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外滩把生活过成了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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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出布满岁月痕迹的手,抚摸了一下女儿的脸,“回来就好。”说完捡起地上的雨伞,为二十几年后重逢的女儿遮风挡雨。
简简单单四个字,简简单单一个动作,却比任何的责怪和打骂都更让人痛不欲生。
为了所谓的爱情,为了陆东那个狼心狗肺的男人,她负气与家里断绝关系,二十几年不肯回来……庄静悔得想死的心都有。
庄静哭得几欲断魂。
陆晚和陆桓都忍不住跟着流眼泪,但都没有上去搀扶,他们知道,母亲现在最需要的是被外公外婆原谅。
还有赎罪。
程淑媛强忍着心疼,转身看着陆晚和陆桓,慈眉善目地笑着问:“你们是我的外孙和外孙女吧?”
虽然不太自信,但没有用反问的语气,只因她从两个孩子的眉眼间,都看到了女儿年轻时的神态。
有很多人,第一次看到陆晚和陆桓,都误会他们是一对,只有外婆一眼就认出来了。
“外婆”
“外婆”
两人齐齐喊了一声,这是他们第一次叫除了妈妈以外的亲人,心中十分温暖。
陆晚还走过去,为外婆撑起雨伞,并且一大半的伞面都倾向她。
陆桓一个人担负着所有的行李,他将来一定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程淑媛对外孙女和外孙的喜欢,就写在了脸上,她侧过头去,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儿,“你把两个孩子教养得很好。”
说完程淑媛没有叫庄静起来,只是陆晚和陆桓叫进屋子。
陆桓想为妈妈说两句好话,陆晚用眼神制止了他。
这件事,的确是妈妈做错了,而且错得离谱,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犯的错承担后果。
前提是这个人得是个有良知有责任有爱心的人。%&(&
屋外是废墟,本以为屋里好不到哪儿去,结果却是令他们俩大吃一惊。
干净、温馨、整洁、有温度,有情调。
程淑媛把伞收了挂在外墙上,让他们换了干净手工做的拖鞋,再把行李轻柔放到里间,最后回来泡了茶。
她不急不徐,优雅温柔,就像庄静形容的那样,她的母亲是个真正的大家闺秀,待人接特有温度。
“好孩子,你们先喝点茶,我去叫你们的外公起来,他有点小感冒还没起床呢。”程淑媛自从进屋就没有流眼泪,更没有看门外的女儿一眼。
程淑媛并非不心疼女儿,但她将所有的情绪都暂时克制。
陆晚就觉得,她的外婆真的特别好,尤其是身上那份端庄大气的淡然气质,让人艳羡不已。
“好,您慢点。”陆晚和陆桓同时站起来,表示对外婆的尊重。
“一家人,不要拘谨。”程淑媛温柔说完就去了楼上。
他们俩点头,眼中有温暖。
同时他们也不敢去看跪在雨中的庄静,一是怕母亲面子上过不去,二是不能插手她和她父母之间的事。
便开始打量屋子里的装饰。
屋里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和外婆的穿着一样朴素。
不过她身体虽不如年轻人挺拔健朗,却处处透着精致。
比如外婆那头梳得整整齐齐的银发,比如手巧编织桌布上的一瓶鲜花,比如墙上色彩浓烈的油画……与屋外的糟糕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们的外婆把生活过成了诗。
片刻后,他们听到楼上传来一声十分吃惊,又好像受到打击一样的‘什么’两字。
听得出来声音因感冒后鼻子不通气而有些瓮声瓮气。
紧接着又听到怒吼:“让她走,我庄衍没有她这个女儿!我要死了,一把黄土盖上就行,不需要她养老送终!”
然后听到外婆国说:“又说气话。当年要不是你的固执,她能与咱们分开这么多年吗?”
外公道:“是我固执才害得她离开家吗?明明是她为了那个男人,不惜与我们断绝关系!自从她离开家的那一刻开始,我们父女的缘份就已经断了!”
“那我们的邻居们都搬走两年了,你干嘛坚持不搬,不就是害怕搬走了咱们的女儿回来,找不到我们吗?他们要强拆我们的房子,你不惜以死相逼,不惜将赔上自己一世修养,你儒雅绅士受人敬重了一辈子,到老了却成了蛮横刻薄爱财如命的老顽固,为的难道真是要到天价的赔偿吗?”
“是,我就是为了多要些赔偿,我就是个刻薄蛮横爱财如命的老顽固!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让她走,马上就走!”
