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8章 英年早逝

陆飞正要站起来告辞，忍不住问：“老人家，你喜欢听报？”

        “是啊，我儿子是报社的编辑，我以前天天看他编的报纸，只是这十年眼睛看不到了……”

        陆飞打量一下，见房子装修的非常漂亮，沙发也是新式的，五十英寸的液晶电视挂在墙上，却显得非常的孤独。

        陆飞轻叹一声。

        “老人家，你的眼睛是……难道没看医生吗？”

        “看了，看过几次，医生说是年龄大的原因，视觉组织退化了。”

        陆飞站了起来。

        老妇人说：“孩子，你要走啊？”

        陆飞说：“老人家，你年级大了，要多注意休息，我就不打扰了。”

        陆飞正要走，院子里进来一个人，手里提着一些菜。

        这个人身材魁伟，相貌端正，五十来岁。

        来人还未进门，就喊着妈妈。老妇人说：“是我儿子回来了，他平时半月回不来一趟，一定是有什么事。”

        正说着，那人走了进来，一进门看到陆飞，刚想问。

        老妇人似乎能够猜透儿子的心事，说：“是个好心的路人，帮我读了会儿报，还把我送了回来。”

        “小兄弟，谢谢你，我叫方全，是报社的编辑。”

        “我姓海。”

        “海兄弟是做什么职业的？”

        “我……我原来是个足疗师。”

        陆飞不敢说在小餐馆工作了，他担心自己在小餐馆的经历被搬到网上去。

        “足疗师？”方全神色一喜，说：“那海师傅现在做什么？”

        “现在……还没找到合适的工作。”

        “您看这样好不好？你先在这里住下，就算我雇佣你，每天给我妈妈做一下足疗就可以，当然，薪水我会付给你，什么时候你找到了还是的工作，再离开。”

        “这个……”

        陆飞看看老妇人。

        方全笑道：“我妈妈脾气很好的。”

        陆飞笑笑：“好吧，我答应你。”

        老妇人笑道：“好啊，这孩子很对妈妈的脾气，对了，小全，怎么今天回来啦？报社不忙？”

        方全说：“保姆打来电话，说以后不能来了，人家要结婚了。”

        老妇人叹息一声。

        方全对陆飞说：“是我给妈妈请的钟点工，每天来给妈妈做饭。”

        陆飞说：“以后做饭的事就交给我吧，只要我不走。”

        方全忙说：“那我就放心了，对了，我妈妈的牙口还可以，喜欢吃甜一些的，有些酸辣的也行。”

        说着，方全掏出一叠钱放在陆飞手里。

        陆飞忙说：“你这是干什么？”

        “这是你和妈妈这个月的生活费，下次我来时，再给你薪水。”

        陆飞只好接了过来。

        方全站了起来，说：“妈妈，晚饭你就和海师傅一起吃吧，我还得赶回去。”

        老妇人摆摆手：“去吧，去忙吧。”

        方全走后，老妇人才站起来，摸索着走到门口，面朝大门的方向。

        陆飞知道，老妇人假装无所谓，其实是不想让儿子看出自己的情绪来。

        过了半晌，老妇人才会转身子，摸索着走到沙发上，神情之间，一阵落寞。

        陆飞说：“老人家，我去做饭吧。”

        老妇人点点头。

        陆飞提着菜来到厨房，见菜是西葫芦和土豆，还有一个茄子，就做了三个菜，一个西葫芦炒鸡蛋，一个酸辣土豆丝，一个红烧茄子。

        陆飞的手一摸刀，就感到兴奋，刷刷刷，快刀如飞，几个菜就清理完毕，然后点火下锅，片刻完成。

        三道菜全部出锅，盛在盘子里。陆飞一抬头，看到老妇人站在门口。

        陆飞太投入了，以至于没有感觉到老妇人来到。

        老妇人鼻子不听地耸动，说道：“好手艺，好手艺，我几十年没闻过这么香的菜了？”

        厨房和餐厅都是偏房。陆飞将老妇人扶在餐桌前坐下，将菜端过来，又把筷子递给她。

        老妇人一只手摸到盘子，一只手伸出筷子，尝了一口，慢慢地咀嚼着，眼里渐渐露出奇光。

        陆飞笑着问：“老人家，还合口吗？”

        “太不可思议了，孩子，这……这怎么可能。”

        “怎么了？”

        “我告诉你吧，我老伴当年就是一位特级大厨，自从他走后，我就再也没尝到过这么好的饭菜。”

        “哦。”陆飞说：“只要老人家喜欢，以后我天天给你做。”

        “孩子，你……你真的是个足疗师？”

        “是啊。”

        “可是你的厨艺……就这么简单的几道菜……西葫芦、茄子、土豆……居然像山珍海味一样，我……我实在太激动了。”

        三道菜勾起了老妇人对往事的回忆。

        足足好酒，老妇人才平静下情绪，说：“想想，我老伴死了快三十年了。”

        “那时候，他不过四十来岁吧？”

        “四十三，英年早逝。”

