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智则般若生

　　
东门望月感到一丝愧疚。
转了话题：“为师是想来告诉你，不争一时之锋，养晦韬光方为人杰。”
“徒儿受教。”柳随风回答很爽快。
“另外就是，我暂时离开几天，一些剑诀无法教你，这是本门不传之秘，你先拿去学，回来以后我再指点你。”
他拿出一张黄发的绢帛递给了柳随风。
柳随风接过翻开，都是剑诀。
“师尊，这是……”
他看到上面绘制的剑式，就有那种畅快淋漓的感觉。
东门望月慈祥的笑道：“这就是地藏剑门只有门主才能修习的“玄武三式”你拿去吧！——你要记着，一定不能丢掉或让人发现，背下来还给为师，知道吗？”
柳随风没有拒绝，收了起来。
“我累了，该回去了。”
“师尊，您慢走。”
“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东门望月拍拍他的肩头，飘然离去。
柳随风却有说不完又说不出的话，要告诉他母亲。
“娘，您怎么留下孩儿……”
夜风在吹，泣声已停，柳随风抱着墓碑睡着了。
转眼三个月过去，婚庆留下的气氛早就消散，地藏剑门恢复入昔。
铺黑石地砖的练功室内，一把青光剑影闪闪，锋利剑锋扫得七丈开外的‘人字桩’摇荡不已，舞剑人整个身形已被剑影罩住，分不清四肢五官。
突然一声龙吟，剑如吞天蛟龙，急射左边一方试剑石，只一煞闪，瘦高的身形已停在试剑石旁，一把剑尖笔直地刺向石心。
东门望月呼吸急促，额头全是汗珠。
本该是精芒射人的眼神，现在也变得淡然无光了。
最令他失望的是他的手在抖，虽然看起来仍很直，剑尖仍刺向实心，但他知道该剑气刺入七寸才正确，他却只刺进了五寸不到，四寸有余。
握剑的手不在稳了，这对一个剑王阶的强者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但却发生了。
手在抖，心也在抖。
“难道晓歌得来的剑诀有什么不对的吗？”
收起长剑，擦去汗殊，祥和的脸孔现在也出现几许愁怅。
这时一个青衣外门弟子走近。
“掌门，晓歌师姐和裴师兄回门来了。”
东门望月轻‘呃’声中，简单收拾了下，朝后院走去。
天剑门‘倚梅园’东门晓歌闺房：
一式出嫁的喜色格调：红地毯、红窗帘、红桌布、红椅垫、红牙床……！
东门晓歌显得有些憔悴。
坐在椅子上，双手托上腮看窗前那株凋零的梅花，看得出神，沉默得有点病态。
东门望月进入屋内，第一句话就问：“第二式剑诀你学会了吗？”然后才瞧她的脸，“看你的脸色不好，是不是生病了？”
东门晓歌起身，嫣然一笑：“没有，女儿很好，爹爹请坐。”
东门望月坐下，“但……你比出嫁前瘦了。”
“女儿因思家，最近没什么胃口，所以才如此。”
“哦……那你以后常回来，就不会如此了。”
“是，爹爹。”东门晓歌习惯性地回答。
聊了一些家常话，东门望月又问：“梦遗有没有教你第二式剑诀？”
“教了，但女儿天资愚钝，学的不多。”
“那你比划出来给爹看看！”
“是，爹爹！”
闺房内无剑，东方晓歌竖指划出了天权剑宗秘传的‘惊虹斩’第二式剑诀。
虽然是以指带剑，但剑诀依然凌厉，剑气逼人，空气为之一紧，啸然有声。东门望月瞧得很仔细，习剑之人对剑诀永远都有偏好。
练完了，东门晓歌稍带气喘，不停地挽袖擦拭额头，脸色更加苍白。
“梦遗说，女儿家练‘惊虹斩’剑诀只能练到二式，第三式须要阳刚之气才能发挥。所以女儿只学习两式。
东门望月不语，蹙眉深索，右手并拢食指，中指，不停的比划‘惊虹斩’第二式剑诀。。
东门晓歌坐会原处没有打扰，但粉色锦缎裙衫被汗湿透而粘在背上，并不怎么好受。
盏茶时间过后。
意犹未尽的东门望月，唇齿启动：“去无垢洞白见过老祖了！”
“一回剑门，女儿就先去拜见老祖，和梦遗、氿孙少宗主。”
颇感意外：“氿孙少宗主也来了？”
“嗯，他是想见见歌舞。”
东门望月突然轻笑：“看来他对歌舞一往情深呐。这样也好，天剑和天权亲上加亲，不失为一方美谈。”
东方晓歌低头不语，也不知她愿不愿意亲上加亲。
“你先梳洗打扮，爹晚上设宴，为你们接风洗尘。”
“是，爹爹。”。东门晓歌恭诺声中起身。
东门望月，起身离去。
柳随风一如既往的来到练剑室练剑，他每次都趁没有人的时候再来，但今天他遇到了不速之客。
东门晓舞一身翠衫，娇美身段均匀柔美，提着长剑，娇笑道：“弟弟，姐姐看看你有没有进步，我们切磋切磋！”
玉手轻撩发髻，显露出一副清纯脸蛋，柳随风似乎看到魂牵梦瑶的心仪之人站在了眼前，不禁多看她几眼，尤其那对甜美的眼睁，更有七分神似。
六岁既被绝情剑皇带离地藏剑门，因姐姐大婚刚回来不过月余的东门晓舞，没有认出练剑室唯一的人就是当年陪她玩耍的小风哥哥。
“弟弟，快来呀！”
练剑室奔进十三岁眉字之间除了精明外，还显得有点稚气未脱的东门傲然。
两人对柳随风并未有什么特殊反映，已各自舞起剑技。
柳随风看同门师兄弟对练看多了，对兄妹之间点到即止的切磋，没什么兴趣。。
他不再看，仍然自顾自的练起了剑。
剑室门口出现一袭白衫的陈秋白，他身后还有位剑童捧剑立于一旁。
“哟！陈表哥，今天打扮得挺有派头，还找了个捧剑的！”东门晓舞瞧着陈秋白那副不可一世，趾高气昂的架势，心里就不舒服。
陈秋白不但是外界公认的剑道奇才，东门望月拟定的地藏剑下一任继任门掌门人。而且还是东门望月亲侄儿
他有点不屑地笑道，“地藏剑门有你俩这样的弟子，实在是没什么光彩的，这一式‘随波逐流’，我十岁时就比你们练得好，看来你们是枉费功夫了。”
“怎么？想要较量是不是？”东门晓舞横剑，不客气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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