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事业靠边

清康药业会议室内。

        昨晚的女总经理姓程，董事长那边也姓程，这个名讳还是要避的，所以大家都叫她丽总。这个丽总一改昨日狂放喝酒的状态，一身职业的套装，双手交叉，侃侃而谈，显得整个人干练大方，很有女强人的气质。

        “清康药业四年前，领导班子换届后，新的董事长提出的理念让清康重回了健康发展之路。前年归母公司的净利润已经扭亏为盈了，而且我们的研发费用是同行业里面拔尖的，国内一流的生物药研究都在清康这边，是在拔高了生物药的研发费用的同时还扭亏为盈，这样解释清康的实力，相信黄行长和望总都明白了吧！”

        “当然，我们也是非常相信清康的，清康之前一直是我行的战略合作伙伴，我们与清康都是风雨过来的，相信清康也要相信我们的诚意。四年前清康如此危难，其他银行都选择战略收缩，我行可是与清康一起挺过来的。”

        韩之望说着这种冠冕堂皇的话一点都不害臊。

        这个黄行长是一年前换届过来的，这种套近乎的话还是韩之望说比较合适。

        “当然，遇见望总后我才知道银行不仅会锦上添花，还会雪中送炭。”丽总双目流转，一脸微笑地看着他。

        韩之望温柔地保持微笑，一双桃花眼里饱含笑意，愈发显得高鼻深目，五官俊朗分明。

        丽总有点看入迷了，不想对面这个英俊男人内心狂喊：工作上就不要整出这个幺蛾子了。

        “我们望总，识人识物的本事还是可以的。”黄行长可没有顺风耳，听不见韩之望内心地呼唤，反而笑着拍了拍韩之望的肩膀，然后转头看向丽总：“清康这边战略转型，原料药出口有受什么影响吗？”

        “每年基本能保持八个亿左右的规模。”丽总撩了脖子上的头发，煞是自信。

        黄行长楞了一下，看向韩之望的眼神有点迷惑：才八亿？八亿的规模太小，出口信用证的业务就算做进来，规模也不大，这八亿指不定有其他银行要分这个大蛋糕？那么不就更困难了，涉及融资的业务也不好切入。

        韩之望和黄行长也是搭档了不少次数，自然明白黄黄行长怎么想的，继续保持微笑，内心：前两天刚披露的财务报告您老人家都不看的么？

        但是说出口的话是：“丽总和您开玩笑呢。丽总说的可是——美金。”

        黄行长眼神一下子就亮了：“清康出口这块业务做得是相当不错。这么大的业务板块，总得需要大量的资金支撑吧。”

        “黄行长，今天你和望总都在，我也打开天窗说亮话，清康这边不需要短期的贷款，你要给也行，最好也给中长期的贷款，这样我披露的报表资金结构会更好看了一点，要是搞什么流动资金贷款，对清康来说嗯也不怎么需要了。”丽总双手一摊，说的表情很是狂傲。

        黄行长没想到这个丽总如此直接，只好眼神示意韩之望把业务推进一下。

        “中长期贷款对银行来说风险系数就上升了，价格当然也不好说和普通贷款一致了，自然这个利率问题才是丽总最关心的吧。”韩之望收起笑容，正经地问道。

        “不高于一年期的贷款利率。”丽总把身子往黑色的皮座椅一靠，慵懒的像一只猫，说出来的话像一只狗。

        因为这话听到韩之望耳朵里就是：这钱你得白送给我的意思。

        韩之望当然不能做赔本买卖，今天也不可能白来，想了想黄行长的考核指标，于是开口道：“那信用证业务挺符合清康的预期了，清康旗下的关联公司是否有业务的往来，如果有真实的贸易背景，有真实的发、票存在，可以关联公司开信用证然后来我行贴，这样的融资成本肯定不超过一年期的贷款利率。”

        丽总从黑色的座椅上直起身子，身体前倾，稍微有点心动的感觉。

        “丽总，最好找合并报表口径以外的关联公司进行这项业务，这样合并后你们的这项业务也不会被审计认定为短期融资，这样报表的资金结构就修饰了。”韩之望继续说道。

        “有相关报价吗？”丽总想了想，开口问道。

        “小赵，看一下今天的数据。”韩之望让身边的小赵找了找数据。小赵是他带的客户经理，为人算机灵的，入行有三四年了。韩之望被提为总经理之后，只负责业务的促成，这种常规性的操作都让底下的人去干了。

