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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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都国际机场，出口处，这里很热闹，站着很多人。
这些都是接人的，现在是早上，接的人也是这会儿的早班机。
站在这里等着，没吃早点的人，去旁边的早餐店买了豆浆油条，或者包子，在这里一边吃一边等。
以前接机需要举牌子，因为那时出口少，几个班次都从一个出口走。
但随着出口增多，就不需要了，现在，一个出口固定出来的人不会很多，现在只需要按照航班次，站在对应的出口，就行。
但接机，接的也不全都是认识的人，而接不认识的人，还是会举着牌子，这样以免错过。
很快的出口熙熙攘攘，一群人，有拉着行李箱往外走的，有两手空空往外走的。
拿着牌子的把牌子举起，然后到处看，在人群里面寻找着。
而从出口走出，这么一大群人，一部分停下来在接机的人群前面瞭望，有的则是直接走了。
三十来岁的男孩落在最后面，他鼻梁架着一副眼镜，带着鸭舌帽，看上去文质彬彬，但整个人却非常的消瘦，就算最小号的衣服，穿在他的身上也显得肥大。
不但如此，这个男孩还拄着两根拐杖。
男孩落到最后面，可是他走起路来，走几步就气喘吁吁，连拿拐杖的力气都没有，而这个时候，他不得不停下来休息。
这不到十米的路，他硬生生走了二十分钟。
到了出口，两个人走了过来，这是一男一女，这两人年龄差不多都是五十多，但是由于保养的很好，男人看上去也就四十多岁，女人看上去更加年轻，像是三十多岁。
两人扶住男孩，男孩抬头看了一眼两人，他的眼窝深陷，脸上看不到多少肉，只听他，有气无力的喊到：“爸”“妈”
但就是这么一喊，似乎是牵动身上的伤似的，疼地男孩嘴角抽搐。
男孩喊完以后，咬着牙，伸手去口袋里拿药，在右手口袋之中拿出药，打开倒出一大把药吃了，这才扬起头，脸上带着笑容的继续说道：
“爸妈，你们吃饭了吗。”
男人女人不说话，男孩继续说道：“妈，你说你在看甄嬛传，看到那集了啊？”
女人不说话，男孩转头向着男人道：“爸你老是看亮剑，现在新出了很多电视剧，我建议你看一下复仇者联盟，这个非常不错。”
这正是一家三口，男孩叫李无束，是去美国留学了，现在回来了。
而男人女人，正是李无束的父母，李严和蒋柔。
孩子回国，父母本应该高兴，一脸的笑容，但是李无束的爸妈脸上却没有一点的笑容。
公路离这里不远，李严和蒋柔把李无束搀扶到公路旁，然后李无束父亲李严道：“你们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去开车。”
李无束母亲蒋柔道：“嗯！”
李无束脸很红，蒋柔担忧道：“浆桨你怎么了。”浆桨是李无束的乳名，这是看了太多了琼瑶剧，李妈顺口叫出来的。
李无束道：“我没事！”
看着李无束的笑容，蒋柔伸手去摸李无束的脸，脸红的地方很烫，她又去摸了其它地方，一样的很烫。
蒋柔一边惊慌的摸着李无束的脸，一边问李无束道：“浆桨这么烫？怎么回事，怎么会这么烫？”
李无束道：“妈，我没事！”
蒋柔道：“这么烫怎么可能没事？”
李无束道：“妈我渴了，你带没有带水？”
蒋柔低头在包里去翻找水。
看着母亲低头翻找东西，李无束捂着嘴剧烈的咳嗽。
