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就是十万头猪,抓三天也抓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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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就是十万头猪,抓三天也抓不完!【求订阅求月票】
见司马俱如此表现。
徐和不由的有些好奇。
“司马兄,上面写了什么?”
一边说着还一边伸手,想要从司马俱的手中把文书接过来。
耳畔听着徐和的询问,司马俱本能的往后缩了缩,他有些后悔,这么草率的将文书摊开了。
但是反应过来后。
依旧只能略带犹豫的将东西递给了徐和,帛书上所写的内容,随即在徐和眼前呈现。
文书上就写了一件事儿。
那就是对他们二人劝降,并且列出了所谓的招降条件。
曹操在文书上言明。
二者之中只要一人,投降过来的那人,可以保证不拆分他的兵权,让他继续统领自己的旧部。
唯一要遵守的规则,就是必须编入军队编制,并且在有需要的时候听从调遣,跟随兖州军作战。
这摆明了是个暗藏祸心的条件。
虽然给出的待遇非常优厚,允许保留自己的旧部,但是只要他们中的一人,这不纯粹是憋着坏心思吗?
徐和的眉头顿时紧皱。
而这还没完。
下面一行字才是关键。
“现东平国相之位空缺,愿率众归降者,若能剿灭其余逆贼乱党,献此奇功,则即日起拔擢为东平国相!”
顾名思义。
在场二人无论是谁投降,只要能够把另外一人宰掉,事后就能补上东平国相的空缺,成为一郡太守。
……
“唰!”
徐和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阴沉了下来,他算是明白司马俱方才,为什么要说敌人用心歹毒了。
这可不就是毒计一条吗?
明里说是招降,实际上却是想利用这些摆在面前的利益,引诱他二人兵戎相见,自相残杀。
而一旦真的这么做了。
恐怕大军将在顷刻之间崩溃,甚至都不需要再熬一两天,什么时候动手,什么时候就是十万大军化作流沙之日。
“哼!”
徐和当即将文书往桌案上一丢。
有些不屑的冷笑道:“想用这些微末小利,诱使我兄弟二人反目,尔等却可安坐于城中作壁上观。”
“待到我军自乱阵脚,彼时尔等再坐收渔翁之利,当真是打的好算计,只是如此用心险恶,我二人会上当吗?”
“司马兄,你怎么看?”
司马俱自是连连点头。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计谋,他又岂能故作不知。
“贤弟所言甚是,城中狗贼自以为算计得逞,却不知你我兄弟二人交情深厚,咱们的手足之情,尤其是他们这些人能懂的?”
“反正无论如何,我都是不会做出抛下你单独投降,更是宁死也不会同室操戈,手足相向。”
“我兄弟的性命,又岂能拿来当做我个人的晋升之阶?”
……
司马俱的表态令徐和感到满意。
漆黑如炭的面色,也总算稍稍缓和了几分,他用手指着书生的鼻子,随即转头对司马俱说道。
“既然伱我兄弟二人齐心,那干脆将这狂妄狗贼大卸八块,差人送回城中,也好让城里那些鼠辈,明了咱们绝对不会独降!”
徐和说着,便准备去把自己先前,放在边上的利剑拿过来。
只是还未等他动手。
司马俱便已出言劝阻。
“贤弟且慢杀他!”
徐和顿时眉头一挑,整个人当即转过身来,充满戒备的看着司马俱。
“司马兄,你这是什么意思,莫非还心存侥幸,想着与城中的兖州军留有余地不成?”
徐和去拿剑,本身就是个试探。
只要司马俱和他,一人往这个使者身上砍几下,那二人就算是彻底与城中决裂,那彼此也就可以互相放心了。
然而现在这姓司马的却不肯。
很难不引人怀疑。
而看着徐和那满脸戒备的神情。
司马俱只能苦笑的拱了拱手,接着同样往后退了一步,以表明自己没有什么别的心思。
随后才解释着说道:“眼下此人性命就掌握在你我手中,他是死是活,不过一念之间,与其现在杀他泄愤,不如问个清楚明白,再动手不迟!”
当然,话虽这么说。
司马俱其实还有另外一层考量。
他不能让徐和拿到剑,万一这家伙假装杀使者,实际上突然暴起对自己动手怎么办?