        “他得了什么病？”

        “是肺癌，医生分析是烟呛出来的，我老伴太迟疑厨艺了，那时我们家还住在旧房子里，设备也不全，就在大锅里练，柴火一点，满屋子全是烟……”

        说着，老妇人叹息一声。

        陆飞给老妇人递过一个馒头。

        老妇人示意陆飞一起吃。

        陆飞坐了下来，边说边说：“老人家，你的孩子们没有学厨艺的吗？”

        “老伴是死在这上面的，我伤了心，决不让他们走这条道，可是……我管得了儿子，管得了女儿，却管不了孙女，我那个宝贝孙女方芳，只要一来就把一个叫许大凤的女厨师挂在嘴上，说是毕业后一定要进入餐饮界，成为女神厨。”

        “哦，女孩子也想成大厨？”

        “是啊，我也这样说她，可方芳偏偏喜欢，她说什么许大凤是鲁菜第一大厨，她要成为中国第一女厨。”

        陆飞笑了：“你孙女志向蛮高的。”

        吃了饭，陆飞便给老妇人读了一会儿报。

        陆飞发现，报纸上居然有自己的消息，说的是泉东大酒店牌匾离奇失踪的事。陆飞轻描淡写，不动神色地读着。

        老妇人用心地听着，说：“昨天方芳给我读报纸时，说到这个陆师傅，简直崇拜到极点，我看啊，世上哪有这么神奇的人……”说着，老妇人突然想了想，说：“孩子，我觉得你的厨艺就非常高，完全可以去大酒店当个厨师长。”

        陆飞说：“我喜欢做一个普通人，平平静静地生活。”

        “你这种心态可有点像我老太太了，不像年轻人一样。”

        陆飞笑笑，说：“老妇人，我有个请求，你看行不行？”

        “说吧，孩子，虽然咱们才相处了俩小时，可我总觉得你像我的孙子，有一种亲切感，你就别跟奶奶客气了。”

        “那好吧，奶奶，是这样的，我刚才说了，我想做一个普通人，希望我的厨艺水平你别说出去……”

        “我明白了，你是担心我那个宝贝孙女会缠上你？”

        “嗯。”

        “好，好，我压根儿就不想让她学厨艺呢，我会替你保密的，孩子们回来，就让他们做饭。”

        陆飞点点头，继续为老妇人读着报纸。

        老妇人其实并不关注什么报纸上的内容，只是如同在聆听一种亲情。陆飞能够看得出，老妇人沉浸在倾听中，是因为报纸是他儿子编辑的，她在分享儿子的成果，虽然儿子一个月回不来一两趟，但是，家里订了这份报纸，她就像天天听到儿子的声音一样。

        读完报，陆飞见已经八点多了，就说：“奶奶，你泡一下脚，我帮你一下吧。”

        老妇人笑笑：“好，好，我要是真有你这么个孙子，可就有福气了。”

        陆飞热了水，倒在脚盆中，端了过来，让老妇人在沙发上坐好，然后拿过一个马扎，在老妇人面前坐下，为她搓着脚。

        老妇人虽然看不到陆飞，却能够感觉到。她忍不住伸出手，轻轻地着陆飞的头发，一脸眷恋地说：“孩子，如果你真是我的亲孙子该多好啊。”

        陆飞笑笑：“奶奶，以后你就把我当成你的亲孙子吧。”

        老妇人笑了：“我有两个亲孙女，就是盼着有个亲孙子呢。”

        泡完脚，陆飞扶着老妇人来到寝室。

        然后为老妇人着脚掌。

        陆飞的足疗手法虽然远远不如他厨艺的精湛甚至独一无二，但是，也已经达到了一流的境界。

        何况陆飞加上了意念，促进了老妇人全身的舒泰和血液循环。

        很快，老妇人进入了梦乡。

        陆飞看得出来，老妇人因为牵挂子女，缺乏调养，睡眠不好，有些病态，所以，他要让老妇人好好地睡一觉。

        看着老妇人睡去后，陆飞出了寝室，来到客厅里。

        他本来想看一会儿电视，又担心电视上吵到老妇人，就默默地想着自己的心事。

        昨天下午，他在京城，以灵力将冬冬的骨骼组织激活，愈合了脊椎组织，并疏通了冬冬的四肢神经。这才悄然离开。

        陆飞想起黑妹的电话，就直接去了泉城。

        今天的报纸，报道了泉东大酒店中国第一神厨牌匾消失的消息。

        那牌匾就是陆飞带走的。

        陆飞来到泉东大酒店，以隐身的状态进入大厅，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巨幅照片。

        那帅气阳光的脸，那明亮迷人的眸子，那伟岸挺拔的身材，简直可以让任何女孩子着魔。

        烫金的中国第一神厨的牌匾悬挂在正中，牌匾下，照片边，拥挤着一个个的顾客，其中不少女孩子，做着各种各样的手势，甚至有人对陆飞的照片做出搂抱和亲吻的姿势，让亲友团为她拍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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