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海盗合作

窗外，风声入耳。
  会议室内落针可闻。
  “你想怎么样！”卢瑟夫沉默了良久后问道，颓废之气尽显无疑。
  卢瑟夫万万没想到，陆琛竟然能拿出如此致命的铁证。
  “呵呵，也没想怎么样，就是希望卡西亚王国能给个合理的价格。”陆琛收起契约，淡定地看着卢瑟夫。
  他不清楚契约的威力有多强，也不知道卡西亚王国对待吃里扒外官员的惩罚有多重，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
  然而情况出乎意料的好，看到这份契约，卢瑟夫脸色剧变，几息后就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
  对于卢瑟夫而言，与北方王的秘密契约就如同催命符一般，一旦被王国高层知晓，掉脑袋都算轻的，因此他万万不敢继续演戏。
  卢瑟夫看到陆琛收起契约，心脏都差点停止工作。
  “对我有什么好处？”卢瑟夫神情紧张。
  “嗯，如果我方满意了，有些见不得人的东西可以物归原主。”陆琛摊摊手。
  再次沉默。
  卢瑟夫眼珠子转了一圈又一圈，拼命思考着应对之策。
  陆琛率先打破了沉默：“王孙的赎金，200万金币不能改。”
  卢瑟夫神情紧张：“但是你们的要价确实高了，我王断难接受。”
  陆琛：“或者我应该建议贵国换个使者？”
  我就威胁你了，看你怎么办。
  卢瑟夫涨红着脸，最后颓然叹了口气：“行吧，不够的部分我自己掏腰包。”
  我去，你小子看起来不是首犯啊，家底不少啊。
  “这是我方应得的部分，其他方面，还需要贵国支付相关费用，而能不能物归原主，就看你怎么配合了。”陆琛笑嘻嘻地看着卢瑟夫，“相信结果不会让你我失望的。”
  随后的谈判由乔娜率领的团队与卢瑟夫闭门会谈。
  谈判是艰苦的，直到第二天中午时分，会议室大门才再次打开，一众挂着黑圆圈的谈判人员走了出来，区别是执剑人国方虽然脸色憔悴但精神振奋，而卡西亚王国的代表，就个个蔫巴巴的，如同被抽干了一般。
  “让我单独与贵国总督见一面。”
  正准备离开的卢瑟夫突然秘密找陆琛。
  于是一刻钟后，卢瑟夫再次见到了陆琛。
  “怎么样，这趟出使还算顺利吧。”陆琛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非要伤口上再撒点盐。
  不过憔悴的卢瑟夫也不在意了。
  “总督，我再次来找你，不是以卡西亚王国的使节团身份。”卢瑟夫眼睛中精光一闪。
  “哦？”陆琛有点意外，“那么阁下现在的身份是？”
  “北方王的全权代表。”
  陆琛直接蹦了起来：“什么！北方王？你是说海盗王？”
  卢瑟夫得意地一笑：“自然是伟大的北方王。”
  陆琛收敛了下情绪，坐了回去：“怎么，你想借用北方王的力量来威胁我吗？”
  契约上写的很清楚，卢瑟夫与北方王只是合作关系，根本不是上下级关系，卢瑟夫居然全权代表北方王，这里面如果不是有欺骗的成分，就是发生了一些事情导致情况变了。
  至于是什么原因，陆琛一点也不知道。
  “哪敢威胁贵国。”卢瑟夫轻轻摇摇头，“其实，我也不是专门来找贵国的。”
  陆琛不动声色，静静地等待卢瑟夫的下文。
  “您也清楚，海盗毕竟是见不得人的，即使是尊贵的北方王，也不好轻易公开出现在各大势力面前。”卢瑟夫沉吟一番，“而且各大帝国和麾下的王国，对海盗势力也采取了不容忍的立场，因此北方王需要扩充力量，就不得不采取隐秘的方法。”
  陆琛点点头。
  “而我，作为北方王的全权代表，肩负着我王委托的重任，在各国之中寻找可以长期供应船只和物资的势力。”卢瑟夫盯着陆琛，“但你也知道，一般的势力，要么太弱，要么依附于各大帝国、王国，别说与海盗合作，不派兵清剿都算客气了。”
  陆琛：“所以，你们看上执剑人国了？”
  卢瑟夫往前挪了挪：“贵国本不是我的第一选择，但从最近发生的诸多事情判断，现在我更相信贵国才是独一无二的最佳合作对象。”
  陆琛：“不知道我国哪里让贵方看中了？”
  卢瑟夫：“首先，贵国的立场，以我所见，贵国虽然与卡西亚王国达成了和平协议，但贵国并不真正依附。”
  “其次，贵国实力强大，虽然仅隔了月余，但本次前来，我发现贵国又有了明显的变化，实力更强了几分。”
  “最后，贵国虽见利但不忘义。”卢瑟夫拿出已经到手的契约，“这就是明证，我相信贵国不会轻易背叛协议。”
  陆琛有点意外地看着卢瑟夫：“阁下，并不像表面那般轻浮啊。”
  卢瑟夫轻笑道：“人人都戴着面具，何必非要真面目示人呢？”
  “问个问题，之前卡西亚王国为什么要与我国敌对？”陆琛疑惑地问道。
