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TheInnocents
妙书屋小说推荐阅读：吻安，小娇妻！、霸道老公放肆爱、元尊、恰似寒光遇骄阳、尸命、名门隐婚：枭爷娇宠妻、惹上妖孽冷殿下、跑出我人生、漫漫婚路、侯门弃女：妖孽丞相赖上门
穿透冬日清冽的空气，苍白无力的阳光照射在路面薄薄的一层积雪上，未能使之融化，反而让白雪更为刺目。这条本就偏僻的街道因昨夜突如其来的风雪而愈发冷清寥落，长泽前辈条理分明的讲解和指导却也因此显得非常嘹亮清晰。
人类死后，从其内心长出的因果之锁就会脱离肉/体，使灵魂无法再回到身体之中。普通的灵魂被称为“整”，对现世没有过多眷恋的整会等待死神前来引导他们前往尸魂界；而另一部分因各种原因堕落为“虚”的灵魂——以胸前的空洞和脸上的面具为核心特征的形态各异的怪物，则需要经由死神的斩魄刀斩杀、净化。因此，死神的使命可以简单概括为魂葬整和净化虚，而今日要实践的便是前者。
\"……之后只要用斩魄刀的刀柄底部按下去就可以了，”看着眼前一起瑟瑟发抖的学生和魂魄，长泽挑了挑眉，“身为引渡者的死神怎么可以比需要你的整还要害怕？别紧张，放轻松。”
学生喏喏应声，调转手中的浅打轻轻把刀柄贴在魂魄的额头上，在他忐忑不安的眼神中印下了“死生”的标记。预想之中的疼痛没有来临，包裹着他的只有平静，他沉浸在这种新奇的体验里，直到在完全消失之际才慌忙说道：“谢谢你，死神先生！”
“不用谢不用谢！”白光散去，看着已空无一人的雪地，学生傻笑着挠了挠头，“啊，已经听不到了吗？”
“做得好，就是这样！”长泽一边称赞着，一边在评价表上做好了记录，“走，我们继续~”
三组即九名学生跟随着她，寻找下一个徘徊在现世的魂魄，他们上午的目标就是让每个人都进行一次魂葬，完成后就可以暂时休息了。
“那个整向佐久间道谢了耶~”手指绕着长及肩下的金发，乱菊状似不经意地说道。
“因为他很温柔啊。紧张只是害怕自己做得不好，给别人增添痛苦吧。”祈一语道破，“毕竟有乱菊你的前车之鉴嘛。”
回想起不久前乱菊干脆利落地盖印时，因用力过猛刺激得对方连声惊叫“痛痛痛痛痛”的场景，祈笑着调侃道，“向人家学学啊~”
“嗯，我也这么认为，松本，下午请继续加油。”荻堂同样带着笑意的话语与其说是鼓励，倒不如说给乱菊补上了一刀。
和熟悉的同伴组队的最大坏处大概就是这个了吧？说话直白得令人想哭啊！不过，忆及开学初期大部分人之间礼貌而青涩的交往方式，乱菊认为还是现在这样比较有趣，因为她也可以毫不留情地反击、吐槽，“没想到荻堂你有时候说话还挺气人的……给你写信的人知道你的真面目后肯定会很惊讶！很失望！”
“松本，请不要转移话题。”荻堂故意以非常冷静的态度回应着，脸上不见丝毫动摇之色。
的确很气人！听着旁边的唇枪舌剑，祈默默地在心中感叹。荻堂有时候还真有点坏心眼，不熟悉他的人大概很难想象，而这就是所谓的“距离产生美”吧。但是，比起建立在错觉之上的“美”，更动人的果然还是“真实”。
…………
…………
时近正午，完成了任务的他们得以暂时歇息放松。雪后的公园银装素裹，恬静幽雅，令人赏心悦目，本该如此，但自从被他们占领后——
四面八方都是疾速飞过的雪球，夹杂着击中目标的“啪”“啪”声和同学们或是得意或是不甘的叫喊，雪地上的脚印凌乱交错，美景也好、氛围也好，全都荡然无存。
男生真幼稚。
侧头避开悄悄袭向她的雪球，祈顺着雪球飞来的路径寻找着袭击自己的凶手——然后毫不意外地看见了比着“v”字的乱菊，环顾四周，不知何时起还坐在石桌上的就只剩下长泽前辈和她了。即使一开始玩闹的只是个别人士，但在他们不分敌我地波及全场后，不为所动的才是少数。
明明脚下的积雪并不深厚啊，他们是怎样做出这么多凝实的“弹药”的？用了灵压？还是鬼道？大家都好幼稚！
长泽一直笑眯眯地任由他们胡闹，见身旁的祈不惜运用鬼道构造出了一层阻挡攻击的盾，以行动表明自己坚决不参与的意志，她不由得失笑，“不去玩吗？不需要顾虑我，我没有任何意见哦。”
祈并不讨厌和同学们一起在雪中玩乐，事实上，她还挺稀罕雪。在流魂街度过的第一个冬天，大概是她第一次见到真正的雪。那时候的她被欣喜和激动驱使着，无论身边有没有玩伴，每天都要兴冲冲地跑出家门，在雪地里玩得很开心，直到某日因感冒加重而倒下，被姐姐教育了一顿后，才稍微收敛了一下。
她自认为已经告别了随随便便就陷入狂热的不成熟的自己。现在的她更希望成为一个在其他人都全身心投入到娱乐之中时，还能够保持冷静和警惕的守护者。
“我比较想休息一下，养精蓄锐。”少女坚定地摇了摇头，说出了与外表不相符的沉稳话语。
看着身旁的少女，长泽突然想起了那个从学生时代开始就不苟言笑、从不参与集体活动的人，虽然其他同期都觉得他生性狷介、难以接近，但一直都注视着他的长泽明白，其实他非常善良可靠，是个很好的人。
