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PleaseDontC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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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惊无险地解决掉一只虚后,三人继续使用着瞬步赶回集合地点。因为这场意外遭遇,他们耽误的时间又要往上累加了,不过正好可以把这件事作为他们迟归的借口。
“它出现得实在太及时了。”乱菊用感激的口吻谈论起了刚刚的敌人,或许在其他时候会显得很奇怪吧,但是,在三人为了编造出一个合适的理由都快要才思枯竭的刚刚,毫无疑问,那只虚向他们提供了最佳的灵感。
祈一边应和着乱菊和荻堂的讨论,一边回忆着刚刚战斗时的情景——没有任何地方偏离她的计划,而这却正是她所不能满意的,如果她的实力其实比自己估算的更强就好了,那样的话,偷袭的一刀必定能够即刻了结那只虚!
祈感到不甘心,并非因为她仇视着虚这个种族或者她过于在意自己的实力,只是因为——
所谓拯救虚的方法就是将其净化,这是唯有使用斩魄刀才能做到的事。死神用他的斩魄刀斩杀虚,并不等同于把它们消灭,而是借此清洗它们变成虚后犯下的罪恶,让它们能够去往尸魂界。
换句话说,用除此之外的任何方式杀死虚,都无法净化它们。所以,如果刚刚的虚死于乱菊和荻堂的鬼道,那么它是不是只能化为灵子?
(明明原本只是为了得到力量才进入真央灵术院的,不知不觉间我却开始考虑起这样的事情……这难道就是近朱者赤吗?)
虽然祈想要继续思考的事情还有很多,但现实却没有给予她这份余裕——
她察觉到远方有数股灵压正朝这边急遽逼近,同学的灵压、虚的灵压混杂在一起,加之距离尚远,让她一时难以辨明具体数量。然而,无论是一只,两只,还是三只……正常来说,虚会出现得如此频繁吗?很奇怪啊。巨大的疑问横亘在祈的心中,她无法自抑地考虑起了各种恶劣的情况。
“乱菊,荻堂,”祈打断了二人的谈话,脸上流露出了少有的凝重之色,“请保持冷静听我说完……”
祈简略地说完了自己的发现后,三人决定与陷入危险的同伴会合,尽管这意味着主动接近危险,但世上亦绝无对同伴置之不理的道理。
午后和煦的阳光下,行人三三两两地在街道上走动,在他们眼中,今日和昨日或许并无不同吧。但在普通人类无法触及的世界里,惨烈的厮杀已在各处持续了一段时间。
为了更快到达同伴的身旁,三人在途中再次遇见虚的袭击时,采用了冒险却快捷的方式击杀虚。他们的身上也不可避免地增添了数道伤口。死神可以将自身灵压注入死霸装内,使之起到最简单的防御作用。然而,真央灵术院的校服就只是普通的衣服而已。
伤口中渗出的血液被凛冽的寒风吹拂而去,留下的仅仅是微小的疼痛。这份痛楚,混合着从划破的衣衫中渗入肌肤、带走了体表温度的冰冷,成了缠绕肉/体的荆棘,压迫骨骼的毒蛇,使祈在急促的呼吸间明了窒息般的感觉。
他们和目标之间的距离明明正在飞快地缩短,可以感知到的同伴的灵压却没有变得更为明显,而是渐渐变得微弱了。死神的呼吸不停止,灵压就不会消失。反过来说……
“没有……赶上吗?”荻堂低落的喃喃自语打破了长久的寂静。
“不,还有人活着。”虽然灵压微弱得几难分辨,但的确还存在着。祈停在屋顶上俯瞰四方景象,没有发现同伴的身影,唯见数只虚在街上游荡着,不时还发出贪婪的嘶吼声。
隐藏起来了吗?虽然无奈,却又是明智的选择。毕竟,拖着受伤的身体又能在虚的追击下逃多久呢?
(我会拯救你的……一定会!)
祈举起浅打护在胸前,犹如翡翠般剔透的眼眸倒映在霜色的刃面上,仿佛被锋利的刀刃所影响,浸染了几分凛然的寒气。
注意到乱菊和荻堂已经按照计划悄悄埋伏在隐蔽的角落,祈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骤然提升到极致的灵压在一瞬间便吸引了周围所有虚的注意。它们用充满恶意的目光锁定着她,令人毛骨悚然的灵压铺天盖地般向她袭来。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她左手结印的姿势依然正确无误,咏唱依然清晰有力——
“星罗棋布的兽之骨、尖塔、红晶、钢铁的车轮,动成风,止而空,长/枪互击之声满溢虚城。”
咏唱完毕的鬼道并没有被立刻释放,力量被她稳定并凝聚在手上,静静等待着决胜一刻的到来。
被她引诱过来的虚迅速聚集在她四周,在这逐渐成型的包围圈进一步缩小之前,她凭借瞬步开始巧妙地走位。落到另一个屋檐时,持刀格挡的右手因虚的利爪多出了一道狭长的伤口,虽未到深可见骨的程度,但汩汩而出的鲜血在瞬间便浸湿了衣袖流入掌中,沿着指缝在黑白分明的刀身上染出斑驳的痕迹。不断流下的血液湿润了她的手掌,让手中的浅打差点滑脱。
(实战中原来还会出现这种问题……)
在数量方面占优势的毕竟是虚,只是付出了这点代价,已经非常值得了。确认虚群正处于她预想中的位置,她抬起左手,“破道之六十三雷吼炮!”
