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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白莲花与修罗场


兰尔祈眼神往下瞥了瞥,意思明确,“都可以吗?”

        “你支纥姐姐同款没有了……”客咖客翻了个白眼,他实在不待见这孩子,心虚地扯了个小小的谎。

        他完全忘了现在的支纥是站在兰尔祈阵营的。

        支纥撇了撇嘴,上前几步不满地在柜台搜寻。客咖客眼见这人要拆自己台,慌里慌张地提起支纥的后脖颈,跟抓小猫一样。支纥搜寻到了目标指了出来,客咖客试图意念交流,他低声咳嗽暗示支纥,但现在的支纥不再是他的小纸盒,而是养了兰尔祈几天就变卦的“支纥姐姐”,所以就算接收到了他的电感波也不会回应。

        支纥晃了晃身体,指着柜台右上角那部银紫色渐变地说道:“这不是吗?”

        “咳咳……咳!咳?”

        “你咳嗽啥?感冒了?”

        客咖客娇里娇气地屈膝,随后兰花指指了指支纥,化作“小女子”,像是指责红杏出墙的丈夫一般控诉她,“你这个毒~妇~,有了妹妹就忘本~!忘了家中年迈的爷爷~,你——必有恶报~。”

        支纥现在的状态好比地铁老人手机,她兴趣也上来了,同他对了对戏。

        她也屈膝双手同样摆出兰花指,一边装模作样擦拭眼泪一边指着客咖客娇滴滴地说:“这能怪我吗~小女子才可怜啊~今年年方二五~家中爷爷不景气~成天想着别人家老太太~欠了一屁股钱~还要小女子来偿还~真是有苦难言啊~诶~呜呜呜呜~。”两人眼神交汇,支纥得意地挑了挑眉,比谁更缺德是吧,那你缺德缺大发了。

        客咖客怨恨地咬咬牙:“你今天就硬要和爷爷对着干是吧。”

        支纥不甘示弱地回怼道:“诶呦,原本没有这个想法的,可是现在有了,该怎么办呢。”

        “行,你狠,等我钱还完了!你看我不好好揍你一顿。”至于现在当然是拿人手短,瑟缩角落呗。

        支纥撑起身子,指了指右上角那款手机,点头示意他拿出来。她平时以顾客为上帝的准则不允许她发怼,今天倒也是难得自己这么大胆,连这个老顽童都敢发难,还真是被兰尔祈带坏了。

        她的余光瞥向旁边的兰尔祈,今天的小祈似乎异常的沉默,就像今天的客咖客格外抗拒,两人平时散发的浪漫和自大似乎都被入冬的寒风吹散,变得不像是他们,就连她自己也变成了娇气的小姐。

        客咖客今天没有逢人就炫耀自己机械协思督理助手的身份。

        兰尔祈没有那种逢人优雅伶俐的风流感。

        而她没有了平时拘拘束束的畏缩感,像是挣脱了生活这层铁链的神仙。

        今天的三人都异常的沉默与不同,但除了支纥以外都像是在警惕着什么而变得拘谨。

        客咖客不情不愿地掏出那个可爱小巧的手机,视死如归地递给了兰尔祈。然后嫌恶的擦了擦手,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厌弃。

        支纥也不甘示弱地当着他的面给了他个白眼,这可给客咖客憋屈坏了。

        结束这一场并不愉快的谈涉后,客咖客还是很尽责地选好了一切该有的配置,并给她们打了八折优惠。

        在此期间,支纥顺口提了一嘴卜苏提米,客咖客笑容一滞,手臂不受控制地挪了挪,旁边的空杯子哐当一下砸到了地面上,发出清脆响亮的破碎声。

        但他并没有选择第一时间捡起玻璃碎片,反倒是附耳低声提醒支纥能不联系就不联系,快10年一条短信都没给你发过的人,现在不一定还能像以前一样毫无芥蒂。

        同时他无意识地观察着兰尔祈,少女一直在微笑着,左右摆弄着一个黑金色的小圆球,但从听到这个名字开始就变得有些皮笑肉不笑的感觉,笑意不及眼底,反倒阴沉。

        注意到他突兀的视线,抿了抿唇,回以了一个再平常不过的笑。

        支纥将巧克力大福往客咖客的橱柜里推了推,拿起新手机递给了兰尔祈,看着对方像发现了宝藏的藏宝人一般惊喜,支纥掩嘴笑出了声。

        支纥一路上教给兰尔祈手机的使用方法,兰尔祈却握住了她的手,努努嘴疑惑不解地问:“我一没失忆,二没失智,三不是脑残,姐姐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

        支纥只能尴尬的抽回手,下意识搓了了搓那根被捏住的手指,“啊!这样啊?”她尴尬地哈哈了两声,吐糟着自己真是个冷场王。

        风刹那,一个高挑的身影从她背后冒出,快步走进她拉住了她的手,兰尔祈后撤一步做出防御姿势,拳头如闪电般迅捷凶狠地砸向那个冒失的身影。

        “纥姐姐!我是卜米啊!”语调很高,显示着说话人的惊喜!