“你在想庄司前辈吗？”
耳边传来的清脆声音使长泽从往事中回过神来，她为少女的敏锐暗自惊讶，嘴上却反射性地说出了否定的话语，“不不不，我只是在思考下午的安排。”
“但你的脸很红诶？”
“冻出来的！今天真冷啊哈哈！”
“……”
翠绿的眼眸一瞬不瞬地凝视着长泽，目光交汇，她捂着微热的脸，宣告败下阵来，“我有表现得这么明显吗？庄司就什么都没察觉啊都这么多年了我想起来还怪生气的什么人嘛榆木脑袋油盐不进一点情调都没有白瞎了他的姓氏跟他一点都不搭可恶难道是故意的吗……”
虽然在出言试探前祈的心中已有几分把握，但长泽前辈打开心扉后的模样还是确确实实地让她吃了一惊，这份心情长泽前辈该不会一直藏于心底未向他人倾诉过吧？所以被她揭穿后就干脆破罐破摔，一股脑地把所有感情都向她这个今天才认识的人诉说，毕竟，有些事情对着朋友反而难以启齿。
怀抱着怜惜和鼓励的心思，祈决定配合长泽，“听起来，前辈们认识了很久？”
“我们是同期啊，毕业后也进了同一个番队。从以前开始就经常一起行动。只有去年被分别派到现世不同的城市驻扎那段日子，算是我们分开得比较久的时期。”
派遣死神到现世负责魂葬和净化，这是十三番队特有的任务，小茜就是因此才打算加入十三番队的。而祈则是为了好好观察现世，以此比照自己的记忆，证实自己的猜想，虽然，她现在又渐渐觉得不这么做其实更好。
不过，来都来了，上午实习时她对周边环境还是有所关注的，但那只是走马观花，并不十分真切，而且领队们本就有意避开现世居民，选择经行的都是一些人迹罕至的路段，没有太大的参考价值。
“说起来，驻扎在现世有趣吗？”
“非常无聊！”斩钉截铁地说完，长泽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补充道，“客观地说，尸魂界也好现世也好，都差不多啦。但是，驻扎在现世时他又不在我身边……”
“而今天虽然是第一次来到他驻扎过的城市，我却不可思议地觉得非常亲切。”她的脸上绽放出了柔软的笑容，言而未尽。
重要的不是目的地，而是陪伴在身边的人……是吗？
祈张了张口，正想要说点什么，却被乱菊的呼唤所打断。长泽见状轻轻推了她一把，“别总是一个人在旁边装酷，也给个机会让别人亲近你嘛~”
看着少女朝同伴走去的背影，长泽略感苦恼地叹了一口气，“这样的话，为什么面对他时却说不出口呢？”
…………
…………
“去附近随便逛逛？”祈重复了一遍乱菊的话，为她拂去衣上残留雪花的动作也停住了。这个出乎意料的提议仿佛有股别样的吸引力，祈思量着其中的可行性：只要在下午的实习开始前赶回来就可以了，时间上没有任何问题。长泽前辈也没有禁止他们离开这里，毕竟，作为正式死神的她能够感知学生们的灵压所在。
考虑到小茜一定会抓紧这次和十三番队队士接触的机会，用来获取更多情报，祈又在心中划去了“和小茜会合”的选项。
见祈干脆地点了点头，乱菊准备好的理由顿时排不上用场，不过这样正好，节省下来的时间可以多逛几个地方，她满意地挽起了祈的手，又向不远处旁听她们谈话的荻堂询问道，“来吗？”
“当然啦，宇都宫老师不是说了吗，我们要团结协作，共同进退。”虽然后面还有一句禁止落单……
离开公园后，乱菊带领着二人直奔某处而去，这目的明确的架势完全谈不上“随便逛逛”。随着一间间挂着各色招牌的商铺映入眼帘，祈和荻堂在无言中明悟了乱菊的想法——好不容易来一趟现世，空手而归实在太亏。
“但是，我们买不了啊？”荻堂试图让兴致勃勃的乱菊冷静下来。
“荻堂，你的修炼还不够啊，”目睹乱菊在出售杂货的商店中流连忘返，祈以一种“小伙子你太嫩了”的语气对荻堂解释，“美丽的事物只是看着也会很开心。”
“原来如此……”
这好像就叫windowshopping吧？
琳琅满目的商品被陈列在货柜上，其中不乏在尸魂界中从未见过的新奇物品，吸引着乱菊和荻堂的目光。而祈扫视过后，均能一一辨认，明明她也从来没有见过，但此刻脑海中却突兀地浮现出相关的记忆，不仅有眼前商品的情报，还有它们更新换代后的信息。
这好像在说……不，这简直是在说……我来自更遥远的未来……
记忆碎片中的蛛丝马迹，内心世界里迷之生物暧昧不明的态度，现世学课堂上对时代局势只言片语的介绍，全部都在、早就已经在，昭示这个她从前不愿细想、现在却再也无法否认的、铁一般的事实。
https://www.msvvu.cc/84585/84585973/13104387.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www.msvvu.cc。妙书屋手机版阅读网址：m.msvvu.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