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世间皆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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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鬼！
这个人是魔鬼！
张会长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自己也做过不少的“脏活”，可就算是他也从未做过这般残忍的事情。
让父杀子，这、这简直就是世界上最丧心病狂的事情！
而、而且秦羽既然能提出这样的条件，接下来就不难提出，吃掉自己亲儿心脏之类的事情。
张会长是坏没错，但他总算略有人性存在。
能够做到让手下击杀张超杰，几乎是他可以做出的最大让步了。
“秦、秦爷，您——您——”
“怎么，做不到？”
张会长支支吾吾半天，最终还是深吸了口气，“我、我做不到，如果秦爷非要如此不可，我只能、只能央求秦爷把我也杀了。”
“不过还望秦爷在杀了我和犬子之后，能够放张家和东岳盟一条生路！”
“我何时说过要灭你张家和东岳盟？”
秦羽笑道：“我这一次来，只是为了赴约张少爷罢了，要灭你张家和东岳盟，也不过是一句话的功夫罢了。”
张会长内心虽然喜出望外，但却不敢表现出来，这秦爷喜怒无常，谁知道下一句会不会就是灭他全家？#@$&
所以，他才小心翼翼的问道：“那、那秦爷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很简单，等一个电话。”
“等……等一个电话？”
“没错，等一个电话。”
张会长仍旧面带疑惑，却不敢吭声，只敢恭恭敬敬的跪在那里。%&(&
对于他来说，每一分钟，都如同一个小时那么长，简直是一种煎熬。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张会长也越来越紧张，已经出了满身大汗，似乎随时都会进入脱水的状态。
眼看张会长就要昏过去的时候，秦羽的手机终于响了。
“喂，蛇姬……我相信你……怎么处置？任你处置，嗯，先这样……”
秦羽挂掉电话以后，对着张会长说道：“你们可以活下来了。”
“多、多谢秦爷！多谢秦爷！”
张会长眼泪哗啦啦的就流了出来，这大半辈子基本仇家跟在身后拿刀砍他，都远远不如今天所经历的事情刺激。
“今天的事情就当是一个教训，不过以令公子的性格，得罪人是迟早的事情，难免下次不会再出现一个秦爷，我想你应该懂我的意思。”
“懂懂懂，我这就将他送往国外，然后再跟内人生一个大胖儿子好好教育！绝对不再宠爱。”
“原来你们有钱人都把出国当做是一种惩罚吗？”秦羽啧了啧嘴，“真是奢侈。”
说完，便起身带着东风破一同离去。
“会长，秦爷最后那一句话的意思是？”
“把少爷送到黑煤窑里锻炼三年！送去的时候别说是我儿子，告诉他们，只要不杀，或者把他搞成残废，怎么弄都没关系！”
“是！会长！”
昏迷中的张超杰，并不知道，自己一时的作死行为，要为自己付出三年比牢狱还要可怕的经历。
走出张家别院后，东风破终究还是忍不住问道：“老爷，为什么要放过他们父子？按照我对世俗的理解，他们身为公民却手持枪械，是有违规矩的。”
“而且，如果这一次不是因为我们是武者，恐怕早已丧命在他们手中。”
“你觉得该如何处置？”
“这……”
东风破起初还有些迟疑，不过很快便下定决心，开口道：“依我看来，杀！”
“杀人可是犯法的。”
东风破一脸不解道：“我等武者只求无愧于心，行侠仗义，亦是超脱世俗的存在，何必在乎这世俗法则？”
秦羽忍不住笑道：“你觉得我怕法？”
“我一个小小的武道宗师都不怕，老爷自然也不怕，只是我不明白，为何要放过这伤天害理之人？从他们父子的行径来看，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
“我问你，杀了张家父子，这世界上就没有坏人了吗？”
“自然是有的，只是——”
“那这世界上的坏人你杀得光吗？”
“这……”
“你杀不光，我也杀不光，知道为什么吗？”秦羽收起笑容，平淡道：“就算你现在掌握着思律武器，能够杀光这世间一切想法龌蹉之人，但剩下的人就全都是好人了吗？别忘了，道德是人定，而非天定，所以也会随着人思想的变迁而改变。”
“一旦对比，就势必又会出现好人与坏人之分，这还是好的结果，但人本为兽，何谈人性？”
“现在的首富死了，难道就没有首富存在了吗？坏人也是一样，你我本就是凡人，生于世俗之中，何谈超凡脱俗？”
秦羽给自己点了一根烟，又给东风破递了一根，但是东风破并不会抽烟，只好拒绝，并且他心不在此。
“那依老爷的意思，遇到事情我们就应该不管了吗？”
“看到了自然要管，但看不到的自然不管，但管不一定要杀，有些时候活着比死了更加难受。”
东风破愣了一下，“难道老爷还留了后手？还是派了其他人来料理这件事情？”
“不用派，到时自然有人会出手。”
“老爷不愧是老爷，今日寥寥几句，便让风破所获非浅。”
“别拍马屁。”秦羽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我说了，世间皆俗人，所谓理性，恐怕只有那传说中的天道才可以做到。”
“老爷已入神境，触天道门槛，乃为天人——”
“都说别拍马屁了。”
秦羽怕东风破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转移话题道：“你再随我至孙府一趟，便前往狮城，为你父母报仇。”
听到这话，东风破果然不再执着，跟在秦羽身后一言不发，似乎已在思索报仇之事。
与此同时，孙家大院，孙老爷子的书房内，一名老者正恭敬的汇报道：“老爷，那位大人已经到了泉城，并在张家别院与张家发生冲突，我们需不需要派人过去。”
“不用，既然老爷没有开口，我们便不需要做任何事情，这是规矩！”
写好“忠”字后，老爷子将笔放了下去，然后用手绢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液，“我真的是老了……怕是已经不能再侍奉老爷了。”
话音刚落，一名仆人便在外汇报道：“老爷，一名叫秦羽的年轻人，前来求见！”
“老爷来了，老爷终于来看我了！”
孙老爷子喜极而泣，严声道：“老傅，通知所有孙家子弟回府，随我一同恭迎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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