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怜（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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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复临看到素怜出现，站直了，眸中刹那间仿佛闪过星辰。
他柔和一笑：“许久不见，小怜。”
素怜跟着一笑，说：“许久不见，慕容公子。”
“你长高了，脸也圆润了……”
想来这段时日她有好好的吃饭休息。
素怜愣了愣，随即客气道：“多谢慕容公子关怀。”
“小怜，你是否在气我回京许久未曾去寻你？”所以才这番冷漠的态度。
“慕容公子多虑了，素怜不过是个戏子，慕容公子身份尊贵，能识得慕容公子已经是素怜的福气。”
这话是说给慕容复临听，也是说给自己听。
慕容复临原本要抬起亲昵的揉她发的手一顿，又落了下去，维持着脸上温和的笑意，说：“小怜，今日来见你，只想问你一句。”
素怜恭敬：“公子请问。”
“小怜，你可愿嫁予我？”
问出这句话之后，两人沉默了许久。
素怜轻笑道：“公子说笑了。”
他是得了皇太后赐婚的。
他的妻子将是丞相府的千金，那个身份尊贵的女子。
他的未来可期，即便是妾室，也是有家世有背景的庶女。
她不过是这京城为众人寻乐的戏子。
怎么忍心成为他被人揪着的戳着的污点？
“小怜，安柏能娶段子瑜，我便能娶你，即便只是妾室，可我心里有你，你能否为了我，不计较名分，只要我们在一起。”
慕容复临认真的看着素怜。
当年府上一见，他便已对她心生好感，所以才会接着戏曲接近她……
离开京城许久，他给她写了多封信，可最后都未曾让人送回京。
因为这些信，他怕会成为她的催命符。
如今，他事成回京城，得了皇上嘉奖，官居三品，父亲那边松口了。
虽因太后赐婚他措手不及，但也未曾改变他想要娶她的心。
“小怜。”慕容复临小心的唤道，想要得到她肯定的回应。
素怜抬眸看他，眸中透出冷漠，福了福身，说：“多谢慕容公子青睐，素怜低贱，不敢高攀。”
顿了顿，她一笑，“还未向慕容公子贺喜。”
“祝慕容公子与若小姐白头偕老。”
她的神色，很认真，慕容复临发觉自己如今已经是看不透她了。
他喉头酸涩，张了张嘴：“小怜……”
你不肯吗？不肯为了我入府为妾……
这样的话，让他如何对她说出口，她性子看似柔弱，实则纯粹到强硬。
他不忍心去逼迫她。
罢了……
“多谢。”
即便不是他想要的祝贺。
素怜又福了福身，走过慕容复临的身侧，朝着住处走。
路过他后，眸中的冷漠被落寞覆盖。
以后，她与他，再也没有交集。
她以为分隔两地的这段时间过后，他们能回到以前。
却未曾料到，这段时间，不过是他们划清界限的过渡。
拐过一个路口，黄昏的余晖透过墙头探出的枝叶间落入她的眸中，再随着温热的泪珠滑落……
就如同那日在慕容府上初见，他一袭华紫色气宇轩昂落入眸中，低沉的声音与她说着话时，她心底泛起的温暖。
有些人，只适合留在记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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