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贡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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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默都同意了，宝臻自然大摇大摆的跟着他去了前院。
王成心急，看着他道：“怎么还不把桌椅摆出来？我刚才催你家人，他们只说是你吩咐的。”
许默嘴里说着“不着急”，请了王成入座。
王成坐下这才看到坐在对面的宝臻，再看看许默，接下来就如坐针毡了。
宝臻还以为他带了消息来，见没有旁的话，便起身出去了。
王成一见她走，立即起身重新坐在许默身边：“阿默，有句话我说了你别不高兴……，乔先生对你恩重如山不假，可上头那位也不一定就是真心看重。”伸手指了指天，示意说的是皇帝。
许默道：“先生已经离开了，王兄不用紧张。”
王成道：“怎么能不紧张？你还是太大意了，我跟你说，翰林院我也不是白待的，这上头的人，才不会看你一件事用了多少功夫，又做出几分成绩，他只看结果，但凡有一点不能尽如上意，那这一点就绝对能抵得过其他所有的努力。”
许默看着王成笑：“你怎么认出他来的？我以为你不认识他呢。”
王成道：“迎亲那日，我不是在你这里么，自然看见他啦。虽说他是你的妹夫，可这妹妹又不是亲妹妹，只是个义妹……”
他正说着，门外宝臻一声冷哼：“只是义妹又如何？这便要与我家划清界限了？”
说完抬脚踹门。
这本是极其潇洒的一个动作，谁知那门回弹会那么好，踹开了，立即又弹了回去，亏得宝臻没有再往里走，否则就被这迎面来的门板子给拍平了。
许默忙站起来走出去，对宝臻道：“王兄是我同窗，我们一起读书多年，他的脾气性格我是深知的，一丝坏心也没有，刚才那么说，也是想让我官途再顺遂些，毕竟我们师兄弟几个也是吃够了不谨慎的苦头了。”
宝臻还恼着呢，“你不用说好听的，刚才我在这里他不说，非要等着我走了才提，显然是防备我呢。不与我来往正好。”
王成一见场面失控，连忙道歉：“对不住，对不住，都怪我不会说话。”
许默只拉着宝臻不许她走，王成看他这番动作，虽然觉得这么拉扯实在是有些太过亲密，可到底还是憋住了，唯恐自己再说出什么来，又捅了娄子。
宝臻坚持要离开，许默终于发火：“你给我老实坐下听我说完。”
“哼！”宝臻甩开他的手，自去屋里坐好。
许默这才对王成道：“王兄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先生之所以离开京城，就是为了让我科考更顺遂些，他曾说，虽能指点我文章，却不能为我将来铺路，只能将路让出来，让我们年轻一辈去实现胸中抱负。留下乔公子，也是为着得到了消息，好尽快送去给他老人家。”
王成这才顿悟了，道歉也就更诚恳：“刚才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还请乔公子大人有大量，不要与我一般见识。”明白这一番前因后果之后，再看乔公子，就觉得哪里哪里都顺眼啦！所以道歉听起来十分真心实意。
宝臻冷哼一声，仰头不去看他。
许默请了王成回座，亲自斟茶：“好了，误会解释清楚便无事了，王兄也是……”
“你再多说一个字，我就走！”她恼怒的瞪他。
许默能怎么办？只能将茶杯放下，轻轻往她那边推了推。
王成摸了摸鼻尖，也不敢多说了。
好在没让他们尴尬太久，门外很快就有了声音，李胜跟宋民一起迎着一个人往里头走，那人使劲抿着嘴，但眼睛里头的喜悦还是叫人一下子猜透了谜底。
王成的目光从许默拉着宝臻的手上掠过，努力告诉自己，许默这么做，只是因为刚才他得罪了这位乔公子，而不是因为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原因。
“恭喜许公子，许公子恩科中第二十八名贡士。”
贡士也就是准进士了，接下来的殿试只会调整名次，但不会把已经成为贡士的学子再黜落下去了。
宝臻大大的松一口气，虽然之前已经听许默那么猜测过了，可真得到消息跟猜测出结果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前者可以痛快的高兴，而后者呢，只能忐忑的高兴，不能敞开心胸开怀大笑。
李胜忙叫人拿纸笔过了：“公子，赶紧给家里老爷太太报信吧！”
宋民也道：“还有乔先生那里。”
许默伸手使劲捏了捏宝臻的手，对宋民的这份机灵十分满意。
这一眨眼的功夫，外头的炮仗也已经点上了，家里的小厮们立即抬出了桌椅板凳，各色瓜果攒盒都摆上，茶碗茶杯也都放好了。
王成看着这有条不紊的现场，再回想一下自己当初得知中进士之后的傻态，终于明白许默并不需要他这个师兄来操心，失落之余不免低头，结果竟然给他看见许默还抓着那位乔公子的手！
王成重重拍一下许默的肩膀，硬是将他们两个人分开：“阿默，你这是高兴的傻眼了吗？快快给人红封啊！要你这个新科进士老爷的亲手发的红封才够吉利！”
许默回神：“是，王兄不说我都高兴傻了。”
王成：你高兴，你感激我，特么的你看我啊，你看着你妹夫是干啥？！
他越想越不对劲，趁着许默发红封的机会，拉了李胜问：“你们公子的那位义妹呢？这家里现在乱糟糟的，也没个女眷出面主持，她好歹是妹妹，回来帮忙主持安排家务不是正好吗？”
李胜连忙道：“我们大姑娘已经侍奉亲家老爷去了江陵府了。”您哪儿看我们家里乱啦？能不能麻烦您指出来？我们家分明是乱中有序，序中有理，有条不紊好吧？！
王成：“！”
宝臻看着许默的笑容，刚才集聚的怒火也都全散干净了，她想起从前许默无数夜里的挑灯夜读，也想起他在临州，为了临州事务夜不能寐的辛苦，觉得他这一番努力合该有今日的收获。不管怎么说，他获得了认可，证明了他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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