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老天爷你不开眼

方晴疲惫地坐在路边的花坛上，撕开两块钱的夹心面包，喝着一块一瓶的矿泉水。

        费力地咀嚼，像一只呆傻的狍子。伸伸腰，弹弹腿儿，抬头望着天，免不了的一阵叹息。

        早上出门的时候天还是蓝的，飘着片片白云。到了中午，忽然暗下来，土腥气越来越重。

        眼看着就要下雨，街上的行人来来往往，行色匆匆，只有方晴还不愿意动弹。

        天知道她是走了多远的路，打车费不是这个待业女青年能支付得起的。

        包包里的手机在震动，响起那首毛先生的歌。方晴几个深呼吸之后才鼓起勇气滑下接听的按钮。

        “爸”

        对面的爸爸语气很温柔：“小晴呀，在做什么呢，吃没吃午饭呀？”

        “吃了，吃的餐厅，点了两个菜呢，下午就去事先沟通过的公司面试。”

        方晴眼里攒着泪花，出门在外不想让父亲担心，报喜不报忧已经成了这个24岁的女孩子的全部。

        “哦，在外面不要不舍得花钱，不够了就和爸爸讲。”

        全天下父母的心情也大抵如此，比起儿女独立，更希望自己还能帮一些，再帮一些。

        “嗯，我知道了爸。爸，我先挂了。”

        已经开始掉雨点儿了，啪嗒啪嗒的雨滴演变成一场暴雨的盛宴。

        方晴坐着一动不动，手里攥着的半个面包已经被雨水打湿。

        哪怕天上下刀子，下午的面试也不能耽误，只能含泪在大雨中啃食着软趴趴的面包，脸颊上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

        一只骨骼分明的手出现在方晴面前，递过来的是一把伞。

        泪水一下子如决堤一般，只是混着雨水也瞧不出来。

        这是救命的稻草。

        “谢谢。”

        方晴并没有抬头，怕被这个好心人看见如此狼狈的模样。但她没有拒绝冷漠世界里，这难得的一丝丝光亮。

        当方晴去寻找他的时候，留给她的只有一抹背影。

        不知道那是谁，只知道那个人淋了雨，把伞给了一个陌生人……

        于泽推开市局的玻璃门，听见大厅里的显示器正在播报新闻。

        “龙安市今天白天到夜间，出现局部大暴雨，西北风二级，最高摄氏度”

        “于哥，出去吃饭没拿伞吗？”一旁的同事报以关心。

        于泽掸了掸身上的水渍回应道：“嗯，突然就下雨了。”

        他没有说的是，从餐厅出来听见了一个女孩子和家里打电话，哭得让人心疼。

        “于哥，局长找你。”

        于泽和赵磊是一个科室的同事，也是上下级的关系。

        “刚你不拿伞了吗？还浇成这样儿。”

        “送人了。”

        “送谁了？”

        “那么多话，不用做事的。”

        赵磊可惹不起这个市局的活阎王，灰溜溜地跑了。

        “刘局”

        “小于啊，来，坐。”刘局严肃又不失慈祥，拿出一份档案放到于泽面前。

        “这是个混迹我国边境的大毒贩啊，刚刚收到消息进了咱们龙安市，有没有信心给按了。”

        “放心吧，刘局，我们刑警队什么时候让您失望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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