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解决瘴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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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照里没有等多久,就在第二天下午,有一个村民找上了门。
江照里认得他,他就是昨天宴席上说要给她打柜子的人,想来应是村北的木匠,她带他到屋内坐下,给他倒了杯水。
陈木匠没喝,局促地搓了搓手:“小里,你昨天说的……”
“陈叔是有建新房的想法?”
“对对……俺和俺婆娘都很中意你这房子,昨儿个回去仔细商量过了,觉得能行。”
江照里也不绕弯子,直接从一旁的柜子里拿了早就画好的图纸出来。
“您是木匠,看懂这些应该不是问题。”
陈木匠接过去翻起来,“这……怎么看着和你家不太一样。”
“各家各户的房子都一模一样有什么意思?再说,我家是开学堂的,您是做木工的,建造的屋子自然要有区别。”
江照里是了解村里人的各种职业身份的,她设计时考虑了这点,村里各户的房屋都带有自己的“职业”特色,但整体风格统一,这样之后才能打造出一个完美的旅游村庄。
她从一堆图纸里抽出两张,对陈木匠道:“您按照这张地图走,去过了村后那条河往西半里的林子里砍这种树来建房。涂料我家有,您到时再来拿就行。过程中有什么不懂的,也可尽管来问我。”
本着尽量原生产和省钱的原则,江照里干脆自己研究了一下涂料的方子。
这个时代的油漆以漆树的漆汁为原材料,脱水并加入桐油、矿石颜料、明矾后即可用作防霉防潮的彩漆。其中桐油需从桐树果实中提炼,各色矿石要经磨淘澄飞跌等步骤才能制成颜料,明矾在药铺买就行。
江照里之前做了好几大桶,就等着现在派上用场。
陈木匠拿着图纸欢天喜地地走了,阿酒看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不解地问道:
“东家,那些图纸是你和姑爷日夜赶工画出来的,你就这么白给他了吗?还有涂料,东家你当初为了制作涂料成日往野林子里跑,被毒蚊叮得满身是包,手上小伤不断,姑爷还因此生气了,到时候也直接送给村里人吗?”
“生气?什么时候?”
她怎么不知道?
“东家,这不是重点……”阿酒无奈,但还是回道,“你没发现姑爷那段时间脸色特别冷吗?”
江照里迷茫:“二郎不是一直这样吗?”
“才没有,那时候冷得能掉冰渣子了……”
江照里仔细回忆了一下,最后确定道:“二郎就是表情不多,你刚来不久,会产生这样的错觉也是正常的,时间长了就会知道他是个性子极好的人。”
阿酒撇了撇嘴:“他对着你当然不会冷冰冰的了,对着其他人可就不一定了……”
她声音一下小下去,江照里没听清,“你嘀咕什么呢?”
“没,我是说许是我还未习惯……东家,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噢……图纸和涂料我们留着也没用。这批涂料用完后我也不会再做了,等学堂开起来后,直接把制作涂料的方法教给他们。”
江照里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一个项目的前期投资和后期盈利往往是成正比的。
她总不能一上来就和村民们画大饼,说你们按我说的办之后就能日进斗金大富大贵一飞冲天,然后把东西拿出来说只要998,花998带回家你就能踏上暴富之路走上人生巅峰。
那不是她疯了就是村民傻了。
她要先让陈家村的人对她以及褚家建立起信任,再徐徐图之。
而且目前为止她也没有亏本,她本身在这个过程中也收获了很多。
江照里轻叹一声,唉,可能这就是学习的快乐吧。
说到学习——
“阿酒,我让你做的东西做好没?”