这个咳嗽他忍了很久，在从出来的那时候，父亲母亲搀扶的时候，他就要咳嗽了，但他忍住了，一直忍到了现在。
咳嗽完，捂着嘴的手拿下来，摊开，满手都是血，只不过这些血不是鲜红的，而是黑色的。
翻找了一会儿，蒋柔抬起头道：“浆桨我这儿没有水，你爸车上有水，等一会儿上车我给你水。”
李无束笑道：“好。”
蒋柔愁眉苦脸，李无束笑道：”妈，我好不容易回国了，你应该高兴，笑笑嘛，这么的愁苦干什么。”
“难道你儿子我回来了，你还不高兴？”
车过来了，李严下车，和蒋柔一起，把李无束搀扶上车。
车行驶在高速公路上，而车速很快。
一家三口不问，但都心知肚明，这是以最快的速度去医院。
蒋柔找到水，找了一个毛巾，然后把水洒在毛巾上，把毛巾淋湿，随后用手把淋上去的水揉，往均匀方面揉。
李无束道：“爸，我想回家。”
李严还没有说话，蒋柔就先激动的喊道：“不行。”
李无束道：“妈，怎么不行了？”
蒋柔道：“这么高的烧怎么能行呢。”
李无束道：“过一会儿就好了。”虽然李无束这样说着，但他知道这发烧绝对不是一会儿过去的事情。
蒋柔温柔道：“浆桨听妈的话，我们去医院。”
李无束不理蒋柔，继续对着李严道：“爸，我想家了，我们回家好不好？”
李严手握着方向盘，通过挡风玻璃凝视着高速公路，而这条道旁边，车快速驶过。
李严沉默的没有说话，因为他很清楚，要是这一次不答应，不让儿子回家，那儿子就没有再回家的机会了。
李无束催促道：“爸，好不好？”
李严道：“好，这一次我就答应你回家，但在家里呆的时候不能太长，你是癌症晚期，必须要尽快的去医院做化疗。”
李无束高兴道：“爸爸，你真好。”
蒋柔把湿毛巾递给李无束，沉默着没有说话，因为他也很清楚，错过这一次，儿子可能就没回家的机会了。
出了高速公路，过了一个十字路口，在向右拐，来到一个别墅区大门口，前面被挡车杆挡住，向里面可以看见别墅，只不过视线被遮挡看不全。
挡车杆抬起，顺着路，车开进别墅区，两把都是造价百万的三层别墅，而路的两边都是高大的树，现在正值秋天，树上的叶子都黄了，路上有很多的落叶。空处做了绿化。
秋天。而今天就是春秋节，只不过李无束没问，李严和蒋柔没说而已。
经过一顿别墅的时候，李严的车稍微停了一下。
别墅都是一道铁门，再是一个小院子，之后是别墅，院子里面的花花草草。
而这栋别墅铁门开着，别墅门也敞开着。
而别墅之中坐着四五个女人，一边聊天一边打麻将。
车速度减慢，蒋柔朝里面喊道：“李姐。”
别墅里面一个声音道：“哟，蒋柔妹妹，你们这是干什么去了。”
蒋柔道：“我去接孩子了。”
别墅里面的声音道：“孩子回来了啊，进来坐一会儿，搓一局麻将再走。”
蒋柔道：“李姐你们玩，我还有事，改天在一起玩。”
车开走了。蒋柔叫李姐的女人，这是一个将近六十的女人，保养的好，加打扮的好，看上去只有四十多岁。
女人是一个商人的结发妻子，是陪着商人从风风雨雨走过来的，即便现在商人发达了，也对其厌倦了，经常不回家，但钱没有少过。
蒋柔搬来这片别墅区的时候，他就在，两家人做了这么几十年的邻居，蒋柔家的事情她是一清二楚。
“李姐，蒋柔他家不是就只有一个儿子吗。”
“对啊，蒋柔家那儿子不是在国外留学吗？”
“是啊，我也听说了，他家孩子当初是被哈佛录取了，直接去美国读哈佛了。”
“他家确实只有一个儿子，这一次接回来的就是那个孩子。”
“好好的在美国读哈佛，怎么就这么突然回来了。”
“哎！这孩子得了癌症，而且是癌症晚期，这才回来了。”
“美国有全世界最好的医院，不在美国治疗，跑回来干什么？”
“得的是什么癌？”
