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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无处话凄凉你可愿与我成亲呐


?……

        贾永贞将信递回给洛沉如后,仍是终日在酒铺忙碌。晚来无事便坐在杜仲树下抚琴。

        杜仲隐了身形,看着贾永贞抚琴,神色如痴如醉。“你这样帮她是犯了规矩的。”  成阳这方的土地神怀荷现身,坐在他身旁。

        “你不说,谁又知道。”  杜仲似笑非笑地看着身边的女子,浑不在意地说。

        怀荷乃是巴云山四方地界新上任的土地神。上一任土地神说,这块地方总是地龙翻身,他这老胳膊老腿都要被摇散了。便上了九重天,在凌霄殿当着众神的面,撒泼打滚,跟人间无赖一般,到底跟天君辞了这土地神的活计,找了人间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养老。

        天界众人听老土地这样说,巴云山俨然成了一块烫手山芋,皆是推辞不肯来这里做着苦差事。怀荷做了几辈子的好人,攒够了功德,成了一个灵力低微的小仙。刚到天上,正是无聊的时候,听说做土地神可以日日呆在凡间,便主动请缨下界,接了这差事。

        如今来了这里也有百年了,地龙翻身她也经了几次,摇摇晃晃的倒是好玩。在自己的领地闲逛时,无意间认识了杜仲。杜仲树扎根在这,成了精的他也是个懒怠的,不愿意挪动,便也日日呆在成阳。

        这方贫瘠地界其他神仙精怪都不愿意来,只有她和杜仲两个神仙。日久天长下来,她竟是对他生出了点别样的情谊。

        前几日她忽而感知到,有一个送信的凡人带了神界的东西出去。她跟上之后找到了那信,轻嗅便知是出自杜仲之手。

        “你可是喜欢这凡人女子了?”  怀荷细细查探着他的神色,佯装轻松问道。

        他只当作没听到,仍是看着贾永贞弹琴。

        早些时候怀荷便注意到。贾永贞搬来以前,杜仲好歹会去巴云山的土地庙看看她;自打贾永贞来了之后,他便日日躲在树下听她弹琴发呆。

        见杜仲不回她,她是真的有点生气了,便伸手一道灵力对着贾永贞手下的琴弦招呼过去。‘铮’  得一声,琴弦断了。

        “你做什么?”  杜仲对着她怒道。

        “她是凡人!你们在一起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怀荷不管不顾对他吼。

        杜仲微怔,语气轻了下来:“谁说我要和她在一起了?”

        她刚来时,他只是醉心于琴音。后来洛沉如走了,她一人孤凄,他便关注起她来。与刚来时比起,她的容颜老了不少,鬓角偶有白发。杜仲便趁她不注意,渡一些灵力给她,延缓凡人的衰老。

        这日复一日,不知是琴音,还是她,抑或都有,入了他的心。可是…他可以与她谋一个结局吗?他可以得到他吗?

        怀荷听了这话也不明白了,她觉得,喜欢一个人就是想要和他在一起。就像是她喜欢杜仲,就算他不去土地庙,那她也会到这里找他。

        想到这,她觉得杜仲喜欢贾永贞也没什么,左不过凡人只有短短几十年的寿命,又靠在树上,道:“味辛的作用,你可告诉她了?”

        味辛若是给有情人使用,会延长相爱之人的寿命。但凡有一丝情意,都会复燃。

        但若是一方毫无情意,味辛不但不能让他回心转意,时间久了便会惩他精血枯竭而死。也就是说,此番,洛沉如若是毫无悔意负了贾永贞,定会招。

        “死了也是他活该!”  杜仲沉默良久,忽而恶狠狠说道。

        一月很快便过去了,贾永贞如今也习惯了杜仲的存在,偶尔会与他说些心事。

        七天前,她见洛沉如迟迟未回信,便又写了一封。杜仲隐了身形偷偷看着,无非是再诉衷肠。

        信的末尾,又提到了他如今封官晋爵,自是要留名声清白,方可仕途顺利。

        写完,她亦是用了味辛在上面。杜仲瞧着她,仍是一副婉柔的模样。却不知哪里发生了变化,隐隐觉着,她似是眼神锐利了许多。

        这封信送去京城后,不过半月,洛沉如便遣了车架前来接她。临走前,贾永贞在院子里同杜仲道:“可否再给我一包味辛?”

        “你不信他?”  按照此时情状,洛沉如既是接了她过去,定是回心转意。她却还要味辛,显然是未雨绸缪之用。

        她眸子忽而躲闪开,不敢直视杜仲。这时杜仲才惊觉,不知何时起,她过去清澈见底的眼神,蒙起了一层薄雾,连他亦是看不透。

        见他探究,贾永贞掩饰道:“若是不方便,便算了。”

        “有什么不方便的。”  杜仲突然笑了,如同晨光破云而出。爽快拿出一包粉末,放在她手心。目送她上了车架,远去长安。

        怀荷隐身坐在树干上,见他收回目光,玩笑道:“她如今得偿所愿,你可愿与我成亲呐?”