阿酒养好伤后,江照里惊喜地发现她是一名女红小能手,就拜托她缝制了几个口罩手套和围巾,中间垫了几层细纱布和棉花,虽然和后世的熔喷布没法比,但足够她往沼瘴地带再深入一定距离了。
“做好了。”阿酒依言给她取来。
江照里在研究系统提供的3d地图时发现,就在陈家村几里开外有一处断崖,断崖与其他山峰接壤,溪流汇聚形成了一道飞流直下的瀑布,瀑布下有激流,沿着山谷蜿蜒几里,水势逐渐和缓,形成了陈家村的后河。
这样一条浩浩汤汤的河流,江照里光是从地图上看就能感受到其壮丽,若是亲眼所见,该是何等的震撼。若是天下文人知晓,又怎会不心向往之。
可惜瀑布被沿河道分布的山林瘴气所阻隔,无法抵达。
系统地图具有模拟天气的功能,江照里看过雨时的瀑布,大雨磅礴时瀑布声势宏大,白色水花翻腾,细雨蒙蒙时烟雾缭绕四境空灵,雨后初歇时霓虹横贯于瀑布之上,水中彩光闪烁,无论何时都别有一番风味。
她越看越心痒难耐,打定主意要解决瘴气问题。
江照里上辈子是学生物的,俗话说生化一家亲,她对于瘴气的成分也又一定了解。
瘴气主要是动物尸体与植物残体腐烂后产生的,山林又湿热,这种腐气便难以挥散,包括甲烷、二氧化硫、氨气等多种成分。
她打算制造一种含有无水氯化钙和活性炭的吸附剂,用以除去林间的水汽和瘴气中的部分成分,再制造一种中和剂与其他成分反应,由于瘴气中多为酸性气体,可以先试一下饱和食盐水和烧碱。
林中腐败残体倒是好处理,直接往上面撒点草木灰和石灰水就行。
江照里去厨房兑了好几大桶的饱和食盐水,叫上二霍一起搬到驴车上,便往林子里去了。
驴车在瘴气地带之外停下,江照里把口罩、手套以及围巾递给二霍,让他把裸露的皮肤都包起来,只留一双眼睛露在外面。
二霍有些困惑,边裹边问道:“东家,我们为什么这么做?”
江照里指了指林中白气弥漫的地方,解释道:“我们要把这些盐水搬到那里面去,那些白气可能有毒,你待会多注意些,若是有不舒服立马退出来。”
她要制备烧碱和氯化钙就要先制碱,要用到食盐、石灰石和氨,前二者易得,氨在古代却极难获取。但现在这些瘴气中便有天然的氨气,饱和食盐水放一晚上就能吸饱氨气变为氨盐水直接拿来用,她又何必舍近求远。
二霍听了,急忙拦住江照里用围巾裹头颈的动作,“东家,那我去!你在这里等我就行了。”
“不用,”江照里动作不停,回道,“两个人还能快些。”
“可是……”
江照里直接以行动打断了他,她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提起一个木桶往林子深处走。
“你跟着我走,小心脚下,草木密集的地方不要去踩,可能会有毒虫毒蚁。”
二霍只好也提上一桶跟上她。
来回几趟后,江照里便觉得有些气闷,放下最后一个木桶后示意二霍跟自己出去。
她出了林子拉下口罩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这瘴气比她想得更浓,棉花芯的口罩没有过滤作用,根本阻隔不了多久。
旁边二霍也粗喘了几声,眼睛都被熏红了。
“东家,里面实在太呛了,我们为什么非要到里面去?”
“我想试着去林子另一边。”江照里取下手套和围巾,拧开水壶洗了下眼睛,然后把水壶递给他,“用水冲一下眼睛。”
二霍依言照办。
第二天一早,江照里带着二霍如法炮制地将几桶氨盐水搬了回来,顺便用瓷瓶和铁瓶装了一些瘴气回去,又去另一个地方敲了大堆石灰石,回去后便进了后院的一间石屋里。
石屋是她为自己专门打造的一间实验室,里面已经有一套完整的铁质实验器材,是她月初去青雨阁结算“分红”时顺便找当地铁匠做的。
古代没有玻璃,只能退而求其次用不会被高浓度烧碱腐蚀的铁。
江照里把石灰石倒进铜炉里,铜炉上方有一根管子连通到另一个大铁桶里,她把所有氨盐水倒进铁桶,便开始锻烧石灰石。
炉子里不断发出噼里啪啦的石头碎裂声,许久后铁桶中的液体冒出了咕噜咕噜的气泡声,这就是有二氧化碳通到水里了。
江照里耐心守着炉火,直到两种声音渐熄后套上棉质手套拧开铁桶底部的水龙头,将里面的液体放到了另外的铁盆里,液体凉下去后盆底便有一些白色粉末析出。
江照里用滤布将里面的母液过到另一个桶里,将只剩粉末的铁盆端到三脚架上进行锻烧,一段时间后便得到了纯碱,她找来一个瓷罐将这些粉末用刷子小心得扫进去,密封后放到了一边。
然后从铜炉中取出烧成的生石灰,加水兑成石灰乳。她将石灰乳分成了两份,一份加到方才剩下的母液中经浓缩冷却后得到氯化钙,另一份加了纯碱制成烧碱。
之后又用木柴做了一些活性炭。
江照里把活性炭和氯化钙混合后快速放进装有瘴气的瓷瓶中,用铁匙盛了一些烧碱倒进装有瘴气的铁瓶中快速盖好,一段时间后打开盖子嗅了嗅,脸上便浮起喜色。
瘴气原先的味道已经完全没了!
