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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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王顺谋扛着锄头沿着田坎去瓦厂那给自己包谷第薅草。见田里有泥鳅和黄鳝,便下田抓得小半斤,用草把鱼串起来提着走。今天特意和舅舅王虎河请假,想把家里的农活干完。王虎河对近期外甥管理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家丁没有以前的匪气,但战斗力缺不断增强,每天早上在山上晨练得有声有色。
王顺谋在瓦厂有三亩旱地,大约能产两千斤包谷,可以喂养一头黑毛猪,年度可以换一些钱。他和很多解放前的农民一样,特别爱自己的土地。他对这里的瓦砾遍地并不反感,残砖碎瓦挡不住他对土地的热爱。烧瓦遗留下来的碎瓦片与有限的泥土混杂在一起,每一锄下去都会碰得叮当响,甚至冒火花。也许是天道酬勤,这一片土壤并不肥沃的土地,在夫妻俩的辛勤耕耘之下,每一次收获都不比临近地块差。王虎河一行几十匹马从谢家坪方向经冗麻远去,王顺谋的地块离路有百十米,他能看到王虎河,但是王虎河却不能看到他。他抬头望着马队绝尘而去,他请假后,保安队长李旭生跟随王虎河一道。他一边沉思一边干活,一个人突然拍着他的肩膀,把他吓了一跳。他转身看到来人是江见寨的潘安,弄得一脸惊讶。潘安戴着一副眼睛看着很博学儒雅,空手,个子与王顺谋相当,但潘安约年长十岁。
“老弟,干活这么出神?我一个大活人到你身边都不知道?”潘安说着,在旁边找一块石头坐下来,“老弟,来,”说着替一支香烟给王顺谋。
王顺谋一直都自己用旱烟来卷着抽,还很少抽世面上卖现成的。他用手搓一下裤子,拍一下大腿,试图把手上的泥巴清理掉。接了潘安的烟,从荷包摸火柴点起来。“表哥,您怎么会路过这里?”“老弟,我准备外出一趟,去采购一点山货。”王顺谋叫潘安表哥,倒不是因为他们是亲戚关系,而是这一带喜欢叫比自己年长的而且又没有血缘关系的同时又不确定辈分的人都通通叫表哥,以示尊敬。“表哥,您是在哪里发财啊,我们这里就数你最有文化最有能力了,”王顺河也过来坐下来。
“顺谋,今天你舅舅去哪了?看那阵仗是很大的。”把烟头弹出去。
“表哥,我也不知道,之前他老人家没有说的,今天我没有去,他也没有来找我。”
“哦,原来如此。”潘安如有所思,此时他内心特别想骂人,心情不是特别好,但是他不能轻易表露出来自己的难受,他还是笑呵呵的。“对了,你想一直在你舅舅家干活吗?”
“目前没有办法,孩子还小,况且现在这个世道不太平,我也不知道以后要干啥,反正昧着良心的事情不干就是了。再说我也不会去干坏事的,我想多买一些土地然后好好的干,只要不饿饭就行了。”王顺谋说着两眼放光,似乎家里有马上会有万亩良田一样。他喜欢这样做梦,但是他不能界定这样和地主有什么区别,会不会以后也和舅舅一样养着几百个家丁耀武扬威,他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应该不会。
“老弟,人有梦想是对的,但是不能一天把梦想都放在几亩田里,”潘安把一支烟替给王顺谋,“我不是说几亩田不得前途,也不是看不起农民,而是这个世道太乱了,”猛吸一口烟,“你看啊,现在小日本为啥敢侵犯我们国家啊?不是我们国家的老百姓不行,而是政府无能,我们现在需要一个强有力的政府,而不是现在一样,每个人都只顾自己的利益。”
