像你知道我想要什么一样，我当然知道你们是不会被毁灭的，如果还能再见，那再杀一次就好了。”
话毕，大剑落下。
罗德猛地闭上双眼，然而攻击并没有如期落下。再度睁开眼，一个白色的身影挡在了她面前。
来着，正是马纳。挡在罗德和第三使徒身前，马纳还在喘着气，看着是拼命赶过来的。
马纳的出现是雷亚没有想到的，这让他有点不敢相信。
“你这是什么意思？马纳。”雷亚放下了大剑。
“雷亚……”
诺亚一个接一个的消失让马纳的精神变得不稳定起来，和雷亚不一样，马纳并不想伤害诺亚们，他一度想告诉雷亚他的想法，但是他没能说出口，一直躲在雷亚身后的他，无法判断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身体比想法更快做出了决定，马纳此时挡在了雷亚和诺亚之间。
“我不想要这样，雷亚。”马纳颤声道。
“你忘记了我们的约定了吗？”打断了马纳的话，雷亚握紧了拳头，“诺亚不是我们的同伴。”
“不是这个问题！”飞快得接过了话，马纳陷入了沉思，“我只是……或许一开始……就……”
雷亚愣在了原地，尽管马纳支支吾吾没有把话说完，雷亚也猜了个大概。
“我们，原来最开始想法就不一致……吗……”雷亚笑了笑，“我，一直以来，都是相信着你的啊。你不是说，不想当伯爵吗？还是说，摇头的意思，其实是没想好？那……你现在想好了吗？马纳。”
马纳征了征，没有说话。
“不要因为他们而伤心，马纳。”雷亚重新握剑，“诺亚的存在，会让你迷失自己。”
“雷亚！”
没有理会马纳，雷亚手里的退魔大剑再度变成了白色，并朝罗德和第三使徒砍来。
“快逃！罗德！”马纳转身望向了罗德，打算用自己的身体挡住攻击。
盯着雷亚，罗德咬牙，同时施展了自己的能力，不仅是将第三使徒，还有马纳，她也一同带进了她的制造的门里，连着马纳，罗德也一起带着逃走了。
“这个诺亚。”雷亚压不住心里的愤怒，一挥剑，直接把身边的桌子砍成了两半。
罗德的行为无疑惹怒了雷亚，收起了大剑，雷亚离开了方舟。诺亚还剩两个，第三使徒和第九使徒，然后，他还要把马纳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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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成功逃离了方舟的罗德，带着第三使徒和马纳躲在了一个无人的宅子里。与罗德一起把第三使徒抬到了床上后，马纳一个人来到了洗手间。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很快就想起到了雷亚，想到雷亚刚刚难以置信地神情。一直以来，雷亚都在为了他忙前忙后，为了他学医，为了他，放弃了很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我……并不想这样。”马纳自言自语着。
“我，错了吗？”
“我……”
“是的，雷亚为了你放弃了所有，然而你却背叛了他。”
陌生的声音直接传进了马纳的脑中，是谁？马纳迅速环顾四周。
“是我。”
这回，声音从镜子里面传来，缓缓地回过头，镜子里，马纳地容貌逐渐改变，变成了一个戴着白色尖耳朵魔鬼面具的男人。
“伯爵？”马纳脱口而出。
“不，我是你。被你否定的，你。”镜子里的人说道。
见马纳没有说话，镜子里的人继续说道：“雷亚没有告诉你吧，在你沉睡的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其实有醒来过。你身体虚弱是因为没有补充到合适的力量——绝望。就像是本能，你的身体主动去获取了这些力量。”
“怎么获取？”马纳抿了抿唇，似乎有所察觉，但还是不禁追问。
镜子里的人没有说话。
“说啊！”马纳怒吼。
镜中人笑了笑，“你不是猜到了吗？人在未知的恐惧里死去的绝望，确实是最合适的力量。”
——果然，那些无故消失的人，是他杀的。
马纳跪坐了下来。
“悲伤吗？马纳。逃避也没有关系，你有这个权力。”镜中人这回，成了地上水迹的倒影。
“雷亚是想救你，但是你是不可能被救赎的。”
“绝望吗？马纳。”
“你也感到绝望的话，那……世界的绝望很快就会来了。”
“你控制不了这个力量呢。”
“闭嘴……”如同恶魔般的密语，让马纳捂紧了双耳，可这恶魔的声音，依旧在他的脑海里乱窜。
“能控制的话，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你擅长的是逃避。”
“闭嘴。”
“不如，再次沉睡？”
“和以前一样。”
“我让你闭嘴！”
怒吼中，马纳一拳头砸向了地面。
“马纳？”听到了动静的罗德立刻来到了马纳的身边，看着马纳受伤流血的手，罗德拿出手帕帮他细心擦拭。
此时的马纳双眼空洞，泪水止不住地从眼眶里流下来。罗德可以感受到来自与马纳的悲伤，他这情绪正不断地，无法控制地往外蔓延，这可是恶魔的能量来源啊，罗德不禁地就抱住了马纳。
——明天，会变得一团糟呢。
想着，罗德轻声说道：“差不多就好了啊，马纳。再这样释放自己地能量，恶魔们……也遭不住了。”
在罗德的怀里，马纳轻轻地闭上双眼，恢复平静地他，慢慢睡了过去。
天已黑，望着外面的天空，罗德眉头紧蹙。
雷亚所用的力量，是成为伯爵之前的伯爵，也就是亚当的力量。回到最初，亚当，也是神的使徒。为什么伯爵要把这种东西，分离出来。
——你想要重新选择吗？伯爵。
——但是，已经不行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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