人心难测。
别看徐和现在表现的义愤填膺,一副暴躁无比的模样,但谁也不知他看了文书之后,心里是个什么想法。
……
其实在看到文书上开出高额赏格的那一刻起,二人之间的关系,就已经发生了微妙的转变。
只不过此时此刻。
勉强维持一个脆弱的体面罢了。
若是换做全盛之时,那曹操对他们二人进行利诱,还不见得有用处。
可眼下本就军心悬于一线。
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崩溃,与其等到士气溃散后什么都没落下,还不如现在就利用这些资源,给自己谋一些好处。
而在司马俱解释过后,徐和倒也不说什么,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回到座位前坐下。
这个时候便听到司马俱问书生。
“我等是不可能自相残杀的,与其异想天开,还不如开诚布公的坐下来,谈一谈我兄弟二人,一同归降于你家州牧,这岂不是更实际些吗?”
然而书生只是摇头。
毫无畏惧的直言道:“临行之前,明府便已将事情对我讲明。”
“一来二位大帅麾下部众甚多,倘若全部投降过来的话,那兖州有多少粮草,才能养得起这么多人,故而只能支应一半!”
“其次恕我直言,自古至今,降而复反的人不知凡几,倘若二位大帅一同入帐,将来若是出现了反叛之心,岂不又是给明府添了一笔麻烦事儿吗?”
“所以只会,也只能招降二位大帅中的一人,余者自是不问!”
使者的直言。
使得二人一时间竟有些语塞。
黄巾军裹挟百姓。
但反过来也被流民所裹挟。
他们俩不就正是因为,养不起手底下数量如此庞大的兵,所以才一路横冲直撞,接连攻陷城池,而不敢做丝毫的停留吗?
再说后者。
徐和与司马俱扪心自问,即便投降曹操,日后也不会忠心投靠。
多半是没机会就窝着,打着自己的小算盘,有机会就会再度造反,叛变对他们而言,就像喝水一样简单。
因此这名书生所列出来的两点,可谓是逻辑相当之硬,令人无法反驳。
……
“你这般直言,一丝余地都不留,莫非真就不怕死吗?”
使者闻言,不惧反笑。
颇有些开怀的笑道:“既然接过如此重任,那就已经是将生死置之度外,不过一死而已,又有何惧哉?”
“只是二位大帅若要动手杀我,就请听我说罢最后一言。”
话音落下。
也不等徐和与司马俱表态。
书生便已一边在营帐内踱步,一边自顾自的诉说了起来。
“东平国相,您二位知道这是个什么样的官职吗,这就是一郡太守!”
“是常人穷尽一生,都难以企及的高官,是能够拥有属于自己的一大块地盘的高官,待在自己的地头上,手底下的人甚至要尊称一声府君。”
“二位大帅说这是我军的离间之计,想要迫使你二人自相残杀,究竟是不是,我一介白身,也不清楚。”
“我只知道,明府乃言出必行之人,许下了如此承诺,他就一定会做到,绝不会出尔反尔!”
“在下言尽于此,究竟如何作为,全凭二位大帅心意!”
一言既出。
书生当场闭上双眼,如同一尊雕像般站在了原地,似乎已经不再打算说哪怕一个字。
……
见此情形。
徐和与司马俱面面相觑。
眼中都不由得闪过复杂的神色,以及遮掩的很好的兴奋之意。
经过方才使者这么一诉说,二人的确有些动心,若非对彼此顾忌的话,恐怕现在已经忍不住询问细节了。
早就听说太守是一郡的天,在自己的地盘上就是土皇帝,想干什么干什么,根本没人能管得了。
最关键的是得了这个官身之后,不会再轻易受到朝廷的剿灭,能够光明正大的关起门来,只做自己的事情。
若是能拥有一块属于自己的地盘。
那往后就没必要再靠抢劫来过日子了,可以长期收钱,持续收钱,哪像现在这般整日做一竿子买卖。
至于对同伴下死手……
这又有何不可呢?
大家彼此称呼一声兄弟,还真把对方当哥们啊,更何况大家的关系远没有到兄弟那一步,只不过是同为黄巾军渠帅,同出于青州罢了。
更何况,即便是兄弟又怎么样!
兄弟不就是关键时刻拿来卖的吗?
因此二人心理上没有一点负担。
现在所欠缺的,无非是动手除掉对方的话,有多少成功的可能。
以及在下死手之后,如何确保曹操遵守诺言,而不是出尔反尔。
……
营帐内陷入了诡异的平静中。
声音低到针落可闻。
都不说话。
但在默不作声的同时,徐和与司马俱,又都暗自盯紧了对方。
在这样紧张的氛围中。
过了有许久。
司马俱才清咳一声,语气有些干涩的念白道:“不管这太守如何位高权重,都比不了我兄弟二人的情义。”
“倘若不能共同进退,那我二人坚决不投降,便是拼死也要与尔等一战,哪怕明日就全军溃散,那这半日的时间,也要从你们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司马俱说的是情真意切。
慷慨激昂。
而徐和则是在一旁连连点头。
只是随着司马俱的话音落下,徐和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司马兄,既然咱们都不肯独降,那此人该怎么处置?”