“是胰岛癌。”
“这胰岛癌是十四岁以上的男人专属，抽烟，喝酒，熬夜，玩女人，准得这种癌。”
“而且这种癌症初期还检查不出来，一检查出来就是晚期，还不好动手术，但就算手术成功，术后存活率难以撑过五个月。”
“这么惨。”
“对了！李姐，他家孩子不是高材生，全球排的上号的天才吗，怎么会得这种癌症。”
“对头，我记得那孩子还不到四十。”
“病变幻莫测，谁也不知道会的啥病，只是这孩子真是可怜，就被这突然来的病折了。”
“哦哦哦，李姐，我是听说了过，他们家这孩子，癌症检查出来第一时间就在美国治疗了，这怎么回来了？”
“治疗！哎，是在美国任何的治疗方法都用了，治到最后，实在治不好这才回来了。可回来又有什么用，做一个化疗也不就是多活几天。”
“啊，这不是快死了吗。”
“做个化疗多活几天而已，还不如不回来。”
“毕竟术后这么久了，最宝贵的五个月也早已经过去了，没死在半路，能回来就算好了。”
…………
回到家，李无束就要去第二层楼，那里有他的房间。
蒋柔道：“我先去做饭，吃完饭，我和你爸扶你上去。”
但李无束不听，偏要去，蒋柔劝说无果后，李严扶着李无束缓慢的去二楼。
花了两个半小时到了二楼，打开自己房间门，房间里面一张大床居于窗户旁，离床不远是一个大书架，书架上面全是摆放整齐的书。
那时候，坐在床上看完书，不用下床，伸手就能把书放回书架。
靠门口有台电脑。李无束转头就能看到电脑，他不爱玩电脑，虽然爱看动漫电影等……但为了学习克制不看，那时候电脑上会落很多的灰。
李无束看着李严道：“爸，我想要在床上躺一会儿。”
李严把李无束扶到床上躺下，李无束静静的躺着，李严走出了房间，一下子整个房间安静了。
李无束躺了一会儿，挣扎着坐了起来，而他的下方就是一栋别墅，李无束凝视着这栋别墅，眼里似乎多了一些什么。
李无束注视的这栋别墅，房主人叫华方南，女主人公叫宫庭芝，两人有一个女儿叫华倩倩，但华倩倩早就结婚了，而且生有一儿一女，丈夫是做珠宝生意的，现在身价已经过亿。
华倩倩生活的幸福美满，孩子学习好，丈夫还十分宠爱她。
而华倩倩和李无束是青梅竹马，两个人从小生活在一起，一直从小玩到大。
那时候，只要上学，华倩倩就站在自家门口大喊他的名字，那声音十分清脆响亮。
甚至于周围的人听见华倩倩的声音，就知道是在叫李无束，他们就会打开窗户骂两声，搞到后面，只要大清早的有声音，大家就会打开窗户骂两声李无束。
华倩倩叫李无束最多的时候，那是在小学毕业到高中，小学的时候声音不大，嗓子还没有发育好，容易沙哑，所以很少叫。
当然不光是上学，有时候华倩倩父母不在家，李无束也会打开窗户喊到自己家里吃饭。
李无束凝视了半晌，那栋别墅的门始终没有打开，明显的里面没有人了。
在仔细从这里看，院子里已经长了很多杂草，有些草已经很长了，墙壁也有些陈旧了，这明显的已经很久没人住了。
李无束想：“华倩倩搬出去了吧！”看院里的杂草，李无束知道，华倩倩已经搬出去很久很久了，已经在这里不生活很久了。
要是别墅造价低一些，怕是墅怕已经卖出去了。
人去楼空，佳人已经不在，李无束回忆起了高中，高考那个最记忆深刻的时候。
那时，除了学习好，各种奖状拿到手软。
从小到大其实他都不爱说话，他的朋友很少，到了高中更是腼腆，除了学习以为都不怎么说话，那种程度，就算见了同班的同学也叫不上名字。
幸好他遇到了华倩倩，华倩倩不但和他比邻而居，还一直玩到了高中。
