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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 救人


路云起看着曲萝衣替给他的东西:

一对帝王绿镯子,和一片不知道从哪里剪下来的布帛,那布帛虽破碎,但上面可以辨认的字迹却清楚明白地讲述了一件事:

当今急招谡王入京。

谡王是当今一母同胞的弟弟,早年就已经就任封地,多年来除了贡品往来,当今基本上想不起自己还有这个弟弟。如今在黎王苏怀岷即将入京的这个节骨眼上,当今却突然要招这个早已被忘在脑后的亲弟弟入京,难免会让人多想。

更何况这件事情,还是被记载在这样一片明显被人从什么地方剪下来的布帛上,通过小太监凌平冒死的传递,才到了曲萝衣这个“黎王妃”的手中。

如此就更加让人想要深究其中的奥秘了。

路云起拾起那镯子,听曲萝衣解释道:

“这镯子是东宫侧妃的心爱之物,轻易不会从手上褪下来,此番叫小太监凌平带出,必定是拿来当做信物的。”

冯千语喜好显摆、时常带着这镯子招摇过宴会的一个好处便是,京都贵女都认得这对镯子,知道那是侧妃的心爱之物。

从认出镯子起,曲萝衣便知道了小太监凌平应该是为侧妃传话的人。

侧妃冯千语竟然舍得将这对心爱的镯子割舍,充作信物、传达这片布帛上的消息,更加说明这布帛上说的事,对于眼下的形势无比重要。

路云起听完曲萝衣这番话,十分认同她的直觉,但是有一点路将军着实不解:

“二十三,你说这东西是东宫侧妃的?”

曲萝衣十分确信地点头:

“这位侧妃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身份便是左相冯千语的女儿。她与我长姐历来十分不对付,原本我们都以为那是为了东宫争风吃醋或者是冯氏觊觎着未来皇后的位置,如今我却觉得,侧妃在意的并非是这些东西,她在意的人或许从始至终都是,”

“黎王苏怀岷。”

“我如今回想,想起来这位侧妃早年同人定有婚约,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黎王殿下。试问冯千语曾和黎王定有婚约,他能看上东宫苏久屹吗?”

曲萝衣这样说,难免又叫路云起吃味,在他不乐意之前,她赶紧转移话题道:

“路云起,你有没有注意到,东宫和左相是分了两路人进入庆阳关的。”

路云起对这些情爱故事明显不感兴趣,但也早已从朝廷这个反常的举动上探究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照理,朝廷已然派了钦差大人和雷将军入庆阳城,东宫苏久屹还需要亲临吗?

路云起看着二十三的眼睛道:

“你是说我们将当今、左相和东宫视作一脉,但是其实他们几方在如何处置黎王殿下一事上是有分歧的。”

曲萝衣不懂声色地点了点头。

路云起意识到了这一点,很多事情就变得明晰了起来。

首先打压黎王和甘州军应该是当今和东宫的共识,他们就此事不谋而合,并且很快达成了一致,所以污蔑黎王谋反的诏令才会来得这么快;

其次,他们之间必然是发生了分歧,有人主张要将黎王苏怀岷押解回京都城再行定罪,所以才会派大理寺卿曲蕤飏充当钦差大臣,而另一波人则力图在黎王苏怀岷到达京都城之前就将其处决了;

侧妃冯千语在其中充当着什么角色尚且不得而知,但以她想要传达给黎王和王妃的信息来看,似乎当今对东宫也已经起了防心。

以这种形势来看,东宫对黎王的杀心不得不防。

事实上,曲萝衣在郡守府衙时,已经看到了父亲曲蕤飏多次和东宫派来的人产生了激烈的争吵;并且春风楼上也不止一次传回消息,说东宫与一伙暗卫接头,似乎在谋划着一场刺杀行动。

黎王和路云起他们或许做好了准备应对谋反的罪名,但是庆阳关到京都城路途遥远,若是有不知深浅的暗杀一路潜伏着,曲萝衣不敢预计后果,是以她才会自作主张、不计一切后果要在黎王一行离开庆阳城前将他们救出。