雷属性的冲击波袭向了聚集的虚群,汹涌而出的灵压如波涛一般掀起阵阵乱流,使目标无法自控地倒飞出去,即使其中有掌握飞行能力的虚也不能在瞬间扭转局面。而在它们必然会经过的路径旁边的,是蓄势待发的乱菊和荻堂。
没有关注接下来的战况,因为结局早已注定。
六十番号以上的鬼道,本来并不在一年生的学习范围之内。感谢宇都宫老师,对于祈请求课外指导的任性要求,他也认真地给予了回应。
(还是有一点点勉强。)
待体内紊乱的灵压稍微平复后,祈跃下地面,向某个偏僻的后巷走去,在那里等待着她的是——
“原田前辈,美绪。”她涩声道。
倚墙而坐的原田满身血污、遍体鳞伤,从他的身上,祈不能感受到丝毫灵压的存在。然而,美绪还是一直用她颤抖的双手按在原田胸前那已不会再流血的伤口上,口中不断重复道:“求求你不要死……不要这样……”
“……”祈跪坐在地上,握住了美绪的双肩,迫使她把视线从原田的遗体上移开,“美绪,看着我。其他人呢?忍成呢?”
肩膀上的手传递着活人才有的温暖,耳边传来的是同学熟悉的声线,话语中提及的是她最重要的人的名字,仿佛从迷蒙的黑夜中惊醒,美绪抬眼看向祈,泪痕未干的脸颊上再次滑落了泪珠,支离破碎的言辞中悲痛满溢而出,“死了,在一开始……为了保护这样的我……”
虽然早有猜测,但亲耳听到美绪证实一个同学的死讯时,祈还是忍不住眼神一黯。她的心中不是不悲伤,然而比起悲伤,更多的却是一股荒诞般的不真实感。
变幻无常才是人生常态。
身为未来的死神,与死亡相伴的使者,明明应该比谁都要更懂得这个道理,但是,为什么呢,人总会觉得自己的家人朋友是特别的,他们应该与天灾人祸完全无关,会永远安稳美好地生活在我们身边。直到命运降临的那一刻,才惊觉自己的想法是多么的傲慢。
忍成和美绪向来形影不离,如果不是人力无法抗拒的理由,两人断然不会分开。今天早上就是这样,抽签结束后发现自己并没有和美绪分在同一组的忍成,不是马上想方设法地换了签吗?而那个答应和他交换抽签纸的人,是乱菊……
如果忍成和乱菊没有换组,那么现在被美绪宣告死讯的人会变成乱菊吗?尽管过去发生的事实已经不会被改变,是多想无益的事,祈还是无法自抑地展开了可怕的想象。
美绪的眼泪如泉水般涌出,看着脆弱得仿佛一触即碎的她,祈在心中凝聚起了丝丝勇气,抬手轻轻拭去了美绪脸上的泪水。
“不要哭,美绪,请你不要哭,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然后站起来,我们还有机会去拯救那些活着的人。”
这段话没有任何生僻词语,祈却说得一字一顿,仿佛话有千钧之重。因为这不仅仅是对美绪一个人说的话,因为这不仅仅是一句安慰。
右手被人以不会触及伤口的方式、不会引起疼痛的力度握住,祈微微转头,看见了荻堂。不知道为什么,他看起来有点落寞,尽管如此,还是努力扬起了温柔的微笑,“歌代,让我帮你治疗吧?其实我还挺擅长回道的。”
在这短暂的休憩期间,美绪整理着思绪、开始断断续续地叙述起事情的发生和经过,荻堂专心替受伤最重的祈治疗着伤口,而乱菊则是严肃地凝视着死去的原田前辈,一反常态地一言不发。片刻后,她似乎回忆起了什么,用指尖触摸垂落在原田脖颈前的小巧的圆形装置,开口询问道:“这样东西,三位前辈都有系着,是吗?”
“没错,外型相同,应该是统一发放的装备。”祈率先给予了肯定的回答,既然跨界来到现世,随身携带有定位、通讯功能的装备也是应有之义。按照美绪的说法,下午的实习开始后不久他们的面前就出现了大量的虚,一般来说,领队应该马上将此事向瀞灵廷汇报,但是也不排除因突然袭击、疲于奔命而无暇联系的可能。想到这点,她补充道:“或许原田前辈还没有联络过瀞灵廷,乱菊,你试试看能不能……”
在祈的建议说完之前,乱菊已经用她的行动代替了回答,一片寂静中,联络器传出的“沙沙”声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没有接通。
“或许是在与虚的战斗中受损了?”美绪回忆着之前的战斗场景,嗓音有些沙哑,“原田前辈为了掩护我们撤退,一直在奋战,联络器可能就是在那个时候被弄坏的。”
“如果真的是这样就好了。”祈把视线从乱菊掌心中外壳看似完好无缺的联络器上收回,低声说了这句意义不明的话。
她的脑海中闪过了一个非常荒唐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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