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对招

章师姐满足了宝臻的要求，接下来便撺掇她：“咱们俩过两招，我看看你的水平，也好想想接下来怎么指导你。”

        她在外头说的，声音又大，青山几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立即鼓掌叫好，青苗还寻了一面打更的锣来敲了两声。

        宝臻无奈：“你们就这么想看我挨揍啊！”

        郁闷的带着众人独特的“期盼”上了场。

        章师姐先是冲她怪笑，后来一鼓作气冲过来，她来势汹汹，宝臻只有防守的份了，好在这段日子的训练也不是假的，下盘极稳，躲闪之余并不显得手忙脚乱，反而能步步生风，看出几分招式的痕迹来，总之，虽然处于下风跟劣势，但章师姐想快速达成“痛扁她一顿”的目的也不是那么容易。

        许默来的时候，章师姐还游刃有余，宝臻额头却出了汗，整个人冒热气，隐隐有力竭的趋势。

        章师姐大喝一声：“看！那是谁！”

        宝臻下意识的看过去，防守一松，章师姐脸上一笑，握手成拳当面迎过来。

        青山几个忙喊：“公子小心！”

        话音未曾落地，只见乔宝臻仰面往下弯成半圆躲过，明明是个极难的动作，她竟然还有余力抬脚踢中章玉的膝盖，勉强算赢了一招。

        许默轻轻拍了拍手。

        章师姐使劲拍了拍乔宝臻肩膀，拍的她差点跪地上：“不错，比以前的进步大多了。刚才踹的我还有点疼。”

        宝臻呲牙咧嘴：“肯定没有你拍我这两下疼。”

        章师姐眉头一挑，又捶她后背：“瞎说什么大实话。”

        宝臻觉得自己要吐血了，不得不低声道：“又不是李胜过来，你害什么羞？”

        说完就跑到许默面前了。

        章师姐要是会害羞，那就不是章师姐了，指着她道：“没种！躲人身后算什么。”

        许默在宝臻前头，“她本来就没种，你骂的不对。”

        宝臻怎么听都不觉得这话是好话啊，探头出来看许默，就见他冲她微微一笑——说实话，这笑容比章师姐刚才的样子还吓人呢。

        宝臻立即呵呵：“来的早不如来得巧，都在我家吃饭。”

        章师姐：“不了，我来就是告诉你那个你叫我打听的男人的消息的，外头还有事儿呢，我先走了。”

        这话明显就是挑拨离间！

        乔宝臻指着她，看着许默：“她！”

        许默一甩袖子往屋里走。

        宝臻一面吩咐人：“快把饭菜端上来啊。”一面往屋里走，结果才进屋就见许默正在解衣裳带子，吓得她立即转身拦住跟着自己进屋的青苗等人：“算了算了，我还不饿，待会儿再吃。”

        “去去去，刚才起哄的事以后再跟你们算账！”把人都撵走了。

        许默解开了衣裳带子，“睁开眼看！”

        宝臻刚才都已经看见了，这会儿便只能装傻，“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对了，我想问问你呢，今天见苏晚晚，都说了些什么？”

        许默重新将衣裳系好，“你是走过来，还是我走过去？”

        宝臻犹豫：“你能不能保证不打我？”

        许默深吸一口气：“要么打手，要么我咬回来，你自己选。”今日苏晚晚突然扑过来的时候，正好撞他的要紧处，痛的他差点没将苏晚晚给甩出去，这都是乔混蛋干的好事，不是她跟馋肉的狼狗似的，他也不必失态了。

        哐哐哐三下过去，此事也就算揭过了，宝臻把手收回来在身上蹭了蹭：“能吃饭了吗？一边吃一边说吧？”

        两个人交换了一下情报，各自又添了不少怒火。

        一个痛恨苏晚晚借机示好许默，另一个则痛恨秦王明显不怀好意。

        宝臻问他：“接下来该怎么办啊？秦王还想给我保媒，被我爹给堵回去了，只是要是过了明年都还定不下来，到时候估计就不大好办了。”

        许默想了想道：“以后我会对外说在家读书，闭门谢客，你既然有国子监的监生资格，其实也可以考考进士科，到时候考不考再说，不过有了这个做借口，以后想不出去的时候也可以留在家里。”

        “那不成了缩头乌龟了？”

        许默道：“你以为秦王想不想出京？”

        “想的吧？不过他想要封地，皇上会给他吗？”

        “自然不会。”

        “所以秦王想出京，必须得有差事在身。他现在不管是对你爹服软，还是对皇上服软，都是在表明他的态度，叫皇上放心，然后他才能够进行下一步。”

        许默有一点想不通，拧眉沉思。

        宝臻问他，他深吸一口气，道：“有一点想不通。当初先帝驾崩，秦王若是趁着京师防守薄弱出京的话，跑到南边举事，虽不一定成，但绝对也够支应上许久的，我不清楚他怎么就没有出京。”

        这种事就像对弈一样，对方明明可以吃子，却走了一步蠢棋，叫人琢磨不透。

        秦王不在京中，当然对新帝来说不是好事，可对他们来说却绝对是好事。

        对手在外头，新帝就要获得更多的人支持。

        宝臻道：“这个么，打听打听就知道了。不过就算打听出来又有什么用呢？反正秦王当初也没走。”

        许默道：“打听出来说不定有用，也说不定没用。”

        宝臻接口：“可要是不去打听，那就一定没用。”

        许默又念叨她：“你在国子监教的那些东西极为有用，算学并不是无用的学问，既然你懂得多，何不利用起来，汇集成一本书？”

        他也不是无缘无故想到此处的。当初耕种的事，他本来以为皇上说不定会嘉奖宝臻一二，总归是她提出来的耕种之法，谁知皇上什么也没提。

        皇上不提，底下的人便装作眼瞎，看不到宝臻的作用。闹得朝廷虽然到处试行那法子，却只字不提提出法子的人是谁。

        既然这种路子不通，那便只能通过别的路子了。

        虽然许默之前提议她用去参加科考闭门谢恩，可他并不赞同她真的去考，且不说考试要检查身体，就是不检查，同时再假定乔宝臻文采出众，许默觉得皇上也不会取中，届时，不中的乔宝臻就成了纨绔子弟，成了惊才绝艳的乔先生的愚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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