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万事俱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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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狱之中,宁恒发丝凌乱,垂着脑袋,身上布满了鞭痕。
一个狱卒坐在一旁,手里拿着鞭子,也不管宁恒搭不搭理他,自顾自地有一句没一句地说这话。
这几天宁恒受尽了折磨,可他硬是没哼一声,这狱卒也是服气的。他这些天只是给宁恒上刑都已经觉得够累了,这会他觉得偷个懒也没什么所谓了,也就坐在一旁没有再拿拿鞭子往宁恒身上招呼。
突然另一个狱卒匆匆跑了进来,吓得这宁恒牢中的狱卒一个激灵,跳起来扬起鞭子就往宁恒身上抽。
这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宁恒面上一紧,身体狠狠颤抖了一下,却依然没有吭声。
“别打了别打了!”那跑进来的狱卒直接冲到了关押宁恒的牢门外喊道。
牢中的狱卒脸上一喜,收起了鞭子靠近牢门道:“怎么?那位贵人改变主意了?”
“不是!”门外的狱卒招了招手,附在门内狱卒的耳边道,“大将军派人来传话了,说是要看见宁郡王安然无恙。”
鞭子从门内狱卒的手上掉了下去,那狱卒仿佛魂魄离体一般,眼神呆滞,好一会才哭喊着冲到宁恒身边,解开了他的绳子,扶着他坐下。
他嘴里哭喊道:“宁郡王,宁爷爷,奴才也是服从上头的命令,奴才也是没有办法,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啊!”
宁恒的脸上染着脏污与血迹,头发杂乱,全然没有了平日里清雅公子的模样,他抬眸冲那狱卒冷笑道:“摇尾乞怜的狗。”
……
“皇上,夏侯将军求见。”公公尖细的声音响起。
在养心殿中小憩的皇上张开有些迷糊的眼睛道:“什么?阿晟来了?让他进来。”
皇上热情地招呼夏侯晟坐,被夏侯晟拒绝了。
与皇上的热情相比起来,夏侯晟的态度冷淡至极,只是面无表情简明扼要地说着此次前来要说的话,毫不拐弯抹角,也绝不客套。
“皇上,宁郡王与大金暗通款曲的事情还需要查证,况且宁郡王作为大金的三皇子,举足轻重,不可随意处置。”夏侯晟目光冷冷地道。
皇上皱了皱眉,对夏侯晟的说法表示疑问:“可朕却听说,这个三皇子在大金之时并不被待见,况且如今大金的态度……”
夏侯晟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道:“此言差矣,皇上,宁郡王在大金不被待见,是因为大金的大皇子身为大金的储君,不待见这个可与自己比高下的三皇子,众所周知,大金二皇子无帝王之才,唯有三皇子在众皇子中脱颖而出,所以被大皇子处处打压。”
皇上思忖片刻,似乎想起了什么,嘴角含笑,摇了摇头。
夏侯晟接着道:“至于大金的态度,不过是因为不想被牵着鼻子走,虚张声势罢了。”
皇上看着夏侯晟,脸上的笑意更深,问道:“那依你的意思?”
“此事蹊跷,还请皇上让臣查明,再做定夺。”夏侯晟道。
“好,那朕便等你查清楚。”
东宫之中,太子殷雍正拿着一根草芥逗着笼中的鸟儿,闲散闲适,好不惬意。
却有宫女不知趣地前来奏报,说是大将军前来拜访,吓得殷雍立刻正色起来,哪里有半分闲适的样子。
“大将军来了?”殷雍压下心头的意外,吩咐道,“快去跑茶,泡上好的碧螺春。”
殷雍匆匆去了前殿,殿中夏侯晟坐在椅子上,看着别处,如有所思。戴着银色面具的脸上,依旧笼着萧杀之气。
殷雍咽了一口唾沫,才上前去招呼:“大将军,今天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了?”
夏侯晟转头看向殷雍,竟然也不行礼,毫不客气地道:“无事不登三宝殿。”
殷雍脸庞微僵,没想到夏侯晟如此直接。
“那大将军前来,所谓何事啊?”殷雍殷勤地道。
夏侯晟淡淡看了殷雍一眼道:“京城中的栖凤阁是太子的所有之物吧?”
殷雍神色一僵,不知道为什么这样隐秘的事情会被夏侯晟知道,他说出来还如此地轻松,仿佛这事情天下皆知似的。
“这……”殷雍不知道夏侯晟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时间不敢承认。
夏侯晟却洞察了他的心思似的道:“你放心,臣只是想查一些事情,希望太子殿下能鼎力相助。”
“什么事情?”殷雍心中隐隐不安。
果然就听夏侯晟道:“前些日子发生在栖凤阁的,查出宁郡王身上私藏要传去大金的密函的事。”
殷雍笑了笑道:“这就是一滩浑水,大将军为何要管呢?”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夏侯晟端起了宫女送来的茶,揭开茶盖,沁人心脾的茶香味钻入鼻中。
“哦?受人之托?”花婉那张比花娇的面孔闪现在脑海中,殷雍心里有几分不畅快,“不会是受清华宫那个舞姬的托吧?”
夏侯晟冷冷看他一眼道:恕臣无可奉告。”
殷雍立刻收声,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是看着夏侯晟道:“既然将军要将这件事查清楚了,那孤怎能不助将军一臂之力啊!”
“那就劳烦太子殿下了。”夏侯晟淡淡地道。
达到目的,他便不理睬殷雍的挽留,扬长而去。
殷雍看着夏侯晟的背影,摇了摇头道:“七弟,别怪皇兄对不起你了。”
将军府中,花婉缓缓睁开了眼睛,只觉得浑身像是散架了,疼痛难忍,不禁倒吸冷气,艰难地从床上起身。
在一旁守着的丫鬟见状立刻上前扶起她,道:“姑娘醒啦,奴婢这就去给你拿水。”
那丫鬟转身就去拿桌上早已倒好的水,那杯子握在手中温热适宜。花婉低头喝了一口杯中的水,低头便有花香入鼻,入口的水甜而不腻,唇齿留香,那香气有些熟悉。花婉想了半晌,才想起,似乎是槐树花香。她喝的竟然是槐树蜂蜜水。
她微微皱眉,疑惑道:“这水……”
那丫鬟立刻解释道:“这蜂蜜水是将军特意吩咐奴婢准备的。”
花婉的脸色突变,惊恐地将杯子递回了丫鬟的手里,不悦地道:“拿走,这东西我不喜欢喝。”
“难道你如今的口味,变了这么多?”夏侯晟走了进来,好整以暇地看着花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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