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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爱是寂寞作的死第270章 你给我什么,我还你什么


我全程笑得滴水不漏。

        直到林叔叔紧紧握着我和纪河的手,舍不得松,我突然从脑门到鼻子连带着牙齿都发酸,脸忍不出狠抽了一下,差点哭出来。

        当然,我发誓,我绝不是因为罹宏碁就坐在主宾席,却坚持让林叔叔牵着我走过红毯而难过。

        只是因为我知道,林叔叔不是把我交给纪河,而是把纪河交给我。

        但我却一心想着,如果纪河骗了我,我要怎么用余生折磨报复他。

        心虚到没胆子看林叔叔,恶心到没眼看罹宏碁,我目不斜视地同纪河十指相扣,一瞬不瞬地注视着他。

        郝思捷宣读结婚证的声音,完全轻飘飘地左耳进右耳出。

        我甚至不知道郝思捷是什么时候退场的,满脑子都在想——

        罹桀究竟是不是纪河的种?

        收买徐伟博的究竟是不是纪河?

        纪河娶我究竟有没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当主持人念着俗套的台词,问:“纪河先生,无论贫穷、患病或者残疾,直至死亡,你都愿意与你身旁的宫罹羽沫小姐结为夫妻,一生守候她、尊重她、爱惜她、呵护她吗?”

        纪河突然身形一晃,开始剧烈地咳嗽,我才猛地缓过神。

        庄严肃穆的宴会厅内,咳嗽声尤为刺耳,听来一阵心惊。

        场下宾客纷纷站起来,担心纪河像狗血电视剧演的那样,等不到说出誓词,就晕倒过去。

        可纪河让看热闹的围观群众失望了。

        他喉头翻滚着,稳住身形,虚弱而笃定地郑重点头,哑着嗓子大声说:“我愿意。”

        主持人尴尬地擦了擦汗,转向我,继续问:“宫罹羽沫小姐,无论……”

        “我不愿意会站在这吗?别废话,快点开始下一项。”

        没等主持人说完,我便翻着白眼打断了繁琐的流程。

        主持人更尴尬了。

        不过,看得出纪河身体状况很差,会场角落还坐着一桌随行的医护人员,主持人只好清清嗓子,唤上罹桀和苏珊送来婚戒。

        当纪河颤抖着捧起我的左手,郑重审慎虔诚如信徒般,第一次亲手将那颗稀世粉钻套上我的无名指。

        我脑中闪过了无数回忆的画面——

        纪河第一次送我那枚卡地亚戒指,纪河第一次用菜刀向我求婚,纪河第一次在摩天轮送我银币打造的简陋指环……

        这或许是最后一次了。

        可他真的爱我吗?

        他谋杀我的证据,罹宏碁和颜洛挑唆我的话,不自觉在我耳边打转。

        直到主持人见我犹豫了很久,忍不住催促提醒:“宫罹羽沫小姐,请为纪河先生戴上你们爱的信物。”

        我才缓过神,一把抓过纪河的左手,简单粗暴地给他的无名指套上了那颗势均力敌的绝世紫钻,用夹杂着万千疑虑的爱,狠狠判处他终身监禁。

        当纪河的眉眼,在惊喜中轻颤,我本想趁他俯身亲吻我的嘴角,说点什么。

        奈何这场盛大的婚礼,不仅寂寞,还很啰嗦,压根不给我讲悄悄话的机会。

        主持人立马多事地命令我俩,一拜天地,二拜亲朋,夫妻对拜。

        紧接着,胡薪羽父母便配合主持人,登台念起了洗白致辞,在祝福我的同时,郑重声明了胡薪羽毁容失踪与我无关,并且真诚满满地恳求我说:“宫小姐,今天才发现,您也有女儿,希望您能体谅我们的心情,帮我们找到薪羽。”

        再然后,吴妈的儿子儿媳,也带着徐伟博,用同样的套路祝我新婚快乐,并且说:“她老人家在天堂看到您出嫁,一定也会很欣慰。”

        好不容易切了蛋糕,开了香槟,喝了交杯酒。

        同纪河携手按动电钮开启游轮以后,主持人又麻烦地请宾客将祝福写在氢气球上,还要求我和纪河将“爱的誓约”写在信笺上,署名装入漂流瓶。

        当主持人继续念着词:“气球缓缓升起,天空见证此刻的幸福,滚滚江水,也在为你们的爱情誓约作证。”

        我终于趁着人群放飞气球,在抛出漂流瓶的那一秒,抓住纪河戴着婚戒的左手,向他发出了最后通牒。

        “纪河,你知道吗?我什么都没写。”

        “其实我送你这枚钻戒,是为了让你知道……虽然,我不放手,你就死都不能走。但是,你给我什么,我就还你什么。”

        “你敢对我不忠,我就敢让你绿成帽子王。你敢给我谎言,我就敢还你欺骗。你给我爱,我就还你爱。你给我恨,我就还你恨。你想要我死,我就拉你一起下地狱。”

        原谅我是个死要面子的胆小鬼,太怕得不到真心。

        大喜的日子,几乎说遍了不吉利的话,满嘴尽是绿阿、骗阿、恨阿、死阿。

        纪河顿了顿,惨白着脸,双唇失色,眼眶泛潮,眼角、鼻端、颧骨却通红。

        极为短暂的沉默后,他很快不出所料般再度虚弱地点了点头,气若游丝地俯头,在我耳际含笑喷洒着滚烫的呼吸。

        “傻沫沫,你什么都不用写,我写就够了。就像你甚至不用爱我,只要被我爱就够了。这么多年梦寐以求的婚礼,终于平平安安如愿以偿地实现了,下地狱又怎么样?你记住,我给你的一切,都不是为了要你还。我只是因为爱你而爱你。”

        没太听懂他最后那串绕口令,我刚要接着说——

        我决定给他第四次机会,再信他最后一次。

        他若骗我,我们的婚姻,将会是他的地狱。

        他忽然不受控地重重将我扑倒在地上,低哑着嗓子,柔凉戏谑地补了一句话。

        粗重的鼻息,证明他还没有死。

        炽热的体温,像煮熟的大闸蟹。

        额头的冷汗,蹭花了我左颊的粉底。

        左腿渗出的鲜血,染红了他的白色西裤,浸透了我的黑色婚纱。

        仿佛猩红的黄泉烈火,妄图烧毁灵魂尽头未曾开启的末日王城。

        那一秒,我终于记起了,无论纪河在我面前装得多健康,他都依然是个刚做完开颅手术不久的淋巴癌晚期患者。

        那一秒,我想到了外伤、感染、炎症,很可能重新击溃他。我想到了他会死。

        那一秒,我彻彻底底地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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