司马俱眼神闪烁了一下。
不加思索的便答道:“此人有求死之心,杀之无用,不如把他放回城中,且让他最后问问这兖州牧,看看事情能否有所转机。”
方才还喊着大卸八块的徐和,这下也一反常态的“嗯”了一声。
很简单的道理。
他们此刻已经开始想着做掉彼此,从曹操那谋划一个太守之位了。
如果杀害了使者,那就等同于和城中决裂,彻底断了投降过去的路,因此谁也不肯再开口说这件事了。
……
“哗啦!”
二人掀开了营帐的帘子,一同将书生带了出来。
最后在徐和的注视下。
司马俱拍了拍书生的肩膀,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的说道:“我们兄弟二人是有心归附的,可是这条件也太苛刻了,还请阁下回城之后,再去向曹州牧请示一下,请他无论如何改变主意。”
说到这里。
他又对左右亲卫吩咐道:“把这位先生送到城下去,不可怠慢!”
只是在徐和的视野盲区中,司马俱横置在腹前的右手,却是悄然的朝着一个方向指了指。
示意亲卫把人,送到独属于自己的营帐中去,他有很多细节还需要询问一番,只要能把这个使者握在手中,那一定会比徐和掌握更多先机的。
待书生从眼前消失后。
司马俱转过身来,与徐和对视一眼,脸上挤出几分假笑。
只是还没等他开口。
徐和便冷不丁的说道:“我军兵力庞大,你我各部掺杂在一起,终究是显得拥挤冗余,因此我打算将营寨往西侧横移百步左右,不知你意下如何?”
司马俱愣了一下。
才刚浮现出来的假笑,顿时就僵住了,但瞬息之间便恢复正常。
“贤弟所言有理,正该如此!”
这摆明是对彼此失去了信任,因此索性挪开营寨,以图自保。
…………
此刻城楼之上。
曹昂负手而立。
看着远处那正在向东西两侧互相拉开距离,进行迁移的黄巾军营寨。
脸上不由露出了几分笑容,目光中更是满含期待的神色。
“竟然连挪动营寨,这么麻烦的事儿都做出来了,想必敌人嫌隙已生,如此看来,明日大有可为!”
听着曹昂的喃喃自语。
一旁跟随着的韩浩,小心翼翼的问道:“将军,既然敌人军中已经生变,那公达先生之前所言的离军之计,是不是可以准备施行了?”
曹昂点了点头。
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
变故突生。
只见目光所及之处,那原本正在迁移营寨的黄巾军,突然变得混乱了起来,而后向东西侧移动的大部队,开始朝着彼此所在的方向狂奔。
不过几息功夫后。
耳畔便传来了剧烈的喊杀声。
黄巾军,内乱了!
曹昂有些懵逼的眨了眨眼睛,这是怎么个情况,莫名其妙就干起来了。
这事情的发展有点超纲啊!
咱这三步走的战略,才刚刚走了一步,就要抵达终点了?
愣了愣神之后。
曹昂也迅速清醒了过来。
赶忙对韩浩吩咐道:“事情有变,你赶紧派人去通知一下张辽将军,命他即刻准备出城!”
“你自己再跑一趟县衙,务必把这个情况告知府君!”
等到韩浩火急火燎的跑开之后。
曹昂双手撑在城墙上。
目光炯炯的盯着远处的剧变,心头倒是不由舒畅了起来。
“事情有些出乎意料的顺利啊!”
……
金乡城外的旷野上。
徐和率兵与司马俱战作一团。
二人率领各自的部队,互相对着以往的同伴大开杀戒,痛下杀手。
只不过对战友反戈,这种事情过于惊世骇俗,外加上此刻本就军心飘忽。
因此参与内战的,都是直属于二人的部队,外围的绝大部分流民兵,此刻就只是单纯的混乱罢了。
“徐和,你莫不是疯狗,眼下你我大战一场,只会导致军心溃散的更快,彼时即便你胜了又能如何,失去了手头上的兵力,你在人家眼里算个什么东西,难不成还会给你太守之职?”
“司马俱,都到这份上了,你还在那装什么呢,若非我留了个心眼,派人盯紧了金乡城北城墙,恐怕到死都不会知道,你根本就没把那名使者送回去,而是暗自留了下来!”
“你都想着干掉我了,还要我引颈就戮不成,哪怕是拼着一无所有,我今天也要和你同归于尽!”
司马俱的嘴角不由抽搐了两下。
这该死的莽夫!
