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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非议见官 林霜生产


酝州,天已大亮。

        “新娘子快开门呀,新郎官来接轿喽——”

        客栈外边喜气洋洋,客栈内却是阴霾笼罩。

        “你到底说不说那人是谁!你这个死丫头!”一位大娘气呼呼地戳着自己的闺女。

        “范大娘别这样说话,多不吉利呀,敏姐儿今日……还大婚呢……”赵媒婆小声劝着。

        “大婚什么大婚!你瞧瞧她这个样子!”范大娘气呼呼的,范敏敏大婚的清早,却是衣冠不整,披头散发,哭哭啼啼,显然是被欺负了!

        “昨夜这客栈里除了范家,只有那几个走镖的汉子,难不成……”赵媒婆眼珠子一转,故意大声说着。

        “找他们去!”范大娘手一拍桌子,站起身推门就走。

        楼上的动静,夏非议宋文伽几人早就听见了,这会儿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脸疑惑。

        “是不是你们欺负了我闺女!赵媒婆,把那个死丫头拖下来指认!”范大娘一手叉腰,一手指指点点,范家家主也下了楼,吧嗒着旱烟。

        “大娘,我们几个整夜都在一楼看着嫁妆箱子,没有人上过二楼呀……”陈广均讷讷道。

        “看箱子?哼,箱子你们也看不好!”范大娘捞起板凳砸了一口箱子的锁,用力一掀。

        旁边的几人傻了眼,怎么……怎么是一箱石头?

        “这是怎么回事?”宋文伽连忙砸了其它几口箱子的锁,无一例外,全都是石头。

        “好哇!你们几个!我原以为你们镖局都是些老实人,结果又欺负我的闺女,又抢了我闺女的嫁妆!可怜我们老范家啊……”范大娘一屁股墩在地上,拍着地板哭喊。

        “报官吧。”老范吧嗒完最后一口烟,冷眼看着几人。

        “报酝州的官,还是蔺州的官?”赵媒婆上前殷勤地问。

        “在酝州出的事,当然是报酝州的官了。”老范一甩手,上了楼。

        陈广均与宋文伽要上前去理论,被夏非议一手一个扯住了,“想办法告知东家小姐,咱们等去了府衙再辩解。”

        “老夏,咱们怕是着了道了……”陈广均拳头紧了又紧。

        “我知道,这圈套八成是冲着东家小姐来的,得赶紧让东家小姐知道。”捏了捏眉心,夏非议一个深呼吸。

        “东家小姐如今还没回蔺州呢,封五弟也不在,如何是好?”宋文伽看着哭天喊地的范大娘,有些不知所措。

        “就怕府衙也跟这群人狼狈为奸了。”陈广均狠狠地要砸一拳那嫁妆箱子,却又被夏非议拦下了。

        “你若是砸了箱子,咱们更说不清了。”

        “是……是……”陈广均喃喃。

        果不其然,官兵来得极快,来迎亲的新郎也不见了踪影,大堂之上,酝州刑狱使压根就不给夏非议几人开口的机会,只听完了范大娘的哭喊,就做了结论,把夏非议几人关进了大牢。

        ……

        “我不要生啊!我不要!”林霜大声吼着。

        “姨娘别喊了,留点体力……”稳婆忙不迭地安抚,一边还暗暗瞄着迟京墨,这刚闹了一次梦铃铛的老芽的事,没好几个时辰又闹开了,可真是闹得迟大夫也跟着不安生。

        “我不生,我不生,我应该五月才生的!”林霜拼命摇着头。

        ”母亲,您看这……”外屋厅里,沈知姝一脸愁容地看着温老夫人。

        “我去说说她。”温老夫人一杵拐杖,颤巍巍地绕进了屏风后。

        沈知姝与晏生晴看着温老夫人的背影,都是叹了一口气,这些年的事把温老夫人搓磨得愈加佝偻,今晨竟是要来了拐杖,二人对视一眼,心中都祈求着温觅快些回来。

        “好了,不要哭了,明儿就是五月,你如今生了,咱们对外说是明儿生的就是了,你何苦呢……”温老夫人好言好语地劝着。

        “不行啊,老夫人,生在四月,三老爷不就是生在四月……”林霜口不择言,却见温老夫人皱了眉,连忙住嘴。

        “你如此为孩子考虑,怎能不知道如今什么情况?胎惊了,你再不生,这孩子就在肚子里头憋坏了。”虽然想着生在四月得温束早早就去了,温老夫人却也没真的恼怒,她摸了摸林霜的头发,继续安抚,“咱们这里很多大将军、大儒,都是生在四月,可见四月出生的人大有作为,你莫要担心。”

