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十八章

叶昭晚惊讶地说：“您怎么知道？”

        陈峰笑着摇摇头：“这孩子我们见过，大概一个月前，这孩子受人雇佣，黑了我们公安机关的内部系统，被我们抓起来过，后来看他年纪小，只不过是为了一点小钱被人当枪使了，主观恶性不大，就给了他一点警告，让他走了。”

        叶昭晚诧异，这件事情林祚没有和她提及过。

        转而她又想到之前在街上看到他被一个混社会的男人拉扯，大概那个男人就是黑客组织的雇佣方吧。

        陈峰继续说：“然后间隔没多久，我们又收到关工委的来函，函里面提到了一个叫做林祚的小孩被收养者家庭虐待的事情，希望我们进行立案，这件事情我们也正在跟进，只是目前证据并不充足。”

        叶昭晚知道这是她的爸爸请关工委出面帮忙替小祚讨公道。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这个叫做林祚的小朋友的名字已经在咱们局子里家喻户晓了啊。”陈峰半开玩笑地说。

        叶昭晚在心里擦了一把汗，生怕对小祚会有什么不利影响。

        “姑娘，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你看是否可以请这位小朋友帮我们一个忙？”陈峰话锋一转。

        “是让他帮忙拿那份重要的资料吗？”叶昭晚大概也猜到了。确实，如果要拿那份资料，林祚算得上是最佳人选。

        陈峰说：“是，因为这个贩毒的案子我们其实已经跟进了一年多了，但是一直停摆不前。对方反侦察能力都很强，我们也不敢轻举妄动。如果那个黑色的袋子里真的是我们所需要的资料，那将会给案子的进展带来极大的作用。但是这件事情必须做得让对方毫无察觉，所以如果林祚肯帮我们这个忙，那是再好不过了。当然，他在行动的过程中，我们警方也会全程派人在外面暗中保护的，只是百分之百的安全并不一定能确保，毕竟任何一次行动都可能发生意外。所以，想请你代为转达林祚，问问他是否愿意给我们警方提供帮助？”

        “好，我回去问问他的意见。”

        叶昭晚离开警局后，一路上思虑重重。

        她在想着如果林祚知道了这件事，是不是会答应配合警察开展行动？万一在开展行动过程中受伤了又该怎么办？

        一直到家里，她终于想通了。

        这个决定权在于林祚，这不是她能替他决定的。

        叶昭晚一进家门，就听到张妈的声音从厨房里传出来。

        “你这孩子相当聪明啊，一点就通了。”

        叶昭晚过去一看，就看到林祚系着一个灰色的棕熊图案的围裙，一手拿着锅铲，一手正在颠勺。

        糖醋排骨香气四溢，勾得她肚子里的馋虫都跑出来了。

        张妈看到叶昭晚，忙说：“小祚这孩子，非要我教他做菜。”

        叶昭晚咽了口口水，探过脑袋去看：“好香啊。”

        张妈夸赞说：“这孩子太聪明了，我一说怎么做，他立刻就明白了，这手法看上去好像比我还熟练……”

        林祚被张妈夸得耳朵红红的。

        很快，一盘色香味俱全的糖醋排骨就摆上了桌。

        叶昭晚毫不客气地吃了一大块，对上林祚暗搓搓期待的小眼神。

        她弯起眉眼：“好吃！”

        林祚也跟着笑起来，夹起一块来吃。

        甜而不腻，还很入味，就是好像还可以更松脆一些，他还要再改进。

        吃完饭后，叶昭晚把关于汪传根涉嫌贩毒以及在警察局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林祚。

        林祚并没有因为汪传根贩毒而惊讶，他惊讶的是叶昭晚竟然会找人去跟踪汪传根。

        叶昭晚挠挠头，有些抱歉地说：“对不起，我只是觉得那个汪传根太可恨了，想给他一点教训。你是不是觉得我有些多管闲事了？”

        林祚摇头，在手机上打字：“你是为了帮我。我担心的是你的安危。”

        “小祚，那你愿意帮助警方吗？”

        林祚打字：“我听你的。”

        叶昭晚轻笑：“不管你怎么做，我都支持你的。”

        林祚点点头，表情很认真：“我愿意。”

        他也恨那个男人，而且也不希望晚晚默默为了他做的那些事情最后不了了之。

        ——

        警方在得知林祚愿意提供帮助后，便以最快的速度制定好了行动方案。

        他们特地找了一个上午的时间，因为这个时间汪传根一般都会外出工作，要到下午才会回来，这样便有足够的时间来寻找那份资料。

        林祚到了那个他住了一年多的屋子里，茶几上摆放着很多吃完了的泡面盒子，垃圾桶里的垃圾也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

