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坦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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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越想给在京城读高中的妹妹买份礼物，请陆晚帮忙参谋一下。
“每次带礼物给她，她都能猜到是什么，这次我想给她一个惊喜。”齐越这样说道。
陆晚认真想了想，“你们彼此了解，所以才能提前猜到，要不就由我做主挑一份，她肯定猜不到。”顿了顿，她又道：“不过到时候是不是惊喜就另说了。”
齐越眸光微微一转，就有如水的温柔从那双清澈的眸子里流泻出来，他声音更温柔雅致，“她不物质，天真烂漫却又不失慧心，是个特别容易满足的女孩，虽然每次都猜到，却依然很开心得像个孩子。”
说到他妹妹，他是欢喜和宠溺的，想必他妹妹一定如他所说，是个很可爱的女孩。
陆晚从小缺乏父爱，对亲情看得很重，一个对家人好的男人，本性一定不坏。
于是她放下最后一丝戒备，绞尽脑汁想选一份特别的礼物，结果想来想去也没个好主意。
她便问道：“你妹妹有什么遗憾，或者小时候想要，但又没能达成的心愿吗？”
齐越沉吟片刻，“倒还真有，在她七岁的那年，邻居家的小朋友养了条小京巴狗，她特别喜欢，回家吵着也要养一条，我爸妈那时工作忙，家里没请保姆，怕照顾不好小狗就拒绝了，结果她哭了好大一场。
没过多久一个早晨，小京巴不知被谁的车轮轧到，死状惨不忍睹，从那以后她再也没提过养狗的事。不过我知道她心里还是特别喜欢小狗的。”
陆晚道：“要不就买条京巴狗？”
齐越说起此事，也是有这个想法。
两人去了离这里一条街之隔的宠物店，挑选了一条浑身雪白，不足一岁的小京巴狗。
陆晚抱着雪球一样白，没有骨头一样柔软的小奶狗，心都要被它萌化了。
“哎呀，你看它咬我的衣袖。”她很兴奋地道。
街灯下的她面庞娇软，露出两排整齐的小白牙，红唇粉润，嘴角的弧度弯弯向上，十分的好看。
齐越低头去帮她把衣袖从小奶狗嘴里弄出来，嗅到她身上的馨香，心底泛起一圈圈绮丽的涟漪。
手指不小心擦过她的手背，凉滑细软柔腻粉嫩的触感，他下意识一缩手指，抬眸看她，却看到她眼中倒映的自己。
不知为何，他屏住了呼吸，一颗心乱跳。
“好了，谢谢。”陆晚略退一步，衣袖已经从小奶狗嘴里夺了出来，然后她便又逗起小狗来。
齐越满目笑容，问：“你喜欢这个品种的，还是有更喜欢的？”
陆晚头也不抬地答：“我没养过狗，也没有去关注过任何的品种，刚才看到那拉布拉多似乎挺机灵，如果我以后养的话，可能会考虑买一条拉布拉多。”
她当作是普通聊天，把真实想法脱口而出。
齐越道：“你在这儿等我一下。”
说完他就把自己的昵子大衣脱下披在她肩上，然后往刚才出来的街道返了回去。
他披衣服的动作极快，陆晚都来不及拒绝。
衣服上有他的气息，很温暖。
冬月的澜市虽然没有海市那样割脸的海风，却也是实实在在的冬天，她确实有点冷。
陆晚拢了下衣服，将自己包严实。
她背对着马路的方向，专心逗弄着怀里的小奶狗，没发现马路对面停了很久的迈巴赫。
她和齐越刚才一起走进这条街的时候，迈巴赫里的人瞧见了她，便一直停在那儿。
奢华的车厢内，一身黑色西装的顾景离透过车窗，定定看着对面的女人身上的男式大衣，双手紧紧攥着，指关节都泛了白。
浑身上下散发出足以冻僵人的冷气。
驾驶室的周豹大气不敢出，背都僵了才壮胆问一句：“先生，要我去将陆小姐请过来吗？”
顾景离仿佛没有听到，连眼皮都没动一下，只有更加抿紧一分的薄唇昭示着他的怒气与挣扎。
他极力压制着体内翻涌而上的怒火，他应该一走了之！
他真应该一走了之！！
陆晚在那头等了大约十分钟，齐越怀里便抱着什么东西急步往她这边赶。
待他走近一些，陆晚不由怔住了，他怀里抱着的竟然是她刚才在店里多看了两眼的拉布拉多。
怪不得他刚才问她喜欢什么品种的狗，原来是要买来送给她。
“冷不冷？”齐越第一句话是关心她在冷风里站了十分钟。
“不冷。”陆晚说着便要将衣服还给他。