        “老夫人,都是姜泉,是她送来的药……啊——”话没说完,林霜惨叫一声。

        外屋厅里,沈知姝一下子站了起来,晏生晴却是抬眼看了看,随即低下头去,眼睫低垂,看不清眼神。

        “老夫人,如今不得不生了,拖不得了。”迟京墨扶住了温老夫人,紧紧皱着眉,凑上前小声补充,“若是拖到明天,怕是两个都保不了……”

        温老夫人身形一颤,“生,我们听大夫的。”

        却怎知,林霜挣扎着不肯用力,从日上三竿生到日落西山都没生得下来。

        ……

        李记花烛的掌柜已经找上了门。

        “你们好生不要脸!买了我们的花烛,搬到自己的店里来高价卖出!奸商!”几个小伙子轮番在西窗烛门口喊着。

        “大家来看看!就是这家店,从我们李记花烛买进,还不承认,想赚钱想疯了!我听说,温家刚搬来的这一支呀,特别的缺钱,你说缺钱就缺钱吧,可不能缺了良心!”老婆子也跟着叫骂。

        不明真相的群众越来越多,西窗烛却是大门紧闭。

        “奸商!滚出蔺州!”竟是有人往大门上砸鸡蛋砸菜叶子了。

        几步之外的路口,得了信儿的封而礼已经带着官兵过来了,“何人闹事!”

        几个小伙子和老婆子一见官兵,急匆匆地溜了,看热闹的人也急忙散了。

        封而礼本是蔺州提辖,平日里也就巡巡街,抓抓盗贼,维持一下治安,这会儿老远就看见了瞭望楼打出的信号,想着老五临行前的嘱咐,急忙奔着西窗烛来了。

        如今见人都走了,封而礼上前敲门,“闹事的都走了,掌柜的在不在?”

        叶勤听了听动静,把门开了一条小缝,“提辖大人!”

        封而礼手一推,闪身进门,“外面是李记花烛的人?这是怎么回事?”

        “提辖大人,我们的花烛真的是自己做的,每一只花烛都是过了我们东家小姐的眼的,每一批花草都是内人亲自挑选的,每一筐石蜡都是半山镖局去黔南运回来的,这……绝对不是买了李记的花烛过来高价卖出,我们不是赚昧良心的钱……”叶勤磕磕绊绊地解释着。

        “我倒是相信你们,可你们是怎么被人盯上了?”封而礼挠挠头,这动作与封而禛颇有几分相似。

        “唉……我们小本买卖,实在是不知……”叶勤也不知如何解释了。

        “按理说,自家卖了什么,没有不许别人卖的道理,可是李记坚持声称温记是买了他们的,再高价卖出,赚黑心钱……你们如何解释得清?”

        “那,那只得是我们东家小姐回来之后想办法了……”叶勤低下了头。

        “你是西窗烛掌柜的?”封而礼疑惑地问叶勤。

        “是……”叶勤略略抬头。

        “你若是总如此,温大姑娘如何放心把店交给你?”封而礼压低声音上前一步,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他知晓自家五弟是看中了西窗烛的东家小姐,于是这会儿不由得多管闲事起来。

        叶勤听得一愣,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我派几个人在店门口守着,不会有人上门闹事,至于如何解决,掌柜的最好是赶紧去拿个主意出来,莫要一门心思地等着温大姑娘回来再解决,无论主意好坏,你作为掌柜的,总要先拿个章程出来。”封而礼大手往佩剑上一拍,震了众人一个哆嗦。

        ……

        温觅几人在卧龙山脉半山腰歇了几个时辰,天刚亮就匆匆下山,急急地往蔺州城奔去。

        这次不知为何,温觅总有些忐忑,总想快些回家,仿佛有什么事等着自己,如此想着,日夜兼程也没觉得累,封而禛与陈禾倒是体力极佳,行军打仗习惯了,可倒是苦了红绡,一路上咬紧牙关坚持下来的。