  “无他，贵国阻碍了康迪国与桑来国的合并。”卢瑟夫望了眼窗外，“您可能不知道，现在外面的世界不太平了，随时都有可能爆发大规模的战争，而这些小公国，在这乱世之中难以自保，也帮不上忙，合并是必然趋势。”

  “战争？人族之间吗？”陆琛抓紧时间获取情报。
  卢瑟夫嗤笑：“贵国偏居一隅，自然不知道外面的大形势，事实上我人族只是中部岛屿群一角而已，兽人大帝国、精灵大帝国才是岛屿群的霸主，而我族与精灵族之间的冲突，已经持续了数百年了。”
  “那么人族之间就没有战争吗？”陆琛追问。
  “只要理事会不倒，人族不可能发生大规模内战。”卢瑟夫说道，“这个问题以后再谈，我们继续谈谈合作的事情。”
  看来系统还不打算透露过多的信息。
  “北方王需要什么？”陆琛问道。
  “船、物资、人手等等，什么都要！”卢瑟夫说道。
  “胃口这么大啊，北方王这是有大动作吗？”
  卢瑟夫：“自然有一些情况，但是现在不方便透露。”
  陆琛从血斧那边听说过四大海盗王的一些小道情报，不过卢瑟夫才是掌握真正情况的人，能从他嘴里印证的事情才有充足的可信度。
  “海盗王需要多少船，多大的船？”陆琛想了想，不少即将退役的加莱级战舰确实可以出手了。
  卢瑟夫：“300吨以上可以远洋航行的船都可以，价格按照市场价。”
  “至于数量，我王希望多多益善。”
  市场价么......
  陆琛感觉海盗王是不是有点抠门，卖给你们的船居然是市场价，这可是拿命做生意的啊，怎么也该贵一些啊。
  “哦，抱歉，是我没说清楚。”卢瑟夫看到陆琛神色微变就意识到自己没讲清楚，“按照黑市的市场价，比公开市场的价格要高出三成以上，当然，船只越大溢价幅度越高。”
  陆琛颔首：“行，中午休息下，下午和你谈。”
  让卢瑟夫去休息只是借口，陆琛迅速召集了主要官员商谈。
  “与海盗合作？”乔娜的黑眼圈还没消退，就被拉来开会。
  “总督，此事不能轻易决定，与海盗合作，不亚于与虎谋皮，说不定就会反噬我国。”李铁柱表示反对。
  “对，我也觉得不妥，海盗的本性邪恶，与他们签订合作协议，危险系数极高。”鲁南的立场也很清晰。
  “诸位，我觉得可以有限合作。”林贵突然说道。
  “有限合作？”乔娜望着林贵，后者刚接手情报部门一个月，就有了初步的成效，确实是有几把刷子。
  “怎么说？”陆琛问道。
  “经过近期的情报搜集，我们从来往的商队那边获取了一些有价值的情报。”林贵拿出几份刚整理好的文件递给众人，“情况大概是这样的，众所周知，卡林斯岛屿群一共有4大海盗势力，其中西方海盗王实力最强，其次是北方王、南方王和东方王。”
  “历史上，四大海盗势力都是从岛屿群的一个大型海盗势力分离出去的，几十年来，四大海盗势力虽然有冲突但总体上还是和平的，甚至在自由城方面还有很多合作，比如海盗联盟，而黑金堡就是其中之一。”
  “但是数年前，西方海盗势力突然变化，具体变化的缘由还不清楚，据不可靠消息，可能是海盗王的交替导致的政策变化。”
  “随后西方海盗势力迅猛扩张，挤压了其他三大海盗势力，导致冲突日益扩大，如今已经白热化，离全面开战就只差临门一脚了。”
  “而北方王，明面上是次强的海盗势力，但是从诸多情报判断，北方王有藏在水底下的秘密实力没有暴露出来，我们预估北方王很可能有不弱于西方王的总体实力。”
  “但是，很奇怪的是，面对并没有强太多的西方王，其他三大海盗势力却在正面冲突中节节败退，丢掉了很多传统狩猎区域，具体的缘由，因为缺乏情报还不清楚，有很多小道消息，但因为过于离奇或者难以证明。”
  “这些和有限合作有什么联系？”乔娜有点怀疑地问道。
  林贵转头看向乔娜：“刚才总督说了，北方王是什么都要，那么意味着他们不挑食，那就想卖什么就卖什么，也就是说，这是卖方市场，决定权在我们手里，这种好事，哪里还能找到。有限合作，就是指我们不直接出面，不大规模地出手，通过第三方进行转卖，如此，就减少了暴露的风险。”
  “况且，海盗势力内斗不正是各方势力所期望的么，谁能保证其他势力不暗中参与，如此机会，自然是抓住为妙。”
  “我还是觉得不妥，与海盗合作，风险大。”李铁柱摇摇头。
  “做生意哪会没风险，无非就是控制节奏，不要把北方海盗王养强大了。”丁川说道，“就如同桑来国和康迪国以前的合作，对双方都有益处，错就错在桑来没有警惕心，把康迪国养强了。”
  ......
  讨论了好几小时，各方意见分歧依然较大。
  “总督，您看如何决断？”
  眼看着意见无法统一，乔娜只能请示陆琛做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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