这下算是把自己的盘算全部打坏了,本来还想着无声无息的解决掉徐和,然后以最小代价接管对方的士兵。
如此一来。
他就拥有了和曹操谈判的资格。
具备了让曹操履行诺言的资本。
结果人算不如天算。
被徐和这么一搅和,还真不知道局面会走向什么地步。
……
正当二人打得眼睛通红。
各自都有些上头的时候。
地面上突然传来一阵强烈的震感。
这使得徐和与司马俱的动作,不由得迟缓了几分,皆是抽空往震动传来的方向看去。
声音是从金乡城东侧传来的,也就是徐和的东北方,司马俱的西南方。
入目所见。
尽是烟尘滚滚,土雾飞扬。
伴随着大量的扬尘,还能看见足有成千上万,头上裹着黄巾的士兵,一个个都像不要命一般的,朝着这边奔涌而来,口中还在连连大喊大叫。
见此情形,徐和勃然色变。
“司马老狗,你居然调动了张长,看来你早有杀我之心,我徐和今日即便是死,也要把你砍成肉泥!”
这家伙把东城跑来的溃兵,当成了受司马俱调动前来支援的援军。
也算是闹了个大乌龙。
而司马俱虽然疑惑,自己并未下达过这样的命令,但想着多半是张长发现了这边的动静,所以擅自调兵前来支援,因此也是不惊反喜。
如果能迅速解决掉徐和。
那说不定还能勉强维持不崩溃。
“姓徐的,这是天意要亡你,先前给你留条活路你不要,现在我的人来了,你就等死吧!”
一方沮丧,另一方则振奋。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
二人突然发现情况有些不太对劲。
这些从东城赶来的士兵,根本就没有任何章法可言,像掐掉头的虫子一般,四面八方随意狂奔乱撞。
不像是有目的的而来。
反倒像是后面有什么东西在追赶。
而就在同一时间。
“哐当!”
北城门处传来了一阵巨响。
放眼望去时。
只见原本紧闭着的北城门,此刻突然洞开,同时护城河上的吊桥也放了下来,于城中更是有大量兵马涌出。
“姓徐的,我们中计了!”
…………
地发杀机,龙蛇起陆。
金乡城北面的荒原之上,此刻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彻底成了一团浆糊。
到处都是亡命奔逃的人。
呼喊声,哀嚎声,不绝于耳。
只是绝大多数的人,都根本不知道眼下是个什么情况,甚至都不知道敌人在哪,也不明白跑到哪去会安全。
只知道别人在跑。
那自己跟着跑,准没错!
而就是在这样的场景下。
曹昂骑在赤兔马上,与夏侯渊、夏侯惇等人,率城中余部倾巢而出。
“诸位将军,眼下敌军已然溃散,我军已胜券在握。”
“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尽可能的收摄降兵,务必让这些四面溃逃的兵卒,即刻臣服投降于我们!”
“先前依据公达的离军之计,由我父亲所写的那几句口号,眼下就是派上用场的时候了,这是收割战利品的时候,诸位将军可不要手软!”
夏侯渊等人爽朗一笑。
当即纷纷拱手抱拳。
“将军放心,我等必谨遵将令!”
在纷纷应和之后。
众人当即率领各部朝战场逼近。
鸣锣,擂鼓,吹响号角。
总之声势巨大。
越发使得黄巾贼兵人心惶惶,大军溃败之势简直如山倾海倒,天柱崩塌一般,转瞬已是穷途末路。
……
“放下武器,趴伏于地,投降者不杀,再有奔逃者,立斩不赦!”
“归顺我军,忠心听命,五年赏田,十年赐地!”
两句非常顺溜的口号。
曹军一边切入战场,一边反反复复的高声叫嚷着,使得越来越多的溃兵,不由自主地丢下武器,便趴在了地上。
而这种情况,随着张辽率领骑兵抵达战场后,瞬间加剧了数倍。
骑兵的无敌威势。
配合着口号中那赏赐田地的诱惑力,不少准备逃往深山的溃兵,居然直接选择伏地投降。
整个城北旷野上。
已经满是趴伏于地的降卒。
密密麻麻的,若是站在高处往下望,只会觉得是在一张黄纸上,嵌满了黑色的墨点。
“将军,根据他们自己人辨认,这具尸体应当就是两名渠帅之一的徐和,至于另一名渠帅司马俱,此刻已经率领麾下士兵,仓皇向北边逃窜了。”
位于中军大营的位置。
有将领向曹昂如此汇报道。
看着眼前这具身着盔甲,穿戴整齐的尸首,曹昂不由的笑了笑。
接着转头对几名传令兵说道。
“即刻向城内发令,全城出动收纳降卒,请府君务必控制住场面!”
“我将亲自率张辽将军和曹纯将军,领骑兵向北追击敌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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