“表哥说得有道理,我虽然文化不高,就拿我舅舅的事来说吧,他只要看上高产田,那就一定是他的,目前没有谁能斗赢他,大家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同时他养那么多家丁为啥,不就是为了他的利益吗?”嘴角有点往下瘪着,用手指把不长的头发往上捋一下,刚刚干活的汗水逐渐风干了,现在太阳不是很大,“要我说现在穷苦人太多了,而有钱人很少,大家都感觉到不公平,但是又不能奈何,大家都看不到希望,都只能做常工一辈子。”
“老弟刚刚你说穷人多富人少,这个说到点子上了,现在贫富差距很大,金银财宝掌握在少数人手上,”潘安随地捡来一块小石子往眼前打去。
“不要打,我出来。”
“谁。”潘安和王顺谋异口同声的大吼。此时空气在太阳的照射下逐渐变得很沉闷无比。一群山鸡不合时宜的在山间一边飞舞一边叫唤,远处的山顶上也有老乌鸦在叫丧式的大叫。潘安和王顺谋都站起来往那人处跑去,步速之快,把那人都吓到脸色惨白,想要吃人似。
“是我,是我。两位好汉,不两位大哥,我刚巧路过。”说话者从面相上看,年纪不到二十岁,个子大概1米七,比潘安和王顺谋稍矮,但是长得很敦实,一般人估计敌不过他的。
“刚刚都听到什么了?”说着潘安扭着那个人的衣领,把刀架在那人的脖子上。
“好汉,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听到,我只是想拉屎,看这里有几块大石头,看可以来,就来了。”他一边说一边盯着脖子上的刀,憋着嘴紧张的说,两条眉毛已经挤成一块。
“你是哪里人?为啥到这里?”潘安不依不饶的把刀锋更贴近那人的脖子。
“我就是来收破烂的,姓马,大家都叫我小马儿,您们也可以这样叫我。大哥能不能把刀放下,你把刀架在脖子上怪吓人的。”说着用手欲把刀拿下来,“我家是狗厂的,不骗你啊。”
“我信你一次,以后在偷偷摸摸的,就把你当小偷给宰了。”潘安说着把刀放下,小马儿额头直冒汗,不知道是热还是吓着导致的。他用粗布衣袖把额头的汗水搽干。
“快滚,偷偷摸摸的家伙,一看就不是好人。”王顺谋大声的吼着。
“诶。”三步并两步的跑了,他们一直看着他消失在面前的山垭口。
“表哥,刚才您怎么这样紧张?”王顺谋不解的问。
“我刚刚听到一点动静,我以为是野猪什么的才用石头打过去,没成想是一个人。”潘安给王顺谋也替了一支烟,“我见他冒头出来,以为是小偷,我一生最恨的就是小偷。”
“原来如此,我也恨小偷,我家前年才被偷两头牛呢。”
“是吗?那以后多提防陌生人进村。”
“是的,现在世道太乱了,什么人都有,大家要团结起来才是。”
“刚才我们说道哪里了,那小子就冒出来了?”潘安问。
“您说的贫富差距大。”
“老弟,以后你多了解一下外面的世界吧,外面很精彩,那我走了哈,以后我们有机会见面再聊。”潘安说着过来和王顺谋握手言别。
潘安一路走一路在思考,刚才的小马儿绝不是收破烂那么简单,况且这里也没有什么可以收购的。那自己在哪个环节出问题了,他是什么时候跟过来的。他一边走一边回忆自己之前是否见过此人,是否做了什么错事让人盯梢?不行,他要把这个重要情报向上级汇报一下。
潘安在想,我那个王顺谋现在不宜灌输过多新思想,毕竟他斗争经验有限,在很多方面需要慢慢的培养才行。
王顺谋目送潘安走后,自己锄草都忘记时间了,韦氏在一里开外扯着嗓门喊:“王顺谋回来吃饭,德他爹回来吃饭,”连续喊了几声他才听见,顿时觉得肚子很饿。他看四周没有人在附近,就把锄头藏在石头缝里,用一些草掩盖一下,就回家了,他计划下午再来。