他一直喜欢着华倩倩，但由于他的腼腆，初中时候没有说出口，只是脸红，红的跟苹果一样，就是说不出那句：“华倩倩我喜欢你。”
一直到高中，他都没有说出这句话。
临近高考，这时候他知道，高考，以他的成绩不可能，在和华倩倩去同一所大学了，而这也就意味着，考完便各奔东西了。
高考前，有好几次他都抑制不住，要当华倩倩面喊出：“华倩倩我喜欢你！”
可那个时候，李无束觉得高中是人生最重要的转折点，学习应该是第一，应该杜绝谈恋爱。
而且老师的强调，学生的付出，都无一不在说明读书的重要性。
因此在复习的时候，他就压下了所有的情绪专心学习，最终以很高的分数被清華录取了。
而华倩倩去了江州大学。
清華在燕都，江州在南方，已经是天南海北，相隔万里。
而那句：“华倩倩我喜欢你。”就再也没有机会说出来了。
他读博了，这期间他都没有回家，是在燕都买了房子，妈妈直接搬过去照顾。
而博士学位，是四年后的第二个月拿到的，跟着清華也毕业了。
这期间他的奖状，奖杯没有少拿，可谓荣耀加身，自身光芒崔璨万分，本来想一鼓作气，去考耶鲁哈佛，但是想着心爱的人到了结婚的年龄。
收拾了奖杯和奖状，便匆匆的结束了燕都的事情，和妈妈回家了。
再次回家，知道他回来了，华倩倩就站在她家门口喊他，他下去了。
刚到华倩倩身边，一个人就走了过来，他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儒桦齐。”说完腼腆的笑着。
他向着华倩倩看去，华倩倩笑着说道：“这是我男朋友！”
华倩倩把儒桦齐拉过来说道：“你害羞什么，来，这是我的青梅竹马。”
儒桦齐向着李无束小声道：“你好。”
但此时，他低头看到了华倩倩中指带着的戒指，只有订婚戒指才会带在中指，他盯着这枚白色纯金，镶嵌九颗两克拉，钻石的戒指，出神。
关于儒桦齐和华倩倩说的话，他一句也没有听见，一句也没有回，就这么直愣愣的看着。
华倩倩道：“你怎么才回来，我都迫不及待要告诉你这件事情了。”
撇开目光，他装糊涂道：“迫不及待告诉我什么啊？”
华倩倩道：“我要结婚了。”
他心中咯噔一下，抬起头急忙问道：“你不是刚订婚吗？”
华倩倩道：“不是，我前年订婚的，那时间我想第一时间告诉你，可是你不在。”
错过就错过了，不怪华倩倩。
他笑着恭喜，华倩倩给他请帖，他笑着收下了。
后来华倩倩婚礼他去了，在酒桌上用最美的祝福词语，祝福华倩倩和儒桦齐，天长地久，白头偕老，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后来他考上哈佛了，然后就离开了。
再次回来，也就是这个时候了。
他知道自己没有几天可活了，只是想说，几句道别的话。
饭做好了，李严和蒋柔把李无束扶下楼。
一桌丰盛的菜，菜香四溢，色香味俱佳。
胰腺癌，消化道恶性肿瘤，伴随着腹胀腹痛，所以，这些美味的饭菜，李无束一口都不能吃。
他只能喝一些清淡的汤汁。
………………
下午
医院，李无束躺在床上，一群医生围绕他转来转去。
胰腺癌光化疗是没有用的，需要以外科手术为主，放疗，化疗，一系列的综合治疗。
等一切结束，李严等在手术室外，主治医生对着过道：“谁是李无束的家属。”
李严道：“刘大夫我是，我家孩子怎么样了。”蒋柔带着担忧的凑上来。
刘大夫道：“我们尽力了，但是现在晚了，即便用上最好的医疗资源，也只是让他多活两天而已，节哀。”
主治医生走了，蒋柔无力的瘫坐在地上，李严控制不住的肩膀颤抖了起来，他的眼睛很红。
“谁是李无束的家人！”一个护士走来。