被齐越制止了。
他道：“男人的气血比女人充沛，我不冷。”
假如他的神色有一点刻意，陆晚也不会再披他的衣服，偏偏他就像做一件特别自然而然的事，她若执意不肯，反倒显得她不知好歹。
“这是送你的见面礼。”齐越把怀里不安分乱动的小拉布拉多往她面前送一点，好让她看得清楚一些，提议道：“你给它取个名字吧。”
拉布拉多冲她汪汪叫了两声，好似在讨要名字。
陆晚怀里的小京巴奶声奶气地汪汪，好像看见一个要好的伙伴，兴奋得不得了。
“嗯，就叫他小机灵吧。”陆晚想都没想便道。
这也太随意了吧，还以为她会纠结头疼一会儿呢。
齐越忍不住笑出声，“小机灵这个名字，倒也和它聪明机敏的特征相符合。”
两个站在路边，齐越伸手叫来一辆出租车，为她打开车门。
陆晚在上车的一刹那突然怔怔看着对面，在路灯下黑得闪闪发亮的迈巴赫。
明明看不到车窗里的人，她的心底却泛起密密麻麻的痛。
一瞬间涌上很多的情绪，太过复杂了，使得她看上去呆呆的。
“陆晚，你怎么了？”齐越担忧地轻轻碰了下她的胳膊，将她从失神中拉回来。
陆晚一惊，然后匆匆坐进车里，这才道：“先上车吧。”
齐越不由自主多看了对面的迈巴赫一眼。
出租车驶入车流中，转眼不见了影子。
“你先回去。”顾景离拉开后座车门，大步转到驾驶室，弯腰钻了进去。
周豹还没来得及问他要去哪儿，提速极快的迈巴赫便飞快地绝尘而去。
往陆晚消失的方向。
周豹叹了口气，其实根本不用问都知道先生要去哪儿。
冬天的夜晚，连城市的景色都透着冷凉的气息。
陆晚考虑再三，还是决定将她和顾景离的事告诉齐越，毕竟她今晚跟齐越出来，是默认了相亲成功，两人是奔着男女朋友的关系去的。
既然这样，她就不想瞒着齐越，她的过去。
“齐老师，我有点事想跟先跟你说清楚，我们再找个地方坐一会儿好吗？”陆晚不喜欢拖泥带水，任何事情习惯决定了就立刻去做。
她称呼他为老师。
齐越知道急不来，也没有纠正，点头道：“好，地方你选吧，我对这里不熟悉。”
齐越隐约猜到陆晚要说什么，却什么疑问都没发出，配合就好。
陆晚找了间咖啡店，这里有人可以帮忙照顾一下宠物。
两人面对面坐下，各自点了咖啡。
陆晚开门见山，“齐老师，我之前谈过一个男朋友，在一起快一年，现在分手三年零两个月二十天，刚才在上车的时候，我看到对面的迈巴赫失了神，那就是他的车。”
齐越认真听着，没有露出任何不悦的神情。
陆晚继续道：“我到现在还恨他……
我和你接触，虽是奔着结婚去的，但无关爱情。若是你能接受，我们就再相处试试看。我知道我这样做很自私，如果让你不高兴了，你可以对我发火，但是请你一定别怪在我外公身上，他只是一个单纯为外孙女幸福着想的老人。”
她将真实的想法全盘托出，没有一丝一毫的隐瞒。
说完后她在想，如果不遇见顾景离，她也许不会如此坦白。
齐越点点头，表示听明白她的意思了。
沉思片刻，他道：“你跟我说这些，是因为还忘不了他。那么，你是希望我知难而退吗？”
陆晚一怔，如实说道：“我也不知道。”低头沉默了会儿，她又抬头直视他的眼睛，“我以为今天只是外公单纯的寿宴，我没想到我的家人会安排这样一场相亲，说实话，一开始我是打算离开的，或者直接说谁都不喜欢。
后来我妈跟我说，女人长大了终究是要结婚生子的，轰轰烈烈的爱情你已经经历过了，需要踏踏实实考虑婚姻。
我认真想了下，觉得你是最做适合的丈夫人选，就打算跟你试试看。后来看到顾景离的车，那一瞬间突然觉得自己很卑鄙，很对不起你。
你问我是不是想让你知难而退，我现在心里很乱，我也不知道。”
她说了一大段心里话，澄眸里满是矛盾和挣扎，以及迷茫的痛苦。
她还觉得无地自容。
齐越却好似松了口气一般，全身轻松地笑了，“陆小姐，我可以叫你陆晚吗？”
陆晚有点跟不上他跳跃的思维，于是愣愣点头。
齐越又笑了下，眉宇间却有了些许忧伤，“三年前，我女朋友脑瘤离开了人世，我到现在也还常常梦见她。我父母为了我的事操碎了心，所以我想让自己重新开始。”
陆晚会心一笑，怪不得他的父母对她那样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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