王顺谋把今天一个陌生人的可疑行为和潘安的异常举动想了一遍又一遍,吃饭时把这个事和韦氏说了一下,韦氏说:“这就奇怪了,按理说我们这里很穷,衣服裤子都是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的过日子,没有什么破烂可疑卖,大家都不富裕呢。几年前才有人来,现在基本上很少见到收破烂的。”韦氏瞪着大眼睛继续说:“孩他爹你看啊,潘安平常也不粗鲁,哪像我们啊,今天不知怎么这样激动,你们到底聊了啥?”王顺谋说:“我们就聊了一些家长里短,就聊谁家母牛要生了,谁家媳妇漂亮,谁家媳妇要生了,谁家媳妇和谁睡觉了。”韦氏轻蔑的说:“我信你个鬼,潘安那么有文化会说这个?”“媳妇说对了,他有文化,但是我文化不高啊?他一个文化人说得文绉绉的,我也听不懂,那岂不是对牛弹琴。”王顺谋打马虎眼应付。“你就是牛,一头未开化的牛,一头犟牛,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牛。”“哈哈,找打啊?”两个人有说有笑的把饭吃完。
一袋烟功夫,韦氏也扛着锄头与王顺河出门了,都是去瓦厂给包谷地薅草,韦氏在前走,王顺谋垫后。一前一后,有说有笑,好不幸福。
傍晚,日落西山,鸟儿逐渐归窝,人也要归家了。山村是寂静的,大多数人都能睡到自然醒,偶然被山里的动物嚎叫惊醒罢了。王顺谋和韦氏返回是天色已经暗下来,他们到门口,几个子女已经在门口的石梯上睡着了,当然王文德还在老财那没有回来。王文德很少回来的,除非逢年过节或者放假才会回来一两天。他和王地主家子女都玩得来,毕竟大多数都是同龄人。王地主的孙辈知道王顺谋是他家的亲戚,也就没有门第之分,都不把他当常工看,至少现在都年纪小,彼此不会生分的。王文德也享受和王家孙子相处的乐趣,至少他们会把糖果分给他,他们有的他也有。偶尔见到王虎河时,王文德叫他舅公叫得亲,王虎河也挺喜欢这小子的,高兴时偶尔会丢几个铜板给他。
王顺谋晚饭结束后,就在门口透气,这时王虎河的马队经过,他大老远就喊:“舅舅吃晚饭没有?要不要来坐会。”“吃你个头,我们人多不怕吃穷你?小子,算你有孝心。”王虎河哈哈大笑,随从也大笑起来。“舅舅,看您说的,要是一顿饭都把我吃穷了,那人家也会说您的不是啊?哦,舅舅是大财主,她的姐姐一家都吃不饱,那人家会怎么评价您?”王顺谋说。“小子,倒是批评起你舅舅来了哈,就冲你这个话,明天收拾你,早一点到。”“舅舅,我还多想休息几天呢。”“小子,明天不到小心我叫李畜生打你五十大板”。李旭生在一旁说:“老爷,要打也是您打啊?我哪敢打您的外甥,那不等于打您的脸嘛。”众人哈哈大笑起来。“舅舅,先喝杯茶再走嘛?”韦氏大声说。“儿媳妇还记得舅舅在啊,难得,茶就不喝了,我回去还有事,”“顺谋,不和你们两口子扯闲篇了,我走了”。“舅舅慢走。”王顺谋夫妇在院坝站着目送他们远去。他在黑暗中好像看到有一匹马驮着两个人。
王顺谋给二儿子辅导功课一个时辰,一家人都睡觉去了。半夜有人来敲门,“谁啊?”王顺谋对着大门问。“表哥,我们是江见寨的,今天去外面玩耍太晚了,现在回去看不见路,能不能来你家借一把亮篙。”“好的,等一下。”王顺谋窸窸窣窣的穿好衣服,到伙房拿一把用葵花杆泡水后取出内瓤晒干的葵花杆给他们。这一带人喜欢把经过处理后的葵花杆叫亮篙,先前没有手电,这个亮篙很实用,不光拿来照明,也可以用来引火烧饭。王顺谋家住村尾,过路人都喜欢到他家来问这问那的。
王顺谋到王府后直接去面见王虎河,一大早王虎河没有起床,他到大门外就说:“舅舅,舅舅,您起来没有,我是顺谋。”“在外面等。”不一会王虎河就打着呵欠出来了。“舅舅,您有什么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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