        暮色四合,林霜的哭声终于小了,她折腾累了,终于准备安安心心生产,却发现无论如何也生不下来了,急得满头大汗,幸而薛文粹在小厨房盯着的药膳在火上慢慢熬着,这会儿赶紧送上来一小碗,林霜坚持着吃下了才恢复了些气力,却也不见什么成效。

        有迟京墨在,还有两个迟家医馆经验最老道的稳婆在,温家众人都十分放心,更何况这三人还是配合过多次的,谁也不知情况有些棘手。

        “迟大夫不是针灸过了吗,说是无碍了,今儿怎么又……”苏琴这会儿也跟来了,老老实实守在沈知姝身边给她捶腿。

        “怕是这几次真的是惊了胎。”沈知姝叹气,摇了摇头。

        “大小姐不在家,婢妾总觉得心里慌得很。”苏琴嘟囔着。

        “谁说不是呢,如今她离了家,我却是像没了主心骨一般,连老夫人在这里我都没觉得安稳。”沈知姝压低了声音,偷偷看了温老夫人一眼。

        “夫人莫要担心,迟大夫是蔺州城妇科圣手,陈稳婆与刘稳婆给不少贵妇人接生过,没事的。”

        “是……”沈知姝抓住苏琴的手,轻轻叹气。

        陪在温采身边的画眉踟蹰着,最终是走上前,“夫人,奴婢……”

        沈知姝转头看她,“怎么?”

        “夫人,大小姐在家中的时候,嘱咐奴婢多学一些孕产之事,好准备将来采小姐用得上奴婢……奴婢想去过帮帮忙,也好学些东西。”画眉脸都红了。

        “好。”沈知姝点点头。

        夜深了。

        “迟大夫,血怎么这么多……”陈稳婆慌慌张张地往盆里丢着血帕子。

        生产之后血崩总归是能活下个孩子,可孩子还没出来,这血就出了这么多,两个稳婆都有些紧张。

        迟京墨当机立断,开药箱拿出一片老参叫林霜咬住,随即打开小包,手起针落,金针稳稳地封住几个穴位。

        “快,用力!”稳婆见出血慢慢变少,连忙一个扶着林霜的肚子,一个扶着腿指挥着林霜,很是下了一番功夫。

        “哇——”

        温老夫人微阖的双眸猛然睁开,颤巍巍地起身,两个儿媳妇紧忙上前扶住。

        “恭喜温府,贺喜温府,是个小少爷!”刘稳婆抱着孩子擦拭,还不忘昂起头隔着屏风扯起嗓子报喜。

        外屋厅的众人脸色一松,都笑了起来。

        此时温家大门被敲开,封而禛和红绡馋着腿脚酸软的温觅进了门。

        屋内,陈稳婆见迟京墨还不收针,不禁又皱起了眉。

        “不太好啊。”迟京墨没有去看孩子。

        京墨,京墨。

        迟京墨在药箱里翻找出自己名字的这味药,继而又一次摇头,这次凶险,只用这一味药怕是不行。

        温觅一行人匆匆过了长廊,封而禛收了手,示意红绡上前扶着温觅,自己就与陈禾站在廊下。

        “林霜,辛苦你了。”温老夫人笑眯眯的,在屏风外头抱着擦干净了的小娃娃,看了又看。

        迟京墨吩咐人去煮上了一副药,依然心下难安,按照她的经验来说,此时拔针,必然会血流不止,还是要等喝下药之后再做观察。

        “迟大夫……”林霜哑着嗓子,“什么时辰了……”

        迟京墨看她一眼,“千万不要动,你别睡着,一会喝下药了才能取针,再忍一忍。”

        “什么时辰了……”林霜依旧喃喃,眼前已经有些模糊了。

        迟京墨叹了一口气,她知晓林霜是想挨一挨,把孩子生在五月。

        “迟大夫……”林霜挣扎着起身,不慎碰到了金针。

        “哎,不要动!”迟京墨连忙扶着林霜躺好,却还是叫林霜碰到了自己胳膊上的两根金针,“糟了……”

        画眉正在收拾着床铺,给两个稳婆打着下手,此时一听迟京墨说“糟了”,手下一抖,却是摸到了一手血,声音不觉带上了哭腔,“迟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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