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弱水之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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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我掌管的是天河，水军。”
猪八戒拍了拍《西游记》：“天河是天河，水军是水军，这两个不是一回事儿。”
“那天河在哪里？”陆千问道。
“天河当然在天上。”
陆千无语：“猪哥说的当然是废话。”
“那是一条灿烂之河，一条无数星辰交织的大河，我每巡视一次，就要花费数年时间。”
猪八戒说话的速度很慢，比他打架的时候还慢。
但他的话很有力量，和他打架时一样。
“小千哥哥，傻妞觉得，猪哥说的应该是银河。”傻妞接过话茬款款道。
“银河是什么？”猪八戒听到这个新的名词，有点茫然。
于是陆千和傻妞给猪八戒解释了银河系的概念和来历。
这位曾经的天蓬元帅听后，也是啧啧称奇。
谁能想到一百年后，世间会出现这么一个青莲居士、太白诗仙呢？
仅凭借着一句“疑是银河落九天”，便传作千古，改了天宪。
“没错，你们所说的银河就是天河。”
“天河中有万般玄奇，却无生灵存在，因为在天河之中，有一种毁灭一切的灵物。”
“天河有弱水，弱水所到之处，万物解离，灰飞烟灭，即是神仙也难保。”
听猪八戒说到此处，陆千突然想到了黑洞，弱水的能力和黑洞十分相似。
猪八戒伸出手指，指了指天空：“昨夜我神魂出窍观天象，我感应到了弱水的气息，但她没有回答我，我也找不到她的神魂，就像一个空壳一样。”
“她好像也死了。”
猪八戒此时低着头，陆千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
少顷，猪八戒的神色稍微稳定了下来，这才继续道。
“仙界立足你们所说的太阳系之上，凡间就是地球。”
“其实仙界中人，追根溯源，也都是源自于地球的。”
“在这三界间，唯有地球能承载轮回，能够生生不息的为其他几界提供生力军，能源源不断的产生万物灵长，也就是凡人。”
陆千暗自咂舌，所谓天蓬元帅的职责，原来就是镇守弱水。
他麾下那八万水军，守护的竟是整个银河。
猪八戒道：“我八万天河水军，个个皆是法力高强，在三界中，没有任何人能和我天河相提并论。”
语气轻扬，略显快意。
“老李那厮，镇的是妖邪，降的是龙王。”
“我老猪御的可是八荒六合，他一个托塔的门神，倒是我天河水军，离凡间太远，被你们的记录者一笔带过。”
对此，陆千并没有发表意见，猪八戒正在打击他的世界观。
倘若用周旺的话来说，应该是“这一切太疯狂了。”
至于猪八戒话里的优越感，陆千倒是听出来了。”
“大概就像老一套，空方对陆地，若以猪八戒所说的，天河水军确实应该有身为王牌师的骄傲。
猪八戒摩挲着手里的书册，陷入久远的回忆中。
良久，他缓缓地吐出了四个字。
“天河生变。”
“那日我巡查弱水之畔，哪知弱水突然发狂，竟然是把我四周围得水泄不通。”
猪八戒把两只手放在桌子上，抱指到一起围作一个圆弧，轻轻桥打了几下。
“就像这样一个桶，弱水把我关在了里面。”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外面怎么样。”
“弱水之力，隔绝万物，我听不到声音，也看不到任何东西，面对我的只有无尽的黑暗恐惧。”
猪八戒肩膀一垮，整个人靠在椅背上。
“我什么也做不了。”
“后来弱水把我的副将放了进来，他只来得及说了一句话，便是直接形神俱灭。”
“他说：天河生变，众将士拼死一战，全军覆没。”
猪八戒双拳青筋暴起，咬牙切齿道。
“肯定是弱水干的！”
“她把我八万儿郎尽数湮灭！”
此仇不共戴天啊，三人无语。
猪八戒接着道。
“八万将士一朝成土，玉帝断我大罪，把我打入凡间，生成了猪胎。”
“看这本书，后来我还要去取经？”
“也好，玉帝不饶我，我又何曾饶恕过自己。”
猪八戒已然泣不成声。
“要是当初我在他们身边，要是我以死相逼，弱水她肯定会收手的，她答应过我……。”
整片空间中，都是这个男人的哭声。
千年悔恨，多少次装疯卖傻的麻痹自己？
多少次痴痴癫癫的逃避？
猪八戒记不清。
只有副将在他面前魂飞魄散，留下那一句全军覆没。
弱水远去，什么也没留下。
那一刻的绝望依稀在昨日，心绞如初。
“天河…弱水…”。陆千喃喃自语。
难道灭世之劫就是弱水发动的？
黑洞这种存在，按理说万物皆可吞噬的，难不成弱水把整个三界都吞了进去，解离成虚无了？
陆千感到有些胆寒。
他想起了2061年的场景，想到了那一片虚无空寂的真空世界。
那会不会也是弱水干的？
比如发现了地球这条漏网之鱼，于是一口给解决掉了？
陆千拍了拍猪八戒的肩膀安慰道。
“猪哥别忘了，我们还有时空穿梭。”
陆千握住傻妞的手，心中稍定。
他们有时空穿梭这个“外挂”在手，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等解决了牛魔王，我们就开始着手调查这件事吧，毕竟这也是我的目的。”
“等到解决了一切，我会再把你送回唐朝高老庄的，时间上只延迟了五秒而已，要知道，西行之路还在等你。”
猪八戒点了点头，天地万象，道法自然你。
他早已经看明白了，西行求经，这就是他的道。
“猪，八，戒。”细细琢磨着这个唐僧后来给自己起的名字，猪八戒对这段感到颇为神往。
“这名字真好，比猪刚鬣好，俺老孙干脆提前改名吧？以后我就叫猪八戒了！”
陆千晒然一笑，“说真的，我一直就觉着八戒这名字顺溜，要不，猪哥就这么定了？”
猪八戒深吸了一口气，把心中愁绪百般杂念排除，笑容终于浮现。
“漂亮！”两人哈哈大笑。
未来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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