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青春替我抵过命第70章 孽缘随缘,缘缘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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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受程雨霏辞世噩耗的打击,转天起床,我眼圈发青,走在屋里如同一具行尸。
郗语默见无论什么段子都无法引起本公主的注意,非要死乞白赖拉我逛街购物。
白雪兴师问罪的电话,就是我俩正要出门那会儿打来的。
宝贝儿子挨揍了,白雪很生气:“沫沫阿,你不想相亲可以跟我直说,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干嘛非要动手?”
我真的不能想象,连生气都这么柔声细语的白雪,比白雪公主还白雪的白雪,居然会养出尹恩赐那种混账儿子。
觉得尹恩赐急需他亲妈的教育,重新修正三观,于是,我撒着娇,实话实话。
“你又没告诉我,你儿子是尹恩赐。好巧不巧的,我和他是同班同学。他当年早恋被捅一刀这事儿,你不会忘了吧?然后,又好巧不巧的,跟他早恋那个女同学,是我最好的朋友。换句话说,你儿子被捅,害我在疗养院住了一年。你说我突然见到他,气不气?想不想揍他?”
换了别人的妈,一定会呵斥我:你打人还有理了?
白雪却不是一般二般的妈,顿了顿,在电话里说:“恩赐上学那段时间,他继父得了直肠癌,我医院疗养院两头跑,疏忽了他,等他出事才知道他谈恋爱了。这件事是我不对,但他早就得到了教训,我也没起诉你朋友,没追究她的任何责任,甚至没要她赔一分钱,你真不该再这样对恩赐。”
是了,当初我们班上,有四个人,家长会永远没有家长参加。
本公主,林川忆,郗语默,尹恩赐。
如果这些年,我不是一门心思地认准白雪和罹宏碁有奸情,也不会没想到白雪早就再婚了。
不愿回想自己的疼痛青春,而且最怕跟人讲道理,我只能拖长音调服软:“好了,我错了,行了吧?”
听出我要挂电话,白雪终于沉不住气地露出了狐狸尾巴:“你能不能抽空带你朋友见见我?我想当面替恩赐给她赔礼道歉。”
赔礼道歉?
我看分明是又要给尹恩赐找对象!
“不是吧?你打不成我的主意,还打起你儿子初恋的主意了?你见过有人傻到往同一个火坑里跳两次吗?”
“见过。你不就是吗?”
“……”
我无言以对。
白雪乘胜追击:“帮帮我,如果你朋友真对恩赐一点感情都没有,我保证绝不勉强,你应该相信我。”
我头疼地扶额:“可尹恩赐喜欢别人,你这不是坑我朋友吗?”
白雪依旧有数不清的理由:“万一他们旧情复燃了呢?你也希望你朋友幸福吧?”
面对比纪河还会撒娇的白雪,我只能再次摇白旗投降:“我问问她愿不愿意,但是不能保证她答应。还有,你最好看住你儿子,千万别再让我遇见他,否则,我真怕控制不住体内的洪荒之力,一不小心打死他。”
挂断电话,转身看着全程旁听的郗语默,我硬着头皮解释:“这大概是咱们四个怎么切都切不断的孽缘。虽然我根本没病,但尹恩赐他妈,确实是我的心理医生。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出卖你,回头我就说你不愿意再跟尹恩赐有牵扯,替你摆平这事。”
说完,我提着包,正准备出门。
郗语默却在身后悠悠来了句:“谁说我不愿意?”
我愕然,回头瞅着郗语默,脑子嗡嗡直响。
心说这小妮子是不是有斯德哥尔摩倾向阿?
我往同一个火坑里跳两次,是为了报仇,为了林川忆。
郗语默,她为了啥?
八年前还没被尹恩赐虐够吗?
特别淡定地跟我对视着,郗语默说:“要不今天别逛街了,带我参观参观你住过的疗养院吧。”
没等我抢白:疗养院有啥好参观的?你是长这么大没见过精神病吗?
郗语默已经兴高采烈地把我拖进车里,开导航直奔慈恩疗养院去了。
说实话,这些年我不爱主动跟白雪联系,也从没再靠近过慈恩疗养院,就是觉得那地方既晦气又可怕。
当年我绝对是整个疗养院最正常的患者,剩下的人全都比我疯一万倍。
还好我们只去院长办公室,能够避开那些神神叨叨的人形妖兽。
白雪约了我,人却不在,办公室空着,我给她打电话她也不接。
不愿继续逗留,我坐在白雪的大班椅上打了个转,学着菩萨姐姐的模样,好心劝郗语默:“女施主,看来你跟姓尹的此生无缘,我们还是回家吧。”
未曾想话音刚落,门口就传出了文件散落的声响。
我和郗语默不约而同望向声音的源头,好死不死地看见被我打出阴影的尹恩赐,吓得够呛,捡起随文件掉在地上的一个破布娃娃,正要转身跑路。
当然,我原本拉住了郗语默,没让她追。
但紧接着,门外忽然又响起了女人歇斯底里的尖叫:“学长!求求你,还给我!把它还给我!”