        兰尔祈停下了拳头,激起的风浪将卜苏提米的发梢吹起,又平稳的落下,不敢想象再有一秒这个人的后果会是如何。

        支纥转过身看到了那个近10年没有出现她脑海中的身影。

        卜苏提米五官精致,面若桃花,皮肤粗而白,抓着她的手似乎还有两人几年前干粗活留下的茧子,头发打理的一丝不苟,鼻梁上架着一副太阳镜,身上是大红的正服,一看就价值不菲,像是从哪个高档舞会出来的,气质优雅高贵,每一个动作都透露着现在的养尊处优,与她满身铜臭味的人站起来像是小姐与仆人,当然支纥自己长得也不错,只是她没有意识到而已。

        她不自在地抽回手,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卜苏提米?”

        “嗯嗯!”卜苏提米激动地重新拉住她的手,十分自然地推开兰尔祈,用劲之大,给一向平稳板正的人一个踉跄,后脑磕上了背后的一根长杆。

        支纥也注意到了,她微不可查地皱起了眉,拨开卜苏提米拽着她的手,后退几步拉开距离,含糊其辞道:“啊啊!是你啊,你怎么在这呢?”

        卜苏提米丝毫不在意这些小举动,她上前一个大拥抱抱住了支纥,也不顾支纥在她怀里的憋闷。

        兰尔祈十分不爽如此画面,但看两人熟络的样子又不能直接上去狠劲推开,她将食指往后掰了掰,在旁边安静的观察,默不作声。

        说不震惊是假的,现在的卜苏提米已经完全没有了小时候灰扑扑脸蛋儿跟在她身后的小姑娘,反倒像是个贵族出身的高端人士,那个词什么来着……啊对!贵妇。

        在卜苏提米刚离开的时候她想过无数中两人重逢的场面,其中也包括这样随便的街头偶遇,但此刻的心情极度复杂,她没有了当时想象中的怀念和激动,反倒是一半平如止水,一半复杂交错,就是没有一点怀恋。

        支纥安抚情绪自己的情绪,也安抚着卜苏提米的情绪轻拍着她的背。

        卜苏提米的目光时不时侧过瞥向兰尔祈,挑衅意味极重,带着宣誓主权的意味将支纥搂的更紧了。

        兰尔祈回笑,像是无法理解这种行为般抱胸审视。

        半晌,眯起了眼睛,起了挑逗的心思,随后弯腰下蹲,装作疼痛地抚摸着自己的后脑痛吟一声,“唔……”

        支纥被这一声带着明显疼痛意味的轻吟惊到了,她猛地瞥向兰尔祈,只见她的小祈半蹲着身子,手臂伸向脑后,似乎很痛苦,脸都疼地白了一阵,泪眼婆娑地抬头求助她。

        她用劲推开卜苏提米,三步并作两步地朝兰尔祈走去,被推开的卜苏提米愣怔怔地站在原地,头转身体不转地看向支纥,震惊溢满了她周遭的气息,她的纥姐姐从来不会这么对她!

        这边的支纥已经半跪着蹲下身察看兰尔祈的伤口。

        兰尔祈一边推拒一边委屈道:“没关系的支纥姐姐,这都是小伤,这位姐姐一定不是故意的,你们不用管我,不要因为我这点小事就打断了你们的情绪,真的……”这大概就是帝王床上欲拒还迎,最为点精。

        在卜苏提米眼里已经给兰尔祈打上标签了:不知从哪冒出来的、这人谁啊、是个绿茶、是个白莲花、烦人!

        支纥扯开兰尔祈捂住伤口的手,伸手摸向那片,鼓鼓的一片,脑后已经肿成个不小的包,隔着头发看不出来,但伸手摸就很明显。

        摸到的一瞬间兰尔祈“嘶”了一声,似乎真的很痛,她又轻轻揉了揉,兰尔祈眼里半落不落的泪更惹人怜爱,又强撑着不出声,活脱脱一个坚强吃苦的少女形象。

        如果不是卜苏提米知道自己用劲,或许也会被这演技给骗了,她没忍住开口讽刺道:“磕个脑袋而已,怎么跟要死人一样。”

        支纥略有不满地回瞪卜苏提米,兰尔祈则不慌不忙地说:“是啊姐姐,虽然我有点疼,但死不了就可以啊。”尾句似调笑哄支纥开心,又似嘲讽鄙夷卜苏提米段位太低。

        说完她默默推开支纥,侧过脸,扯出一个苦笑,“你们好好聊吧,我缓一会就好了。”

        在支纥眼里是一抹苦笑,在卜苏提米的视角可就是嘲讽挑衅,甚至是鄙夷的笑。她攥紧拳头,对兰尔祈的嫌恶更上一层,加上了新的标签:绝对是敌人……

        “小祈……”支纥明白现在的处境,无疑是在两人间做出选择,几年久别重逢的老友和相处没多久的妹妹,她本来还在徘徊,看到兰尔祈主动退出的低落,越发揪心。

        她轻摁了下兰尔祈的后脑,拉起人就要走,严声道:“我们先回家了,卜苏提米我们改日再约吧。”

        卜苏提米微怔,似乎不敢相信这个选择,她调查过兰尔祈,但除了她是近期出现在支纥身边以外什么都查不出来,反正她知道了她们相处时间不长,这就够了,也就没有往细查,她坚信着支纥绝对不会为了一个相处几天的小丫头把她晾在一旁,她觉得自己在支纥心里是重要的。

        她死咬着后槽牙,狠劲让人怀疑是不是要直接将牙咬碎,半晌,她愣神叫住了脸色不好欲离开的支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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