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圣人万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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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悲歌玄天气海枯竭一事，并不算什么秘密，更是他人的饭后谈资。
然而令人出奇的是，率先踏出圣人阶第一步的，竟然就是那位青衫少年郎。
气海枯竭的废物小侯爷！
圣人阶之上，充斥着学宫先贤千年以来的神魂之力，可怖至极。
每当牧悲歌踏出一步时，成倍的神魂之力尽加己身，五脏六腑之内的玄气，被压榨得一干二净。
随之，他的修为更是跌落至筑玄境界，这是一种痛苦的感觉。
亦有着一丝绝望与对命运的不甘。
祸不单行，从来都不是妄言。
“他此生若是安于现状，倒也能做一个闲散的小侯爷，可悲可叹！”
妖皇神庭那位公主，脸上的讥讽之色更加浓郁了几分。
西蜀剑阁那位剑修，紧紧地握着剑柄，剑眸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寒冷。
麦云注意到这道眼神，整个娇躯不寒而栗，便收回了自己眼中的嘲讽。
很快，参试者踏入圣人阶之中，他们超过牧悲歌，唯独留下一道道复杂的背影与不屑的神色。
当剑阁那位剑修经过时，停了半会，望着喘息不已的牧悲歌道：“我从来都不相信武穆候与西蜀剑仙之子，是一个废物，你不要让我们失望。”
我们？
牧悲歌恍惚片刻，终于理解明白那人口中的我们，代表着什么。
他体内的玄气所剩无几，如今立圣人阶还不倒下。
所持之物，莫过于常人口中可笑的意志力。
当他登至十阶之时，其他人早已遥遥领先至百阶之外。
墨色的眸子一眼望去，尽是朦胧的事物，仿佛周身一切都显得混沌不堪。
此刻，牧悲歌停止向前，紧闭双眸，似乎在感悟着什么。
“如今的他，毫无修为，不过在做无用功罢了。”
慕容言言罢继续向前。
妖族公麦云拨弄了一下发丝，对着不远处的西蜀剑修道：“莫问玄，你们西蜀难道还指望这样的废物，复兴蜀汉江山吗，可笑至极。”
西蜀自诸葛正我仙逝之后，北伐的次数便减少了许多。
但这并不代表蒋伯约无心于北伐。
短短五年之间，他便发动了十三次北伐，比起诸葛正我的七出渊山，更甚有之。
武穆候还在之时，他的战略方针矛头皆是指向了妖皇神庭。
至于同为人族的江东与西蜀，倒是没有多大的在意。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这是武穆候对西蜀与江东的态度。
“我西蜀在怎么没落，也比你神庭好得多。”
道山深处，一位瘫在睡椅的老者，昏老的眼眸半睁半眯。
上空中，有着一道迷糊的画面。
而眼前的场景，正是诸位参试者登临圣人阶的画面。
而末后那位青衫少年，在众人举步往前时，采取了盘膝打坐。
“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南知风立于老者身后，言语中带着一丝愤怒。
“疯子教出来的，自然是这样的。”玉衡道人微微一笑，似乎想起了当年意气风发的师弟。
“可他很聪明。”
“他知晓自己体内蕴含某种污秽之力，便用先贤神魂之力中和之，废除体内所有的修为，很不错。”
玉衡当为北斗之首，在他这一生中，见过许多惊艳之才。
能得到很不错这样的评价，少之又少。
毕竟对自己如此之恨的人，唯有疯子。
武穆身死之后，身为独子的牧悲歌，自然是遭受到了殃及。
七杀在侧，他们不敢明目张胆地去杀，唯有使出这般下三滥的手段。
而如今看来，那些人拙劣不堪的手段，失败得稀里糊涂。
圣光吸纳术在牧悲歌体内，有条不紊地运转着，细微的灵气恍如点点星光，照明着体内的世界。
之前师尊七杀所传授的心法与剑术，此刻，他竟然有着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源源不断的先贤神魂之力，在圣光吸纳术的牵引之下，将体内的污秽之气，消除得一干二净。
而他的修为，自然也是消失不见。
身如白纸，可染画卷。
下一刻，他动了！
牧悲歌的气息，迅速地攀升，这并非是意外之喜，而是数年的厚积爆发。
世间的修为境界，大抵分为筑玄，引灵，五府，玄海，九星，星宫，问道，天听，天墟。
每一颗星辰，便代表着一位天墟强者。
命连星辰，沟通命理。
而牧悲歌从筑玄至五府，所用时间不过半月。
“怎么可能，玄海枯竭还能承受得住这样的神魂之力？”
慕容言与麦云听着周遭的嘀咕声，脸色越来越难看，蒙上了一抹阴寒。
那两位胖瘦教习，也是注意到直冲而上毫无压力的小侯爷，眼中的惊愕转而成为不可思议。
奇迹这种事情，大多是虚无缥缈的，因为它是未知的。
所以它才被称作为奇迹。
登阶仍旧继续，莫问玄慕容言等人，先后登临至五千阶。
反观牧悲歌，在一千阶时，就止步不前了。
“故弄玄虚，我以为还有多厉害！”
慕容言发出爽朗的大笑，继续向前。
莫问玄抖落着白衣上的灰尘，顾过头望了一眼闭眸冥想的牧悲歌，眼神尽是复杂之意。
先贤神魂之中，蕴含着巨大磅礴的精神压力。
但同样的，这其中的宝藏足以受益终身。
成千上万的心法残篇盘旋在牧悲歌的脑海中，所以他需要大量的时间去消化。
时间正在流逝。
圣阶之巅，足足有万阶，而莫问玄等人已经分布在八千阶左右之上。
此时此刻的他们，已是精疲力尽的状态。
当他们转身，却是看到了难以置信的场景。
牧悲歌再次动了，每踏出一步，轻松随意，毫无压力。
如饭后散步那般惬意。
一千五道
二千五道
四千五
八千六！
众人眼睁睁地注视着这道青衫，挺拔前行，没有办法可以阻止。
圣阶有路，青衫慢行。
慕容言与妖族天骄，他们的脸色铁青，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五府境中期？！”
莫问玄再也隐藏不住剑眸深处的那抹激动之色。
片刻之前，牧悲歌修为尽失，被先贤神魂吞噬得一干二净。
而现在这般变化，常人不敢想象。
“我见过山海，观过日月，行过人间路，竟不知人间有此美景。”
莫问玄按捺住发出嗡嗡剑鸣的佩剑，眼中有着盎然战意。
那道青衫美极了！
恰似骄阳耀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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