这声学长,如万箭齐发,刺破我的心脏。
我有些发抖地松开郗语默,僵僵地、沉重地、如履薄冰地、一小步一小步地朝门口走去。
好像走出去,就要从此跌入噩梦般万劫不复的深渊。
望而却步地驻足停在门口,我真恨一向记不清人名、人脸和人声的自己,这次竟能如此敏锐且准确无误地听出走廊里和尹恩赐争抢娃娃的女人是谁。
她叫辛慈,因为父母再婚,和尹恩赐成了毫无血缘的半路兄妹,比我们小一届。
高一开学没多久,她就偷偷在初中部给林川忆递过情书。
林川忆拒绝她的时候,打死我也想不到,她会趁我出国留学,灌醉睡服林川忆。
就像今天,打死我也想不到,她居然失心疯了。
而我,又刚好在白雪的办公室门口遇见了她,发现她是白雪的继女。
当然,后面还有更加让我打死也想不到的惊喜。
尽管我从不愿意承认,可尹恩赐与林川忆明显有七八分相似的身形五官,却是不争的事实。
辛慈自然而然地把尹恩赐误认成了林川忆,声泪俱下地跪在尹恩赐脚边,一手抱着尹恩赐的大腿,一手抓着那个破布娃娃,苦苦哀求:“学长,林川忆学长,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求求你把孩子还给我,把孩子还给我……”
刹那间——
林川忆的名字、孩子这个词、眼前的破布娃娃,在我脑海里迅速流窜着,连成了一串无比接近真相的线索。
白雪先前说服我相亲的时候,曾经告诉过我:尹恩赐爱了一个不能爱的人,那个人给别人生了孩子,孩子被抢走,导致她精神失常,住在慈恩疗养院。
那么,全世界还有谁,比不同父不同母的合法妹妹,更不能爱?
我整个人都几乎崩溃了,不敢相信地看着尹恩赐喊来其他医护人员,按住辛慈,给辛慈注射镇静剂。
郗语默无疑也没料到会在这遇见辛慈,跟我调换了位置,想拉我走。
但我突然不想走了。
如果一定会被逼上绝路,我宁愿自己微笑着走上去,也不愿被谁推上去。
我要亲自确认,我从前的屈辱,现在的伤口。
我不要遮遮掩掩,不要假装无助无辜。
我要对自己够狠。
挣开郗语默拉着我的手,我充上前跟尹恩赐说:“你不用怕我,我今天不揍你。小学妹疯了,我怎么也该进行一下人道主义关怀。”
听出我语气里的十二万分恶意,尹恩赐竟瞬间真的不怕我了,警惕地瞪着我问:“你要干嘛?她不能受刺激!”
看来,我猜对了尹恩赐对辛慈不能言说的隐秘爱意。
哭笑不得地拍了拍尹恩赐的肩膀,我假意安抚,说着谎试探:“你放心,是林川忆让我来看看辛慈。我不会告诉她,林川忆结婚生子的事。”
“结婚?林川忆居然敢结婚?”尹恩赐满目惊痛的眸子,顿时瞪得更大更圆了。
往日爱恨往日愁,丝毫掩饰不住地流露倾泻,一点一滴,都刻着对辛慈的在乎。
想到尹恩赐明明爱着他的好妹妹,却又是给我写情书,又是追求郗语默,后来甚至睡了郗语默,害得我们这么苦,我心头霎时涌起了更浓的恨意。
但表情,仍旧是懵懵懂懂的天真无邪和故作惊讶。
“林川忆儿子都有了,为什么不敢结婚?”我装傻地反问。
尹恩赐不出所料地失控了,抓着我的肩膀使劲晃:“林川忆手里真的有孩子?今年多大?是不是一岁?”
我佯装被晃得头晕脑胀,摆出一脸无奈的表情:“没事吧你?干嘛搞得像林川忆拐了你儿子一样?”
很可笑,说这句话时,我还在赌。
赌辛慈的孩子也许是尹恩赐的。
赌辛慈也许又设计了林川忆。
尹恩赐却让我大失所望,脱力般松开我,颓然靠在墙角,喃喃道:“他没拐走我儿子,他只是抢走了辛慈跟他的孩子。”
一切终于严丝合缝地连上了。
林川忆的儿子,是辛慈生的。
他现在的未婚妻,是后妈。
也就是说……
两年前,林川忆陪我出国进修的时候,睡过辛慈,而且没被灌醉。
回国后,林川忆发现自己时日无多,抢走辛慈的骨肉,逼疯了她。
林川忆没有骗我,他真的跟纪河一样。
或者说,所有男人都一样。
可我恨得动天下负心汉,却唯独恨不动林川忆。
我放得下天地,也唯独放不下林川忆。
我只不过是又一次,像只充满警惕的刺猬一样,自虐地寻到了真相而已。
可我不是刺猬,我是怪物。
刺猬的刺,只会伤人。
我的刺,却如同伪装的面具,两面带尖儿,伤人,更伤己。
在我心上捅了最多刀子的人,一直是我自己。
但没办法,我永远学不会林川忆需要的,成熟女人的天分。
爱恨不能不分,对错不能不问。
伤我的,从来都只是我的较真。
一如此刻,尹恩赐和我,沉默伫立在昏厥的辛慈两端,同时也站在辛慈和林川忆有一个儿子的残酷事实面前。
郗语默率先从这枚重磅原子弹的威力中苏醒,一把牵起我的手,终于带着浑浑噩噩的我,离开了慈恩疗养院。
失魂落魄地坐进林叔叔送我的那台法拉利以后,郗语默刚踩下油门,凇城的天,就像突然被捅破了,伴着隆隆的惊雷,开闸泄洪般,下起了瓢泼大雨。
满地冒泡的涟漪,如同不断交替的痛苦,毫不留情地死死扼住了往事的咽喉。
“语默,你知道吗?只要不是辛慈,哪怕是你妹,或者大街上的随便哪个女人,给林川忆生了个儿子,我都能接受。”
在雨幕里,我尽量平静地忍着鼻酸,主动卸下铠甲,一根根剥落自己满身的尖刺,终于向郗语默揭开了那片不愿触及的逆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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