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缇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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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发到对方手机里的时候，楚昭衍正仰头灌下一杯烈酒，视线在眼前站成一排的姑娘里逡巡了一番，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一旁察言观色的于洋立刻皱眉：“换换换，再换一批。”
站在旁边的女经理脸都快绿了，这位少爷已经换了第四批了，要不是他穿着显贵又点了好酒，她差点以为是个来闹事儿的。
“老板，咱们会所的年轻姑娘都在这儿了。”
楚昭衍斜靠在沙发上：“那不年轻的呢？”
经理懵了片刻，双手一拍朗声大笑：“哎呦，好的好的，老板是喜欢成熟知性风的，我这就给您叫去。”
黑丝短裙依次排队离开，一旁的于洋暗自腹诽，几天没见楚阎罗，这胃口变的也着实有点惊人。
没过一会儿，几个平均年龄三十岁左右的，不知该叫阿姨还是大姐的，扭着腰肢走了进来，尽管个个儿都擦了厚重的粉底，但依然盖不住松弛的皮肤和眼角的细纹。
楚昭衍快速扫了一圈，潦草的指了一位穿着黑色齐膝裙的女人：“就她吧。”
经理和女人同时一愣，于洋也愣住了，楚阎罗这是矬子里边儿拔侏儒啊？
经理立刻谄媚一笑，伸手将女人往前一推：“缇娜，快谢谢老板。”
叫缇娜的女人反应了过来，诚惶诚恐的鞠了一躬：“谢谢老板。”
楚昭衍朝发愣的于洋弹了个舌：“你也要？”
于洋吓的不轻，头都快摆飞了。
无关人等退下后，包厢气氛一度陷入尴尬，于洋虽说知道楚阎罗男女通吃，但着实不知道他还好这口。
这位叫缇娜的姐姐已经好多年没有招待过这么年轻的小帅哥了，一时不知该奔放些，还是该收敛些，只好如坐针毡的对着楚昭衍尬笑。
最难熬的就属楚昭衍了，原本他是和孔霖约好一起来的，结果这孙子出门前便秘，他只好先来一步，谁知会所门前遇见了于洋，死乞白赖的非要跟着自己一起来。
也是，于洋已经好多天没见着他了，估计都不知道怎么给老苟报备他的行踪了。
楚昭衍担心的是，在于洋眼中孔霖早已跟了严莫坤，万一等会儿撞见就麻烦了。
趁着于洋点歌的时候，楚昭衍掏出手机，一打开就看见严莫坤的消息：
[坤叔：在做什么？]
来不及回复，楚昭衍翻出孔霖的聊天对话框：
[今晚你别过来了，我碰见于洋了。]
点击“发送”后，楚昭衍松了口气，然而两秒过后，包厢门就被撞开了，
“你给我发的啥”孔霖一边点开微信，一边开门往里走，蓦的视线一凝，脚下一顿。
楚昭衍：“”
孔霖猛的抬头，几道神色各异的目光直直朝他射来。
孔霖快速眨巴了几下眼睛，看了眼包厢号，又猛的盯向楚昭衍，惊呼道：“昭哥？！哎呀妈呀真是你啊昭哥，好久不见好巧啊没想到在这儿能遇见你啊，这段时间你过得好吗”
孔霖泪眼婆娑，扑过来直直插在了楚昭衍和缇娜中间：“昭哥啊，离开你之后我过得很不好，这段时间我总是回想起有你罩着我的那段时光，真是让人怀念啊昭哥，哎呀，昭哥你脖子怎么了？受伤了吗”
众人：“”
楚昭衍只想把这货掐死。
于洋拧着眉，一脸不可置信的走到孔霖身边：“孔霖？”
孔霖回头，又是一顿惊嚎：“哎呀，于洋老弟你也在啊，是我，我是孔霖啊。”
于洋扶了扶眼镜，一脸嫌弃：“你不是叛逃了么？”
“哎呀，于洋老弟你听我解释嘛，”孔霖登时起身拉过于洋开始诉苦：“我跟你说啊，坤叔太不是个东西了，冷血无情，残忍暴力，这段时间我可是吃尽了苦头”
楚昭衍：“”
一旁被忽视的缇娜怯懦懦往过来移了几步，齁笑着问：“那个帅哥，我给您倒酒？”
“好啊，”楚昭衍收回视线，笑道：“阿姐姐，你多大了？”
缇娜有点不好意思的拢了拢头发：“我啊，我三十多了。”
“多大开始干这个的？”
这个问题几乎是每一个老板都会问的问题，缇娜习以为常：“二十岁。”
楚昭衍接过缇娜端过来的酒，挑笑道：“知道我为什么要你吗？”
缇娜摇了摇头，说实话，她自己也没想到，十几年前她就干这行，中途跟了个富商，但身子早就糟蹋完了，孩子也生不了，被厌弃后做了几次小生意都赔了，这段时间又重操旧业，打算先攒点积蓄再安排以后的生活，
但干这行吃的是青春饭，喜欢老女人的客人本就不多，更何况她样貌本就不出挑，这些年身材也愈发走形，几乎没有客人点她。
楚昭衍抿了一口酒，口感很差，又放了回去，这才对缇娜说：“我一个大哥，十年前是你的客人，他到现在都对你念念不忘，说你年轻时候是个美人坯子，”