但是如今来看,黎王似乎并不愿意为她所救。

这样说完,路云起转身又欲前去相救黎王于水火,这回他被一个早已不耐烦的人给拦住了:

“我说你们俩闹够了没有,你俩互相再救下去,王爷的计划就全被你们搅合了。”

“殿下说了,不怕他们有动作,就怕他们不敢动。”

曲二小姐这一波兴师动众,险些把路家的地盘暴露不说,还险些把黎王在庆阳城排布的根底都暴露了。得亏是朝廷的军兵对边境的形势和地形一窍不通,随意找个理由、找个犄角旮旯便能躲过一劫。

曲萝衣和路云起抬头望去,来人是曾邻。

曲萝衣劈头盖脸就问:

“你没死啊?”

朝廷军兵占据庆阳城,不过一夕之间,曾邻和庆阳城原本的黎王从属们也几乎是在一夕之间就消失不见了。

因为遍布庆阳城的路家伙计一直都没有得到曾邻他们的消息,所以曲萝衣理所当然地便以为曾邻死了,这会脱口而出,遭到了曾邻十分明显的嫌弃:

“小姑娘,好歹并肩作战、出生入死过,你能盼着我点好吗?”

他这样说,有些记忆便瞬时回到了曲萝衣的脑海里,那些受过的恐惧、担忧和孤独扑面向她袭来,她扯着一旁路云起的袖子说:

“他,就是他叫我带队突围,却把庆阳城的大门关了,把我一个人扔在了那群男人堆里,我当时......好害怕的......”

二十三这副突如其来把自己当作靠山告状的样子,令路云起的心徒然揪了起来,当即拔剑,追着曾邻就要比划两下,直把曾邻逼到了房梁上,大声解释道:

“路将军,咱们要实事求是的,我是不是一关城门就给您发了信号,让您前去英雄救美了?原本想着以路将军这个战力那妥妥是能赶得上的啊!”

“这谁能想到突然它就来了沙尘暴,把您堵在了半道上,把路老板拍到了东宫的马车上呢!”

曾邻一面忙着东躲西藏,一面索性把罪责都往黎王身上推:

“要怪只能怪我们王爷,他为了让王妃心软,才命我把曲二小姐派出去当诱饵的呀!”

“老曾我招谁惹谁了!先是被施宝来小兔崽子追着打了一顿,后来又被纸鸢姑娘带人追着骂了几条街,现在又被你路云起打......”

“你们有什么火气,倒是冲着沙尘暴去,冲着王爷去啊。”

曲萝衣听着他这样说,心头的火气却已经消了大半。

她如今已然能完全接受黎王苏怀岷不爱她、也永远不会爱上她的事实。而且她已经拥有了一双没有被贫穷、偏执和怨愤束缚住的眼睛,能够清楚明白地感知到谁才是爱她、关心她、为了她会不顾一切的人。

原来她这样卑微的生命,也曾被人无视一场战争的结果极力争取过,也曾被人在尸身人海的沙漠上绝望地期盼、发疯得找寻过。

被爱的感觉包裹这曲萝衣,那种滋味远比爱一个不爱自己的人要好。

于曲萝衣而言,这一点认知有些晚了,但好在一切还来得及......

另一边,路将军发着脾气:

“不救了,不救了,让他去死吧,拿我的女人去冒险,只为了全他的女人心中的道义,这也太不讲道理了吧!”

他发完这通脾气,见曾邻尚未从屋檐上下来,遂高声呼唤道:

“喂,你下来吧,本将问你个事?”

待曾邻再三确认自己的安危、从梁上下来后,路云起抓抓鬓发,颇有些不情愿地问道:

“那个谁让你等在这里,是有什么吩咐吗?”

曾邻惊讶道:

“还真有一件极为重要的事要托路老板去办。”

路将军自有洞悉时局的敏锐,也自有放下成见的气度,他当然知道曾邻涉险出现在这里,必定是为了传达什么重要的消息,遂决定放下怨气,先办正事。

谁知他得到的回答竟然是:

“黎王请路老板去春风楼救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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