        “好啊!”  杜仲抬头看着坐在树上悠闲的女孩子,笑意如清风。吹乱了怀荷心的一池春水。

        之后的千年里,怀荷每每想起杜仲那日的笑容,都会觉得,至少他答应自己在那一刻,是有过喜欢她的念头的。

        怀荷与杜仲以天地为媒,在巴云上山拜了天地。杜仲说他的原身在那方小院子里住惯了,怀荷便也随他搬去了那边。

        杜仲对她并不差,丈夫的责任皆是尽到,只是不甚同她玩闹,少了几分缠绵的意思。怀荷虽羡慕画本子里的才子佳人,却担心深情不寿,能够相守便极好,自然也是满足的。

        一转眼十年过去,她二人有了孩子。令人哭笑不得的是,她原身是荷花,与杜仲生出来的孩子竟是一株苦竹。

        正月初一那天,她带着孩子在院子里挂灯笼,杜仲倚在树上,看着南方不知想些什么。忽然,他匆匆落到地上,将院门打开。

        怀荷险些认不出来人,当年她走时虽然已年近四十,却还是风韵犹存的清丽妇人。如今走进院子这人,鸡皮鹤发,不过短短十年,她竟苍老这般多,就像…就像被什么东西吸取了精气一般。

        唯有那双眼睛,是从前的模样。不…也不一样了,虽然仍是柔媚的吊眼梢,但却不再澄澈,而是含着恨意。

        “杜仲!”  过去唱得《凤求凰》如泣如诉的嗓音,如今像是琴弦将断不断的二胡拉出的锯木头般凄厉的声音。

        孩子一时哭了起来,怀荷急急捂住他的耳朵,安抚道:“这是爹爹的故人。”  将他抱进了内室,挂了一半的灯笼歪歪斜斜地勾在房檐上。

        “回来了。”  杜仲似是早有预料,只恍若未见她眼里的恨意,又问:“他死了?”

        “你当年给我的是什么?”  贾永贞双目似是藏着利刃。

        “你说哪一次?”  杜仲说着竟兀自笑了起来,好整以暇看着眼前的女人。

        “这里面到底是什么?”  贾永贞从袖掏出临走前杜仲给她的纸包,只是那里面装着的东西已然不见了。

        “这袋东西,名字叫甘髓。服了甘髓的人,若是叛情,便会即刻死于非命。”  灯笼里的火光落进他的眸子,竟也融不去其的寒意。“你猜他爱你吗?若是爱,你又为何要用这味辛呢?”

        贾永贞呼地抬起头,牙齿咬的得吱吱响,怒到极致。

        不待她说话,又残忍笑道:“那你呢?你若是还爱他,为何想让他死呢?”  杜仲朝她眨眨眼。

        十年前,她走前那一晚,故意将杜仲灌醉,诱他说出了味辛的所有用法。她以为他不察,却不知他是千年树精,怎么会被区区凡人的酒水灌醉,不过是故意为之。她自那时便知道,用了味辛,洛沉如对她无情即会死于精血枯竭。

        第二日临走时,她却仍是再向他讨了味辛。他便了然,她是存了与洛沉如不死不休的意念,便擅自作主将味辛换做了甘髓。

        若是她二人就此白头到老,自是无妨。若是洛沉如再变心,她不论是用味辛亦或是甘髓,他都会必死无疑。这道理贾永贞也懂。

        “说来他还应该谢我,甘髓让他登时便死了,已是便宜他了。”  杜仲贴近她,直视着这双美丽的眸子道:“若是按照你的法子,他再服了味辛,怕是会死得极其痛苦惨烈。”

        贾永贞此时已觉得寒意彻骨,又问:“我的容貌…为何变得如此…如此苍老?”

        “你之前在书信上用过的两次味辛,亦会作用到你自己身上,你想让他死,失去了爱人心肠,自会收到反噬。”  灯笼里的烛火时明时暗,杜仲的双目,不知是被灯晃的,还是怎得。竟然一片赤红。

        贾永贞听了他的话,失神地坐在地上,无知无觉只是流泪。“我不甘心啊!我抛下一切随他私奔,却只换来一只休书!到了京都后,他已娶了那女人,只许我侍妾的位置,又至我于何地!”

        她捂着心口,痛道:“我恨他,定要他如我一般,尝尝焚心蚀骨的滋味。可是…你换了药,我还未来得及同他说说我这些年来的血泪,他便死了。”一时间竟是又哭又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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