        他把整个房子里所有的抽屉和柜子都找了个遍，没有找到看上去可以的资料。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潜伏在外面的警察对通过入耳式耳塞和林祚进行联系：“林祚，回想一下汪传根平时的行为习惯，有没有什么地方是他不允许你靠近的？”

        林祚停下来，脑海里浮现出这一年多年生活的点点滴滴。

        过了一会儿，他忽然想到一个地方——厨房。

        汪传根经常会在厨房里开着抽油烟机抽烟，而且每次抽烟都是紧紧关着门，一待就是大半个小时。

        他再次来到厨房，这里所有的柜子他都已经找过了。

        这时，他的目光锁定到了那个放在柜子上面的封闭米桶上。

        他走过去，打开米桶的盖子。

        手指穿过粒粒细米，忽然摸到一个冰冷坚硬的东西。他拿出来一看，竟是一把枪。

        他面色冷静地把枪放到一边，继续把手放进米桶里摸索。

        这一次，他摸到了一叠纸。

        他捏住纸的边缘，小心翼翼地把它抽了出来。

        纸上是很多名字以及奇怪的符号和看不懂意思的暗号。

        林祚意识到，就是这个了。

        “林祚，汪传根回来了！”

        就在这时，林祚的耳机里传来警察高度警备的声音。

        林祚顿时一僵，他赶忙把枪放回米桶，又把掉出来的几粒米捡了进去，然后盖上盖子。

        门外已经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他飞快地跑到厨房的窗户边上，把找到的这几张纸扔了出去。

        潜伏在外的警察看到了，假装路人地经过他们楼下，捡起了那几张纸，回到车里第一时间进行了拍照留底。

        林祚僵直着身体，看着推门而入的汪传根。

        汪传根面色有些泛红，像是喝了些酒。看到林祚，他大骂了一声：“mlgb的，你小子还知道回家啊！”

        林祚立在那里，冷漠地看着汪传根朝他走去。

        他走过去，直接给了林祚一个巴掌。

        “臭小子，玩离家出走这一套是不是！你以为你能离得了吗！”

        林祚的脸一下子肿了起来，五个指印清晰可见。

        汪传根又骂骂咧咧了几声，把林祚推倒到沙发上。他从黑色的公文包里掏出一支透明的针，脸上泛起一丝笑来：“你老实说吧，是不是想这个了？”

        林祚看到他手里的针筒，脸色一下子白了好几个度。

        他好不容易才戒了毒，他不想再受那样的苦，也不想大家，尤其时晚晚看到自己变成神志不清的样子。

        汪传根冷笑了两声，又拿出一个小瓶子，针筒戳入瓶内，针筒里的液体加大了剂量。

        “看在你这么渴望的份上，我今天给你好好舒服舒服。”

        他举起针筒，眼里闪过凶光。

        林祚忍不住颤抖，用脚抵抗住他。

        手上被踹了一脚的汪传根也怒了：“你装什么装，我知道你是想要的，这是□□，没有人染上□□还能逃得掉……”

        林祚一个劲地往后，眼中的恐惧一点点变成了愤恨。他看着汪传根的嘴巴一张一合，但是他已经没法听清他再说什么了，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杀了他。

        屋外，叶昭晚坐在一辆黑色的轿车里，等待得异常焦急。

        “陈队，为什么小祚还没有出来？是不是汪传根发现他拿那些资料了？他不会出事把？”

        陈峰也是一直紧紧盯着那个一楼的窗户。

        他们不敢随意行动，否则就违背了不打草惊蛇的宗旨，但是他也担心林祚的安危。

        “要不我去看看吧，我就说我是去找小祚玩的。”叶昭晚着急地说。

        陈峰摇摇头：“不能再让你也陷入危险了。”

        “那怎么办？万一小祚真的出什么事可怎么好！”叶昭晚急得都快哭了。

        两个社区的工作人员从他们车前经过，手上还戴着“人口普查”的红袖套。

        陈峰想到了主意：“小张、小朱，你们去汪传根家人口普查，快。”

        与此同时，林祚看着向自己越靠越近的汪传根，忽的拿出一直放在裤袋里的水果刀，毫不犹豫地一刀刺进了他的腹部。

        汪传根痛苦地惨叫一声，不可置信地看向他，又看向自己的腹部，正有鲜红的血汩汩流出来。

        林祚拿着沾满了学的水果刀，冷漠的目光中透露着嗜血的渴望。

        汪传根怕了，喘着粗气痛苦万分地说：“别，别过来，我……我只是给你舒服舒服，你……别这样……”

        林祚紧了紧手指的刀，直指他的心脏。

        汪传根都吓尿了，闭着眼睛哭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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