        小赵说出来的价格让丽总很满意。

        “丽总，这个数字每天都在变化，如果想尽快这项业务落地，那么我们最好赶紧操作起来了。”韩之望看到鱼儿已经上钩了，赶紧加一把火。

        “好的，望总，到时候资料这边你说，我们这边肯定能提供。”丽总看了眼身边的财务，得到肯定的眼神，然后看着韩之望，和善了许多。

        合作达成了，韩之望也挺高兴的。这样坐在旁边这个干瞪眼的老黄行长，年终的时候应该会给自己总经理绩效奖金往上提一提，照这个趋势发展，他能保证在半年度的时候完成年底的考核。

        业务达成后，双方就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对金融形势看法，对国内外政策的解读，韩之望也没怎么接话。

        行里同事打了个电话，他走出办公室接了一个电话。

        回来的时候就发现，这个老黄行长就和丽总开始唠家常了！韩之望内心里面白眼翻到天上去，这个老黄行长其实人挺好的，为人和气，人缘特好，但就是业务方面不太精通，到客户这里来就是唠家常，所幸的也是他儿女双全，什么都可以说，他就惨了，没老婆没小孩，最讨厌这种唠家常的环节了，还最怕他们把太极打到他的身上来。

        “之望回来了，之望，你快猜猜丽总几岁了？刚刚聊天，我猜了一下，结果发现相差十万八千里呢！”黄行长对怎么哄客户高兴好像很有一招的样子。

        韩之望温和地笑了一下：“我猜不出来。”

        猜不出来才怪！清康披露的年报里面各个高管的履历都有，这个丽总，韩之望接手清康的时候就研究过，海外留学，硕士学历，审计出身，履历很漂亮。但是这么漂亮的履历都是用时间堆积出来的，现如今都快五十了，再过几年就可以退休了。

        心里这么想的，脸上却保持疑惑的表情，缓缓地说道：“丽总保养的很好，这怎么猜的出来啊！”

        这是实话，丽总保养的和个三十左右的姑娘一样，皮肤紧致白皙，身材纤瘦，穿衣有品，如果让行里的一些小年轻男生看到，可能会跪在她的裙子下喊：“姐姐，我不想努力了。”

        韩之望不是清高，是他对这种强势的女人没什么兴趣，看到丽总抿嘴笑了笑，艳丽的红唇晃的他眼疼。

        看了看表，时间也不早了，他还想回家换身衣服去见他的小宝贝儿呢！一想到程万千，韩之望就觉得这个玫瑰金底色的表闪了一下，仿佛是程万千这个小玫瑰在像他招手。

        韩之望理了理桌上的文件，就听到丽总兴奋地开口：“我保养的秘诀就是和年轻的人一起玩！这样，要不晚上一起再吃个便饭？我和黄行长、望总可以再聊聊业务上的问题，清康这么大的企业，能交流的可不止刚刚这一点。”

        “丽总有心了，可是行里还有。”事这个字还没说出来，就被行长眯着的笑打断了。

        “麻烦丽总了，下次我找个地儿。”

        黄行长和韩之望说的话意思完全不一样，说的时机却一模一样。

        见到韩之望抗拒的表情，丽总冷冷地说了一句：“看样子，望总比黄行长还日理万机呢！”

        “没有没有，”韩之望只好含笑委婉：“行里还有个文件要赶，比较着急。”

        他才不着急什么文件，他着急晚上的约会啊！

        这个丽总即使保养的再好，哪比得上程万千这个年轻小伙的魅力？

        韩之望的思维不受控制地往那天程万千打球的画面狂奔而去，程万千笔直健硕的体态又在脑海中浮现。程万千打球的时候，湿软的黑发被汗水打湿贴着脸颊，撩起衣服擦汗的一瞬间，胸腹肌结实饱满，这一呼一吸之间散发的都是浓浓的荷尔蒙？一步一行都是行走的荷尔蒙画报，放弃这样的极品转去应酬，韩之望觉得自己还没有这么傻。

        又想到程万千那天和他亲吻，挣扎的气喘吁吁，脸上粉扑扑的，湿漉漉的吻和微微泛红的眼眶，真让他期待今晚的约会。他是认真地想要好好“疼爱”这个他觊觎了快半个月的小子。

        这应酬什么的，真的让他有点心不甘情不愿的。

        思绪半天，他的内心决定勇敢地和今天的工作say  goodbye，什么丽总，什么黄行长，通通都不能阻止他奔向与程万千的“深入”交流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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