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三世⑥祭典

第十四章

        思来想去，问题只能出在松油饼上，也不知道里面加了什么东西，吃了后导致肚上会有红印浮现，好在一日后慢慢消散了。

        【你说，他们想拐卖我，为什么不在路上动手？】我想不通这点，问小气鬼。

        “有我在，你觉得他们能得手吗？”小气鬼反问，语气却是不容置疑，“这种情况借由官府的力量最好，如果我们没有背景，再加上他们所谓的红印证据。”

        【你就会被关起来，而我就被他们强行带走了。还好我是个公主，不然要被他们得逞了。】我正暗自庆幸着。小气鬼看着我，目光灼灼，“就算你不是公主我也不会让他们带走你。”

        人贩子一事有惊无险的过去，那几个被拐的孩子官府会帮他们重新找回家人。我不想高调行事和小气鬼回到客栈，等待祭水节到来。

        对于这个节日我可是很用心准备，乾城人有自己的特有服饰叫祭服，在祭水节当日每个人都会穿上。于是我拉着小气鬼到了乾城最好的制衣坊，定做衣服是来不及，那就挑现成的买。

        “小姐长得明艳动人，穿这套祭服最适合不过了，这我们彩云阁最新出的款式，用的是上好的蜀丝。”店员滔滔不绝的介绍着。我看向小气鬼，见他点头，便拿着衣服进去试穿。

        这套衣服红色的，上面绣有祭服特有的黑条纹，裙摆处挂了一圈精致小铜片。不同于之前穿的锦衣，上身后我觉得既轻盈又别致，于是迫不及待的跑到小气鬼跟前转了一圈。

        【好看吗？】

        难得见到他呆滞一回，我心里偷乐，肯定是好看了。我继而对着铜镜左看右看，镜中的少女肤白貌美，笑脸夺目，好似一个小精灵。

        不过这发饰稍显突兀。我刚摸上头发，小气鬼的手比我还早一步出现，他抽开我的发簪，满头乌发顷刻而下，随后他将祭服配套的铜圈头饰插入我的发中。

        “这样更好看。”他看向铜镜对我说道。

        镜中的他站在我身侧，我的头好像靠在他的胸前。一身素白，一身艳红，相得益彰。

        于是我给他挑了一套白色的祭服。【你穿白色很好看黑色也好看。】

        “小姐眼光很好啊，这套白色的和你身上红色的是同系列，正适合一对情人穿。”

        见店员说到情人二字，我不自觉的脸红，我和小气鬼才不是情人呢，第一世我是他的狗，第二世我是他的羊，现在他是我的护卫，所以我们应该是主仆关系？一边想着一边偷偷看向小气鬼，只见他表情淡漠，看不出什么来。

        除了衣服，我们还挑了两幅面具，同样是参加祭水节必备的。

        虽说还有几日，整个乾城早早开始准备，家家门口挂上由铜钱制成的祭符，各个城区搭建了高台子用于节日当天祭典。

        三日后，万众瞩目的祭水节如约而至。一大早店小二给我们送来2个简易的铜钱祭符，用红线穿成。我兴致勃勃的将祭符挂在自己腰间，顺手帮小气鬼的也系好。

        【铜钱铸的剑能用来驱邪，那这种祭符是不是也可以？】

        小气鬼摸了摸祭符说：“只是普通的铜钱没有开光，效果甚微。”

        祭典在午时开启，用过早膳后，我拉着小气鬼赶到主城区占位置，那里的台子最高大，想必仪式会更好看。我以为我们去的算早了，结果到了那边的时候发现祭台周边早就挤满了人，粗粗看去上千人不止。街道两边二楼以上的窗户紧闭，所有人只能站在街上看。

        没多久，人越来越多，个个挨肩擦背，我有意和他人保持距离，却还是不可避免的触碰到。尤其身侧有一个人身上一直散发着难以名状的酸臭味，我阶段性的屏住呼吸，心里想反正都是残缺，为什么不让我失去嗅觉。

        忽然小气鬼移动了位置，他站在我身后，双手微抬将我和他人之间隔离开来，并带着我慢慢移动。

        呼——终于能呼吸了。

        重新站定后，我想了想抬头看向他，【你抱着我吧，不然手会酸。】

        他摇头。

        低头看着小气鬼虚空而持的双手，我突然有些后悔来看这祭典。再抬头看看天色，距离午时还有一个时辰。

        【我们回去吧。】

        “你不看了？”小气鬼疑惑道。

        我点头，虽然想看，但不想你这么累着。

        小气鬼垂下眸子，片刻后我觉得身前微微一紧，他将双手搭轻轻搭在我腰间，我整个人陷入他怀中。清冷的气息在鼻尖充斥，因为拥挤而产生的热气逐渐散去。

        一只手拿着鼓槌敲向金锣，祭典正式开始。祭台两侧各自站了八个大汉，光着膀子，戴着铜项圈，双手不断翻动敲打身前大鼓，鼓皮被震出幻影，看上去很是震撼。

        而后，一对妙龄少女登上祭台中心，两人双手拿着铜铃开始舞动。舞姿有些奇特，有几处像国师日常做法的样子。我一时看的新奇，紧接着白雾炸开，一个面带铜具，头发散落的出现在祭台中。这人身穿红黑色祭服，舞动铜剑。