江照里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将所有成品都搬上了驴车,谁也没叫直奔瘴气林。
于是褚允执看到的就是一个空无人影、乱糟糟的、弥漫着烟气的实验室,后门大开,两道车轮从院中延伸至远处。
褚允执等了等,然而直到日落西山、明月初升时都未见有人归来。他蹙了蹙眉,转着轮椅往后门走去,几步后又突然掉转方向去主楼里拿了拐杖和油灯。
二霍看见他杵着拐杖提着油灯往外走就是一惊,“姑爷?你这是要去哪里?”
“寻人。”褚允执脚步不停,淡淡回道。
“寻人?寻谁?”
二霍亦步亦趋地跟着他走,牢牢盯着他的那条伤腿,东家私下里可是和他说了,现在全家上下最要紧的事就是姑爷的腿伤,他可得看好了。
“你东家。”
“东家?东家不是在那间石屋里吗?”
褚允执虽杵着拐杖,但却走得飞快,二霍紧跟着他,路过了空无一人的后院,又是一惊。
“东家人呢?这么晚她到哪里去了?”他想到一种可能,顿时焦急起来,“坏了!东家不会去白天那地方了吧,那地方那么危险,东家怎么一个人去了?!……姑爷!你走慢点,小心腿!”
二霍加快脚步跟上他。
褚允执一路沿着车轮印走,越走越偏僻,甚至隐隐能听到狼嚎声,他眉头紧皱,走得越来越快。
直到视线尽头出现了一头埋首吃草的驴,以及板车上屈腿坐着的身影。
那人动也不动,全神贯注地望着林子深处,全然未察觉旁人的到来,她连油灯都没带,四周一片漆黑,但很机灵,找了一个月光能照射到的地方坐着。
浓郁的黑暗中,只有她被一片朦胧的光波笼罩着。
褚允执听到身边的人长舒一口气,喊叫起来。
“东家!”
江照里终于动了,转过头来看向这边,脸上惊讶之色一闪而过,随后跳下来小跑过来。
她似乎永远都不会觉得累,一直是这副精力充沛活力满满的样子。不,也不是一直,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她一路跑到他面前,问:“你怎么来了?”
又像是乍然想到什么,不及他说话,抓起他的手腕兴奋道:“褚允执,你看!我成功了!林子里的瘴气没了!”
这好像是她第一次直呼自己的名字,她这般兴高采烈地叫他,一双明眸专注地看着他,让他一下忘了自己原要出口的训诫之言。
但眼前的人似乎总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下一刻的语气便虚下去,缩了缩脖子,垂着头不敢看他,抓着他的手也松开了。
“好了,我知道错了嘛,不该在天黑的时候一个人乱跑。我就是一时激动忘记了,”她又抬起头,不复方才一脸心虚,信誓旦旦地道,“我保证没下次了!”
褚允执有点想笑,他想说你前几次也是这么保证的,有哪次改过来了?
但他最后还是道:“回去吧。”
“好!”
褚允执在她转身去牵驴车前道:“用走的。”
说完后就看见她欲言又止,视线低了一下,目光极快地扫过他的左腿,眉头微蹙又极快松开,眼中纠结一闪而过,最终妥协道好。
褚允执知道她担心自己的腿,比他自己还要担心,但平时会小心翼翼地藏着不让他发现,但殊不知她在他面前总是有很多小表情,暴露了一切想法。
她好像觉得我很脆弱,褚允执想。
“小霍,那驴车就麻烦你了。”
得到二霍的回应后,江照里便往来处走,她有意放慢了步伐,褚允执便也配合着她。
两个人并肩走在一处,老旧的油灯发出昏黄的光驱散了周遭的黑暗,夜风拂过,烛火微晃,连带着笼罩在两人周身的光也朦胧起来。
两个人就着这微光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泥路上,时间像他们的影子一下被拉长又一下缩短,浓烈的夜色仿佛也慢慢淡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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