李严声音沙哑的道：“我是！”
护士对于这样的场景见的太多了，她拿出一个单子，道：“填下这个吧。”
李严上去一看，是承诺单。这个单子作用就是怕医院里死了人，然后患者家属闹事，而专门制作的。
大概就是承诺死了，跟医院没有关系。
李无束只有两天可活，所以必须要填承诺单。
李无束被搬到了重症室，而李无束整天盯着天花板发呆，除了疼了吃药，就是思考人为了什么活着。
以前学习忙没有时间想这个问题，也不屑想这个问题，对于这个问题也觉得幼稚。
但是现在空闲了，他却不由自主的开始想这个问题，而且一根筋的想要想明白。
可人为什么活着，每个人的遭遇不同，每一个人都一个不相同的答案，根本就没有办法统一，然后找到一个正确的答案。
不相同，没办法统一，那也就意味着“人为什么活着”，这个问题根本就没有答案。
天黑了，没有一个人来看李无束。
时不时还能听见，旁边病床的说话声。
“安心养病，会好起来的。”
“嗯！我感觉，我这几天好多了。”
听见旁边的人说话，李无束明白，是因为今天是春秋节，所以家人才来探望。
不然以往是不可能来探望，往常病人家属，是在凑治疗费的路上，毕竟重症病房的医疗费非常贵。
而李无束这里，一片的清冷。
这是因为李严蒋柔夫妻二人，对于李无束回国的消息，没有给的亲戚朋友说，也没有给李无束的朋友说过。
到了晚上母亲送来熬的烫，然后给他说，今天是春秋节，为了熬这碗汤，他跑了三十几个地方，找了将近一百多种菜。
李无束知道母亲这样做，是因为这些年，他为了学习，没有吃过多少好吃的。
当下流行的美食，更是不曾尝过。
以前他要求母亲做火锅，做螺蛳粉，做麻辣烫……母亲都已不健康为由，不做，后来去了国外就直接吃不上了。
李无束道：“妈！”
李无束提醒的话还没有说出来，旁边的护士就喊道：“喂！胰腺癌不能吃这么稠的东西。”
蒋柔只能眼巴巴的收了回去，护士要喂给李无束准备好的食物，蒋柔不让，李严过来拦住蒋柔道：“不要闹。”
而蒋柔道：“我要给浆桨亲自做。”
说完让李严看着，别让护士喂，他则风风火火的走了。
李严只能无奈的挡在护士身前，护士只能去喂其它病人。
没过多久，蒋柔带着饭来了，一碗如水一样的清汤，调料都不敢多放。
李无束吃了东西，吃了药，便睡下来。
第二天，他的症状严重了，全身动起来非常的吃力，比起昨天更吃力，而且每动一下，都伴随着剧烈的疼痛。
这情况比下飞机的时候还严重，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
昨天就是伴随着阵疼。
这也是为什么，本来爱看书的他，没有看书，而是去想那个突然出现的问题。
爱看电影，克制着不去看，现在想看也没有机会看了。
很快到了晚上，今天除了父母依旧没有一个人来看望他。
虽然疼痛让他感觉度日如年，但很快，这第三天就到了。
今天他整个除了眼珠，什么都动不了。
天快黑了，他感觉身体周围在变冷，而他的身体不停的哆嗦，他看见大颗大颗的眼泪，从母亲的眼角滑落。
看见父亲悲伤的背过头，不敢看他。但是那背影却突然佝偻了。
看着看着，李无束眼睛还睁着，瞳孔却涣散，人已经失去了意识。
（燕京房子不便宜，清華旁边，是有名的学区房，最起码上千万。目测主人公家里资产有接近上亿。是一个大富大贵的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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