        忽而起风，本来还是烈阳当头，顷刻间暗沉下来，乌云在头顶聚集。一滴，两滴这是下雨了。我伸出手接住掉落的雨滴。

        一颗接着一颗不断落下，周围所有人高举双手惊喜欢呼。

        小气鬼抬手为我挡雨，紧张道：“没带伞，我们先回去。”他刚说完，雨便停了，乌云逐渐散去，天空恢复晴朗，身上的湿意告诉我们刚刚的确下雨了。

        我再看向祭台，招雨之人早已不见身影。这个人让我有些不舒服，在我见到他的第一眼起。

        因为淋了雨，我们没有看下面的节目，回去换衣服。

        “二位怎么这么早回来了。”店小二热情问道。

        我让小气鬼帮我问在祭典上招雨那人。

        店小二激动道：“是今年刚上任的新祭司，新祭司可真厉害啊，居然招了这么多雨水，往年可没有这景观。”

        换好衣服后，我问小气鬼，【你对店小二说的新祭司有没有什么感觉？】

        “你是说唤雨术？”小气鬼语气一顿接着说，“只要修炼相应的法术，等我到筑基期也能做到，我记得观清道藏书阁里有此类术式。”

        我有些懵懵的看向他，貌似我们说的不是同一件事？

        小气鬼见状又补充道：“除了唤雨，还有唤雷，唤风你喜欢哪个？”

        呃

        介于上午站的有些久，下午我们呆在客栈里休息，打算等晚上再出去玩。据店小二所说，晚上会更好玩，有戏台，祭灯之类的。

        入夜，街道上灯火通明，人来人往不比白日少，我拉着小气鬼两人一路逛吃玩乐，从东城逛到了西城。西城有一条护城河，店小二所说的祭灯活动就在这里举行。

        面对眼前满是人的景象，我大吃一惊，整个城的人都来这里放灯了？

        “今年祭灯新祭司也在。”

        “那我也要去，新祭司神通广大，有他庇护许的愿望一定能成真。”

        身后还有源源不断的人将我和小气鬼推向人群里。

        “祭灯要开始了！”

        小气鬼？身后被猛的一推，我下意识想抓住小气鬼的手，却抓了个空。半刻钟后，我才被挤到外圈，看来祭灯活动是参加不了了，找个地方坐一会回客栈吧。

        诶，乘小气鬼不在，涅槃决我可以多看几个字呀！以往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每隔三日只能看二十个字，进度忒慢。

        为了掩人耳目，我特意找了个人少的岸边，坐下后从怀中掏出小木匣，取出一片玉碟。乍一眼看去有些眼花，晃一晃后又恢复了清明。

        “第四层：心神”

        一个时辰后，视线逐渐模糊，意识混沌，我收起玉碟闭目休息，在脑中消化刚刚所看的内容。

        呼——该回去了。

        我一起身就看到眼前有一人走过，白色的祭服，是小气鬼！我连忙起身向那人小跑而去，一手拍在他身后。

        【我在这儿】不是小气鬼。

        同样的衣服，同样的面具，身型也相似，但长相差远了，从露在外面的眼睛和嘴巴能看出。

        那人有些诧异的看着我。

        “她是谁？”

        我这才发现这人身旁还有一个女子，一身装扮跟我一摸一样。

        脑海里响起前几日彩云阁店员夸夸不绝自称这一对红白祭服仅此一套，穿出去绝对不会撞衫。我真的信你的鬼，拉黑！

        回过神后，我对两人摆手致歉，顺便问了一下去东城的路怎么走。

        “居然是个哑巴。”

        “我都说了不认识她，灵儿你要相信我啊。”

        “哼，云裳阁骗我说衣服独一无二只有一套，明天我找他们要说法去。”

        “我陪你去。”

        大概因为时间已晚，回去的路上，人少了很多，有一个小道甚至都没人，我一心急着回去见小气鬼并没发现身后跟了两人，直到被人打晕。

        “是这个没错吧。”

        “红色祭服，还有这铜饰，错不了。”

        “我记得上头说这姑娘身边有个男子的，怎么现在就她一人。”

        “回家了吧，总归错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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