气到极致,那是因为爱到极致,如今言不由衷,是因为当年被伤得太狠了。
庄衍的声音很大,透过潇潇的风雨,一字不落传到庄静的耳朵里。
庄静的眼睛已经哭得肿了,手里的伞早已扔掉,她不知该怎样做,才能赎了犯下的弥天大错。
陆晚和陆桓紧张得统统攥紧了拳头。
半晌,程淑媛软了态度,温柔的声音里多了几分力不从心,“老头子,我们还有能等得起下一个二十五年的到来吗?”
那年,他们俩都顽固,一个打着自由恋爱的旗帜,死活要跟陆东走;一个打着爱女儿认为陆东不可靠的旗帜,死活不同意。
从一开始的小争吵,到冷战,再到后来的断绝父女关系,两人亲手把关系弄僵到无法收拾的地步。
庄衍蹿到脑门的火儿,因为老伴的一句话烟消云散。
说到底,他不是真恨女儿,只是生气和寒心。
从小捧在手心里呵护大的掌上明珠,为了一个男人,抛弃父母,这道坎是任何一个做父母的都无法逾越的坎。
庄衍不再说话,赌气般将头蒙在毛毯下。
这就算是妥协了。
程淑媛见好就收,也不非要逼着他开口说同意女儿进屋,更不逼着他下去见女儿,聪明地转了话题:
“我们的两个外孙也回来了,姐弟俩长得真好她,而且静儿将他们教养得很好,我是真喜欢他们。你要是还能起来,就跟我一起下去看看他们,不然,我让他们上来看你也行?”
除了当钉子户这件事,庄衍一生得体,他怎么会容许自己在病床上见外孙的第一面?
于是他气哼哼掀开毛毯,立刻就要下床。
“一点小感冒我怎么就下不了床了?又不是半身不遂。”
程淑媛嘴角含笑也不说破,默默去衣柜拿出一件烫得没有一丝褶皱的衬衣和长裤。
在楼下听到对话的陆晚和陆桓,不禁对视一笑,他们的外公还是个傲娇的老头呢。
再一转头看到跪在雨中的庄静,两人又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真担心她淋雨感冒了。
可如果不等到外公亲自喊她起来,谁劝也没用,说不定还会把事情搞砸。
所以他们只能置身事外。
不一会儿,楼梯上响起两个人的脚步声。
陆晚和陆桓一起抬头看去,就看到温婉优雅的外婆搀扶着一个同样满头白发的老人并肩下来。
从一个人的穿着和眉宇间透露出的气质,就能大概看出一个人的品质。
他们的外公,是一个儒雅至极的绅士。
庄衍看到他们两个,脚步停顿了一秒,嘴角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
陆晚和陆桓回以发自肺腑的笑容,齐声叫道:“外公好。”
庄衍连连点头,眼眶有点泛红,想说什么,一时之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程淑媛亦是激动得想大哭,不过天生的好教养没有让她失态。
陆晚主动上去扶庄衍,“外公,听外婆说您感冒了,有没有去看医生?”
陆晚长了一张精通的鹅蛋脸,眸光澄澈柔软,仰起头时眸子里泛着细碎的光,从声音到神态,都透出一股子讨人喜欢的单纯可爱。
迟暮的老人见到充满朝气的年轻孩子,通常都很高兴。
如果这年轻孩子还是第一次见面的外孙女,高兴的程度便是翻上几翻。
庄衍乐得合不拢嘴。
陆桓也上来扶程淑媛,相比陆晚此时表现出来的单纯可爱,他身上男人的阳刚之气,以及与年龄不符的成熟稳重,会让人觉得欣慰。
在华夏传统的观念里,一直都是男刚女柔。
男人就要有男人的样儿,女人就该有女人的样,从他们身上,看不到一丝一毫的缺点。
当然,庄衍和程淑媛对自家外孙的评价,不够客观,完全是出于祖父母的宠溺。
四人下了楼梯,陆晚故意在门口处停顿,看着庄静说道:“外公,妈妈这几年身体劳累,淋这么久我真怕她感冒。”
庄衍在看到庄静的那一刹那,所有的气都没有了。
说到底,那是他最疼爱的女儿,看到她那样,他心里比谁都难受。
“让她进来,我倒要问问看,她当年要死要活地离开家,这些年和那个陆东这些年过得怎么样?”庄衍嘴硬心软。
陆晚脸色一变。
陆桓的也沉了下去。
庄衍和程淑媛一看两个孩子的神色,就明白庄静这些年过得并不幸福,此时,生气已经大过了担忧。
他们是觉得陆东不可靠,也不看好女儿的选择,可当年的话一语成谶,终究还是心疼大过一切。
陆桓去把庄静扶进屋。
她有关节炎,在雨里跪了这么久,双腿痛得站不直,走路直打颤,全身湿淋淋地淌着水,眼睛肿得也厉害,一见到父亲什么都不说,就要跪下磕头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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