楚昭衍朝缇娜勾了勾唇角：“但我我觉得现在也是。”
缇娜脸登时就红了，也顾不上自怨自艾，笑成了一朵花，又往楚昭衍身边凑了凑。
楚昭衍胳膊往缇娜肩上一搭：“我大哥说十年前你是在发廊干这个的？”
缇娜点了点头，时刻谨记自己的绩效，又将酒杯递到了楚昭衍眼前：“是啊，那时候干我们这行的好一部分都在发廊。”
楚昭衍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刚放下酒杯准备说什么，于洋突然拽着孔霖坐了过来，神情竟是比孔霖还要悲怆：“昭哥，你原谅孔霖吧。”
楚昭衍：“”
这孔霖是给于洋作了个什么迷魂大法？
“孔霖说他知道错了，他想重新跟你，”于洋扶了扶眼镜转头拽了一把孔霖，满脸的恨铁不成钢：“还不赶紧给昭哥道歉。”
“啊，对，”孔霖立刻进入状态：“是，昭哥，我，我想重新跟你，我真的知道错了”
于洋一脸诚恳的看着楚昭衍，楚昭衍差点没能憋住笑。
借着为难的表情释放了一丝苦笑聊以慰藉，转而正色道：“你也知道，当初我没给你打残了，已经算是对你格外照顾了。”
孔霖连连点头：“是是是，都是我的错，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我眼瞎。”
楚昭衍眯着眼，松开缇娜的肩膀坐起身，朝孔霖勾了勾手指：“过来。”
孔霖唰的坐了过去。
“看在于洋为你求情的份儿上原谅你，要是再有一次”楚昭衍紧盯着孔霖，缓缓附在他耳边低声道：“缠住于洋。”
孔霖立刻作惊恐状：“是，昭哥，谢谢昭哥，以后小孔为您马首是瞻！”
楚昭衍盯着诚惶诚恐的孔霖，心里默默道出两个字：牛，逼。
很快，于洋就被孔霖拉到一边喝酒畅聊了起来，楚昭衍还是觉得此处不适合办正事儿，随转头问缇娜：“姐姐，我们换个地方？”
缇娜一惊，她原本以为这位小客人顶多就是喜欢成熟女人的阅历和谈吐，典型的缺乏母爱，她倒也见过不少，只是要干那事儿的话她还是有些难为情的，毕竟自己被束腰紧勒着的腹部早已松弛，还有
“姐姐？”
缇娜回过神，面色尴尬：“老板啊，我们有规定工作时间不，不能外出”
楚昭衍轻笑一声：“我就是找你聊聊天，楼梯间？”
缇娜弱弱的点了点头，满脸绯红。
于洋和孔霖正在豪情万丈的干酒，就见楚昭衍和缇娜一前一后的往外走去。
“昭哥你们去哪儿啊？”于洋起身问。
楚昭衍回头：“干嘛？你要观战？”
于洋哽住。
孔霖急忙扯住于洋：“于洋老弟，你咋没眼色呢？我们该聊聊该喝喝，昭哥会回来结账的你急啥？”
楚昭衍摆摆手：“一会儿就回来。”
人来人往的楼道里，缇娜扭捏的跟在楚昭衍身后，心里琢磨着待会儿怎么吸气收腹藏一藏肚子上的赘肉。
楚昭衍原本打算带缇娜去没有监控的楼梯间，但万一有人经过不太好，于是，路过洗手间的时候，楚昭衍停下了脚步，
“你等等。”
楚昭衍走进洗手间巡查了一番，确认洗手间内没有人之后，一把将缇娜扯了进来反锁了门。
缇娜登时吓傻了，这小子疯了吗？在这儿？
缇娜隐隐感到有些不太对劲，还没来及问出声，一把冰凉的匕首便抵在了她的脖颈上。
一般这种情况楚昭衍都是先“礼”后兵的，尤其是对女孩子，这种简单粗暴的手法还是从严莫坤那儿学来的。
“一，老实回答我的问题，二，死，”楚昭衍依旧保持着纯真的微笑：“你选一个，缇娜姐姐。”
缇娜的脑子一时间没缓过劲儿来，上一秒还想着如何藏肉，下一秒就是生死抉择？电影都不带这么演的吧？！
她的脸白出了一个色号，和脖子泾渭分明，战战巍巍的吐出了一个字：“一。”
楚昭衍心想：简单粗暴法的效率果真挺高。
楚昭衍开门见山：“认识王珊珊吗？”
缇娜面部肉眼可见的一僵：“认，认识。”
“那说说吧，”楚昭衍收起刀：“所有你知道的哎操！”
缇娜前脚刚要跑，后脚就被楚昭衍从头发上扯了回来，他冷眉一挑，从兜里掏出一根金条塞进缇娜的胸前，不耐烦道：“怎么这么费劲儿呢？”
缇娜半信半疑的抽出金条咬了几下，整个人松弛了下来：“你想知道什么？”
楚昭衍：“”
得，还是资本主义的力量更强大。
楚昭衍往洗手台边儿一靠：“从你们认识开始，所有你知道的。”
缇娜此刻知道楚昭衍的用意了，既不用焦虑赘肉也无需担忧生死，还得到了一笔相当可观的意外之财，所以也不端架子了，松松的靠在了墙上。
“王珊珊其实长得真的挺有气质的，说不上惊艳，但耐看，你晓得吧，就是那种清冷范儿”
“那个，打断一下，”楚昭衍伸出尔康手：“形容词就大可不必了。”
“明白，”缇娜换了口气重新开始：“王珊珊长的一般，”
楚昭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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